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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方程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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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进来! ”他轻声呼喊道,一面缓慢地站起来。他每踏_ 步,就在地板上留下一个脚印。
眼睛逐渐地适应屋里的环境,除了到处是那种未干的涎黏腥臭红色,屋里面空空如洗,情景诡异。
空空如洗的意思是说,客厅里没有应当有的家俱和杂物,除了挂在墙上的一个镜框,里面是排得满满的一张张相片外。所有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凡是看得见的地方,都被人髹上了一层赭红的颜色。
在空空荡荡的腥臭味道中间,孤零零地放着一张髹成赭红的古老木凳,木凳上面有一张宝丽来即影即有照片。
刘陶伸进头瞧了一眼,“哗! ”地叫了一声,眼睛睁得老大。
“我上楼看看。”
石勒轻轻动缓慢地绕过木凳,枪口向上,一步步踏着梯级。
上到适当高度,石勒慢慢探头,眼睛从二楼地板的高度扫了一圈,这里只有那股腥臭味道,却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红色了。连接阳台的小客厅,敞歼房门的细小盥洗问和两问卧室都收拾得十分整洁,从他所处角度,可以看到睡床、桌子、家具下面没有可见人影,也没可以躲藏的地方。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其他声响。
石勒把枪塞回枪套,缓步回到楼下,搜查了厨房和厕所一遍,才来到那张木凳旁边,俯视彩色照片的内容。
精确点说,这是一张“屠夫”的详细工作记录:一个死不瞑目的男性头颅,然后是分成几截的躯体、内脏和肢体,依照着生前的人体形态、次序排列整齐。尸体的旁边放着一个承满红色液体的胶桶和一枝油漆刷子。
石勒凝视良久,才一步步踏着进来的足印退出屋子。他抬起头,吁了口气。被鲜血涂染的太阳在天空瞪着眼睛,眼见的地方都被髹上血红的颜色,包括他们在内。
“通知鉴证科,并要求刑事情报科协助。”
石勒嘟囔道。
第三节
漫长的一夜很快过去。鉴证科认真地检查了屋子的每一寸地方,把看得到的地方都扫上粉末,不管木纹、漆纹、铁锈纹,所有痕迹立刻出现眼前,一清二楚。再把任何相似指纹的痕迹全贴上透明胶纸,撕下的胶纸一张张转印在资料卡上。带回警局跟档案里的指纹比较,或者扫描进计算机里,让这个人工智能搜寻匹配的指纹。
可是,“疯 子”没留下丁点痕迹。这家伙可能真是疯子,在杀人的手法上,却是一个高手。鉴证科找不到一枚完整的指纹,包括死者在内。
受害者叫庄锦三,七十三岁,两年前在璺塑乡原居民的手里买了这幢丁屋。由于这栋单屋远离其他村屋,所以,他一直独来独往,很少跟乡民接触寒暄。和这个性格孤僻老头说话最多的,应该是接近青山公路的一档杂货店“璺记”“璺记”老板挺着蛤蟆肚,笑嘻嘻的脸孔像弥勒佛一样,令你猜估不到他生气时的模样。
“真想不到,老头真的死于非命! ”他叹气的时候像煞有钱人家笑的样子。
“两年前搬来的时候,自我介绍曾经开小型模具厂。自从塑料变成夕阳工业,工厂不是结业就是迁移内地,他干脆结束生意正式退休。又不肯跟亲人移民加拿大,手里有点钱就来这儿买屋。嘻嘻,还跟我说准备在璺塑享福终老呢! ”“有没有人探他? 譬如聘用钟点女佣清洗打扫? ”刘陶问道。
“你以为他七十多走不动? 错了,老头铢锱必较、脑袋清醒、筋骨灵活,又有洁癖。我找人替他粉饰屋子的时候,拖了半年才还清尾数。有时候打电话要我送货过去,我瞧他把屋子打理得比女人还妥帖。嘻嘻,他还需要什么钟点女佣! ”“你看他有没仇人? 譬如看不过眼,妒忌他有钱,或者听见在背后说他闲话的人? ”“嘻嘻,那可多哕! ”“你是什么意思? ”“长官没看新闻? ”老板脸上一副吃惊状。“老头不是成了报纸头条的风头趸吗! ”“他犯了啥事? ”“不是他犯事,是专门搞事。年头选举村长,他是外来人,不是姓李的原居民,当然没资格投票。没有人想到老头会去申请司法复核,什么性别歧视啦,人权法啦,要法庭宣布选举无效。乡里人认为他吃饱饭等屎痫,没事找事,胡搅蛮缠的。姓李的围内事关一个姓庄的屁事? 竞不知那些白痴法官判他胜诉有理,说什么这个姓庄的外人有权参与姓李祠堂的家事。政府为了要尊重法庭判决,就搞什么双村长制选举。这一下,原来和和气气的乡村搞成一锅沸水,互相埋怨,吵来骂去。嘻嘻,你说他是不是捣 屎棍? 你说他有没有仇人? ”“有没有人说过对他不利的话? ”“嘻嘻,谁都咒过他不得好死,包括我在内。他没跟我璺记交易也有三个多月了。乡下人直肠直肚,跟这种专门煽风点火的人打个招呼,要赶回家漱口。”
怪不得凶案现场通宵灯火大明,警车川流不息,璺墼的村民处变不惊,一直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
也许凶手知道个中怨恨,杀人之后,才会安心费神、费力“布置”这个场景。
警长拿出照片,把老板吓得脸肉痉挛,不过,他还能一眼证实受害者的身份。
仔细分析照片,尸体的肢体上有明显的捆缚痕迹,鉴证科又在地板的油漆下面,找到细微的肌肉渣滓。推断凶手制服了受害者之后,耐心地进行“放血”后才肢解尸体,所以,照片的背景是还未被髹漆的地板。
为了布置他的“轰轰烈烈场面”凶手又要一件件把客厅的家具搬出来,放到屋子后面墙边。
然后,他要把得到的血液倒进胶桶,混合在一早准备的红色油漆中,架起人字梯,像专业油漆工人一样从天花板、墙壁髹到地板。
重案组计算客厅到屋后距离,让一名孔武有力探员一件件搬动家具重组案情,请鉴证科的老搭档老杨推定肢解所需时间,又请来油漆师傅到现场估计髹漆工时,再加上制伏受害人和事后清除痕迹的工作。考虑到凶手不可能是这几种工作的专业人士,所需时间应比估计为多,保守计算,他必须用整天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计划。
油漆师傅赞赏地说,这家伙不是行家,但看得出很认真,刷子一下下扫得很均匀,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真是疯 子才干得出的事鉴证科人员检验屋里所有器盂,找不到受害人的唾液,无法得出疯子是否真的把庄锦三血液混进油漆的结论。当然,这些血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 这个答案也必须等DNA 化验报告确认。眼下,老杨暂时根据未干油漆、空气湿度和温度,揣测案发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六小时。
璺墼村的村民证实,昨晚“锦庐”的窗口黑咕隆咚。也就是说,昨天疯子在现场忙了一天后,把那张沾染油漆的人字梯留在家俱堆中,带走尸体和工具。今天养足精神,吃完午饭才施施然打电话到重案组,一切有条不紊,全在他控制之中。
第四节
一开始,新闻媒介为了销路,把注意力放在明星的情爱纠纷上,忽略诡异恐怖的谋杀现场具备煽情的特点,纷纷以小新闻方式处理。上司洞察先机,命令石勒把手上其他案件移交第二队。第一队集中力量侦破这桩凶杀案,务必在被媒体的视线盯上前逮捕凶手。
为示慎重和激励士气,主管刑事的高级助理警务处长甄重鲜和警区指挥官施顺思总警司亲临案情分析会议。高级督察石勒在分派任务之后,循例作出侦查指引。
“汽车、尸体、油漆和墙壁上的相片是侦查的四大目标,”
石勒指出,“凶手聪明地选择了安全的杀人地点和能够不受干扰完成计划的环境。凶手打电话挑战我们,大家看到,他有我们的直线电话,知道录音系统,知道重案组运作程序。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相信警察没法子逮住他的智力型变态人物。他知道只要有丝毫疑点,警察就不得不逐一查究清楚。他要我们知道他一直留意着乡村选举的新闻,狡猾地利用个中矛盾,制造了大量的嫌疑人物让我们消耗人力资源。不过,他又要我们相信这只是他杀的‘第一个蠢蛋’,他会继续找第二个、第三个受害者,要我们相信他干的是无动机的变态杀戮。这样,我们就会像苍蝇一样,在他布置的动机和无动机圈套里忙个不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搁下动机的揣测,全力追查上面说的四个目标。”
“对! ”高级助理警务处长右手捏拳捶在左掌心,插进来说道。他就像那些充满自信、目空一切的高层一样,喜欢在不恰当的时间卖弄玩世不恭幽默,炫耀权威。
“我只要你们逮住这个变态的杂种,对不对? 这里有人关心他的宗教信仰吗? ”这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办公室——中央警署一直用来作值勤训话,重案组第一队的六十多名探员只占了三分之一座椅——督察听到有人压低嗓门笑了一声。
“我们首要的任务是找到目击证人,找到凶手的车子。”
为人随和、懂得和稀泥的指挥官接过话题,努力想做出微笑的表情,但是有点费劲。“我们要找到照片里那副被肢解的尸体,找到他从那里买来的油漆。我们需要一个好的开始,我要求你们集中人手追查挂在墙壁那个镜框,找出每张相片的每一个人。我觉得凶手留下这个镜框和这堆照片总有他的诡计,也许他在这里面留下一个谜语,一个挑战……”
高级助理警务处长扬起一道眉毛,又插进来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相信你们一定能逮着这个杂种! 因为,犯罪份子不懂得警察的工作就像蚂蚁一样,对不对? 蚁群为什么无孔不入,所向披靡? 因为蚁群的分工合作不靠工蚁,工蚁的脑袋只有针尖大小。”
他捏着食指和拇指作个手势,摇晃着头说,“也不靠蚁后,它的脑袋比工蚁还小。蚁群战无不胜的秘诀决定于集体释放的化学物质。实话实说,我们警察就像蚁群一样,取胜的关键是分工合作,相互信任的团队精神。对不对? ”这段日子,高级助理警务处长说话的时候,喜欢在每句话后面加上“对不对? ”这三个字显示纡尊降贵的谦逊。由于从来没有人回以“不对”所以,不知不觉的,“对不对? ”成为他的口头禅。
石勒瞟了指挥官一眼。上司应该知道,在员佐级警察俱乐部里,流传着让听者笑得人仰马翻的戏谑:高级助理警务处长甄重鲜的最重要工作是插科打诨,增加透明度,让前线人员了解高层的脑袋到底有多大。
指挥官干笑了两声,说道:“甄长官要我们记着,我们的工作没有侥幸和巧合的成份,这一次更需要你们发挥团队精神,要像追查一桩三十年前的谋杀案一样,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从不同地方翻查所有档案,找寻所有线索,并凑证据。能否破案全靠大家的勤奋、毅力和认真工作! 警察维护社会安宁的诀窍,是犯罪分子作梦也想不到的简单有效方法。”
“我还有一个想法提供大家参考,”
高级助理警务处长又说,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之色。“根据犯罪归类法,手法凶残的凶手大多数是患上妄想病的精神病人。保罗,我们应该分析拿得到的所有精神病院记录。对不对? ”
施顺思跟石勒交换了一个神色,督察点点头,说道,“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有没有问题? 出发。”
第五节
在九龙广播道炉峰电台,那个永远是二十一度恒温的直播室里,汗珠从汪孝尔额头涔涔而下。每当他觉得已经成功地扯着一百六十万听众的鼻子走的时候,那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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