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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苏联〕高尔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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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者们有了接触,后来他因为组织工人学习小组被捕入狱。他蹲了两年班房,出来后又被流放到亚库梯十年。“那会批复我和亚库梯人住在宿营地,我都绝望了,那里的冬天真他妈的冷透了,连脑子都冻了,当然了,在那里有脑子也派不上用场。 后来我惊喜地遇见了一个俄罗斯人,又一个俄罗斯人,虽说不多,但是总算有了!好像上帝知道我太孤单,专门又派来一些人与我作伴似的。 他们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我认识了一个大学生叫乌拉苦米。 柯罗年科,他现在也回来了,我和他曾经非常要好,但因为有一点意见分歧,我们两个人没能结成深厚的友谊。这个人思想深刻,多才多艺,他还会画圣像,听说他现在混得不错,常常给书刊、杂志撰写文章。“
洛马斯和我谈了很久,直到半夜,我明白他的心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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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他热切的友情。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多么的恰到好处呀!自从我自杀未遂以后,心境糟透了,虽说人活着,但生活得就象行尸走肉一样,我因为有过这段不光彩历史,很羞愧,觉得没脸见人,失去了生活的航向。洛马斯理解我,他细腻、体贴地引导我走出误区,给我展现美好的前程,给我光明、希望和继续生存的勇气。这是我生命中值得纪念的日子。星期日,小店铺一开门,做完弥撒的村民们就来小铺聚会了,第一个是侠门提马特维。 巴里诺夫,这个人全身脏兮兮的,鸡窝似的头发,长臂猿一样的胳膊,奇奇怪怪地长着一双漂亮的女人眼睛。他哼哼哈哈地打了招呼后,就顺嘴问了一句:“进城有何消息吗?”
然后并不等人回答,就朝向库尔什金大叫:“斯契潘!你那群该死的猫吃了我一只公鸡!”
他很快地掀动嘴唇,让谎话自动往外流,说什么省长去彼得堡朝拜沙皇去了,他此行的目的是把鞑靼人迁到高加索和土耳其斯坦去。 他极力赞美省长说:“他可是个聪明官儿!极会来事……”
“我敢打赌,你说的没一句实话。”洛马斯平静地说道。“你?我?为什么?”
“安东内奇!你怎么这么不信任人呀?”
“哎,我很为鞑靼人担心的,新环境他们肯定不适应!”巴里诺夫有点儿不乐意地反驳了洛马斯一句,又叹息地说道。第二个出现的是一个矮干巴老头,身上穿着一件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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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的别人的哥萨克式破旧外衫,菜色脸、黑嘴唇,左眼好象特别犀利,白眉毛因为伤痕被斩成了两截,还不住地抖动着。“哎呀,风光的米贡先生,昨晚上又偷了点什么?”巴里诺夫讥讽地说道。“偷了你的钱。”米贡满不在乎地高声说,一边还向洛马斯脱帽致意。这时候我们小铺的房东,潘可夫正走出院子,他还是那么衣冠楚楚。 上身短西服,系着红领带脚上一双胶皮鞋,胸前垂一条银链,真有点儿象马的缰绳儿。 他见了米贡气不打一处来地叫着:“你这个老魔鬼!
你敢再进我的菜园,看我不打断你的双腿!“
“不能来点儿新鲜的吗?老来这一套!”米贡脸不变色心不跳地答复着,然后又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看你不打人就没办法活是不是!”
潘可夫被气得破口大骂,米贡不紧不慢又加了句:“你不能说我老呀!我才只有四十六岁……”
“但是去年圣诞节你就五十三啦!”
巴里诺夫发现新大陆般地尖叫道,“你自己说的你五十三了,现在怎么又说谎了?”
下面出场的是一个神情严肃、络腮胡子的苏斯罗夫和渔民伊佐尔特。 至此,小铺已聚集了十几个人。 洛马斯低头吸着烟听农民谈天,农民们有的坐小铺台阶上,有的坐小铺门口的长凳上。这个季节气候仍有些变化无常,但此时呈现出的村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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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已是十分迷人了。 那曾经被严冬冻结了的天空解冻了,几片飘浮的云彩在大地上的溪水和水洼上招招摇摇,形成变幻的云影,忽而明媚照人,忽而温柔可人,令人心情极为舒畅。透过小铺门口我看着街上流动的风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惹人耳目地穿过这里奔向伏尔加河河岸,她们跨过水洼时候撩起裙裾角儿,露出了她们笨拙的靴子;小孩们则扛着长长的鱼竿煞有介事地去河边垂钓,也打这里跑过去了;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走过这儿时,往店铺瞅瞅,毫无声息地摘一下头上的小帽子或者大帽子。米贡和库尔什金平心静气地分析着一个不大容易解答的问题:商人和地主究竟哪个心更狠毒?
他们二人各执所见,库尔什金说是商人,米贡说是地主,两个人越争越发火儿,米贡洪亮的声音盖过了库尔什金不太利索的说话声:“有一回,芬格洛夫他爸抓住了拿破仑的胡子,芬格洛夫闻讯而到揪起两人的后脖领子,决心把他们分开,谁知猛一用劲两人脑门儿碰脑门儿,完事大吉,两人全归天。”
“我相信你碰这么一下,也准玩儿完!”库尔什金赞同地说道,接着又坚持自己的观点:“还有一点,商人可是比地主的胃口大多了……”
仪表不凡的苏斯罗夫坐在台阶上抱怨地说:“米哈依。 安东罗夫!
老百姓根本没法活了。从前给地主老爷们做活儿,事情排得满满的,根本没闲工夫……“
“我看你最好送上一份请愿书,要求复辟农奴制得了!”
伊佐尔特抢白道。 面对这所有一切,洛马斯只是沉默,他看了一下伊佐尔特,然后在栏杆上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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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待那个时机,我认为洛马斯到时候是会发言的,因此就专注地听着农民闲谈。 可我觉得洛马斯在故意放弃讲话的机会,他好象无动于衷的样子,坐在那儿望着天空变幻的云彩和地上被风吹皱的水洼。这时伏尔加河上的轮船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河边飘着姑娘们尖利的歌声,由手风琴伴奏。 一个醉汉东倒西歪地沿街而行,他又打呼噜又打嗝,手脚忙乱地总往水洼地里走。村民们的争论逐渐地平息了,大家都有点郁郁寡欢,我的情绪也随之低沉。 云彩愈积愈厚,风雨来临的前兆,农村生活的沉闷使我不禁留恋起都市生活来了,我想念城市里永不休止的躁动、杂乱无章的声音,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工人们的健谈和他们活泼的天性。晚上吃茶时,我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并问他打算何时和农民们交流思想?
“交流什么思想?”
“嗯?
要是我和他们在大街上讲这些事,准会再被流放到亚库梯……“他认真听了我的想法之后对我说。洛马斯装好烟斗,又把自己围绕在烟雾中了,他开始分析农民的处境和心态:”农民胆小怕事,他们谁都怕,怕自个儿,怕邻里,最害怕的就是外地人了。“农奴制废除还不到三十年,凡四十岁以上的农民一降生就是奴隶身份,他们铭记着奴隶生活,但他们对自由却一无所知。”现在你简略地对他说,自由就是按自个儿的心思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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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会说,地方官老爷时时刻刻在干预我们的生活,我们怎样按自个儿的心愿生活呢?
“沙皇把他们从地主手中解救出来,自然他们的唯一主人就是沙皇。 自由是什么东西!沙皇会颁布圣旨解释的!老百姓们信仰沙皇,他们想沙皇是全国土地和财富的占有者。”他们甚至认为沙皇既然能把他们从地主那儿解放出来,就可以替他们从商人手中夺回商店和轮船。“他们骨子里是拥戴沙皇的,他们否定所有地方长官,只肯定沙皇。 他们幻想有一天沙皇降一道旨:人取所需。 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想要什么要什么。”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忐忑不安地生活着,害怕误了这个大喜的日子。 他们还有一种顾虑:狼多肉少,该怎样去拿?
“话说回来,还有那些如狼似虎的地方官老爷呢,他们痛恨农民,连沙皇也不能例外地痛恨。”但是没有地方长官也不成,因为到时候人们抢红了眼,他们只会大打出手的。“
窗外已是春雨正浓,透过窗子望见满街的雨水和灰蒙蒙的水汽,我的心如天气似的抑郁,洛马斯继续他自言自语的谈话:“我们要做的就是唤醒老百姓,用知识驱走他们的愚昧,让他们认识到必须从沙皇手中夺取政权,告诉他们选举出来的长官应该从民众里产生,这长官包括:县警察局长、省长和沙皇……”
“这太漫长了!必须用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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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您计划革命在圣神降灵节前成功吗?”他十分严肃地说。晚上他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大约十一点左右我听到一声枪响,枪声很近。 我急忙冲出大门,正看见洛马斯向店铺走来。 他坦坦然然,不着急地躲着街上的水洼走着。“您如何出来了?我打了一枪……”
“打谁呀?”
“有些人提着棍子来打我,我警告他们,他们不听。 我只能冲天鸣枪,吓唬他们的,我没有伤人……”
他在门廊下脱了外衣,拧了拧湿漉漉的大胡子,喘起气来匹马般的。“我这双破鞋子穿出洞来了!
该换一双了。您会不会擦手枪?帮忙给擦擦,要不就生锈了……“
我很佩服他那种神态自若、坚定沉着的风格。 他走进卧室一边梳理胡须一边警告我说:“您去村里可得小心点儿!
尤其是节日或者星期天,晚上更危险,他们肯定也打您!“
“但是,您出门别带棍子,这样一来会激火,再有,可能他们会认为您胆小。 也没那么恐怖,您别怕!他们才是胆小如鼠的人呢……”
慢慢我适应并喜欢这儿的生活了,洛马斯天天都有新消息,我安下心来看那些自然科学类书籍,洛马斯经常在一旁加以指点:“马克西美奇!
我看最好您先弄懂这个,这儿蕴藏着人类绝顶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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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尔特每周有三个晚上到我这儿来,我教他识字。 开始他对我抱以怀疑的态度,常常露出轻蔑的微笑,我给他上过几次课后改变了他最初对我的印象,他友好地说道:“小伙子,你真行!你当正式教师都没问题了……”。
他还突发奇想:“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蛮有劲儿,咱们比试一下拉棍行吗?”
从侧房找到一根棍子,我们两人坐在地板上,脚抵脚,僵持了半天,谁也没有把谁拉起来。 洛马斯在一旁快乐地为我们助兴:“啊,好!加油!加油!”
最后,我承认输了,我和伊佐尔特的关系一下拉近许多。“这没什么,你已够棒了!”他抚慰说,“哎,很遗憾你不爱打鱼,要是你喜欢打鱼,咱俩就可以一起去伏尔加河了,伏尔加河的夜色比天堂还美!”
伊佐尔特学习热情极高,进步也很快,连他自个儿都有些惊异。有一回上课,他从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用力扬着眉毛,费力地念了两三行,然后有些羞涩地红着脸,高兴地对我说:“嘿!真他妈的行!我能读书了!”
然后他又闭着眼睛背诵下面的诗句:就如同母亲呜咽在孩子的墓前,—只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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