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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空屋 (打捞船员的奇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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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恒疑惑的问道:“你说你在这里转悠几天了?那你就没有发现我们这么多人,邓建国你没碰到,郑剑带了那么多人上石头山,你总碰到了吧?”
谢尔盖无奈的一耸肩膀:“小姑娘你真是好多疑问啊,这位丁先生猜的不错,我确实是一个人私下来的,所以基本上看到有人就躲开了,再说我这几天都困在石头山的山腹里找路,你说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
张丽恒更加奇怪的追问:“那你在石头山腹里转这么久,就没有发现什么人吗?”
谢尔盖摇摇头:“我对这里的危险知道的稍微多点,所以许多地方根本不敢去靠近,一直顺着那棵树找树根的位置,这才来到这里,我就奇怪了,诸位不要因为我汉语不标准,就把我看作内奸啊,我可是立有军功的上校呢!”
我明白这谢上校敢于私自一个人来,手下必然有些真功夫的,现在啥都别说了,还是找出路要紧。
想到这里,我不由暗暗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下水之前就用防水的密封袋装了手枪弹药和吃的东西,现在总算派上了大用场,事不宜迟,我们仨赶紧检查携带的物品,什么都在,唯独遗憾的是我那一整套潜水的东西,给失落在钢板那边,看看丁根他俩的气瓶也耗的七七八八,我知道如果前方再需要潜水的话,将是件让人头痛的麻烦事儿,不过这个谢上校应该知道从石头山腹出去的路,倒也不用太惊慌。
清点手枪弹药的时候,让丁根拉着这位谢上校去前边考察地形了,我想这厮肯定也带的有枪。
既然心存杀机,我当然需要尽量的隐藏实力,方为上策。
收拾停当,我们就开吃,谢上校随身携带的只有压缩饼干和巧克力,丁根眼馋,用水和他换了两块,看起来一切还算融洽,但我知道这种友好局面,随着接踵而来的危险,将会越来越难以经受住考验。
我们所在的溶洞,和以前去过的没啥两样,脚下的暗河不深,两边还有未被水淹的河岸,高处黑洞洞的垂下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洞穴的走向非常复杂,还有不少岔路,有些往外吹着凉风,有些就往外吹着热风,闹不好这个溶洞的另一头,直接就在天坑张着口子呼呼的灌风!
实在没精神去想我们呼吸的空气哪里来的,这些不可思议的问题我已经猜的麻木了,所以脑子里一直想的问题,是我们应该走哪个方向。
谢上校强烈建议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逆行,那是通往灯盏天坑的方向,如果顺行的话,肯定要走进水库的底,除了我们潜水进来的路之外,还有没有通道很不好说,总之是非常的不妥,所以我们充分发挥了民主集中制的精神,一致决定顺着水流比较大的方向逆流而上。
闷头走了快半个钟头,我一直没机会和丁根说自己的想法,憋的不行。
暗河水深的地方到胸口,浅的地方也淹到了大腿,但是逆流而上的路途还不是很复杂,几个岔路都没有逃过我们的火眼金睛,好在我们的衣服就是潜水用的,不至于湿漉漉的太过麻烦,而令人尊敬的谢上校就完全显示出不一般的实力,穿着翻毛军靴,在岸边的石头上攀援而过,手脚非常灵活,就算没有路 需要踩水前进,他的衣服都没有完全湿掉,让我很是怀疑这洋鸟是不是学过中国功夫。
又走了一会儿,我停下脚步,轻声说道:“你们听,有动静!”
空气中一片冰凉,暗河的水突然变的若有若无,浅的几乎要断流了,看来前方的环境有所变化。
就在深深的洞内,传来熟悉的嗡嗡声,是一种重物缓慢砸在地面上特有的震颤声,非常沉闷而且有力,中间还夹杂着铁链子哗啦啦的拖曳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我心里一阵狐疑,刚刚重新树立起来的唯物主义无神论,瞬间有点松动的迹象,因为这声音就象是洪荒巨兽正在前边等我们,准备开饭前的欢迎仪式。
洞中有猛兽?
丁根和谢尔盖都拔出了手枪,紧张的注视着前方,行进的队形立刻变了,谢上校和丁根一左一右走在最前头戒备,我在中间,身后是张丽恒。
这沉闷的声音还有一点怪异,因为我们是逆流而上,地势应该越走越高的,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却在脚底下的深处,难道前头没有了路,变成一个大坑?
静静对峙片刻,我们摸索着往前走,却是到了一个地势相对较高的角落,正前方一座阴沉沉的城楼堵住了去路,声响就是从这城楼里或者城楼后边传来,而且这坚固的城楼仿佛一道雄关水闸,截断了暗河水,使我们脚下的水流几乎要干涸。
终于出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我们都是精神一振,这城楼不是孙传芳修造,就是苏联人盖的,看来我们已经逐渐接触到真相,翻开谜底就在眼前!
谢尔盖低声说道:“诸位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这楼这么阴森,咱们可别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我们都在仔细打量这又象城楼又象牌坊的建筑物,暂时没理谢上校的废话。
这城楼在手电和头灯的照射下,还不能看到全貌,打眼一看,第一印象就是雄伟、阴森、庞大,充满邪气。
足有三四层高,上头还有伸出来的画角飞檐,跟那古代城门差不多,有些被剥蚀的地方,露出了里头的钢筋,用的材料肯定是钢筋混凝土,正对着我们的一面有个拱形的城门洞,和古代的式样完全一样,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一丝丝的寒气从里头往外直吹,跟走到了阴曹地府大门口的感觉一样,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看到墙根两边还有高高的一层石头坎,于是我们分成两列往里走,我和张丽恒走一边,谢尔盖和丁根走另一边,相互之间大概五六米远,中间隔着浅浅的水坑,水坑上头漂的都是苔藓样的植物,到了这里,已经是不会流动的死水了。
台阶宽约一米五,大部分地方都很平整,只是堆了不少路障,大大小小的石头成堆,走不上十几步就出现一堆,让我们走的很是费劲,生怕踩着个松动的石头蛋子,摔上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台阶下头的死水表面漂着苔藓,看起来绿油油的,总觉得有点麻烦藏在里头,再说我们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植物,突然出现这么大一片很不正常。
走了一会儿,我心里开始吃惊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好像一个单纯的通道似的,上头圆拱形的穹顶很高,手电根本照不到顶上是啥东西,能看到的墙体部分又高又工整。
前方吹来不断头的丝丝寒气,冷的我直缩脖子,看着两列人蹑手蹑脚的动作,那情景活像几个小偷,通过地道进一个古堡里偷东西,但是这地道也太长了吧?不管是谁在溶洞里修建这么一个拱形地道,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
我停下脚步,喊了一声老丁,想问问他俩有啥发现,因为我觉得嗡嗡声是从他们那边传来的。
手电光射过去变的很散漫,我的声音也是压抑沉闷,还带着嗡嗡的回声,但是我接下来的问话全都给卡在了嗓子眼里,张大着嘴不知道怎么说。
被我手电光笼罩住的丁根,听到了我的喊声停下了脚步,但是他的脚尖处,台阶地板上,却有一只向上伸出来的人手,破土而出,看那距离,丁根只要再走一步,就会踩上这个五指张开的手,或者被这只手一把攥住脚脖子!
丁根旋即发现了脚下的异常,几乎是本能的立刻后退两步,身后的谢尔盖更是象兔子一样敏捷的跳开,足足跳开了两米远的距离。
从我的角度看起来,丁根一只手握住枪,另一只手攥住手电,正绷紧了胳膊的瞄准那只手,而地上的那只手就这么朝天伸着,五指张开,一动不动。
丁根的腰越弯越低,手电前后左右的晃了一会儿,终于又直起腰来,咔嗒一声合上保险,收了枪回去。
我看危险已经过去,立刻问他出了什么事儿?
丁根用脚不停的拨拉那只手的周围,把石头蛋子一个个踢下了水,一边回答我:“没啥,这些石头疙瘩里,埋的有人!”
我明白过来,这些石头不是天然形成的,是有人拿来掩埋尸体的,那我们刚才走过的石头堆下面,难道也掩埋的有人?
张丽恒脑筋转的也很快,已经绕过我,飞快的走上前去,打眼一看,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石头堆。
我紧走两步追上她,埋怨道:“我说小张同志啊,让你走后边肯定有原因的,这么冲动干嘛呀,这可是我一个大男人的活儿!”张丽恒不理我,只是埋头刨那个石头堆。
我俩拨拉了一会儿石头堆,一个人的完整身影终于浮现出来,张丽恒一声惊呼:“是郑剑的人!”
我赶忙一看,穿的衣服果真是没有标志的野战军服,就连身上的装备还基本都在,两手放在胸口,安详的平卧在石头堆下面,猛然一看就象睡着了一样。
仔细看看还有点面熟,果然是郑剑的人!想不到消失了一天两夜后,终于在这里露出了踪迹,而且看样子他们一队人折戟沉沙,损失惨重,我顿时提高了百倍警惕,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平静的一个城门洞,会意外死掉这么多人,而且还都花费时间,一个个精心掩埋过?这里到底有什么夺人性命的意外情况?
我们四个人对着望了一会儿,立刻开始四下打量,看看哪里不对劲,却一无所获,难道问题就出在中间那一片绿油油的水里?
扔块石头试试,咕嘟一声就沉了下去,冒出一串气泡。
不是吧,怎么会这么深?我不死心的接着连扔几块,却发现有的地方是坚实的地面,有的地方是极深的水潭,还有一块更是砸中了什么金属东西,哐啷一声大响。
没招了,我们都有点傻眼,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却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危险,这种睁眼瞎的遭遇让人要发疯了。
张丽恒解开遗体前胸的衣服,仔细检查那具被石头覆盖的遗体,希望可以看出死因,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伤口,只有一片片不规则的尸斑非常显眼 我叫道:“这不对啊,怎么会胸膛上有尸斑,只有俯卧的尸体才会在胸口出现尸斑的,怎么回事儿?”这些尸斑,暗紫色的不多,大部分都是诡异的樱桃色,我用手指头试着轻轻按压尸斑,一丝消退的迹象都没有,应该是到了尸斑后期。
快速死亡的人,尸斑多呈暗紫红色,可以看出脚下这人的死亡过程极短,但是皮肤透出的尸斑大部分是鲜红的樱桃色,这就有点象是一氧化碳中毒了?更加奇怪的是尸斑出现的地方,按照仰卧姿势推断,尸斑决不应该出现在胸口的,除非这人俯卧着死后好久,又觉得不舒服,自己翻个身子把手交叉胸口,变成现在的仰卧着。
我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开始站起来,麻酥酥的。
扑通————扑通————
不是我心跳的声音,而是这个城楼门洞里,从我们前进的方向,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重物落地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脚步声?还是什么东西在跳跃式的接近我们?
我拽上张丽恒,立刻撒丫子撤退。
没跑几步,我就停下了,这也太他妈滑稽了,小时候听那个叫什么‘咕咚来了’的童话故事,我还嘲笑兔子才那么点鼠胆,现在事到临头,我竟然什么都没看清,就忙不迭的撒丫子逃跑!
拔出手枪,我和张丽恒紧紧靠住墙壁,瞄准来路。对面的丁根和谢尔盖一样严阵以待,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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