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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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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母夜叉愣了一下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躺在地上的水中,挥动四肢,大叫:“朱买臣,你这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啊!”
所有在路边看热闹的人,都大笑起来。
第十六章 灌夫骂座
时间已是下午。
东方朔、卫青和朱买臣等五人快马加鞭,洛阳城被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本来,他们可以一 路上悠闲地往回走的,可是到了洛阳,就听到了有关战场上不利的消息。他们从外出寻找郭解,已是半个多月了,而与匈奴的战场,倒比他们的行程还近一些,因此,十多天的时间知道胜负,极有可能。尤其是卫青,他恨不得当晚就从洛阳赶回京城。
“东方兄长,前面就是潼关,离长安不远啦!”卫青一面焦急地说话,一面催促身下的马快点跑。
东方朔的马倒是不慢,但他担心朱买臣会落下来,因为他那匹马是从下邳马市上买来的驽马,一路上多次掉队。“别急,兄弟,反正今天能到长安就行啦。”
霍去病追赶上来:“舅舅,说不定我们还能赶上打仗呢?!”
卫青很少去接外甥的话茬,这次却说:“但愿如此!驾!”
东方朔扔给朱买臣一根绳子,让自己的马拉着那匹驽马,带着它跑。正当五人快马再加鞭之际,突然,他们发现路边有一匹马,沿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慢慢地溜着。马背上卧着一人,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信马由缰,与他们擦肩而过。
“吁——!”东方朔停了下来,并招呼前面的卫青和霍去病也停下。“卫青兄弟,刚才路边那匹马,好像挺熟的。”
卫青急停下来,远远地回望。“是啊,好像是公孙敖的马!”
五人急忙调转马头,往回驰去。
岂止只是公孙敖的马?那马背上卧着的人,好像就是公孙敖!只不过他穿的是便装,卫青等人的马跑得太快,没有看清。
“兄弟,兄弟!”东方朔翻身下马,推了推那人,叫道:“公孙敖兄弟!”
公孙敖在马上睁开眼睛。“啊?!是东方兄长,卫兄长?我们不是在梦中相见吧!”
卫青看他那样子,更是着急。“兄弟,你怎么啦?”
公孙敖看清了他们,大叫道:“二位兄长,我们汉家出师不利,是……是兵败……兵败回了京师的啊!”
卫青大吃一惊:“啊?这么快,就败下来了?”
东方朔好像胸中有数,忙扶公孙敖下马。“快,快下马来,慢慢说。”
公孙敖慢慢地溜下马来。“兄长啊,幸亏你们没去,汉家丢人现眼啊!”说着,他的泪水竟从眼圈中流了出来。
东方朔急忙安慰:“兄弟,别急,慢慢说。”
公孙敖趴在马脖子上,很难为情。“东方兄长,果然如你所料,那田鼢名义上是兵马统领,可他根本就不想到战场上去。韩安国将军出兵才两天,田鼢就装作从马上摔下来,跌伤了脚。
他说是我没管好马,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装的啊!”
卫青急问:“那他怎么样,根本没动?”
公孙敖摇摇头:“脚伤了,他禀告皇上和皇太后,说连路都走不了啦,还去什么战场?他还把错,全加到我的头上。”
东方朔说:“我早就知道,他是不敢去的!”
卫青追问道:“那三十万大军呢?”
公孙敖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卫青忙拿过水来,让他喝上几口,然后急切地问:“后来呢?”
公孙敖的脑海里浮出让人气恼的一段战争。
原来武帝命令发出的三十万大军,由王恢统领,向前线进发。韩安国一路上懒洋洋的,跟着王恢走。雁门太守李广领兵前来汇合,众将士的情绪才高涨起来。
远远地,山城马邑在望。王恢示意大军停下。他发令道:“李广将军,你可领兵十万,在马邑左侧山地埋伏。”
李广:“末将得令!”
王恢接着说:“韩将军,你领十万兵马,在马邑右侧埋伏。”
韩安国:“那你呢?”
王恢:“本人将率兵十万,行进到马邑北边五十里处,等匈奴大军过后,切断他们的后路!”
李广担心地说:“王将军,匈奴单于十分狡诈,将军自当小心!”
王恢不以为然地说:“李将军,王恢代田丞相亲临前线,不会有辱使命!”
李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率兵而去。
韩安国摇了摇头,也率所部离开。
王恢催促部队一面前进,一面将两旁的山民全部赶走。他身边的一个校尉向他拱手。
“苏建,你有话说?”王恢盛气凌人地问道。
苏建说:“末将以为,如果我们将山民全部赶光,匈奴单于来时,肯定生疑。不如留下他们。”
王恢更是不以为然:“你一个校尉,懂得什么?这些山民,说不定会与匈奴有所交往,万一 走漏消息,岂不坏我大事?”
“那——”苏建还想争辩。
“军令如山,不得多言!”王恢自以为是,苏建只好闭嘴。
两天以后。匈奴单于在聂壹的陪同下,向南行进。单于奔走之间,突然发现道路两边的山道上没有山民出没,便让部队停了下来。他指着聂壹,大声叫道:“把他给我绑了!”
聂壹不知为何,便叫道:“大王,为何如此?”
单于大笑。“好你个聂壹,说,是谁让你诱我南下的?”
聂壹知道大事不妙,却硬着头皮说:“大王,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到马邑城,就知道了!”
单于又是大笑。“等我到了马邑,就被你们包围了!”
聂壹还是坚持:“大王不可多疑,这可是大好时机啊!”
单于“哼”的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他向不远的小山包看去,只见有个哨所。单于向左右一挥手,早有十余铁骑,飞奔上山。
山上哨所中的两个汉兵见匈奴兵马已到,刚想逃跑,敌军已到跟前,二人束手被擒,被拿到山下。
单于将大刀放到一士兵的脖子上,叫道:“说!谁让你们来这儿的?有多少兵马?”
那士兵对着匈奴单于,“呸!”的一口痰,吐了过来。
单于手起刀落,兵士身首异地。
另一个士兵吓得浑身哆嗦。“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单于又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有多少兵马!”
那士兵尿了裤子,说:“王……王恢……将军,他……他领……十万兵马……”话未说完,便被单于斩于马前。
匈奴单于抓过聂壹:“你这个奸商,本大王差点信了你的鬼话,中了埋伏!”说完拔出身边士兵身上的剑,将聂壹刺死。
单于翻身上马,说:“哼!十万兵马,还想跟我玩游戏?左贤王!”
他身后一名大将急忙拱手:“臣在!”
“你带领三万兵马,先行过去。见到山上篝火燃起,就往回杀!”
左贤王:“臣得令!”
“右贤王!”
“臣在!”
“你领三万人马,在此停下。一看到我山头的号令,就杀向前去,与左贤王会合,两边夹攻汉兵!”
“臣得令!”
匈奴单于率众走上山头,见左贤王部队已入埋伏圈,王恢的部队正在包抄,于是燃起烽火。
左贤王勒马杀回,王恢等人一愣,只好与之交战。后边的右贤王冲上前去,两面夹击汉军。
匈奴以六万之众,将王恢十万汉军夹在当中。汉军四散而逃。匈奴单于在山上大笑。
苏建奋力保护王恢,左冲右突。而匈奴单于用牙旗指挥军队,将他二人跟踪包围。
正在危急关头,李广将军率人杀到,前来接应。
匈奴单于见李广来到,吃了一惊,急令撤退。
王恢的军队横尸遍野,没死的四散而逃。
卫青听到这儿,急得捶胸顿足。“没想到,那王恢十万兵马,不敌匈奴六万之众!”
“多亏李将军率兵相救,王恢才没全军覆没。就这,他也损失五万人马!”
卫青再问:“那韩安国,韩将军呢?”
公孙敖再次摇头。“韩安国本来就不想打仗,他们慢腾腾地过来,匈奴大军早已无影无踪。”
霍去病早已耐不住了,顿足大叫道:“咳!该杀,全都该杀!”
卫青还抱着幻想,接着又问:“后来怎样?”
公孙敖无奈地:“还能怎样?匈奴溜得无影无踪,汉军只好撤军回朝呗!”
东方朔问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都气昏了。王恢回到长安,就被皇上斩首示众了。”
卫青恨恨地拍手称快:“斩得好!其他人呢?”
公孙敖神色黯然地说:“皇上将韩安国交给廷尉司,要他们严加治罪。王恢的残部交苏建将军率领,李广将军虽有小功,却也未予奖赏,又回雁门去了。”
东方朔愤愤地说:“那,田鼢呢?”
公孙敖怒目圆睁。“别提了!田鼢这狗东西,将脚伤说是我的过错,皇上当场就将我贬为庶人!”
卫青愤愤不平:“他田鼢身为武安侯,又以丞相身份统领全军,却不到任,就没事了?”
公孙敖一脸沮丧。“有了我当替罪羊,再有皇太后保着他,皇上又能把田鼢怎么样?”
霍去病骂道:“这个小人,太便宜他了!”
公孙敖低着头说:“二位兄长,我已被贬为庶人,只好离开京城,来找你们。”
东方朔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兄弟,我们从长计议!”
公孙敖仍然摇摇头。“我临出长安城时,听我兄长公孙贺说,皇太后下了一道懿旨,将燕王的女儿许给田鼢为妻,命所有在京的王侯和朝廷命官,后天都到丞相府祝贺,这不是给他长脸、撑腰么?”
朱买臣这时说话了。“那田鼢,本来就不是好人,现在,该变本加厉了!”
东方朔问:“皇上呢?皇上可好?”
“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天天呆在钟粹宫里,说什么也不愿出来。”
卫青扼腕叹息:“五万人马,尚未正式开战就已丧失,造孽呀!”
公孙敖一脸茫然。“二位兄长,如今,我们如何是好?”
东方朔想了片刻,沉着地说,“兄弟,没事。不就你一个丢官了嘛?还有我们呢。快,调转马头,跟我们回长安!”
田鼢因为脚伤,没能率大军上战场,在皇太后看来,确实是弟弟的福份。太后心想,要是田鼢去了战场,这丞相的职位,可能就保不住了。她知道,皇上斩了王恢,并没有平息心中的怒火。可她更知道,皇上的怒火不只是对田鼢一人,那魏其侯窦婴不愿出力,也是皇上愤怒的事。自己的儿子,毕竟自己最了解,让他在宫中和卫子夫呆几天吧,男人的气,只有女人能帮助抚平。唯一让她不安的,是田鼢在众大臣面前,可能抬不起头来。怎么办呢?恰好,田鼢几个月前死了妻室,而燕王的长女二十三岁了,因为长相丑陋,并未嫁人。何不将她许配给田鼢,让他的面子上光彩一些呢?于是太后才下了一道懿旨,田鼢娶妻,众臣道贺。
这道懿旨果然有些份量。好几日称病没有上朝的武帝,竟也遵从母命,赐给田鼢良田千顷,宅院二处,作为贺仪。公孙弘更是拿出五十两黄金,于第二天就送了过去。其他大臣谁敢怠慢?纷纷将重金厚礼,送到丞相府上,弄得田府两天来,门庭若市。
最感到不安的,当数魏其侯窦婴了。他因反对出兵匈奴,有失皇上的厚望,心里一直在打鼓。
皇上削去他封邑三千户,这对一个食邑九千、接近万户的侯爷来说,本不是太大的问题。他担心的是,战场上能不能取胜。取胜了,田鼢的地位更为巩固,对他当然不利;但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匈奴在战争方面,比汉朝的经验要丰富十倍,这他窦婴心中最为有数!让他想不到的是,那田鼢居然装病称伤,来个无法出战。战场失利了,由王恢和韩安国替罪,田鼢倒无可指责。最让窦婴害怕的是,皇上也不再信任他了,甚至以为这场战争未能获胜,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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