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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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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曾经是一个辉煌的王国。下属的单位,经常给部里上贡。比如库尔勒梨、河套蜜瓜、
黄山云雾茶等。在计划经济巅峰时期,甚至运来整列火车的啤酒和活鱼。其实,北京的啤酒
名震遐迩,此举颇有班门弄斧之嫌。但臣属的诚意可嘉。如今,部已经衰落了,随着市场经
济的勃起,一些厂矿已经像春秋时期的诸侯,开始离心离德,与部同床异梦了,但恰在此
时,南方这家公司呈上了这种闻所未闻的贡物——股票。
    股票是内部的,同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公开上市的股票,还有所不同,也就是说,
只能在有限范围内转让,市场有限。但据说南方这家公司的总裁很有活动力,几管齐下地在
争取他的股票早日上市,只是具体时间还说不准,也许几日,也许几年……这份贡品是西洋
景,让吃惯了老祖宗传统的部的职员们,一时判断不出是酸是甜。
    部领导为此讨论了三天。三天后得出的结论与三天前几乎完全一样。老革命们遇到了新
问题,第一个意见是不知道怎么办,各部委似乎都没有先例可循;最后一个意见是形势风起
云涌,新生事物层出不穷,只要不违法,就由群众自从购买,完全放开。
    为防分配不均,规定了最高份额为2000股。款额一周内以现金交齐,登记身份证号
码,由部统一造册,交付南方公司。
    股票?股票!股票……
    股票在部里引起了比前不久苏联解体还要大的波澜。莫斯科毕竟与我们隔着遥远的贝加
尔湖,而此刻是吉凶难测地要从诸位的口袋里往外掏血汗钱,去滋润南国那陌生土地上大厦
的地基。
    你买股票吗?
    见面时。这句后代替了中国人永恒的“吃了吗”。
    人们都沉默着,潜藏着自己的真实意图。股票像只大老鼠,在深圳和上海这两座今日和
往日的冒险家乐园里,乱跑乱窜。堂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部,到了下面气指颐使的国家
公务员们,现在也要下海炒股,心中总有莫名的失落感。
    吕不离开始为栾德司长收集资料,他才发现所有关于股票股市证券方面的书刊,都被借
光了。他一方面很高兴,自己管理的书就像女儿,都老死闺中才是悲哀。另一方面他可利用
的资料就只剩下报纸了,这要下海里捞针的功夫。幸好这是近来的舆论热点,众说纷坛,可
供采撷的不少。
    他收集到了股民自杀的种种实例:有悬颈的,有服毒的,有溺海的,有割腕的。有单刀
赴会的……真是不收集不知道,一搜集吓一跳,吕不离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充满了因股票而死
的冤魂,股市真是除了癌症和交通事故之外,人类社会的第三杀手!
    “北图’,你买股票吗!”
    又有人问他。
    “还没有同内人商量好,你们知道,我可是怕老婆的。”吕不离谦和地回答。他从来不
认为怕老婆是一个人弱点,而认为是社会文明的一种高尚表现,他常常以怕老婆自诩,以掩
饰自己在一些需要立时决定的重大问题上延宕。假如事后被证明错了,可以很方便地推卸到
夫人身上,妇人之见么!对了,则老婆的贤明更可能烘托出男人的伟大与宽容。实际上,他
也衷心渴望有一个老婆可供害怕,只是他的夫人温顺得像绵糖,恨铁不成钢。当初只想挑一
个老实的,怕自己这个乡下人受城里姑娘的气。如今气倒是一点不曾受,但事事都要自己拿
主意,也很累很烦。
    父母极敦厚,女儿吕犀却极泼辣。已经上大二了。但这件事,小孩子懂得什么?
    何去何从,得吕不离自己拿这个大主意。
    洗个澡去吧!吕不离不喜音乐,不喜运动,甚至连睡觉也不喜欢,唯一能松懈读书疲惫
了的脑袋的办法,就是洗澡。
    来公共澡堂的多是小人物,有身分的人家中多安有煤气热水器或者干脆就有热水供应。
蒸汽像牛奶一样遮挡住人们的面庞,不近在咫尺,分不清是谁给了发议论的演说家以很大安
全感。
    “我是要买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就是3000块钱吗?留在手心攥出老鼠尿,也成
不了富翁!存在银行里,利率像蜗牛似的往上爬,通货膨胀那颗酸葡萄可早就熟了……”
    “把钱投到股票。万一发了,将来上市时,翻它个六、八、十来个浪,咱们知识分子,
也算翻身求了解放………”
    “我随大流……既然是部里号召买……”
    “你可说清楚喽,没人号召你,是自愿,完全的自觉自愿、咎由自取……”
    “我买股票,权当把这钱丢了,或是生了场大病,然后就把这股票找个旮旯藏起来。等
我儿子长大了,我快合眼时,就对他说,孩子这是你小时候爹给你买下的,快到股市上去兑
兑,没准成了天文数字了………”
    “我不买。没钱。公家没发给我买股票的钱。我为什么要把钱扔到天涯海角那个地方?
那座五星级饭店我一辈子也住不上一分钟,在那儿享有一条床腿一块玻璃碴有什么意思?求
个心理满足,过过当股东的瘾?积多少年的经验,钱还是放在自己兜里最保险……这可是名
人名言……”
    “这是哪位伟人说的!”吕不离问离自己最近的这位演说家,他满脸都是洗发香波的泡
沫。
    “鲁迅。不是原话,意思绝不会差。嗨,老吕,都什么年头了,你还用这玩艺洗头!用
我的!你为什么不用‘飘柔’?”演说家持了一下脸,泡沫中红润的嘴唇大声嚷叫,递过来
一瓶精装的带颜色的水,学着广告中的声调。
    “我用惯了这个。”吕不离有礼貌地推开了。
    他把一些白色的粉未扑在掌心,接了一点热水,用手指画着圈,均匀地将它们化成稠
浆,敷在业已斑白的短发上,用手挠挠。有硕大的泡沫像螃蟹叶泡似的吐出来。
    “老吕,别用洗衣粉洗头哇!烧头发!”又一位目睹者大叫。
    “用了多少年,我这头发也没见掉。挺好。”吕不离心平气和地答道。
    人们的很多决定,是在很偶然的一刻做出来的。就在洗衣粉水顺着吕不离的眼角皱纹浸
渍他的眼球,又麻又辣时,他决定了——回家去扔钢鏰。
    洗衣粉还要用,一袋可洗一百次头。


    “把你的阴谋诡计详细讲给我听听。”安琪娘又接过已经入睡的安琪儿。
    “她的钱存在那里,一点用处也没有,拿出钱来救我之急,利人利己。我是知恩必报
的,一定会感谢她。她孤身一人,最怕的是孤独,我会常去看她。总之,滴水之恩,我当涌
泉相报,关键是时机。你要知道,时机对我太重要了。也许将来哪一天,她死了,在遗产中
说把1万元赠予我,也远没有现在的3000来得顶用。这好比给一个在沙漠中的旅人一杯水
和给一个在游泳池中的人一杯水,意义肯定不同。”沈展平的面部棱角,在薄暮中显得很坚
毅。
    “游泳池里的人也需要喝水。游泳池里的水是不能喝的。”安琪娘说。
    “那是你渴得不冒烟。”
    “我们不要争论喝水的事了,快到安琪儿看卡通电视片的时间了,她是谁?”
    “军长奶奶。”
    “噢!小沈,看不出你还有这一份家系!那你也算是高干的子孙了。”安琪娘平民出
身,话语中便有了几分揶揄。
    “不。她不是我的亲奶奶,这只是一个绰号,一个我家乡的百姓送她的尊称。她刚嫁给
一个扛长工的穷汉,那汉子就当八路走了。她一个人守活寡在家,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
苦,总是熬过来了。解放后才知道穷汉已经做到了军长。军长爷爷并不像别的老革命,进了
城就蹬了糟糠之妻,另娶城里的女学生。军长爷爷把军长奶奶接出来,一块享福,只可惜军
长奶奶没生养孩子。军长奶奶脾气很怪,一个小山村,出了军长爷爷这么个大人物,穷乡亲
谁不想沾点光。大伙有人进了京,都来投奔,军长奶奶一律不见。头些年,给两块钱,一斤
粮票,叫乡亲到街上住店吃饭。这几年,物价上涨,军长奶奶也很通情达理,给十块钱,一
斤粮票。可你说她小气吧,有时又出奇地大方。凡是三村五里能考进京城的学生,她都把他
们当儿子似的管起来。星期天只要你来看她,都大鱼大肉地管饭,不怕你笑话,我读大学那
阵,常常来,真的只是为的那一顿开荤的牙祭。要是没钱买书,只要你张口,她都是有求必
应,结婚时,她还送一份丰厚的礼品。她是一个怪物。尽管有这许多优惠待遇,学子们一旦
成家立业,就极少上她那儿去了。你可以说大家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但她那个家,实在
让人压抑。前两年,军长爷爷一去世,她就更孤寂了。”沈展平缓缓地说。
    “好可怜的老女人!你就是想从她手里借出钱来?”
    “有钱的女人就不能算太可怜。”沈展平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傍晚,她会痴痴
地望着远方的小路,等待自己出门在外的儿子。在每一封信里,他都说很快就会回家。
    “是的。需要你帮助。请你扮作我的未婚妻。只有说结婚,我才可能从军长奶奶那里借
来这么大数目的钱……”沈展平考虑了许久的计划,终于说了出来。他原以为自己一定会很
窘逼,没想到声音平稳,很老练的样子。
    “噢!小沈!沈展平!真是蔫人出豹子,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狡诈!你这个主意大胆到近
乎荒谬。但正是这种荒谬使我发生兴趣,但是我问你:部里的漂亮女孩多得很,你为什么不
去找她们扮演?”安琪娘因为兴趣盎然,不由自主搂紧了安琪儿,安琪儿不舒服地哼叽了几
声。
    “我怕她们会以为我真的在追求她们。或者说我耍流氓。我有时很自尊,有时很自卑。”
    “但是,我可是……可是比你整整大了五岁,这几乎要算是隔辈人了。”安琪娘有些紧
张地说。
    “不。您一点也不显得比我年纪大。虽然我尊称您为大姐,但实际上,恕我说句不礼貌
的话,我们俩是很般配的。正好。”沈展平扬着剑眉,瞪着亮晶晶的瞳仁说。
    安琪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当女人们自谦说自己衰老的时候,其实是格外希望人家承认
她年轻。
    坦白地讲,安琪娘已不再年轻。面庞虽说秀丽,韶华已去的沧桑感仍旧像魔网一样,罩
牢了她。沈展平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选中了安滇娘。他这样不负责任地恭维一个女人,心中
有些忐忑。但幸好女人,在年龄问题上一贯愚蠢,安琪娘相信并且快活。
    “我们什么时候实施这个阴谋?”安琪娘问。
    “星期天。”
    “借3000元或是它的倍数?”
    “是的。”
    “那你将来可能双份受益,也可能承担双份的风险。你用借来的钱做这种危险的投资勾
当,可要慎重。我随大流,党号召的没有错,我不想当暴发户。也不想大家都发财单把我甩
下。我是中庸之道。”安琪娘认为该给这个小伙子一点忠告。
    “我是流氓无产者。要么一无所有,要么发个大财。作为青年知识分子,我除了利用知
识,把握机遇,再无先富起来的门路。”沈展平坦率地说。
    “那这么大的投资项目,也得和谁商量商量。比如我们家的事,就是我丈夫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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