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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自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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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个每星期日我都去的家庭的关系,后来突然破裂了。其实这可以说是我受到了警告:不要再到他们家里去了。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女主人是一个善良而单纯的妇人,但是心胸狭小。我们时常讨论宗教问题。我当时正在重读着安诺德的《亚洲之光》。有一次我们把耶稣和佛陀的生平作了比较。我说:“看看乔达摩①是多么慈悲吧!他的慈悲并不限于对人类,而是推广到一切生物身上。我们一想到那快乐地蜷伏在他肩上的羔羊,心里能不洋溢着怜爱之情吗?可是人们在耶稣的生平之中,却看不出有这种对于一切生物的爱。”这个对比使得那位善良的夫人感到伤心。她的感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我把这个话题打断了,和她一齐去进餐室。她的儿子——一个不到五岁的天使般的小孩,也同我们一起吃饭。和小孩子们在一起,最快乐不过了,而这个孩子早就和我交上朋友了。我对于他盘子里的那块肉加以讪诮,对于我自己的苹果则尽情赞美。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被我说服了,和我一齐称赞水果的鲜美。然而作母亲的呢?她却惶然不安了。
①乔达摩(Gautama)是释迦牟尼的名字。
我受到了警告。我克制住自己,改变了话题。第二个星期日我仍旧到她家里去,但是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我不晓得我不应该再去了,我觉得不去也不好。可是这个善良的夫人却把我的问题解决了。
“甘地先生”,她说道:“请你不要见怪,如果我说几句不得已的话。我的儿子和你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处。他每天总是迟疑着不肯吃肉,要吃水果,还拿你的道理来对付我。这就太过分了。如果他不吃肉,他一定会瘦弱下来,要是不害病的话。这样我怎么受得了?今后你只能和我们大人讨论这些问题;和小孩子谈论,一定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太太”,我回答道:“很对不起。我明白你们做父母的心情,因为我自己也有儿女。我们很容易结束这种不愉快的情况。我对于饮食的选择当然比我所说的话更能影响这个孩子。所以我看最好的办法是以后不再来打扰你们了,自然,这不必影响到我们的友谊。”
“谢谢你”,她说道,显然得到了宽慰。
第二十三章 操持家务
安家立户,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新的经验。不过,我在纳塔耳所建立的门户,却和我在孟买和伦敦的家不同。这一次,有一部分开支完全是为了体面。我以为必须有这样一个门庭,使它和我在纳塔耳作为一个印度律师和代表的地位相称。因此我就在一个有名的地区找到一栋漂亮的小房子,而且还配备了一套合适的家具。伙食是很简单的,但是因为我常常请英国朋友和印度的同事们吃饭,家里的开销一直是很大的。
每一个家必须有一个好佣人。可是我从来就不知道怎样把一个人当佣人使唤。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作为同伴和帮手住在我家里的。我有一个厨子,他已成为我家里的一员。我还有几个事务所的文书,和我同住同吃。
我以为在这种体验中,我有相当多的成功之处;但是在生活的惨痛经验中,也并不是毫无缺陷的。
我的那个同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且我以为他对我是很诚实的。然而这一点我是受骗了。他对住在我家里的一个文书心怀嫉妒,编造了这么严密的一个罗网,使我对这个文书产生了怀疑。这位文书朋友有他自己的怪脾气,他一知道我在怀疑他,便立刻离开了我的房子和事务所。我很难过,觉得说不定是我对不起他,而我的良心也一直使我烦闷。
这时,厨子正需要有几天的假期,或者因为别的一些原因需要走开几天。他不在的那几天,需要另外找一个人来顶替。这个新来的人,我在以后知道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但是对我来说,他却是一个上帝特意派遣的人。他来了不过两三天,便发现某种不正常的事情,正在背着我在我家里偷偷地进行,他决心提醒我。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很易于信任别人而且对人率直的人。所以这个发现对这个人来说,更使他震惊。每天中午一点钟的时候,我常常从事务所回到家里吃饭。有一天大约是十二点钟了,这个厨子急急忙忙跑到我的事务所来对我说:“请你马上回家,你会大吃一惊的。”
“怎么回事啦?”我问道:“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呀!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离开事务所去看呢?”
“你要不去,你会后悔的。这就是我所能说的了。”
我觉得他的坚持有一种督促力量。我立即回家,有一个文书和我一道,那个厨子则走在我们前头。他带我直奔楼上,指着我那位同伴的房间说:“打开这扇门,你就明白了。”
我全都知道了。我敲着门,却没有回答!我使劲地敲门,连墙壁都摇晃起来了。门开了,我看见房里有一个妓女。我要她走开,永远不许她再来。
我转身对那个同伴说:“从此以后,我不再和你往来了。我一直受了欺骗,自己当了傻瓜。这就是你对待我对你的信赖吗?”
他不但不承认错误,反而威胁说要掀我的底。
“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说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公开。但是你得马上滚开!”
这使他更恼了。我看没有什么办法了,便对站在楼下的那位文书说:“请你去通知警长,为我致意,说有一个同我住在一起的人有不正当行为。我不愿意他再住在我家里,可是他不肯走。如果警察局能派人来帮帮忙,我十分感谢。”
这向他表明,我是很认真的。他的罪行使他紧张起来。他向我道歉,要求我不通知警察,答应立即离开我家里,之后他照做了。
这件事在我的生活中算是一次及时的警告。一直到现在,我才清楚地看到了我是如何被这罪恶的精灵彻头彻尾地蒙在鼓里。当初我收容他,是采用了坏的方法想要达到好的目的,叫做“缘木求鱼”。我早就听说这个同伴的品行不好,但我相信他对我诚实。我想要改造他,却几乎毁了自己。我把许多好朋友的警告置之不理,对他的过于信赖完全把我蒙蔽住了。
要是没有这个新厨子,我就不会发现真实的情况,而在这个同伴的影响之下,说不定我就不能够过着我当时已经开始了的生活。我就将永远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就会有力量置我于黑暗之中而把我引入歧途。
然而和以往一样,上帝拯救了我。我的用心是纯洁的,所以我虽然犯了错误,还是得到了挽救,而这一次早年的经历却为我的未来彻底地提出了警告。
这个厨子可以说是上天所派来的使者。他不会做饭,而且作为一个厨子,他也不会在我家里住下去。可是没有别人能打开我的眼界。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女人被带到我家里来,这并不是第一次。以前她常常来,但是谁也不如这个厨子有勇气。因为谁都知道我是多么盲目地信任那个同伴。这个厨子,正如事实所表明的,就是专为这件事情被派遣来的,因为当时他马上要求离开。
“我不能住在你的家里,”他说道:“你是这么容易上当,这不是我呆的地方。”
我让他走了。
如今我才发现,毒化我的耳朵使我怀疑那个文书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同伴。我竭力设法想要补救我所做的对不起那个文书的事情。然而我始终不能完全使他满意,这是我终生的憾事。不管你怎样弥补,裂痕终归是裂痕。
第二十四章 回国
到现在我旅居南非已有三年之久了。我已经多少了解了当地的人,而他们对我也有所了解。1896年我请准假回国半年,因为我明白我要久住在那里了。我已经建立了颇为良好的业务,而且人们显然感觉需要我在那里。所以我决心回家一趟,带着妻儿回来定居。我还觉得,如果我回国转一下,我也许还可以做一点公众工作,教育公众舆论并引起人们对于南非印度人的更大兴趣。3英镑人头税是一个已经公开了的疮疤,除非加以废除,人们是不会平息下来的。
不过我走了以后,谁来负责大会和教育协会的工作呢?我想到两个人:阿丹吉。米耶汗和巴希。罗斯敦济。现在从商界当中也可以找到很多工作人员,但是担当得起经常性的工作以执行秘书职务、并且受到印度侨团的尊敬的,就算他们两人了。做秘书的当然需要具有能够应付的英文知识。我向大会推荐了已故阿丹吉。米耶汗的名字,大会同意任命他为秘书。经验证明这个选择是很恰当的。阿丹吉。米耶汗以自己的坚忍、宽宏大量、平易近人和彬彬有礼使大家都满意,而且向大家证明了:秘书工作并不一定需要一个具有律师学位或受过高等英国教育的人。
大约在1896年中,我搭乘开往加尔各答的“彭戈拉”轮船回国。
船上乘客很少,其中有两个英国官员,我和他们有过密切的往来。我和其中的一个人,天天要下棋一小时。船上的医生给我一本《泰米尔文无师自通》,我便开始学习起来。我住在纳塔耳的经验告诉我:我应当具有乌尔都文的知识,才能够和穆斯林取得密切的联系,应当学会泰米尔话,才能够和马德拉斯的印度人有密切的往来。
由于那位和我一起学乌尔都文的英国朋友的要求,我在统舱的乘客中找到了一个好乌尔都文的老师,我们学起来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这个官员的记性比我还好,他念过的字从来不会忘记;我却常常觉得辨别乌尔都文字很难。我带着更大的耐性学习,但是总赶不上那个官员。
至于泰米尔文,我却学得颇有起色。当时找不到什么人帮助,幸而《泰米尔文无师自通》是一本好书,我并不感觉需要多大的外力的帮助。
到了印度以后,我还希望继续这种学书,可是已经不行了。1893年以后,我所读过的书,大部分是在监狱里进行的。我在泰米尔文和乌尔都文的学习中,确实有些进步,但都是在狱中下的功夫——在南非的许多监狱中学泰米尔文,在耶罗佛达狱中学乌尔都文。不过我一直没有学会讲泰米尔话,而且我以自修所学得的那一点儿知识,因为缺少应用,现在全都忘光了。
时至今日,我仍然感觉不懂得泰米尔文和德鲁古文极为不便。旅居南非的德罗维达人①对我所表示的情谊,在我仍然是记忆犹新的事情。我每逢遇见一个泰米尔或德鲁古朋友的时候,便情不自禁地要想起他在南非的许多同胞的信仰、坚忍和大公无私的牺牲精神,而他们大部分是文盲,妇女不认字的固然很多,男人不识字的也不少。在南非的斗争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这种斗争是由不认字的战士进行的;斗争是为了穷人,而穷人也都参加了这种斗争。不过,不懂得他们的语言却并没有妨碍我赢得这些单纯而善良的同胞的心。他们会讲几句不成章的印度斯坦语②或英语,我们在一起进行工作并不感觉有什么困难。然而我要学会泰米尔文和德鲁古文,以报答他们的眷爱。我学泰米尔文,正如前面所说的,是有一些进步的;但是德鲁古文,我在印度虽然学过,却从未超越字母的范围。现在我恐怕永远学不会这两种语文了,因此希望德罗维达人学会印度斯坦语。旅居南非而不会讲英语的德罗维达人,的确会讲印地语或印度斯坦语,虽然讲得很蹩脚。只有那些会讲英语的人不愿意学它,仿佛懂得一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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