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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锻炼过程持续了多久？”叶问天问道。
衍祖想了想：“很久很久，无数岁月，不过仙武殿还是完成了。”
“他们让神躯适应混乱是为了做什么？”叶问天又问。
衍祖抬手一指：“继续看你就明白了。”
叶问天继续观察，只见黄帝猛地举起了轩辕剑，璀璨的金色剑芒几乎将整个混乱之海劈开，浓雾中无数混乱生物铺天盖地扑了过来，其中不乏暗灭虚兽，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怪物，有的体形甚至比泰坦还大，横亘在混乱之海深处，巨眼睁开凶光爆闪，发出刺破天空的尖锐嚎叫。
轩辕剑凌天斩落，在空中留下金色的扇形光幕，光幕中灰血淋漓漫天爆散，无数混乱生物被绞成碎片。
白帝也丝毫不逊，流光剑横斩而出，凌厉的白金剑气划过千万里，将翻滚的混乱之海平面一分为二。
后羿双眼亮若星辰，吐气开声将射日弓拉成了满月，时隔无尽岁月，终于再次握住了自己的武器，那种感觉就像是找回了生命的一部分。
炽烈的箭芒呼啸着冲腾而出，在混乱之海中钻出了看不见尽头的巨大螺旋形巨大通道，通道中的所有混乱生物都在瞬间被撕碎，甚至连一只庞大的神级混乱生物都被贯穿，巨量灰血刚刚洒出，就被箭芒的烈焰焚尽。
“仙武殿的神灵明明不受混乱规则影响，为什么要和混乱生物打起来？”叶问天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衍祖没有回答，只是朝下指了指，视角急剧下降，叶问天立刻如陨石般砸入了充满战乱和杀戮的混乱之海中。
两侧的景象变得朦胧黑暗，隐约能感受到周围游动的强横生物，其中神级的生物居然不少，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当时遇到暗灭虚兽当真是好运到了极点。
类似深海黑暗压抑的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眼前景象豁然清晰，如同冲出深海得见光明，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叶问天仔细观察，发现这里应该是混乱位面的最底部，形状类似圆球，圆球的边界是混乱之海，内部则很空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在维持着这种空旷，总之这是一种很宏伟的空旷，是自然的伟力，即便神灵也难以企及。
悬浮在空旷之中，叶问天朝下望去，空旷的底部，居然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大漏斗，或者也可以说是大漩涡，其面积大到不可思议，几乎占据整个混乱世界底部的三分之一。
由于混乱世界是超魔位面，所以总体积比武灵世界大得多得多，如果硬要找个对比的话，其直径相当于三个武灵世界！
试想一下直径三个武灵世界的漩涡是什么样子，那是何其宏大的场面，其视觉冲击效果，即便是神也要感到窒息，那种浩大令人眩晕。
叶问天就感觉到了窒息，也感觉到了眩晕，甚至感觉到了颤粟，作为一个个体，从空中俯瞰如此宏大的漩涡，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只有亲眼看到才能体会到那是怎样一种震撼。
漩涡的转动速度看似很慢，但由于面积巨大，真实速度其实快的不可思议，最中间的漩涡中心同样呈圆形，面积吞不下武灵世界，但吞下仙武或者魔武大陆不成问题，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向哪里，就好像是充满绝望和死寂的深渊。
不，即便深渊也没有这么可怕！
叶问天用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僵硬的转过头望向衍祖：“这，是什么？”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大片级震撼画面，请尽情去想象吧，终极秘密就和这地方有关。）


第1828章章一千八百二十八：世界的尽头

混乱位面底部三分之一都是大漩涡，大漩涡直径三个武灵世界，漩涡中心足以吞下仙武大陆，从空旷的空中俯瞰，那种震撼是语言所难以表述的。
其实叶问天已经有所猜测，但他还是问了出来，其实他希望得到衍祖否定的回答，可惜衍祖却点了点头。
“你猜得没错，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有序世界的尽头，是通往暗世界的门。”衍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这句话却如一记惊雷震得叶问天耳边隆隆作响，他猜得没错，混乱位面深处居然真的连接着暗世界，难怪次序世界会诞生出不可思议的混乱位面，原来竟然是暗世界能量和规则溢出的产物。
世界的尽头，换成任何人，甚至是神，都会认为是星海的遥远尽头，是那荒凉广漠的无际虚空，没有人知道那里有没有边界，即便是神也无法去探索，那真的太远太远了。
但实际上，荒凉浩瀚无边无际的虚空并非尽头，相反真正的尽头就在诸天万界的中心区域，就在混乱位面内部。
通往暗世界的大门，这才是诸天万界真正的尽头，原来我们距离世界的尽头居然如此之近。
“暗世界是什么样子？”叶问天低声问道。
衍祖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很显然衍祖是指第九灵环的事情。
“不，我只是猜测，那是次序世界真正的对立面，没有亲眼看到是不可能准确认识的。”叶问天摇了摇头。
“你想让我带你去看？”衍祖知道叶问天在想什么。
叶问天点了点头，他的确想亲眼看看暗世界，直觉告诉他，仙武殿来这里的目的肯定和暗世界有关，甚至有可能仙武殿想穿过大漩涡，穿过世界尽头之门，去那个真正黑暗的世界。
谁料，这次衍祖居然摇头拒绝了：“我没有能力将视角带入暗世界，想知道暗世界的样子，你必须亲自去看。不过，我可以带你看看大漩涡中心的世界尽头之门。”
说完，视角又开始继续下降，窒息感再次出现，叶问天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朝大漩涡的中心飞速坠落，即便以他的心智也产生了恐惧感。
面对直径三个武灵世界的大漩涡，任何个体都是渺小的。
随着视角的急剧下降拉近，视野中的大漩涡变得越来越大，直到超过视野再也看不到边际，中心黑漆漆的圆洞同样越来越大，就好上古凶兽的巨口在飞速张开。
这就是通往暗世界的大门，是世界尽头之门，叶问天努力催动规则之眼想要看到暗世界的样子，可他看到的却只有一个暗淡的白点。
白点急速放大，当漩涡中心同样扩大到视野尽头的时候，叶问天终于看清了白点是什么。
那竟然是一轮洁白的天机盘！
天机盘？天机盘！为什么是天机盘？
这轮天机盘和衍祖坐的这个差不多大，看起来几乎完全相同，但很显然不是帝具而是武灵。
叶问天还看到，在天机盘中心同样坐着个人，此人白须白发脸上布满皱褶，显得异常苍老。
“邹玄？”叶问天震惊，此人的样子，居然和邹玄变老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天机盘上的邹玄居然睁开了几乎石化的眼睛，微弱的目光朝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望了一眼。
衍祖道：“那不是邹玄，或者说其实根本就没有邹玄，你当年认识的邹玄，其实就是我年轻时的样子。”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根本就没有邹玄？”叶问天没有听懂。
“天机宗素来不参加十宗的事情，其实不是故作神秘，而是真的没那么多人，事实上，天机宗从古至今都只有我一个而已。”衍祖说出了令人神魂震动的话。
“当年春狩后的战斗，我记得有天机宗弟子来观战，他们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叶问天道。
衍祖又摇了摇头：“不，他们都是我塑造的幻影而已，如果是现在的你，应该能够看破。”
顿了顿，衍祖接着道：“我制造了很多幻影，有的没有人格，有个拥有人格，本质上说他们就是我的意识分神，但从另外的角度来说，也可以算是我的后代。邹玄就是有人格的分神之一，他拥有自我意识，同时也理解自己的使命，他很好，所以我给了他天机眼。”
“使命？”叶问天敏锐注意到了这个词，当时邹玄用天机眼帮他定住冥王之后，也说过类似的话。
衍祖指了指大漩涡中心的天机盘道：“那就是天机宗的终极使命，守护世界尽头之门，防止任何体积超过界线的物体进入暗世界，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守护世界尽头之门？”
“是的，每个有人格的分神可以守护一千年，千年期满，生命消散，就需要新的接替者，所以我需要不断分出人格分神去完成使命，邹玄就是其中之一，他很快就要去旅行自己的使命。之前对你的帮助，只是附加的使命而已。”
“一千年！”叶问天念出这三个字感觉废了好大力气，每个人格分神，居然都要在如此荒凉，空旷甚至死寂的鬼地方守护一千年，直到寿命的尽头烟消云散，听起来真的好残酷，比死亡更甚亿万倍的残酷。
“是不是很残酷？”衍祖看透了叶问天的想法。
叶问天默默颔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无法去质问衍祖，因为衍祖是在守护整个诸天万界，这是最大的奉献，不求名利甚至不为人知的奉献，那些分神体会的孤独，就是他所体会的孤独。
衍祖突然笑了，笑得很温和：“孩子，我上知天命下览众生，早已不在乎这些了，三万六千年匆匆而过，剩下的只是虚无而已。”
三万六千年，这个时间让叶问天再次感觉到了窒息，太阳女神羲和重登神位也不过万年而已。
（天机宗揭秘，这就是为什么天机宗从不参与俗事的原因，那么衍祖从何而来？）


第1829章章一千八百二十九：伟大的守护者

衍祖道：“其实，我早就不在了，你看到的只是我的神魂而已，三万六千万年，分裂出三十六个分神，几乎快要耗尽我的神魂，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叶问天大惊失色：“衍祖你……”
“没什么忌讳的，我快死了，所以邹玄就是最后一代守护者，我会将天机盘的本体交给他，希望他能坚持的久一些，帮你多争取些时间。”衍祖一直是笑着说的，对死亡看的比鸿毛还要轻。
叶问天再次沉默，将毕生奉献给整个世界，他无法形容这是怎样一种崇高，也许诸天万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于是，叶问天只能面朝衍祖深深鞠躬，来表达最深沉的敬意。
衍祖颔首微笑，三万六千年的奉献，虽然得到的只有叶问天这一躬，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本来就没有奢望回报。
“去吧，孩子，你是命运之子，我相信你能阻挡他们的，世界的命运，就交在你手里了。”衍祖说完轻轻一挥手，混乱位面的印象立刻淡化。
叶问天感觉和衍祖的距离急剧拉远，还没等他告别，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幻，重新回到了进来的石门前。
站在石门前，叶问天默默伫立久久不语，眼前依旧回放着衍祖那温和的笑容，肩上的胆子突然变得好重好重。
转过身，邹玄果然已经不在了，望着空旷的建筑，叶问天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机宗，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天机宗，有的只是衍祖，守护世界的衍祖。
“仙武殿神灵冲破混乱生物的封锁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早晚会到达世界尽头之门，如果他们抵达，邹玄不可能守得住，看来我必须尽快再去混乱位面一趟。”
叶问天并没有将刚才的所见所谓高速十宗强者，而是立刻通过空间门返回日月之巅，此行只需要神级强者。
……
就在叶问天返回日月之巅的同时，深渊位面，冥王也接到命令，准备率领魔武殿魔化神灵前往混乱位面。
作为仙武殿的老对头，他很清楚仙武殿的实力绝对比魔武殿强大许多倍，至于原因，那要追溯到遥远的洪荒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