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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1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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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里难受,就想让全世界也跟着你哭泣,你对我和我父亲有了疙瘩,就连累全村的百姓也一起遭殃。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是你为官作宰的中庸之道,你向上爬的阶梯。老兄哪!你一人的固步自封,就足以使整个蓝水县黑暗半个世纪,你说你不是昏官谁是昏官?你不卑鄙谁卑鄙? 
  陈明松被肖大宝的话噎住了,支吾了半晌,可他还是犟着性子说,肖大宝,你骂我昏昧也罢,卑鄙也罢,我是决不会让你得逞的,肖台村的权力不能掌握在你和你父亲这样的小人手里。 
  肖大宝弹簧似地站了起来,抡起胳膊划拉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扫下了桌,他仰起脸叹了口气,泪流满面地说,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巾。他坚定地拉开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瘦瘦的影子晃得室内的光线战战兢兢。陈明松顾不上去捡摊在地上的文件,也扯住忽忽悠悠乱晃的门,信步走进了禾场。夕阳从丝瓜架的密叶里漏了下来,归笼的鸡鸭嘎嘎地拍打着翅膀,袅袅的炊烟从绿树掩映的屋脊上升起来,母牛和犊子彼此深情的呼唤在黄昏里久久地回响。 
  陈明松拍了拍包包垒垒的树干,望了望繁茂的树叶,一串串的苦楝子就像一串串的佛珠。七岁那年他肚子里长了蛔虫,牙齿挫得吱吱响,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爹急了,扛出一把锄头在苦楝树下一阵刨挖,拣出了大半篮苦楝树根,剥下皮一一洗净熬了一锅汤,他犟着性子死活也不肯喝,爹剪住了他的双手,夹住了他的两腿,娘捏住他的鼻子,汤一勺一勺地灌了下去。他上吐下泻,屙出了一只虫环虫虫绕虫的虫饼,瞬即就被喔喔乱叫的鸡们啄食一空,而他也险些被苦楝树根毒死,许多年过去了,身份也不同了,可苦楝树根的味道仍然叫他刻骨铭心。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县委书记也有县委书记的苦衷。蓝水县七十二万人口,财政收入却不足六千万,弄得他常常顾此失彼乱了头寸。蓝水县虽说也引进了不少外资,可他的前任杀鸡取卵急功近利,没等外商开业盈利就横征暴敛,闹得老板们奔走相告,个个胆颤人人惊魂,釜底抽薪溜之大吉,连本县的企业也迁走了不少,财政收入一年不如一年。肖台村修路又谈何容易?虽说他有权可以调动这笔资金,但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书记可以大开方便之门,别人就不能仿效吗?谁没有故乡?谁没有亲戚朋友? 
  陈明松拧开灯,屋子里亮亮爽爽的。他倒剪住双手在屋子里兜了几个来回,突然滞下步来,弯下腰,拉开抽屉,在文件篮里好一阵翻捡。他惊呼一声,终于在垃圾篓里捡出了肖大宝送来的那份《肖台村治村方略》,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一鼓作气地读了下去。 
   
  初升的太阳就像一只金色的火球,缓缓地浮出了湖面,微风簌簌地拂动着树叶。陈明松哐哐铛铛地推开了防盗门,肖传财家的院子里一片死寂,护雏的母鸡竖起了脖子上的羽毛,愤怒地瞪圆了两只血眼,桌子下啃着骨头的狗也紧张地竖起了耳朵。陈明松故作轻松地咳嗽了一声,撩开大步走了过去。 
  桌子上摆着几碟剩菜和半瓶喝剩了的白酒,前支书额上敷着热毛巾眼睛半睁半闭地躺在睡椅里,女人摞着桌上的几只空碗,看不出脸上的任何表情。肖大宝脸色漠然地蹲在地上,扯开旅行箱的拉链收捡着自己的衣服,看样子他正要出远门,陈明松的出现满院子的人都惊呆了,肖大宝歪着头,嘴唇愤怒地一阵哆嗦,满脸讥诮地问,书记大人,你来府上有何贵干? 
  陈明松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肖大宝虽然迟疑了一下,手也伸了出来。陈明松有些激动。大宝,我是来请你出山的。 
  请我?肖大宝抽出手来,戳了戳自已的鼻子。 
  是的,请你,请你出任肖台村的支书。你小子的方略我拜读了,策划得很有见地很有创意,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彼此商榷。 
   
  两人手挽着手,不知不觉地爬上了湖堤,蛇绕蛇弯的湖堤就像一条绿色的巨蟒,一望无际的洞庭湖多么辽阔啊!俩人不停地指指点点,眼眶里蓄满了潮潮的雨意。他们仿佛看到了:碧浪千顷的珍珠养殖场,接天莲叶的团湖风光,雄伟壮丽的冷库群,奇峰突起的观鸟台和听潮阁,蛛网一样密集的水泥公路把各个景点织成了网络,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云的故乡和鸟的天堂。 


余光中诗九首
  楚人赠砚记 
  ——寄长沙李元洛 
   
  阔如手掌的一块砚台 
  温润亦如吾友的掌心 
  端溪的清流所濯,人称端砚 
  斧柯山间的辉绿岩所孕 
  肌理细腻,纵贯着石体 
  黄褐绸缪,暗走着龙纹 
  六只石眼,一半在正面 
  一半在砚底,象牙色的胎记 
  有神秘的黄斑,像在窥人 
   
  这名砚,是楚人所赠 
  用一只红漆木盒所装 
  盒盖刻成石榴的形状 
  掀开石榴,捧出了礼品 
  惊喜的心情有一点心虚 
  那儒雅的楚人笔矫蛟龙 
  而我下笔只能涂蚯蚓 
  我有诗千首,十九不能背 
  他随口记诵,吐金石之宏音 
   
  笔会秃,纸会破,墨不经磨 
  文房四宝之至久,至坚 
  是此砚,见证书圣的灵感 
  曾经如此的顽石,不,灵石 
  来接生,如此的灵石,水浸 
  墨碾,敏感的毫端舔舐 
  见证了多少墨宝,或行或草 
  在研磨的异香里运思 
  在落笔之前等待神来 
   
  六眼与我睽睽地对视 
  像是那楚人对我的期许 
  且将清水注入了砚池 
  用一块徽墨细细磨开 
  只为怀念古远的芬芳 
  太久了,不曾薰我的书房 
  只为这点滴的清纯或许 
  能遥通泪罗,连接潇湘 
  2005.5.15 
   
  大 连 
   
  长腿细腰,帅气的女警 
  亮眼的制服蓝白对映 
   多悠闲的手势 
  就把满街的车潮牵引 
   
  车潮接成一盘盘回涡 
  绕着广场的气派旋转 
   巍峨的石基上 
  泊着一艘魁梧的古船 
   
  见证这都市本来是海港 
   偏北而且多雾 
  一位爱戴面纱的美人 
  难得让你把她看清楚 
   
  追述家谱,多是山东老乡 
  纬度高了,半岛的游客 
   俄文交替日语 
  不时在海风里飘扬 
   
  上上个世纪,他们的祖先 
  就已经在此睥睨海景 
   不是来做游客 
  是做帝国派遣的水兵 
   
  沙皇与天皇,旌旗浩荡 
  招展在爱新觉罗的波上 
   把我们的内院 
  当做他们公然的战场 
   
  沿着逍遥的滨海公路 
  日落时莫向苍茫吊古 
   西去,是旅顺口 
  南去,是北洋舰队的公墓 
  2005.9 
   
  永春芦柑 
   
  一对孪生的绿孩子 
  乡人送来我掌中 
  圆滚滚的肚皮 
  酿着甜津津的梦 
   
  梦见天真的绿油油 
  熟成诱惑的金闪闪 
  把半山的果园 
  烘成暖洋洋的冬天 
   
  向山县慷慨的母体 
  用深根吮吸乳香 
  爬上茂枝,密叶 
  向高坡索讨阳光 
   
  轻的变重,酸的变甘 
  直到胀孕的果腹 
  再包也包不住 
  蠢蠢不安的瓤瓣 
   
  于是村姑上梯来 
  来采满筐的金果 
  去引诱垂涎的馋客 
  安慰干喉与燥舌 
  2002.10. 
  附注:芦柑是我家乡的特产,汁多味甜,种于陡坡,熟于冬季。 
   
  究 竟 
   
  情人老去,而爱情不朽 
  诗人老去,而诗歌年轻 
  当情人与诗人都已不在 
  只有诗留下给后代 
  令所有的情人都为之低回 
  而所有的读者都难猜:究竟 
  我哀丽的诗是因你而美,或是 
  你哀丽的美因我更动人 
  2005.1.28 
   
  漓江 
   
  黛髻青鬘,南国有恁多丽人 
   争妍要照影 
   却苦了地灵 
  何处去寻找够长的妆镜 
   
  于是从上游的湘烟楚霭 
  聪明的漓江 
  浅浅地笑着 
  在两岸的娉婷之间流来 
   
  而我们,自幸受宠的美学家 
  左顾也惊艳 
  右盼也叹绝 
  趁涟漪的靥涡顺流而下 
   
  错过的远比窥到的更多 
  瞻前便遗后 
  顾近又失远 
  贪看岸上,又觉水中更诱惑 
   
  目迷,心乱,五十里的奇观 
  峰外还有峰 
  峦上更多峦 
  出不尽七千个峰头的大展 
   
  而更多的奇迹在地下深藏 
  钟乳垂长旌 
  石笋矗高柱 
  地府已如此,又何必羡天堂 
  2004.4.27 
   
  惊心 
   
  青春正烦恼而中年忽至 
  中年正纷扰而老年骤临 
  正惊心于老境 
  而无情之大限已隐隐相催 
  碑石是从来不开玩笑的 
  对死亡我近乎无知 
  尽管圣人与哲人好意指点 
  而巫者与瞽者也存心相助 
  夜行人谁知该如何投宿? 
  难道碑石真的是店招?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到时与你终不免一别 
  那就是死亡的终极意义 
  当女主角已不在台上 
  灯火再灿烂,掌声再响 
  独自谢幕是怎样的沧桑 
  而如果先下的是我 
  留下你一人,也是同样 
  2000.3.5 
   
  望峨嵋金顶 
   
  曾经,随父亲的病体入川 
  母亲温暖的手掌 
  也曾牵扯我的小手登山 
  而今,父亲的坟墓在乐山 
  对着大佛的侧影 
  江水悠悠,碑石不可寻 
  母亲的骨灰坛远在岛上 
  火劫过后的前身 
  海水悠悠,何处去招魂? 
  昊天啊罔极,后土啊无尽 
  孺慕向谁去诉说? 
  天高地邈,只剩我一人 
  多想问一只峨嵋的老猿 
   我幼稚的小脚印 
  六十年后,还在金顶么? 
  附识:吾妻我存稚岁,正值抗战,为避烽火,曾随父母入川。其父范赉乃浙江大学教授,原拟携眷赴成都四川大学任职,病重滞于乐山,不久殁于肺疾。我存小学时期便在大佛足下度过,十岁那年曾随母亲直上峨嵋金顶,印象极深。七年前,我陪她去乐山上父亲坟地,古碑竟已无迹可寻。我存母亲殁于高雄,厝骨元亨寺。今年元宵,又陪我存去峨嵋山,怜她孺慕耿耿,为写此诗,以遣考忱。 
  2005.4.20 
   
  月缘 
   
  天外有一枚卫星 
  当夜色如谜 
  不管隔好几万里 
  都能鼓励我海啸 
  心血无端就起潮 
  是魂魄投下的阴影 
  是绮思留下的水印 
   
  从初一到十五 
  是回忆的后视镜么 
  还是预感的水晶球 
  一抬眼,一回头 
  不时意外地与你 
  脉脉的眼神相遇 
  问你,总不肯应我 
  又似乎暗示了许多 
   
  有时,是一钩神秘 
  有时,是满面惊喜 
  有时却黑纱低垂 
  黯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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