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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教堂门外的台阶上，林叶迎着明媚的下午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地说：“有阳光的日子，真好！”

“我更喜欢黑夜。”崔七月伸手带上了风帽，遮住了大半面容，看着优昙说：“如果我以光明教神子的身份。晚上出去玩，不知梵蒂城会不会流传神子大人已经恶魔化了？”

优昙这才想起两人长得很相象，如果这个家伙一定要这么做，还真不好说，自己今天下午创下的局面只怕要毁于他之手。

“高贵的黑天使，居然会放下身份，去冒充一个人类？”优昙笑了笑，看着林叶说：“瓦伦希是我的私人庄园，里面有一些护教人员，是伊凡妮斯主教留下来的。信得过，我们就先去那里吧？”

“客随主便，你看着办吧。”林叶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的道路说：“马车来了。先上车吧，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请教神子大人。”

“林叶，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这样称呼听着别扭。”优昙苦笑了一声：“如果没有今天下午你的一番话，只怕眼前这些人……算了，不提这个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崔七月突然开口：“看在他长得比较像我的份上，不如以后都叫他小白吧，这个称呼挺合适。”

林叶对他的话大感惊讶，死盯着风帽下的他，想要看到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嘴角。

崔七月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脸，疑惑地问：“怎么了，我脸上长东西了？”

“嗯。”林叶一本正经地点头：“长了一朵很奇怪的花。”

“真的？什么花？”他马上准备拿下帽子看看，林叶笑着开口：“别看了，你看不见的，是一朵大大的水仙花。”

优昙实在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在场几人，只有他曾经听过水仙花的传说。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超级自恋的神，走到水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被自己容颜迷住了，就此停留在水边，化作了一朵水仙花，天天欣赏自己的美丽。自从崔七月觉醒黑天使血脉后，百般看不起人类，连刚才替优昙想个称呼，都要扯到长得比较像他这件事上，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林叶在脱口而出水仙花的说法后，很快醒悟过来他并不知道这种说法，有些扫兴地说：“走吧。”

这时白希礼赶着马车已经到了台阶下，优昙整了整神色，气度俨然地走下台阶，在白希礼狂热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如果不是他怀里的狐人美少年，他这一番行为，就会显得非常得体。林叶在他后面看了，眉头一皱，刚才居然没想到这事，看来很久没有进行造神活动了，连这些细节都没注意到。她扶着崔七月上了马车，抬手用出了木之结界，隔绝了外面人的窥探。

林叶待几人坐好，马车开走后问：“详细说说吧，你在京都教堂里对奥伊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优昙呆了一下，刚才还在开玩笑，现在马上谈起了正事，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说的，背叛光明大神的，圣主阁下要排在第一位。”林叶见他发呆，补充了一句。

“难道你那个时候就注意到我们教会内部有问题了？”优昙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心里很吃惊。

“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情况危急，你说这里值守的都是圣主一派，前后联系起来，就想到了。”林叶很有耐心地解释，想要知道别人的详细情况，没有耐心是不行的。

“哦，原来是这样。”优昙暗松了一口气，如果林叶思虑这么周密，他都要反思借她之势求一口活气的事，是否合适了。

“我们光明教会开创之初就有光明大神尤普修斯和圣主奥伊丽，两者都是光属性的超级强者，当初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优昙说到这里，见林叶神色古怪，马上看着她问：“怎么了？”

林叶是想起小雷说过的话，这两个货色，就是一对狗男女，但她在优昙面前，不好说出来，只好敷衍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听说的一些事，你接着说吧。”

“教会初创之后，一直发展得很好，但没过多久，东大陆那边传来了自然神教创立的消息，圣主就去了东大陆。这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失神年代到来。”优昙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下来，好像不知该如何启口。

“是不是圣主去了东大陆没多久，东大陆就出现了汉立王朝？”林叶看着他说：“还有，西大陆这边有人传言，汉立王室一脉，和圣主有着密切的关系？”

优昙点了点头说：“是啊，从第一代大主教的手札里看，确实是这样的。而且自那之后，大神和圣主的关系就一直不好，所以圣主也就一直没有回来。”

林叶神色平静地看着优昙，淡淡地说：“任谁被戴了绿帽，都不会高兴的，这一人一龙间的关系，能好才怪了。”

“戴了绿帽？”优昙可没听过这种乾宇大陆南区通俗的说法，下意识地反问。

“哈哈，真有趣！”崔七月失声笑了起来：“原来光明大神还有一个别称叫绿帽大神啊！小白，告诉你，所谓的戴绿帽，就是被伴侣背叛了的意思！真是孤陋寡闻！”

优昙听到他的话，脸色很精彩，不知说什么好。

林叶看着崔七月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还记得这个事？”

崔七月伸手拿下了风帽，看着她说：“好像原来就明白，我也不清楚。”

林叶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说：“算了，不提这个了。优昙你接着说吧，把重点放在失神年代，那时这一人一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弄清楚了，对你以后很重要。”

“汉立王室那时也只是称为王朝，并没有称帝。按照建教之初的约定，等光明教会遍布魔法大陆时，大神和圣主要一起回到古神界，借助宗教的力量探索晋阶成神的秘密。本来他们关系开弄僵之后，这件事情应该就此作罢，可是在失神之年前三年，大神和圣主还是去了古神界，在他们相中的圣地中，准备晋阶。”优昙想了想后，看着林叶问：“那个圣地，好像跟龙族有关，你知道是哪里吗？”

“龙族？”林叶愣了一下，难道是小雷一直在寻找的龙族圣地？她心里已经想到了，但现在不想说出来，准备等问过小雷之后再决定，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还是等小雷出来后，我们再问他吧，你接着说。”

“大神和圣主去了圣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期间有事，都是通过教堂里的祭坛降下谕示。直到失神之年，他们分别降下了最后一道谕示，大神那道谕示，好像还没有说完，圣主则是完整地降下谕示，这也是教会形成两派的开端。加上失神之后，很多高级神职人员失去了使用高级神术的能力，教会就此式微。”

“谕示有原文吗？”

第三二五章魂术

林叶问起光明神和圣主之间的恩怨，说到了失神年代的最后一次神谕，优昙开始背诵这段早已铭记在心的短文。

“以光明的名义，诏告天下子民，天外邪魔降临，光明毁损，神基尽失，需待百年，汇聚灵气，重开大阵，神子现，神珠现，复我神身……”优昙念出了这么一段话，看着林叶说：“这就是光明大神最后降下的谕示，但后面应该还没有完，却不知为何，代表大神的白色神谕光束就断了，变成了代表圣主的银色光束，圣主降下的谕示非常简单，只有三句话：神界剧变，聚灵大阵已毁；寻找光明神转世之人，伺于本座，以恢复光明。凡我教众，当以此为念。”

“没了？”林叶看着优昙问：“这个光明神的谕示意犹未尽，但又好像有什么不方便明说的事情，所以让人听得不是很明白。到是这个奥伊丽有点意思，光明神转世之人，要伺于她面前么？按她的说法，好像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恢复光明，而且明言所有教众都要遵守这个谕示，她这一谕示还真能挑起教会内部的分歧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教会里有很多前辈思考过，却都没有结果。”优昙摇了摇头说：“当初那三年，在古神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外邪魔从何而来，都没有记载。不过经过多年的推断，圣主一派想出了一些主意，认为光明大神降下谕示时，已经面临神格破碎之时，所以光明神谕连意思都没有表达清楚，当不得真。他们坚持以圣谕为念，一定要让神子伺圣主。借此恢复教会荣光。”

“天外邪魔的事，你先不用说了，也许那只是一个误会。”林叶笑着说：“神子伺圣主。具体要怎么做？”

“这个没人知道，由于五百年前找到神子时，神子已经成年。伺圣主之事也没有完成，后来与天外邪魔的战争也失败了。”优昙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所以伺圣主的仪式，除了圣主本人知道，还有京都那边的主教了解一些，汉立皇室的人可能也知道一部分，我们这边一直没有打探到。”

林叶见他说这些话时，眼神有些闪烁，知道他没有完全说实话。但这个事情，牵扯到了他自己，不想说出来也没办法，只好转移了话题：“刚才我听你说，要王致远明天晚上举办聚会，你去参加，有什么目的吗？”

优昙见她不再追问刚才的事，松了一口气：“光明大神一派的人，主张神子是光明神的转世，不但对神子要绝对服从。还要设法帮助光明神恢复神身。但圣主一派有神子伺圣主一说，所以对我这个神子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今天下午我公开声称圣主苏醒，我已得到圣谕，这些人就不得不把我当成圣主在世间的代言人。加上前段时间我通过神子考验后。成功掌握高级神术，晋阶大神师，那些人都认为我有晋阶的秘诀。不管是为了以后神身恢复时的荣耀，还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实力，肯定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秘密，跟我套近乎。让他们举办聚会，就是会了弄点东西安抚他们，为我们接下来的事情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相对宽松的环境。”

“你真有晋阶的秘诀？”林叶看着他问。

“没有，这是身体属性让我成功晋阶，这种方法，谁也学习不了。”优昙苦笑着摇头。

“失神年代之前，光明教会的高级神职人员使用高级神术，是否都要向光明神祈祷？”林叶好奇地问，她记得以前听阿克苏说过这方面的事，现在说到这里了，正好求证一下。

“没错。所以失神之后，很多人的高级神术就用不出来了。”

“真是白痴！”崔七月满脸不屑地开口：“什么神术，只不过是天地能量中的一种，就是和暗系能量相对应的光系能量，居然有人会去相信是通过对某个强者祈祷才能使用这种能量！真是无知而愚蠢的人类！”

优昙脸色大变，怔怔地看着崔七月，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小白？我伟大的崔大人好心指点你一下，居然摆出这副傻样来！切，懒得理你！”他厌恶地转开了头，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这就是高度问题么？”优昙喃喃自语，今天下午有林叶帮他出主意，要当自己就是神，现在又有崔七月一句话直指神术的本质。这个问题在他突破之初就有了思考，后来因为和教义冲突太大而放开，没想到现在又被提了出来。细究起来，崔七月的话并没有错，他突破之后，使用高级神术时，从来没有先向光明神祈祷，因为他知道现在是失神年代，祈祷也不管用。可他却掌握了高级神术的使用方法，这是不是从一方面证明，当初的那些教义，使用神术就必须全心忠于神，向神祈求，都是错的？如果是错的，那么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