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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苏联〕高尔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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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透的帽子,用女人一般的声音喊道:“伙计们!祈祷吧!”

    工人们在甲板上聚成一个黑团,如一群狗熊,他们狂叫起来:“组长率先上!

    伙计们,看你们的了!

    小伙子们出点力!

    上帝保佑我们,快开始干吧!“

    刚才还是一愁莫展、散兵败将、浑身湿透的人们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一般,他们像上战场一样,纵身跃到触礁船上,一面呐喊,一面狂叫,说着笑话干起活儿来。 我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有一袋袋大米、一包包葡萄干、一捆捆皮革在飘动,短小的人影在穿梭,刚刚还是怨声载道的人们,这会儿竟然兴高采烈欢欢喜喜地投入战斗了。雨越下越大,天也变得越来越冷。 风更猛了,人们的衬衫被吹卷起来,肚皮都露出来了,湿漉漉的夜色中,六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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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32

    暗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五十多个人影跳来跳去,踩得甲板嗵嗵嗵直响。他们干活儿的样子就像几百年没干过活儿般,拖着四普特重的米袋和扛货包赛跑的好事,他们早就想享受享受了。用个恰当的比喻:他们干活就如孩子热爱游戏一样,看他们那个幸福劲儿,看来除了和女人拥抱,再没什么事儿能和它媲美了。一个满脸胡须的大个子,身穿哥萨克式紧身外衣,他浑身湿透了,看上去他是货船的主人或者代理人,他鼓动大家说道:“好小伙子们!——我奖你们一桶酒!我的小土匪们!——两桶也行!快加油干吧!”

    夜色里,从四面八方传来沙哑的叫喊声:“再来三桶吧!”

    “三桶就三桶!加油吧!”

    劳动场面这会儿更加热烈了。我跑去抱米袋,搬、抛、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感觉我们不是在劳动,而是在狂欢,好像这些人可以永生永世这样不知疲倦、快快乐乐地干下去,那劲头儿真像随时都能抓到城里的钟楼或者尖塔,整个喀山城也握在他们手里,想搬哪儿就搬哪儿。这一天晚上,我过得前所未有的愉快。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疯疯癫癫、痛痛快快地劳动。甲板上大雨点儿哗哗落着,狂风还在呼啸,黎明的薄雾中,落汤鸡似的赤裸的搬运工们,不停地跑着,一边笑着、叫着,显示着自己的力气和劳动成果。这时来了阵风吹开了沉重的乌云,一角蓝天上露出了太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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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我的大学

    红色的脸,这群快乐的疯子抖动着湿乎乎的胡须,一齐朝着太阳大叫。 这时我真想跑上去拥抱这群两条腿的动物,亲吻他们,他们干活时那么机智灵活,真使我激动万分!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由衷快乐地迸发出来的力量。 这种神奇的力量可以创造出奇迹,它可以实现神话故事里只要一夜之间就建起美丽的宫殿和城市的梦想。 阳光极其吝啬地照了一两分钟劳动了一夜的人们,就被厚重的乌云遮住了,就像一个小孩掉进了大海,完全被乌云吞没了。 雨瓢泼一样下着。“歇工吧!”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招来了许多发怒的声音:“看谁敢歇!”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至下午两点。 搬运货物的时候,这群半赤裸的人们顶着狂风暴雨,不知疲倦玩命地劳动。 我被他们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震慑住了。 等大家返回到小火轮上的时候,一个个东倒西歪像醉鬼似的睡着了。 小火轮一到码头,他们就如一道灰色泥流挤上了岸,飞奔小酒馆喝那三桶伏特加去了。在小酒馆我见到了贝什金。 他朝我走来问道:“他们让你干吗去了?”

    我禁不住喜悦地告诉他这次劳动的情况。 谁知他听完便露出一脸的不屑说道:“傻瓜!傻瓜都没你傻,你真是——一个白痴!”

    他吹着口哨,如同一条在水中游泳的鱼似的摇摆着身体,从一排排的酒桌间走掉了,这会儿,搬运工们刚坐在酒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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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52

    热火朝天地大吃大喝起来。 突然角落里一个人用男高音哼起了下流小曲。

    嗳唷,三更半夜时分老爷的太太呀去后花园寻欢作乐。 嗳唷

    这时候又有十几个人的声音加入其中,他们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同时用手在桌沿上打着不一的节拍。

    打更人巡视至这里看见呀,太太躺在地上……

    一时间小酒馆里人声嘈杂,有放声大笑的,有吹口哨的,还有在一起乱说些无耻的下流话。我经人介绍了解了杂货铺老板安德烈。 捷里柯夫。 他的小铺在一条荒凉小街的尽头、垃圾占领的道路附近。他是个患麻病的独臂人,相貌温和,银灰色的胡须,眼睛里透出精明。 他有全城最好的图书室,收藏了许多禁书和珍贵版本书,喀山许多学校的大学生包括那些抱有进步思想的人们,全都到他这儿来借书看。安德烈的小杂货铺是一幢低矮的平房,紧挨着一个放高利贷的清教徒的住所,从铺子中进去,有一扇门通向一个大房间,这间房子采光不好,只靠一扇向天井开的窗子透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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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我的大学

    弱的光线。 和大房间相连的是厨房,从厨房走过去,在通向清教徒住所的阴暗走廊的拐弯处,“躲”着一间仓库,对了!

    这就是那间秘密图书室。 其中一些书籍是手抄的。 例如拉甫洛夫的《历史信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彼消列夫的论文集《饥饿王》、《阴谋的把戏》——这些都是用钢笔抄写的,现在这些手抄本翻破了,书页也都卷边了。我头一次来小杂货铺时,捷里柯夫正在接待客人,他指着通向大房间的门向我示意,我进去一看:在黯淡的房间角落里,跪着一个像是萨洛无修道院圣徒塞勒菲姆画像般的小老头,他虔诚地祈祷着。 看着他,我感觉不太舒服,也不协调。我听人们说捷里柯夫是民粹派,在我的印象里民粹派该是革命家,既然是革命家就不应该信上帝了,因此我认为这个在房间里祈祷的老头是做作的。他祷告完,很认真很仔细地用手梳一梳白头发和胡子,极其重视地看着我说:“我是安德烈的父亲。 你是谁呢?噢,总之是你,我还以为是化了装的大学生呢。”

    “大学生干嘛非得化装呀?”我问他。“是呵!”小老头小声说道,“他们就算装扮得再好,上帝也会认出他们的!”

    他到厨房去了。 我坐在窗子旁想事,突然听到喊声:“噢,他长的这样儿呵!”

    厨房边上靠着一个白衣女孩儿,短短的金黄色头发,脸色苍白有点儿臃肿,两只漂亮的蓝眼睛在微笑,她如同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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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72

    廉价石印画上面的小天使。“您用得着那么惊讶吗?我的样子真的非常可怕吗?”她说话的声音细微颤抖。 她十分小心地缓缓地向我靠近,走路时手紧紧扶着墙壁,好像脚下不是牢固的地板,是摇摆不定的绳子般的。 她全身颤抖着,好象有万千支针扎进了她的脚掌,又像是墙壁上有火烫伤了她婴儿般胖乎乎的手,看她不方便走路的样子更不像凡人了。 她的手指直直的非常僵硬。我一言不发站在她面前,感到从没有过的狼狈和凄凉。这间黯淡房子里一切都是怪异的。女孩儿坐到椅子上,还在抖动,就像椅子会忽然从她屁股底下飞走似的。 她十分坦率地告诉我,她近四五天才开始活动,因为她手脚麻痹地躺在床上三个多月了。“这病是神经麻痹。”她微笑着告诉我说。当时我好象很希望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可以分析她的病症:神经麻痹!这么一个女孩儿,住在这个怪异的房间里得了麻痹症。 听起来太简单了。 这房子里的每一种东西都十分胆小地依偎着墙壁,屋角圣像前面的小神灯分外明亮,神灯链子的黑影在饭桌的白桌布上不停地晃动着。“我听好多人说起你,早就想知道你长什么样了。”她说话的声音如小孩子一样细弱。这个女孩儿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我感到十分不自在,她那双蓝眼睛好象可以穿透一切。 而对这么一个女孩儿,我不可以也不会说什么,因此只好默默无语地看着墙上挂的赫尔岑、达尔文、加里波得等人的图像。从小杂货铺闯进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淡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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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我的大学

    头发,长着一双没有教养的眼睛,马上钻进了厨房,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大叫着说:“你是如何爬出来的?玛丽亚!”

    “他是我弟弟,阿列克塞!”女孩儿和我说,“我,开始在产科学校上学,后来病了!您为何一句话也不说?你是不是感到不自在?”

    捷里柯夫走了进来,那只残手插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他妹妹柔软的头发,她的头发被揉得乱乱的,他问我要找什么活儿。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个红头发、身材匀称的女孩儿,她用那双带些碧色的眼睛充分地看了我一眼,扶起了白衣女孩儿,一面走一面说:“玛丽亚!坐的时间已不短了。”

    玛丽亚!

    白衣女孩儿为何会起这样一个成年人的名字,真不和谐,听起来这名字都刺耳。我也从小杂货铺出来了,心里挺憋气。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第二天晚上又坐到那间怪房子里,我非常想了解:他们如何生活?我觉得其中肯定有奇异之处。小老头斯契潘。 伊凡诺维奇苍白又有些透明,他在屋角坐着面带笑容朝四周环视,嘴唇微微翕动,好像是祈求:“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他整日像只兔子似的提心吊胆,总是提心吊胆怕有什么大祸突然降临。 他的内心世界我看得一清二楚。残疾了的安德烈身穿一件灰色短衫。 胸前的油污和其他物什硬得结成痂了。 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刚办了错事被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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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92

    了的淘气孩子,有些羞愧地微笑着,在房间里横着膀子摇来摇去。 他弟弟阿列克塞在小杂货铺给他帮忙,是个既懒又馋又笨拙的小伙子。 另一个弟弟伊凡在师范学院上学,平时住宿,只有节假才回家。 伊凡个子矮小,打扮得很精致,头发总是光光亮,那样子倒像个衙门里的旧官吏。 得病的妹妹住在阁楼上,她不怎么下来。 她要是下来我就不自在,感觉全身被什么束缚住一般难受。捷里柯夫的家务事由和清教徒房东同居的女人料理,她又瘦又高,脸如木偶,长着一双修女特有的冷酷眼睛。 她的红头发女儿叫娜斯佳,她常常到这儿来转悠,每次她盯住一个男人时,尖鼻子的鼻孔就会习惯性的一吸一合。要说捷里柯夫家的真正客人还是喀山大学、神学院等各院校的大学生们,他们把这里作为聚会点。 这群人时刻为国家为人民忧虑,每当有什么新消息:报纸上的一篇文章、书本里的某些观点、城里或是大学里发生的不幸事件等等,他们从喀山城的各个角落蜂拥而至,挤到捷里柯夫家的小杂货铺,慷慨激昂的狂热争论,有的聚在一起大声辩论,有的躲到屋角窃窃私语。 常常是他们拿来一本大厚书,然后手指头戳到某一页上互不相让地争辩,各自说着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我是不大明白他们在争辩什么,不过我倒以为真理已被他们汹涌的空话冲淡了,就像穷人家菜汤里的油星一样非常少了。 我甚至认为有几个大学生,就象伏尔加河沿岸反对正教的分裂派教徒,那些抱着圣经不放的老家伙们一样迂腐。当然,我非常清楚大学生们的初衷是好的,他们希望生活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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