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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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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财政上,国家对军队的财计事完全掌握也已经失控,西军等不用说,自家回易四方,军队护送走私等等,已经能支撑自家开支不少。更不用说陕西诸路的田土出产,也几乎都归于西军上下大大小小的将门世家。已经初具一个藩镇团体的雏形。就是对都门禁军,每年巨额经费拨付下去,如何支用朝廷不管西府还是东府都不大插得了手下去。更不用说现在朝廷应付这些军费已经越来越为难,对军队财计事也只有管得越来越松。
现在还能勉强维持以文驭武的体制,无非都是巨大的时代惯性使然。万一有什么因素,让大宋的军队生出事来,到时候这个维持大宋根本的体制就再难运转下去!
(大宋中期以来,对西夏战事绵延数十年,国家财政也向其倾斜,多少施政方略也尽量配合这场战事。古往今来,但凡一场战事持续如此之久,对再稳固的统治体制,都有巨大的影响。哪怕萧言来前那个时代,强盛号称新罗马帝国的美利坚合众国也是如此。越南战争持续七八年,国内局势就是大变。反恐战争十年,国内更是到了又需要改弦易辙的时候。大宋自然也不例外,在宣和年间,已经是以前数十年积累的矛盾就要总的爆发出来的前夜。若是没有强大的外敌在,大宋也许还有自己慢慢调整化解的余地。但是偏偏碰上了强悍的女真崛起,而大宋正处于最软弱,最混乱的时候。最后才导致了靖康年间的悲剧——奥斯卡按)
蔡京这一番话语,在赵佶和梁师成心中,激起了各个不同的反应。梁师成在旁一声不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出来。赵佶心中一动,固然觉得蔡京这番话说得没什么问题,这军伍事的确是需要谨慎一些,却略微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点。想来也是梁师成今日处处针对蔡京,蔡京不得不将话说得夸张一些,好将梁师成顶回去。现在看起来效果不错,梁师成果然就不开口了。
赵佶勉强一笑:“太师所言,自然是老成谋国之言,朕也深以为然…………既然军伍事不得不慎,将来一旦有事,朝廷财计能不能支撑周转过来?”
归根结底,赵佶还是关心一个钱字。今天商议的也都是关于钱的问题。说到最后,蔡京虽然嘴上漂亮,其他事情不用内库掏一文出来,都是蔡京主持着尽力敷衍。一旦有什么军伍上的事情,最后还不是得他赵佶来掏腰包?现在先打听清楚,到时候一旦以军伍事名义请发内库,这蔡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自己好容易有点进项,可不能全部都赔进去了。
蔡京看了一眼赵佶的神色,心下暗叹一声。今日他的作为,的确是难得的没有私心。他虽然是权位之心丝毫未减。但是他知道自己毕竟属于士大夫阶层,与大宋现有体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有什么争斗,也是在此体制范畴之内。在这一切都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时候,还是在尽力维持这个旧有体制。反正他也没多少年好活了,只要生前一切都能敷衍就好。至于死后之事,却是不必操心。
赵佶他是了解到了骨子里面,看如此神态,还是关心这自家财计事。自己一番苦心话语,没多少放在心上。如此荒唐轻易的君主,实难指望他能有中兴之力。可是话说回来,若不是这等皇帝,他岂能有几十年权倾天下的风光时日?君主如此,自己在一天就敷衍一天就是,尽量维持生前身家权位,不受什么损失就是。蔡京也有这番自得,他在一日,只要心思还清明,总能勉强维持大局不至于溃决。
他又拱拱手,话语当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一丝激动,又恢复了那不咸不淡的垂暮老人语气:“朝中财计,一切都只是能勉力支撑而已。但有边事,实难筹措出相关支用。二三十万贯以内,也许还能周旋,超过这个数字,三司的确是无能为力。”
梁师成在赵佶身边,轻轻哼了一声。一副不屑模样。赵佶却没怎么在意,心下只是在盘算。二三十万贯以内,这个数字,实在是等于没有。一旦有边事生出,这花钱就是天文数字,动辄就是几百万贯起码。伐燕战事,不足二十万大军两年所费,就是超过了六千万贯。就算将来有什么边事发生,不至于有伐燕战事的规模。可三司现在能应付的数字,未免小得不成比例。等于就是明白告诉赵佶,现在国家财计,已经不能经历任何一场战事了!
将来万一生变,岂不是还得指望内库?指望内库,就等于是指望萧言那生花妙手。蔡京虽然口口声声反对让萧言继续掌握更多财计事,明里暗里也就是反对萧言继续朝禁军财计事中下手。可现在怎么离得了这个萧言?
此刻赵佶心中也微微有些后悔,永宁军和神武常胜军出镇,光顾着限制削弱神武常胜军。现下想来,稍稍公平一些也好。要是神武常胜军在河东边地生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还不知道怎样应付!与今之计,也只有希望圣天子有百灵相助,在这段时日,一切都风平浪静!
赵佶原本高昂的情绪,这个时候完全低沉了下来。在这局促的延福殿中,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下去了。当下强笑一声:“太师计较,朕已深知。一应事宜,朕再熟思…………既如此,太师且先安置罢…………梁师成,你也退下先去艮岳,准备一应宫观事,朕须稍稍静养一些时日,由虚生慧,再定国计。”
梁师成和蔡京齐齐起身行礼领命,赵佶随意摆摆手,就自顾自的退下去了。几名小黄门簇拥着他,就看见赵佶的绛红纱袍一闪,已经消失在繁复门宇中。
这边蔡京和梁师成几乎是肩并肩的退出延福殿中,梁师成雅不愿和蔡京稍稍多待一会儿,就要在内宦的簇拥下从另一处离开。蔡京却叫住了他:“梁宫观,稍停贵步,某有一言,当奉于梁宫观面前。”
梁师成嗯了一声,自从和蔡京扯破脸,上次将他攻下相位之后。除了在天子驾前议及政事,两人属于对面撞了一个跟头都爬起来就走的地步。蔡京叫住他要说什么,真是罕见得很。
他挥挥手,让身边内宦退下,皮笑肉不笑的迎向比自己高大一头的蔡京:“不知道太师有何见教?”
蔡京笑得从容,看一应不相干的人都远远退开了,才淡淡道:“见教不敢,只是有几句话,不得不与梁宫观分说清楚…………梁宫观及一应有心人,都在指望萧显谟继续向禁军财计事下手,好让禁军能生出什么事来罢?”
一句话顿时就让梁师成嘴角抽动,要不是这位隐相的城府也还算不错,当时忍不住就要叫一句,这姓蔡的老狐狸,眼光好毒!
梁师成和一应有心人,的确是如蔡京所说,指望萧言能在禁军财计事上继续下手,最后激出禁军将门世家及相关利益团体,生出事来,最后才好扳倒萧言这个眼中钉。
这些一应有心人,差不多就是奉太子为核心的旧党清流士大夫团体的中坚。别人对萧言也许还没有非去之而不可的决心。但是对于这些人而言,萧言现在隐隐和嘉王赵楷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举措,让嘉王赵楷再度得了彩头,再度风光起来。已经成了政坛上的生死仇敌!梁师成因为声势大衰,在赵佶面前宠信也觉得有些动摇,只能去寻觅盟友以自固。朝中各党,他是绝不可能与蔡京通同一气的,只有向着太子与旧党清流士大夫那里靠拢,加上对萧言的仇恨都是一般的,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现在他们的行事方略,就是尽量让萧言给赵佶挣来的钱,以飞快的速度花出去。赵佶只能对萧言期望更多,最后下定决心,支撑萧言对禁军财计事进一步的下手!
这段时日萧言韬光养晦,老老实实,和禁军财计事保持距离,也不知道让多少人暗中急得跳脚。觉得萧言这家伙实在太过于滑不留手。
萧言那里无法,就只有在赵佶这里使气力。今日梁师成一反以往,对萧言生财本事赞不绝口,要让萧言掌握更多财权,最好是和三司分庭抗礼,更希望蔡京能多在赵佶这里要点钱走,恨不得连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原因所在,都是为此。
如果说以前和萧言,还是寻常权势之争。现在萧言隐隐牵扯进了夺嫡事中,这就变成你死我活的争斗了。哪怕在都门禁军当中激出事来,也在所不惜!
梁师成背后冒着冷汗,面上却是冷笑一声:“圣人内库,某亦有检校之责。萧言此人,虽然某从来是看不惯。但是他能应奉天家,某也只有曲意包容了。现在国家财计事如此,就连圣人,也难免窘迫。某指望这萧言能多生出一些财货来,难道太师也看不惯了么?三司自家理财本事不行,内库有余,某亦希望圣人能贴补三司一些,反正对圣人而言,家国都是一体。今日所言,句句都是出自公心。太师却以此险恶用心揣测,梁某不敏,实不敢与闻!”
说罢袍袖一拂,就要大步走开。
蔡京却抢前一步,声音放得极冷硬:“难道梁宫观适才没有听明白老夫的肺腑之言么?现在唯恐是这军伍当中生出事来,梁宫观与一应有心人,却反其道而为之!哪怕就是都门禁军,生出事来,此辈有兵有财,就再也压制不住。以文驭武的大宋根本,就要完全颠倒过来!要都门禁军辈生事,无非就是军中鼓噪而已。这等手段,却是既伤人,又害己!一旦都门禁军鼓噪生事得逞,将来自然就再也约束不住。必然会频繁生事。为了平衡朝局,无非就是引边兵入内震慑都门骄兵悍卒,所有一切,都仰仗武臣辈之力,一旦如此,大宋的根本就动摇了!我辈士大夫,将如何自处?都门禁军,绝不能让他们生出事来!”
如果说在延福殿上,蔡京说得还多少有些隐晦。这个时候与梁师成独对,就说得极为直白了。军伍生事,对于一个文臣士大夫官僚体系统治的体制而言,是绝不能放出笼的猛兽。特别是现在大宋已经失却了一应制约手段,只是依靠以往惯性在维持统治的软弱混乱之时!一方面开了这个先例,朝中党争各方,自然是有样学样。原来单纯政争,就变成挟武装力量相争的乱世之局了。而作为大宋统治阶层的士大夫团体,就算其中某方能得一时之利,对这个团体整体,却是莫大的伤害!
蔡京行事的所有出发点,自然就是从自家权位出发。他这个岁数了,说实在的,少有多少进取之心。虽然复相,人人忌惮。但是他还是更多的想维持到终老也就罢了。今日所言,的确是为了大宋的安稳出发。这般死气沉沉,到处生烟起火的局面,也好过让武臣辈骑到文臣的头上,再复五代故事。只是这一番难得为大局考虑之心,不知道能不能为人所接纳了。
梁师成心中又是微微一动。在延福殿中,蔡京所言,其实已经让他认真思索了一下。不过什么话从蔡京这里说出来,都让他下意识的不惮于怀着最大恶意来揣测。蔡京说得这般义正词严,还不是担心他们一旦与禁军将门世家合流,掀起风潮来,已经在朝中再无抗手了。他好容易复相,岂能愿意再黯然下台?这个时候急切担心起来,才刻意想限制萧言行事,好保住他不受什么牵连————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都门禁军这般废物,除了俯首贴耳的作为工具行事,还能生出什么大事出来?当真都是笑话!
梁师成堆起一脸假笑:“太师苦心孤诣,梁某实在感佩莫名…………只是太师未免虑及太多。今日所言,都是财计上面之事,怎么扯到了禁军生事上面去?未免也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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