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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胡修华贬低锦瑟，她们心里都难言的一阵痛快，心机深沉如贤妃李贵嫔都不能免俗，赵淑华虽在讨好锦瑟，但是不至于对她多衷心，这会字心里也升起诡异的舒畅感。

“虽然是庶女，但好歹也是高门贵女，现在也只能用青楼妓子的手段来勾引皇上了么？”

胡修华见没人阻止，变本加厉道。

“哦，本宫差点忘了，丞相大人因为养了个好女儿已经被贬为庶民了，丞相也是寒门出身，果然就算鸡披上了一层羽毛也改不了她卑贱的本质。”胡修华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掩嘴娇笑道。

萧丞相到底没有被凤凛处斩，不说他是什么目的，后宫之人都觉得这处置真是太轻了。

有子的嫔妃如同贤妃盼着凤凛早死，她可能就是摄政皇太后，其余的生了孩子的妃子也能被新任皇帝荣养，可是她们这些无子无女的嫔妃只能被送去寺庙中青灯古佛一声。

这让多少花骨朵似的嫔妃如何甘心，早吧萧如梦恨的要死。

“确实是养了个好女儿，上元宫那位可不是尽得圣心么？”

胡修华越说越上瘾，这几年在锦瑟眼皮子底下，她根本不敢乱说话，这位可是从来不顾顾忌表面子功夫的一个人，看不上眼的直接脱下去，这会子，开了口子，实在是憋不住了。

“昔日风光的沈贵妃可不是也是让后宫各位姐妹退避三舍，可这会儿不也是白骨一副，如今看着荣宠无限，将来可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呢？”

“贵妃娘娘到………………………”

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

胡修华脸一白，她刚刚说的话，宸贵妃不会听到了吧？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表情各异的众人纷纷下拜，皇后礼佛，未立皇贵妃，就只有贵妃最大，不论她们心里想什么，这会儿只能对着她屈膝下跪。

锦瑟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也不叫她们起来，贤妃淑妃是妃，不用跪下，只是屈膝就好，但是在锦瑟带着的众多宫女面前，只觉得羞辱的脸色发红。

早晚有一天······

这是所有嫔妃的心里话。

“本宫好像听到刚刚有人说到本宫？”等她做到主位上也没让还保持着行礼姿态的各位嫔妃给站起来。

现在可不是三年前，锦瑟让她们跪着，她们就要老老实实的跪着。

胡修华听到锦瑟的话脸色惨白，低垂这头，全没有刚刚脸上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没有人说话。

贤妃和淑妃的腿都有些僵了，她们好久没遇到会这么落她们脸色的人了。

赵淑华暗地里气恼。

刚刚多好表忠心的机会，竟然让她错过了，这要在锦瑟刚刚进来的时候稍稍表态一下，宸贵妃也许就听到了。

“这是本届的秀女？”

没人说话，锦瑟也不恼，随意扫了眼各有颜色的秀女，她的视力不是嫔妃可以比的，她远远看去就可以把所有的面貌看的一清二楚，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稍微眯了一下眼。

四月最是察言观色，见锦瑟看向窗外，凑上去恭声道：“娘娘，要不把她们给叫上来？”

锦瑟点了点头，四月立刻命人去传话。

而众嫔妃的脸色已经僵的不像话了。

这一群奴才面前这么下脸色，她们咬牙忍了，谁让上元宫的人都是皇上派去的，这也是贤妃等人保持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原因。

皇上派上了自己的人，宸贵妃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这是不是说明，皇上根本不打算让宸贵妃培养的自己的势力，或者说是根本不信任宸贵妃？

而宸贵妃这样也愚蠢，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还这么嚣张，难道不知道这样都会传到皇上耳中，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们被宸贵妃欺负的样子都会传到皇上耳朵之中，用她们的忍辱负重衬托宸贵妃的嚣张跋扈。

这是她们忍下来的最重要的原因。

现在锦瑟要见秀女，而她们这么跪着，那她们怎么在新晋的嫔妃面前树立威严，这次选秀的人可是比之上次只多不少。

贤妃权衡了一下，咬牙道：“贵妃娘娘，臣妾等人是不是可以起身了？”

锦瑟没有说话。

“臣妾等人若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臣妾等人。”

第七十六章

贤妃的高明之处在于她是替所有人承担责罚。

所有人都知道贤妃没有得罪宸贵妃的地方；她们更没有，可是宸贵妃她们，她们位卑言请，又能说什么，这会贤妃能够挺身而出，无疑获得了众嫔妃的好感。

李贵嫔低下头；心里冷笑道：这个人情可不是好做的，宸贵妃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李贵嫔一心认定绝对是她露出了什么马脚让锦瑟看了出来；不然她一直很那份，不拔尖不露头；就算杀鸡儆猴也不会找到她身上啊。

陆良媛的事已经被李贵嫔忘在脑后了，凤凛也把这件事的后续给弄好了，李贵嫔硬是没得到一点消息。

而能看出她不对劲的宸贵妃绝对不是个好相许的角色；这也是她出来之后更加低调的原因。

现在敌强我弱，此时静等对方露出马脚才是最好的选择。

贤妃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锦瑟的回应，脸上的笑已经马上要消失了，她好歹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四妃之一，就算是皇后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她们。

“那你说呢，胡修华。”

锦瑟突然点名让胡修华一哆嗦，她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慌张，贤妃看着她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心里暗骂一句“不顶事的东西”，正主没来之前是那么诋毁人家，这会正主来了，反倒做了缩头乌龟。

“一切凭·····娘娘定夺。”

胡修华干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

淑妃看着锦瑟没有表情的脸就觉得一团火把自己的五脏内服都给烧了起来，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皇上之前最宠爱的明明就是她，她生了三皇子，正式风头无量的时候被人生生的从云头打落到了地狱。

这种痛苦真的是无时无刻的不再折磨着她的心，啖其血肉都是轻的。

这会儿见锦瑟一副高高在上的额样子为难她们一众人，淑妃实在忍不住了，知道自己这会应该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娘娘，皇后娘娘还在坤宁宫坐着呢，臣妾不才，也是上了玉碟，领了金册的正二品妃，您也不过是从一品，按规矩讲，您还没有教导四妃的权利。”

教导四妃权利只有皇后才拥有，锦瑟要是承认，一个觊觎后位的帽子是摘不到了，可惜她没有看到贤妃失望的眼神。

淑妃到底被关了这么久，消息有些落后，谁不知道，这位宸贵妃最不怕的就是流言。

果然没出贤妃所料：“本宫就是规矩。”

这句嚣张至极的话成功的让淑妃表情有几秒钟的空白，这句话这的是·······大逆不道。

“贵妃娘娘，这宫中也只有皇上才有资格说这句话吧，贵妃娘娘这么说，莫非是想效仿·····武后？”

淑妃说的阴气森森，若有所思看着在锦瑟身边伺候的一干人，这可是皇上的人，她说的话肯定传到皇上耳中，觊觎后位还算严重的话，那有心帝位又怎么样呢？

“本宫倒是想效仿吕后。”

锦瑟对着饱和恶意的话充耳不闻，反而说出了一个让淑妃脸色苍白的人，吕后成为太后后怎么对待戚夫人的绝对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噩梦，砍断四肢，拔掉舌头·····

简直是极尽恶毒之事。

胡修华已经摇摇欲坠了，猛的膝行一步，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又好似害怕不够，又开始不停的磕头，所有人听听到了胡修华撞地的声音，一时间暖阁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咣当咣当的磕头声。

“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娘娘，臣妾知罪了，娘娘恕罪。”

宸贵妃很少有打妄语的时候，在言出必行的把刘小仪扔到乐舞坊后就没人敢怀疑在锦瑟说出吕后的名讳后，胡修华真的害怕了，那种痛苦稍微想想就不寒而栗。

“臣妾一定回静怡轩闭门思过，娘娘恕罪！”

看着一向嘴巴恶毒的胡修华这么狼狈的样子，被奚落过的嫔妃非但没有解气，反而更加的忐忑，身体不由自主的仆的更低，就怕这位主子一个不顺心就拿她们开刀。

“行了，都起来吧。”

过了会而，锦瑟终于让她们起身，等她们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全身都是冷汗，只觉得对着锦瑟压力比对着皇上的压力还大。

淑妃也听说了刘小仪的事情，也知道锦瑟比往日的沈贵妃还要厉害的角色，可是后宫中对比的就是气场，现在她处处占理还要让锦瑟一步，那她在后宫中还有什么威严。

这点就不如贤妃做的好。

贤妃已经看出锦瑟今天似乎心情不佳，想要赢得低位嫔妃的衷心实在不急于一时，在淑妃书画的时候就静静的呆在原地。

至于淑妃所担心的问题，贤妃一点都不在乎，她和李贵嫔想的一样，宠妃又如何，早晚由化为枯骨的一天，皇后又如何，照样可能被嫔妃拉下马，当上太后才是最大的福气，到时候那你才是最尊贵的存在。

贤妃能忍，沈贵妃横行皇宫时都很难抓住她的痛脚，淑妃得宠时她都能龟缩在贤仪宫不出，这会不过又来了一个，她照样能忍。

忍不下去，咬着舌头也要忍下去。

二皇子才是她最大的筹码。

所以，比起贤妃，淑妃也是一个宠妃的料。

“宸贵妃娘娘，众位姐妹还在这里呢，娘娘就在这威胁众姐妹，皇后娘娘也在坤宁宫坐着，娘娘这是逼着臣妾去皇后娘娘面前去讨公道么？”

淑妃看着锦瑟的眼神就是恨不得下一刻就扑上去咬断她的喉咙。

这种眼神实在是熟悉，就是林楚楚在她渡劫时候看她的眼神，锦瑟几乎是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这个眼神真是让她······记忆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本宫没说过吗，本宫就是规矩。”

锦瑟相对于刚刚说的凛冽寒冷，那这句话就是极尽柔和，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是错觉么？

怎么感觉贵妃娘娘更恐怖了？

胡修华站起后就被贴身宫女扶着站在角落里，磕的青紫的额头几乎都快渗出血来。

侍女本来想要为自家主子擦一擦的，可是被胡修华一把抽过帕子，死死的捂住的额头，低着头也不吭声，而贴身宫女敏锐的发现自家主子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侍女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沈贵妃都没能把自己的主子吓成这样，心里有些疑惑，她也没见宸贵妃对她的主子做什么啊。只是口头上说说怎么就把自家主子吓成这样了，娘娘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啊。

侍女偷偷的看了眼风华无限的贵妃娘娘，马上又收了回来，无论如何，还是不要惹这位置主子了，以后见了绕道走就是了。

胡修华握着帕子的手都在抖，只有她知道刚刚跪下磕头的时候，头上就像压了一件大山，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种灭顶的恐惧感让她浑身都颤立。

以后，还是多多呆在静怡轩吧。

胡修华下决定。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想尝试第二次，至于是什么造成的，她也不想知道了，经历了这么一回才知道死亡是这么恐惧的事情。

淑妃听着这句话，下意识的也大了个哆嗦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但回神的下一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示弱，她也有了些退意，她这次确实是冲动了。

可是眼下是不容她退后的。

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通报：“娘娘，诸位秀女已经外面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