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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我身上，“夜，好吗？”

我轻拍他，“你今日话可真多！”他直起身子，灿烂一笑：“夜儿，你刚才说你想我，是真的吗？”他贴在我耳边：“和别人做这种事时，也能想起我来吗？”

“你可真是掉醋坛里了！要真嫌弃我，就离我远点！”

“死都不怕，还在乎你有几个男人？”

我哼哼几声，他翻身下来，“看小蔹那样子，也不可能离了你，你就要了吧！我不爱热闹，多个人陪你，也不错！”

他是怕我为难，蔹朝死里逃生，我也于心不忍！

“那我先给你说说，我同别人的事，你能听吗？”

“我不想听！”

我嘿嘿一笑。趴在他身上，点了他的鼻尖，沾着上面凝结的细密的汗珠，伸进他的嘴里，他卷在口中细细地尝起来。

我仰面躺下，问道：“薄野修是为了什么下狱的？”

“协同谋逆！”

“当年，我同他相遇，曾同上梅林猜谜，当时我虽没有多想，可后来，总算让我想明白了，那梅林本就是为了寻他而设，唱的是负心汉抛妻弃子的大戏奇﹕＇书＇﹕网。他样样猜中

95、野火　。。。

，不仅是考验他的才华，也是为了让他自己下决心，是认父还是不认，当时，右相没想到的是，还意外的逮到了我这个前朝余孽。想想薄野修当时的表现，他就已经决心绝不附逆，‘大丈夫纵横天下，能屈能伸’，以他的聪敏必是发现我身份不同，所以才带走了紫玉簪！”

“到京后，右相让他假意接近润，他就将计就计，难为他一直左右周全，没有泄露身份，当时他之所以能轻易就任左相，能娶我，都是他的亲生父亲右相还信任他。我那时就怀疑他。我一而再的试探他，他意志坚定，我才信任他，让铁朔、夙芷听他的，谋宫后，古少黎还对他寄以一线希望，才没有暴露他。他入天牢求我保住右相一家的性命，我体谅他的苦衷，硬逼着润答应了，我当时想求他一纸休书休了我，他没有答应，就是为了今天！”

“现在想来，恐怕是古少黎恨他入骨告发了他！”

水木华听了一阵沉默：“真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勇气，令人敬佩，可是也令人心寒！”

“是啊，真相大白于天下，恐会令天下人所不齿，他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润已经羽翼丰满，也不再需要他，越是如此，我反倒觉得他有大智大勇，令人感佩！”

“不许你要外人，他不行！”

“你想到那里去了！我们可没有□之私！”

96

96、爱恨分明　。。。

“没有□之私，办成事的例子还少吗？现成的小芷你不都没放过？”

我狠劲捶他，“你今日特意来算帐的？”

他笑起来，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后背。

“说心里话，就在夙芷这事上，我心有愧疚，当时他在给我治伤，不知怎么就…”剩下的半句，被他吞下肚子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他？”

“你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从内心深处抗拒个性强硬的男人，而对心地单纯、率真的小芷却打心眼里没有戒心。你不喜欢我的过于耿介、迂腐，不赞赏苏的优柔寡断过于善良，更厌倦蔹朝和夜笈的精明、算计。人无完人，夜，你看似对人善良，却最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爱恨分明，心里那杆秤，现实的很！”

“你说我自私算了！我不好，也是你没教好！”

他呵呵笑起来，“我负责就是！”

可话还没说完，他忽然面色大变，一跃而起，用被子盖紧我。

抓起剑护在床前，屋里已经冷森森地站着五六个黑衣人。

能躲过水木华的耳目如此近身，竟从没有过。

我汗颜，幸亏他没脱衣服，现在也是衣衫不整地，有点狼狈。

“来人报名，何事相犯？”水木华拖延时间，打落床帐，我赶紧穿衣服。

外面人声不闻，却兵器相击，，“夜儿，这些好象不是活人，砍而不死！”

我吓得一哆嗦，“快穿衣服，我们出去！”

我掀开床帐，地上没有鲜血却是断肢四散，剩下的没有头的，没有胳膊的还挥舞着奇特的兵刃与水木华相斗，看来尤为恐怖。

看到我出来，更是残目凶光四射，转而朝我而来。水木华抓起我，就向外跳，可我的脚却被抓住，几块残体都挪动起来，我吓得哇哇大叫。

声音引动外面，唏唏簌簌细碎地声音传来，我暗暗叫苦：“我又惹着谁了，不会是鬼祟吧！”

水木华冷哼一声，长剑挥动，剑气四散，残肢零落。打开门，才发现，外面也有人与黑衣人相斗，渐落颓势。

水木华撕下一块布巾围在我的脸上，匆忙间亲了我的脸颊一下，“别怕，鬼祟也是人为！”

他把剑递给我，又随手夺过一把，两人合力向我们自己人靠拢。

看着这些脸色铁青，面无人色的死人，我刚开始的恐惧抛到九霄云外，运力挥剑连砍。

外面马蹄声响，门被撞开，毕宿带着一帮连亘弟子赶到。情势逆转，我们慢慢将那些砍而不死的怪物消灭殆尽。此时，客栈大门轰地一声关上。

毕宿大叫：“常音，常音！”外面没有人回答。

浓烟滚滚，火着了起来，水木华大笑，“这点火还想拦住我们！”

他运力长啸，青钢剑光晕红亮，他抡圆了一挥，内力激射而出，客栈大门连带着半边墙轰然倒塌

96、爱恨分明　。。。

。

我们刚要向外冲出去，烟气中，有人高叫：“水云巅，你们别动。我们无意为难，把山上下来的女人留下，我们看看就行，否则，我杀了她！”

对面有四五个活人，身着灰衣，领头的一个用刀架在被绑着的楼莲脖子上。

水木华一顿，他回身低声嘱咐毕宿，自己一个闪身欺近灰衣人，灰衣人早就有防备，他还未近身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上。

“水云巅，住手！”我看到灰衣人挥起长刀，大叫“莲，”

水木华停手，若是活人，一剑毙命，可这些不知死活的怪物，却难缠的很。

毕宿护着我，我们从着火的客栈中撤出来，双方对峙。

我刚要搭话，一匹马驮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人，从周围烟雾弥漫地黑夜中走出，我的眼都直了。

竟是苏。

我呆呆地盯着他，火光中，他的面上红光浮动，我认不清他面上的迷茫，只觉那种冷漠和傲然，令人感到分外诡异。

我害怕起来，他不会是又被古少黎的人制住了吧？

我思绪万千，只看他。他勒马，远远看着我。

“苏，苏”我大叫起来，他分明和那些黑衣人之间没有敌意，那都是些怪物。

他向我招手，我狂喜起来，“他还认得我，”其实我后来想想，我当时是糊涂了，我还蒙着面呢？

水木华向我狂冲过来，“夜、夜，你不要动！”

苏面上温柔的笑象阳光洒在心上，我眼里什么都没有了，“苏，你快走开，他们都是怪物！”我打开毕宿拉我的手，奋力地向他冲过去，他眼中的青晕绚烂，“一定是他，我的苏”

一个多月来，每每在梦里从不理会我的苏，用令人心醉地眼眸看着我时，我狂喜万分。

他骑马迎面而来，爽朗地笑声中，我被他拉上了马。

“夜，夜，别去！”水木华惊恐地大叫。

我在心中暗叫：“莲，他一定是苏，我不会认错！”

我回身望去，他没有任何表情。

纵马奔出几里后，他勒住马。跳下马后，我跟了下来。他站在一边，无声凝视我。

“苏，你怎么会来？”黑暗迷漫在他的四周。

他的轮廓中没有任何陌生，却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向他走近几步。他慢慢走近马匹，上马后，竟毫无表示地离我而去。

周围空洞洞地，我眼睁睁看他而去，把我扔在一群慢慢围上来的黑衣青面的死尸中。

我绝望地大叫：“苏，你别丢下我，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恐惧地望着周围的怪物，提起手中的剑。

我头上戴着紫玉簪，体内真气流转，腹中热意，让我有了几分把握。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们这些死怪物，来吧！”我打量着，西北方有片密林，要逃只能朝那个方向。

我直冲

96、爱恨分明　。。。

过去，那种腐尸味冲鼻子。我奋力挥剑，幸亏死尸，招式并不高妙，我还能应付。

可也架不住，他们人多，死缠不放，尤其是砍下的断肢被当事人扔向我时，我真是恶心地只躲，可身上也已经是令人作呕的烂肉淋漓。

我穿的单薄，衣领里都落上了凉凉，黏黏糊糊的东西，难受地要命，可这也顾不了了。

他们拿着的尖利的长刃，在我身上划了道口子。痛的我，手上的动作慢起来，素无表情的死尸，看起来，竟好象是在得意的狞笑。

我欲呼无力！

“小夜，是你吗？我马上就过来了！”我的蒙面布巾早就掉了，是夜芨的声音，我听得清楚。

我颀喜地热泪盈眶，“小芨，快来，我在这儿！”

“别怕，他们人不多，我就来了！”隐约可见，周围的黑衣人，陆续倒下。

夜芨带着八个侍从从不同方位袭来。夜笈当先跳进我被围的圈子，拉起我的手，让人心中暖融融的。

我感激地看他，“看你，都吓哭了，没出息！”明明他也颀喜万分，还非要嘲笑我。

“这些怪物的死穴在心口，你瞧着，”他手中长剑急如流星，施展繁星如海，几个黑衣人被刺中心口，立刻倒地不再挣扎。

“好玩吧！你试试？”

我学他的架式，不甚灵活地也照样子刺去，其实繁星如海剑，我没学过，因为太过繁难，水木华没教。

可没想到的是，样子学得象，其威力差之千里，眼前的黑衣人轻巧地躲过了，我招式施老，直朝其中一人冲去。

想到要撞到这些人身上，我一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夜笈眼急手快，飞起一脚正中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的心口，将他踢飞出去。

他漆黑的瞳仁挑衅地向我一笑，“小傻瓜！”他的嘴形比划着。

待看到我身上的伤时，脸色一沉，挥剑毫不留情地斩杀了剩下的黑衣人。

他撕下我的外衣，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披上，他招呼过，他带来的待从，向我施礼。

除了其中的一个叫李俊龙我隐约能识得，其他都不认识。

我和夜笈同乘一骑，夜笈派人向水木华通传消息，他带我到附近的镇子暂时洗漱换衣。

在一个小宅院，小巧精致的卧房里，水桶的热水中夜笈放入了一些草药，我的那道伤口有些痛。

但为了洗净身上的味道，我还是泡了一会儿。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笈手持一个托盘进来。

我没防备，拖过桶边的巾帕搭在身上。

他唇含淡笑。放下托盘后，又从门外拿进一桶热水和一个木盆。

他拖过一个木凳，放上木盆，解开我盘上的长发。在桶边卷起衣袖给我慢慢洗起发来。

桶中水尚清，我除了身上搭着一块帕，再无余物。从他的角度一览无余。他一声不吭

96、爱恨分明　。。。

，我也不好说什么。

“记得在山上时，都是苏帮你洗浴的，他每日都上山采花，给你泡洗澡水，那时，我们彼此从不拿这事开玩笑，可我却留心他采的花，准能在第二天在你身上闻到那种味道。”

“你别乱想他，除非必要，他从不进来，即使进来，也是蒙着眼！”

“他就一傻子，他不约束自己，以公子的严谨，绝不会教你什么，你也不会知道男女之防！何苦闹出这么些恩怨，让外人占了便宜去，让自家人受尽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