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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皇的养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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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他现下劳务繁重,亦不好怪罪。
可,可我还未与三爷说够呢?这几个月来的思念之苦,以及所有的委屈,对皇上的不满,一切的一切皆是埋藏在心头。掐指一算,我们在亭间竟只是说了不到五句。我心中不禁有些懊恼,为何自己要将时辰浪费在哭泣中,为何不多多与三爷相谈间。
我噘嘴轻声嘟哝着,“果真是笨蛋!笨蛋……”不时地还伸出手来捶打着自己的脑门儿。
“再这般的打下去,只怕不是笨蛋亦是会变成笨蛋!”
亲切、熟悉得几乎不敢让自己置信,我身子变得僵硬,慢慢地转了过来,抬起眼眸,看到赫连翰轩正扬着一抹淡笑俯视着我的脸颊,“三……三爷?”
他依然穿着一袭黄色锦衣,用手比了个‘嘘’的手势,碰巧此时从远处奔来了一辆车辇,黄色的盖顶,四角挂着穗子,上面系着玉佩,每一个玉佩上皆是刻有‘赫连’字样。仅是一眼,我便是即知,那是三爷的专属车辇。多少年来,我每日皆是在门口处盼望着能见到它,看着三爷优雅的身子从上面迈下,然后将我拥抱在怀中,是那般的幸福,那般的美丽。然……这些皆已是成为了‘曾经’!
似是从我有些湿润的眼眸中看出了端倪,三爷未再多置言语,从后面将我身子一搂,掀起了帘子,进入了车辇内,顿时一股暖气袭来,熟悉的香气扑鼻。
我双腿蜷起,脊背紧靠着三爷的胸前,鼻尖不断地飘来他身子专有的馨香,就像是曾经的每日每夜般,此时此际,我的脑海中皆是从前的画面,就好像是人生到了尽头,只剩下一些个回忆。
“往后不许再这般虐待自己的身子!”他话语中带着一抹严厉,好看的凤眸微眯。
“哦。”我点了下头,用手摸了下已经微红的脑门儿。
似是看到我的动作,即刻明了我未能理解他的话语,三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顺手从身后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油纸包,“先点补点儿。”
顿时,一股熟悉的香气扑来,我惊喜的打开了纸包,“核桃酥!”肚子一下子‘咕咕’叫了起来,还未待我再深嗅,拿起一块儿,即是塞入了嘴中,转眼,半口即是下了肚。
“慢着点儿吃!”三爷蘧眉望着我的狼吞虎咽吃相,不禁有些好笑,拿出了绢子,替我擦拭着不时掉在胸前衣裳上的渣滓,“没有人和你抢,慢着点儿。”
外面的小德子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适时的掀起了帘子,“爷,水!”
赫连翰轩瞥了一眼,将水壶接了过来,望着我的吃相,再次发笑不已,“来,喝点水。”
我扭头傻傻的笑了笑,“好……”整个食物将嘴的空间塞得满满地,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这不是摄政王的车辇吗?”
车外突然传来的问侯,不由得让我身子一颤。
糟糕,这样会不会给三爷带来麻烦?毕竟现下我已是皇上身边的人,纵然是与三爷有过亲戚关系,但,现下一旦涉及朝政方面,总是会招惹来闲言碎语,就像是我与皇上。一想到此,我赶紧地瞥看向后方的三爷。
他不动声色,仅是淡淡的回以一笑,以示我镇静。
“奴才叩见丘翼王!”小德子下了车辇,跪倒在地拜道。
丘翼王,即是赫连琰的生父,亦是三爷的大皇兄,曾有过短暂的皇帝享受,然,却荒淫不务正业,成日里不学无术,以至让众朝臣弹劫罢黜。皇上念及亲情,将他封为了丘翼王,虽名儿是好听,但却无实权。
三爷将我身子扶正,自己绕身走上前端,未下马车,将头探出,故意掀起了一半帘子,正好将我身子挡住,“丘翼王怎地这般晚才去?”
“呵呵,还不是那孩子昨夜哭来哭去的,吵得我不得安宁,根本难以歇息,一早儿天亮才入睡。”
“丘翼王一袭话倒是提醒了本王,恭喜丘翼王喜得第三女,回去后,本王会叫人送去厚礼。”
“不敢不敢。抓阄时,我定会好好款待各位亲王们一番的,让你们亦是乐活乐活。”
“咳赅咳!”突然,赫连翰轩大声咳嗽了几下。
“哟,摄政王这是怎地了?”
“可能是今儿个天凉,身子抵不住,恐是要闹个风寒了。”
“若是这般,那还是早早离去吧,赶紧地宣太医,断不要耽搁了。”
“恩!丘翼王亦是。”说着,三爷将手耷拉下,抽回了身子,“小德子,向西门行驶。”
“是!”
马车‘噶哟噶哟’,待确保已是安全之后,我赶紧地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酥点一口塞入了嘴中 ,“三……三爷,小六儿就在这儿下吧。”呜呜嚷嚷地,我连比划带含糊的话语,身子一点点地向车口爬去。虽是有不舍,可比起三爷的安全,还有朝廷的那些势力来,我必须要做出正确的抉择,不能害了三爷,千万不能。
眼见着我的手就要碰上了帘子。
“回来!”一声厉喝,登时让我身子一抖。简直不敢置信,三爷从未待我有过这般命令语气。
似是看我未有动静,他轻微的嘘叹了口气,语调稍有和缓,“回来这里!”这次不等我反应,他直接搂住我身子,拉了回来,重新再次闻到属于他身子上的馨香,“吃完了再下去。”
我一听此话,快速地将食物吞咽了下去,“这……这样可以了。”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三爷,身子才欲动,孰料,腰间的手臂随着一紧。
我眼眸忽大,扭头向后看去,“三爷……”
未待我看清他的表情,即刻间,感到自己身子一沉,谁曾想,三爷竟是将自己的头耷向了我的细弱肩膀,在我赤裸脖颈处吹嘘着湿热的气息,“再呆一会儿!”
语气中没有了威严,亦是少了温和,倒似是多了一丝疲惫和乞求。
我的心一震,刹那有些个不知所措,毕竟在自己心目中,三爷总是那般的威武和高大,就好似永远摧不倒的百年树木,坚毅而无所不能。然,今日的他,似是有些个反常……
“三爷?”
“嘘,不要吱声,你再吃个一些,”他轻声地在我耳畔说道,“让我亦这般清静地呆会儿。”
“……哦!”我有些迟疑地接过了他再次递过来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摆了六块儿葵花籽酥饼。
“这是我叫厨子新做的饼,你尝尝看,可喜否?”
我欣喜地点了下头,赶紧地拿起一块儿,咬了一大口,“恩,味道好香!”简直赞不绝口。
三爷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的侧脸吃相,不时地还用袖子为我擦拭着嘴角渣滓,他无奈地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只认吃的。”
我咀嚼葵花籽酥饼的动作稍稍变慢,扭过头,和三爷四目相对,他透亮的漆黑双眸像是一面镜子,将我毫不雅观的吃相映照了出来,他高挺的鼻梁,玉面上没有一丝的瑕疵,或许是天冷之故,让他往日红艳的嘴唇变得粉白,然,却是愈发突出他的冷艳之美。当真让人感慨,上天之不公,竟是造出如此感人之脸颊。
哎,怎会呢?萱绫如何肯会只认吃的。殊不知,萱绫宁愿撑破肚皮,拖延和三爷相处的时辰。最好就这般的相望下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年,两年,十年,甚至更长,最好是一辈子!可,终究是个奢望!就像是夕阳,虽是美,然,终是短暂。
本还想将自己坐牢之事与他细讲一番,可着他这般地疲惫,恐是根本未有心情再去听。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站在西宫门门口处,手上抱着三个油纸包,不舍的望着那快要消失在尽头、不见踪影的车辇,眼圈不禁有些个湿润。这一去,不知又是多久才能相见了。不过,比起前几个月来,这一日算是最美的,心情禁不住大好。
“萱绫小姐?”待我才一踏入女贞殿,宫女芙儿即是冲了过来,她面色焦急,“萱绫小姐可是回来了?”
我搂抱着油纸包,身子一闪,生怕她会将我的酥饼碰撞到地上,我宝贝似地放到了桌面上,这才面向她,“怎地了?”
“皇,皇上找了您一下午,因见不到你人,几次派人来寻,说刚还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呢。”芙儿解释道。
我身子一震,像是被人狠敲了下,猛然间想到了临走时,我和皇上正相谈的话题。只是……我不是给了明确的答复了吗?他还这般急迫的找我,不知又是为何?
“小姐不去着看吗?”
我拿起了一包酥点,摇了下头,“天色太晚了,明儿个再说吧,我想皇上大概此时也是歇息了。”
芙儿望了一眼外边,又是看向我,不由得点了点头,“亦好,这般去,只怕还会遭来闲话。”
“对了,”我看她欲转身出去,赶紧地叫住她,“芙儿姐姐,麻烦你将这包酥饼给梦姐姐送去,另外,”我又是打开了一包,抽出两块儿,递到她手上,“这点儿是给你尝的。”
芙儿登时喜上眉梢,“萱绫小姐哪里来的?”
“呃……是,是太皇太后赏的。”我随意敷衍道。
“莫怪呢,”她咬了一口,“恩,简直美味啊。呵呵,真好,小姐简直不虚此行,玩了半日,现下还受了赏。”边向门口走去,边是笑着说道。
待人一离开,我赶紧地抱起了剩下的油纸包,冲到了床榻之上,我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充满了馨香气味的酥饼之中,闭上眼眸,脑海中回忆着整个下午在车辇上与三爷相伴时的情景,是那般甜蜜而舒适……
番外之大司马死因
琰立年,此时正值三月初四,丘翼王府的大院内。
放眼一望,即是吓人场面。
四周站满了一些个小厮和丫鬟,将偌大的院内,围个未泄不通,只得通过略微的缝隙,窥探到其内场景。
赫连翰琪,即当今丘翼王,五年前,被罢黜的皇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历史上最短暂的拥位时日之人,他端坐在正中央的宽木椅上,手上端着茶盏,面目凶恶,眼神瞪视着跪趴在地上的小厮,“贱奴才,你可知罪?”
小厮身子一抖,连忙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您断是给奴才几个脑袋,亦是不敢与王妃偷情。”
“还敢嘴硬?莫非是要尝尝被鞭笞的滋味?”赫连翰琪将杯盏向地上狠狠地一摔,当即变成粉碎,茶水流了一地。
“奴……奴才当真不敢啊!”小厮颤音说道,脑袋早已磕得血印连连。
“来人,将他衣服剥下!”赫连翰琪摆手怒喊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倘若本王查出证据来,定是不要你好过。”
说话间,一名侍卫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地用手搜了遍小厮的身子,连带着裤子一齐扒下,使得周围站着的丫鬟赶忙将头向后瞥去,只觉害羞。
“王爷,检查出一枚玉佩。”侍卫严肃着面孔。
“拿来与本王瞧瞧!”这一看,就不了得了,登时赫连翰琪站起了身子,面容变得狰狞,双手狠狠地敲打了下椅子扶手,“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
小厮抬头一看,脸色忽地苍白不已,“王爷还请饶命,奴才不敢有虚言,句句属真。”
“还敢狡辩,这玉佩之上,刻印了本王的字,分明是本王赐予王妃的,若不是你与她偷情,如何会从她手上拿来这枚玉佩?”赫连翰琪手一挥,吩咐了三四名侍卫,“杖刑,狠狠地打,看他往后还有胆这般做人!”
“是!”只见这四名侍卫走上前去,摆好了一个长凳,夹持着那跪趴在地上、已是快要吓得无言的小厮到了凳子上,其中一名侍卫拿起了棍杖,只听‘啪’的一声,接着扬起一阵长长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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