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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炮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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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1906年的紧急状态过去后,和法国的联合军事计划在此后数年间进展甚微。但在这段间歇期中,有两位人士缔结了跨越海峡的友谊,这一友谊后来成了缔造一座友谊大桥的第一条铁索。
当时的英国参谋学院院长是亨利·威尔逊准将,他是个身材瘦长、热情奔放的英国血统的爱尔兰人。他的一副尊容,据他自己认为,堪与马面媲美。他敏捷而缺乏耐心,所以经常处于思潮澎湃、谈吐幽默、热情奔放、想象丰富的状态中,特别是精力旺盛。他早年在陆军部供职时,惯常在早餐前去海德公园跑步锻炼身体,随身带去晨报,只要减速到慢步的时候,便边走边看。先后带领他长大的几个保姆都是法国人,所以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对于德语,则不那么感兴趣。1909年1月,史里芬在《德国评论》上发表了一篇没有署名的文章,对他的继任人毛奇给他的计划所作的某些改动表示异议。他为包抄法国和英国陆军所准备的“庞大的坎尼之战”,在文章中虽未露细节,但基本轮廓已暴露无遗;与此同时,文章的作者是谁也不言而喻。坎伯利参谋学院的一名学员将这篇文章送给院长过目,威尔逊在归还的时候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很有意思”。
1909年12月,威尔逊将军心血来潮,要去拜访与他对等的人物——法国陆军大学校长福煦将军。他旁听了四节讲授课和一节讨论课,福煦将军优礼相待,请他吃了茶点。主人虽然因为每有贵宾来访就得中断工作而感到不胜其烦,不过还是认为对这位英国同行应该待之以礼。威尔逊将军对此间所见所闻兴致勃勃,坐下来一谈便是三小时。当福煦终于能够把客人送到门口,以为这下子总算可以最后道别的时候,谁知威尔逊意兴仍浓,当下宣布他第二天还要再来叙谈,并要再看看这里的课程。福煦不能不由衷地钦佩英国客人的这种勇气,并为他的关切感到高兴。两人再度晤谈时便肝胆相见了。不出一月,威尔逊又重临巴黎再次聚首商谈。福煦还接受了他的邀请,来春去伦敦访问,威尔逊也同意夏天再来,观摩法国的参谋野战实习。
福煦来到伦敦,威尔逊介绍他与霍尔丹和陆军部的其他人员相见。威尔逊一头撞进一位袍泽的房间,就说:“我请来了一位法国将军,就在外面,是福煦将军。你听着,大战到来的时候,这家伙就会是盟国联军的司令。”此时此地的威尔逊,不仅已经接受了统一指挥的原则,并且定下了司令的人选,不过他的预言要见诸事实还得在经过四年苦战,经过战局濒临败北的危境之后。
由于1909年以后的频繁往还,两位院校首长结成莫逆之交,威尔逊甚至成了将军家庭的座上客,还被邀请参加福煦爱女的婚礼。福煦跟他的朋友“亨利”一碰面就是几小时,据一位目击者说,所谈的都是“耸人听闻”的闲话。他们经常换戴军帽,一高一矮,并肩散步,有时热烈争论,有时谐谑谈笑。威尔逊印象之中,最为深刻难忘的是陆军大学的学习方式,既紧张活跃,又大胆果敢。教官不断地要求当学员的军官“快,快!”或者“干,干!”这种紧张快速的方法一经坎伯利参谋学院采用,便立即被命名为威尔逊氏的“‘干’的行动”(allezoperation)。
威尔逊在1910年1月第二次访法期间,曾向福煦提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所得的回答只是一句话,但它充分表达了法国人对于跟英国结盟的看法。
“英国至少要派出多少兵力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威尔逊问道。
福煦的答复好象是利剑射出的一道寒光,“只需英国大兵一人——不过我们一定要看到他战死沙场。”
威尔逊也一心要使英国作出承诺。他深信对德战争迫在眉睫,不可避免,他也竭力把自己心头的迫切之感灌注给他的袍泽和学员,而他自己,对于这件大事则是全神贯注。1910年8月,他的机会来了。也被任命为作战处处长,格里尔森将军先前就是以这个身份同法国方面开始两国总参谋部的会谈的。于盖少校立即前来拜见新任处长,他因英法军事合作这一重大问题自1906年以来毫无进展而感慨系之。威尔逊回答他说,“重大问题!而且是个生死存亡的问题!再也没有别的问题比得上它了。”
联合计划的工作当即有了起色。除了法兰西和比利时,威尔逊什么都不想去看,哪里都不想去。1909年首次访法期间,他就曾坐火车,骑自行车,走访了从瓦朗西安到贝尔福之间的法比边界和法德边界。他那时就觉察到,福煦“对于德国通过比利时进军的重视跟我的看法一模一样,从凡尔登到那慕尔之间是重要的一线”,换句话说,也就是马斯河以东的一线。此后四年间,他每年都要去三四次,每次都要骑自行车或驾驶汽车遍游1870年的战场旧地,以及预计会成为未来战场的洛林和阿登山区。每次来访,他都要和福煦会商,在福煦调离以后,便和霞飞、德卡斯特尔诺、迪巴伊,以及法国总参谋部的其他人员会商。
陆军部的威尔逊办公室里,有一面墙上整个儿是一大幅比利时地图,图上每一条他认为德军有可能通过的道路都用浓墨涂得黑黑的。威尔逊到陆军部履新之后就觉察到,经过素有“将军中的叔本华”之称的霍尔丹的一番整顿,正规陆军在新体制下业经进行了周详严密的训练、准备和组织工作,一旦有事,立即可以成为一支远征劲旅,并且已经做好一切安排,动员令下之日,即可达到战时定员。但是有关横渡海峡的运输问题、宿营问题、给养问题、到达法国后的集结地区问题,以及和法国军队共同建立防线问题的计划,却还一个都没有。
威尔逊觉得总参谋部在这些问题上显得颟顸因循,他也因此陷于周期性发作的愤懑之中,他在日记中写道:“……令人很不满意……没有铁路方面的安排……没有马匹供应方面的安排……情况糟不可言!……没有安排通往港口的火车,没有安排港口工作人员,没有安排海军……压根儿未作医疗救护方面的安排……马匹的困难尚未解决……万事未备,真是糟不可言!……这样毫无准备真是丢脸……马匹问题处于叫人丢脸的状态!”然而,到了1911年3月,他便在这样毫无安排——以及毫无马匹——的情况下拿出了一份动员时间表,规定好“全部六个步兵师在动员的第四天上船,骑兵在第七天上船,炮兵在第九天上船”。
时间表来得正是时候。1911年7月1日,德国“豹”号炮舰驶抵阿加迪尔。全欧洲各国的首相府或总理署,窃窃私议的都是一个词:“战争”。威尔逊急忙赶往巴黎,也就在这个月里,法国最高军事会议撤掉了米歇尔将军的职务,从此将防御战略抛到九霄云外。威尔逊和迪巴伊将军共同起草了一份备忘录,写明英国一旦出兵介入,出动的兵力将为六个正规师和一个骑兵师。威尔逊和迪巴伊于7月20日签署的文件,明确规定从动员第四天至第十二天,总数为十五万人和六万七千匹马的兵力将在勒阿弗尔、布伦以及溯河而上在鲁昂登陆,改乘火车开赴莫伯日地区的指定地点集结,而在第十三日即可投入战斗。
迪巴伊…威尔逊协议,就其实效而言,已将英国陆军在战争到来和英国参战之时配属于法国陆军,那时英国军队部署的地区将是法军防线的延伸地区,担负警戒法军翼侧的任务,防范敌方的包围。这就等于说——于盖少校也是如此欣然记载的——法国人已经说服威尔逊和英国总参谋部不要去另搞一个“次要战场”,而应在“主要战场,也就是在法国战场”上共同作战。事实上,对于这个决定,英国海军所要负的责任并不比法国人小,因为法国对能否在多佛尔…加来一线的港口登陆不肯担保,因此排除了在距离比利时更近的或在比利时境内的港口登陆的可能性。
威尔逊返抵伦敦时,据他在日记里所写,面临的突出问题乃是德国是否会向“法国和我国”开战。所以,当格雷和霍尔丹两人在午餐桌上征询他的意见时,他便提出了一个加强语气的三点计划:“第一,我们必须和法国联合;第二,我们必须和法国人在同一天动员;第三,我们必须把六个师全部派去。”
这两位文官对局势的理解使他“深感失望”,不过他立即得到一个天赐良机,给政府上了一堂有关战争真情实况的讲解课。首相阿斯奎斯(他自1908年起接替坎贝尔…班纳曼担任首相)于8月23日召开了一次帝国国防委员会的秘密特别会议,确定万一战争爆发时的英国战略问题。会议开了一整天,上午由威尔逊将军阐述陆军的意见,下午则由费希尔的后任、海军上将阿瑟·威尔逊爵士提出海军的意见。出席会议的除阿斯奎斯、格雷和霍尔丹外,还有三位内阁成员:财政大臣劳合…乔治,海军大臣麦克纳,还有一位是内政大臣。这位大臣,年纪不大,才三十七岁,却是个不可等闲视之的人物,他在危机期间便已越俎代庖,曾就海军和军事战略问题接连不断地向首相提出许多意见。他的陈言全是真知灼见,对未来的战争进程所作预断,准确无误,令人惊服;对需要采取怎样的措施,毫不含糊。这位内政大臣便是温斯顿·丘吉尔。
威尔逊在这批被他称为“无知的人们”面前,在他的一位袍泽和日后的首长,“对所谈问题一窍不通”的约翰·弗伦奇爵士的帮助下,将他那幅比利时大地图在墙上钉好,然后作了两小时的讲解。他对德国将如何利用俄国的动员迟缓而将它的主力派去对付法国人,而在兵力上取得对法军的优势问题,作了详细的说明。他这一讲驱散了许多幻想。他正确地陈述了德国将实行右翼包抄的进攻计划,但是由于他深受法国理论的熏陶,把德军直下马斯河以西的兵力估计为不会超过四个师。他声言,如果在战争爆发时将英军六个师全部派到法军战线左端,则顶住德军的攻势便大有希望。
等到下午由海军上将发言时,那几位听得出神的文官们不禁大吃一惊。他们发现海军的计划和陆军的计划竟无共同之处。他所建议的远征军登陆地点不在法国,而在普鲁士北方海边的一段“沙土坚实的十英里长滩”上,在那里登陆的英军将会把“比它自身大几十倍的德军调离其正面作战的前线”。他的论据受到两位陆军将军的猛烈攻击。费希尔勋爵未在场,这就给阿斯奎斯以勇气来拒绝它,陆军成了这次交锋的胜利者。从此以后,费希尔的厌恶之情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咆哮发作一次。“英国海军,所向无敌……乃是牵制德军不使其攻进巴黎的唯一依靠。”他在数月后给友人的信中说,“咱们的士兵对于战争有着莫名其妙的想法,真是荒诞不经,不过,幸好他们都是无权之辈。我们将要夺取的是安特卫普,而不是在孚日山脉边境上去做傻事。”在夺取安特卫普的想法中,有着某种不可避免的逻辑性,直至1914年战争到来之前的最后一分钟,甚至在那以后,这种逻辑性还在不断地给英国的军事计划拖后腿。
1911年的8月会议,跟数周前清除米歇尔将军的那次法国最高军事会议一样,既对英国的战略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同时也产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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