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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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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正那厮也来了?”马清河问道。
没等太子回答,只听一声大叫:“何人无礼,敢于这样称呼本将军?”原来那伊稚正,不请自到。只见他身材高大,遍着盔甲,全然一副战场领兵的劲头。
马清河自知失言,只好应承:“末将不知将军到来,言语唐突,有所冒犯,请将军恕罪。”
伊稚正倒不理他,只将眼睛盯住郭解,死死地看了半天。有个汉人装扮的在此,他不由得心中生疑。待看那人其貌不扬,他也就以为,这是马驸马的随从,也就罢了。
其实,太子于单也是这么看郭解的。郭解不懂匈奴语言,只能根据他们的表情、手势和眼神来理解,所以更有点痴呆的样子,因此所有的人都没把他当作一回事儿。
伊稚正对着太子于单,厉声问道:“大王身患重病,让我前来迎接太子回朝,将把大位传让太子。不知太子是何缘故,迟迟不见本官?”
于单说:“兄长不要见怪,只因马驸马早到一步,于单正与他说话。”
“马驸马,右贤王一个人跑回大王跟前,听说他所有的兵马全被汉军吃掉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伊稚正转向马清河。
马清河知道伊稚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反正这里是太子的军中,伊稚正不过三五个人,索性揭穿他的计策!于是冷笑一声:“伊将军,我是来保护太子的。刚才你不是说,要请太子回宫继位吗?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谁的主意?是父……不,是大王的诏命啊?”伊稚正没料到马清河会如此问他,急于回答,有些心慌,便将其父伊稚斜的主意露了一点出来。而这,恰被多疑的太子听到耳朵里,记在了心里。
“恐怕这是丞相的主意吧。”马清河要揭其底,但又不愿将单于已死之事,轻率地告诉太子。
“你放屁!”伊稚正对马清河从来都是怀恨在心,这两年,他一直就苦练内功和暗器,想把这个对手搞掉。无奈单于将马清河派到了右贤王的帐下,有意让他们两个避开。
“那将军你说,大王他怎么样了?”马清河沉住气,再问。
“大王他好着呢!正在等候太子回宫!”伊稚正这回说得很顺溜。
“恐怕大王已经不在其位,你说的话,是丞相的主意吧。”马清河再逼一步。
伊稚正再也无法忍受,对着马清河大叫:“你这个不知死的汉人,老子今天要你的命!”说完,拔剑便向马清河刺来。
那马清河又是吃素的?以剑相迎。二人在太子和郭解等人面前,你来我往,大战五十回合,分不出高低。郭解毕竟是高手,他看得出,那伊稚正的内功,实在马清河之上。但在马清河还能招架之时,自己是不能出手的。
太子于单心中大乱。从刚才伊稚正露出的话语中,他知道,父王已经归天了,丞相已经布好了一张网,准备捉他。伊稚正此行,正是押他回去。想到这里,他倒坦然了,只希望马清河能将伊稚正制服。
伊稚正见五十余招使出,自己仍不占上风,便想用暗器杀死对手。他看了对方一眼,将右手的剑加快进攻速度,同时将左手拿回胸前,向怀中一摸。
“暗器!”郭解大惊,叫了一声,刚刚出口,只见二物已出,一个飞向马清河,一个向自己飞来!他手疾眼快,用手一接,一把飞镖已在手中。再看看马清河,他已倒在地下!
郭解飞身而起,截住伊稚正,两剑相对。那伊稚正本来没把他放在眼中,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暗器能被接住,便不敢对他小觑,直接将剑向他的要害之处刺将过来。
于单和众人急忙将马清河救起,那暗器正中马清河当胸。由于只穿便服,伤势严重。
这边郭解与伊稚正交战,却让众人眼花缭乱。一个是魁梧高大的匈奴人,另一个却是短小精悍的汉人,两把利剑,一高一低,一个是横批斜砍,另一个却闪转腾挪,应付自如。那伊稚正开始还以自己的个头大,占点优势,十招之后,眼看只有招架的功夫,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的三位随从见状,都冲上来,将郭解团团围住。而于单等人,均与郭解无关,本来又是懦弱,有谁愿帮汉人一把?
看那郭解,面对四名匈奴高手,毫无惧色。他将手中的剑快速舞将起来,剑锋之烈,只见一团白光,紧紧罩住自己,白光之内,时而亮光刺出,犹如电裂密云,雷击无声,压向伊稚正等人。那伊稚正刚才是暗器得手,此番见近他不得,便又施出暗器。不料这一招对付别人尚可,对付郭解,岂不是班门弄斧?郭解手中的剑看起来像飞,实际上每一个光点都有来意,都藏杀机。那只飞来之物,“铛”的一声,击到剑上,换了个方向,径向伊稚正的一个随从击去。只听“哎呀”一声,那人应声倒地。他身边的另一随从吃了一惊,稍作停顿,便被郭解的剑划过脖子半边,眼看着一个脑袋向右偏去,然后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倒在旁边的柱子上,颈中之血沿着柱子向上直喷,泉涌一般上了房顶。那伊稚正,转眼之间见到失去了两名侍卫,不由得大叫一声,连人带剑,径向对面的一团白光滚将过来。郭解也吃了一惊,悠地一跳,飞身挪到柱子另一端,顺脚一踢,那喷着血的肉泉便向扑过来的伊稚正倒下,势头已减的血注直向伊稚正喷去,伊稚正只见眼前一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郭解趁此机会,再展轻功,来到仅存的一个侍卫面前,那侍卫哪敢独自与之对垒,急忙跪下磕头求饶。郭解这才从腰中掏出攀城之索,蹭蹭几下,便将那个还在柱子旁边捂着眼睛的伊稚正捆到了柱子之上,再将绳索的另一端转过来,将地下跪着的那一个也缚起,这才收起剑来,移步探视马清河。
就这么一些手段,别说于单和所有匈奴人目瞪口呆,就连负伤甚重的马清河,也忘记了伤痛,瞪大眼睛看郭解如何解决四个高手。见到事情已毕,马清河才又回到自己受到重创的情景之中。他忘记了使用汉语对郭解说话,却用匈奴语说道:“师祖,门生平生所憾,便是不能亲随大人习武学艺。今日有幸见其万一,已是死而无憾了!”
郭解没弄明白,倒是于单等人听得清楚。此人原是比驸马的师傅还高一辈的汉家武林高手,当然令人敬佩万分。于是他双手一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请问师祖,您的大名?”
郭解正在琢磨马清河叽哩咕噜的匈奴话,又听了一句于单太子半生不熟的汉语,觉得有点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说这些八竿子打不到根上的话?他未置可否,走到马清河跟前,看他胸上的飞镖。只见飞镖四周渗出的血,已经变紫。郭解大惊,暗器上分明带有剧毒之物!
郭解马上想起了李畏虎之死,不禁心中大悲。马清河啊李畏虎,你们两个投我门下,无缘得我真传,今日死于非命,也是命中注定的啊!难道就这样完了?他突然想到,伊稚正还活着!
他纵身跳到柱子边,用手指点着伊稚正的脉门,大声说:“解药在哪里?”
那伊稚正,虽不通汉话,然而是练功之人,对汉人的“解药”二字岂能不懂?他睁了睁被血糊住了的双眼,瞪了郭解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震得房顶为之颤抖。
马清河却说了汉话:“师祖,到此份上,他纵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请师祖为徒儿报仇,除此恶贯满盈之徒!”声音虽低,却沉痛得让人心碎。
郭解见马清河自己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便知剧毒入骨,救也无益,于是右手按住伊稚正的脉门,左手对准他的天灵盖,奋力一掌。
只听“呀!”的一声惨叫,那伊稚正身子一缩,竟将郭解缚他的手指粗的绳索,挣断为数截,而他屁股下边的柱基,竟然也已错位!
郭解也吃了一惊,心想,此贼内力非凡,若留在世,必是汉家大患!
于单太子此时已经没了任何畏惧之态,他半跪在马清河面前,请他告诉自己,父王到底情况怎样。马清河便将军臣单于已死的实情相告。于单虽然心中有数,泪水还是簌簌地流了半日。
眼见马清河昏昏沉沉,于单才想起讨教生存之道。马清河说:“不瞒太子,我是受汉家大将军卫青之托,前来劝你投降的。卫将军知你处境危险,进退两难,不忍大兵相向,为增山五万性命和百姓计,望你归顺汉朝。”
事到如此,于单已经明白,他唯一的生路只有一条,便是到汉朝拜降,封侯享禄;如在匈奴,即便有再大的能耐,也是回天无术了!
想到这里,于单大哭。“父王啊,不是儿臣对不起你,是伊稚斜他欺儿太甚啊!儿臣有失父望,错在生性不好杀戮。儿臣此去大汉,能做一顺民,此生足矣!”
说完,他竟然拔出腰间之剑,走到那个还活着的侍卫面前,叫道:“我于单今生未曾杀人,那伊稚斜,非逼我杀人不可。今天,我将你斩首一半,让伊稚斜看看,我是能要他的老命的,只是不做而已!”语毕双目圆睁,运足力气,“噌──噌”两声,将那人的双耳斩下。
那侍卫大叫饶命,可于单仍不放过,剑锋平挫,竟将那侍卫的一个塌塌的鼻子,剜了下来,然后将绳索砍断,叫道:“找你们丞相,报丧去吧!”
郭解与马清河见此,不禁感慨万千。逼于无奈,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马清河此时呼吸已经急促,他便向郭解道:“师祖,请您快快回营,告诉卫青大将军,让他明日进城受降,以防日久生变。”
郭解点头,本想说一声保重,但觉已是多余。于是对马清河深深一揖,悄然离去。马清河见师祖对自己施此重礼,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卫青率大军来到增山北门。太子于单,将马清河的尸体以红棺盛敛,放于城门之前,自己和众将士,身着缟素,不带寸甲,门外请降。卫青派十名通译,宣晓全城:
自增山至临河,千里之地,从今日起,重归汉家,所有子民,不论种族,均为汉民。匈奴将士,凡欲回匈奴大营者,悉听自便,决不伤害。欲随太子降汉者,可随大军赴长安。
此言既出,增山将士与民众,无不额首相庆,高呼大汉天子万岁,视卫青为天人。于单手下五万兵马,许多是有父子兄弟在匈奴本营的,一听说可以放归,便纷纷来到卫青大帐之前,黑压压一片跪倒,失声痛哭。凡父子兄弟同在军营者,儿子和弟弟尚未成家,都纷纷登记,要随太子去长安,做大汉子民;那些要回匈奴老家的人,也纷纷在臂上刺字。有的已是自由人,便刺上“誓不与汉交兵”,有的是奴隶,知道回家后可能还要入伍,便刺上“卫将军于我有大恩”等字。一天之后,太子营中,竟有两万人马,要同去长安,见大汉天子!
卫青派苏建等数人,飞马前往长安,向武帝报告此事,以有所准备,接受于单来降,安置匈奴将士。自己与郭解、于单等人,一路上安抚边民,部署守将。无奈于单身体本来就不健壮,加之心情沉重,水土不服,眼看就要病倒。卫青忙命随军医士,细心呵护,并让公孙贺伴其慢慢行进,自己与郭解急回长安复命。
智圣东方朔(第二部)
第六章 枕中秘籍建章宫内,杨柳拂面。武帝与张汤、杨得意三人步行于垂柳之下,心情特别舒畅。他亲切地呼唤张汤:“张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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