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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战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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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瑰嘶声道:“你??你??你这妖怪??你??怎么会认出我们的身分的?”
她们的确是五秘杀手中的两人,使薄刀的本来使的是菜刀,擅于装成妇人,闹市杀人;使短杖的本来使的是鸠杖,擅于装成老妇,猝起杀人。
她们虽然曾经和王绝之交过手,可是当时她们既蒙着黑布罩,又改扮了身形,王绝之绝不可能认出她们。
王绝之道:“你们的装扮确实很像,故事也说得活龙活现,我也差点被骗过了。只是你们没有查清楚一件事。”
林小瑰道:“什么事?”
王绝之笑道:“林家坞的林素是我的老朋友,他只有一名十岁大的儿子,可没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啊!”
他说得轻松,其实心头也暗自呼险:适才她赤裸着身子钻进我的怀里,如果我不是及时喝止她,让她的手抓到了下体……不觉中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林小瑰叹道:“一子错,满盘皆落败!我们栽在你的手上,也是该死!”
林大瑰厉声道:“王绝之,你站在这里干嘛?快点动手杀我们吧!”
她们的一身功力已尽为王绝之以王道真气所废,几乎连移动的气力也没有,只有任由王绝之宰割的份。
王绝之道:“我既废了你们的武功,还杀你们干嘛?我是从来不杀女人的。”
和玫虎视眈眈看着王绝之的一举一动,见他肆无忌惮地制住两杀手,身子移动间,竟没露出半分破绽,没半分可攻之机,思忖道:“这人的武功已到达了超凡入圣的地步。我们五人合力攻他,虽然不致输了给他,要想取他性命,只怕也不容易。嗯,齐雄是他的族叔,赵雄是他的故交,毁掉了八十辆大车之后,他们必定拍拍屁股走路,万万不肯助我搏杀王绝之。单凭我和爹爹之力,杀得了这位武林奇人,为攻弟报仇?”
想到这里,心头已有分较:今日之局,要杀王绝之,非得把赵雄也拉下水不可!大声道:“赵雄,请别忙着毁车。点子厉害,咱们恐怕收拾不了,快点过来助拳,方是正经!”
王绝之眼见身前五人封住金木水火土五方位,除非背插双翅,否则断断无法冲过五人,赶去救车。目睹聂护生、柳嫂嫂两人将伏飞鸟、绝无艳以及众车夫杀掉的杀掉、打倒的打倒,快要杀到大车前面,开始毁车了。
他心下焦急万状,听见和玫把聂护生也叫来夹攻,一则以喜、一则以优,喜的是聂护生既来攻已,粮车一时可保无虞,忧的是自己只恰恰和眼前五人战个平手,再多一名武功深不可测的聂护生,如何能敌?
聂护生摇头道:“说好了的,你管王绝之,我管粮车。王公子是我的方外友人,我不会跟你合手对付他的。”
举起手掌,正欲劈破第一辆粮车。
然而这一掌终究没有劈下去。
和玫正欲再劝聂护生,忽觉后心一阵暖意传来,回转身来,见到了王璞,奇怪道:“你……”忽然反胃,喀出了一口鲜血,伸掌接住,血里竟然混有内脏碎块。
王璞目光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是我杀了你。你在泉下喝孟婆汤时,得好好的跟她说了。”
他那一拳震碎了和玫的心脉,和玫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就已死去,死时双眼还是睁得大大的。
和汤嘶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王璞急步向后,反手一抓,五指陷入了白戈斗的胸口,抓断了肋骨,肋骨插进了心脏。
白戈斗震惊于和玫死于王璞之手,呆呆愕愕之间,冷不防王璞一掌到来,来不及抵挡,便已中爪身亡。
到了这时,常西岳还及细想?大叫一声,亡命奔逃去了。
和汤则叫道:“我砍死你,为玫儿报仇!”刷刷刷刷刷,连出五刀,均是砍向王璞的胸口。
王璞的武功与和玫只是伯仲之间,真要打起上来,也不知谁胜谁负,和汤如何是他的对手?和汤的薄刀早被王绝之折断,如今使的只是一柄寻常佩刀,功夫大打折扣,不到十招,差点便丧生于王璞的掌下。
王绝之看着王璞跟和汤过招,始终疑惑不定:究竟王璞为什么杀掉和玫?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移步向前,封了和汤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四处带脉穴道,和汤软软倒下。
王璞掌势不停,不管王绝之有没有点中和汤的穴道,和汤总避不了这招“见龙在田”,非得胸腹中掌,立死于掌下不可。
王绝之五指轻拂。王璞识得厉害,不想脉门中招,收招而退,他不懂得“亢龙有悔”,这收掌不免使得有点狼狈。
王璞道:“你不许我杀他?”
王绝之道:“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杀掉和玫,杀害一位百岁老人,始终是有伤天德。”
王璞道:“若然这老儿把这件事泄漏出去……”
王绝之道:“泄漏此事出去的,难道单只他一人?”
王璞环顾四周,只见聂护生、柳嫂嫂、常西岳均已逃得不知去向。
王绝之淡淡道:“此到你便要杀人灭口,也已太迟了。反正你背叛杀胡世家的事迟早也得抖出来,也不在乎多了一个半个口。”
王璞啼笑皆非:“我是你的族叔,又是你救命恩人,你是应该这样子对我说话的吗?”
王绝之懒洋洋道:“你以为你们杀得了我?充其量不过是给你们毁光了粮食,遭殃的是迷小剑罢了。”瞧他庸懒的样子,倒有点像王璞,果然是叔侄。
王璞哈哈大笑:“说得好!”
王绝之做了手势,示意林大瑰、林小瑰两人快点逃跑,以免王璞改变主意,说道:“二十二叔,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王璞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杀掉和玫、背叛杀胡世家?”
王绝之颔首道:“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此一问。”
王璞正欲回答,忽然与王绝之对望一眼,两人心中均是惊疑不定。
他们同时听到一阵纷沓的马蹄声,从后奔来,来者怕不有一、两百骑!
第五章 迷小剑
王绝之连忙赶去查看绝无艳的伤势。
绝无艳被聂护生的掌风击晕,王绝之本拟让她躺一会儿,待她气血稍通之后,方做救治,对她的身体较为妥当。然而此刻又有敌人来袭,可管不得绝无艳的身体妥不妥了。
王绝之用掌心贴住绝无艳的灵台穴,默运玄功,真气忽缓忽急,输送她的体内。
他分心二用,一边为绝无艳打通气脉,一边倾听来敌的马蹄声音。
“慢一点,慢一点,别要来得这么快,待得我救醒绝姑娘之后,再去救治伏飞鸟。多出两条臂助,这一战又添了两分把握。”
至于也是晕倒了的皇甫一绝,王绝之不知它的穴道在何方,要救也是无从救起。
突听得半空一声鹰鸣,英绝喙爪如钩,直接下击,对象竟是王绝之!
王绝之心道:“它飞到百里外那座荒山打探敌人,怎会无故回来?嗯,它身处高空,定是远远见到了这里情景有变,所以急急赶回护驾。”
扬声叫道:“英绝,别误会了,我并非加害你的主人,而是用内力救她。”
他心想,英绝无论多么通灵,始终是扁毛畜生,怎分得出自己是救绝无艳、还是害她,不欲伤了英绝,左掌迎天卸引,要将英绝这记长空鹰击消解于无形。
谁知英绝对象并非是他,横里倏地伸出一条手臂,英绝脚爪伸出,牢牢抓在手臂之上。
手臂的主人正是绝无艳,她已经醒来,冷冷道:“英绝聪明得紧,决计不会误事的。”
却说王璞抢到车队后面,见到群骑如风奔到,为首者以马鞭指着他,叫道:“来者何人,究竟是敌是友!”
王璞失笑道:“来者明明是你不是我,我不盘问你,你倒先盘问起我来了。”
为首者脸如重枣,一脸虬髯,看样子似乎是名心急之徒,招手喊道:“儿郎们,上阵杀敌!”身后群骑一并冲上。
来骑太多,王璞纵是分身十人,也无法阻挡得住。他不急反笑:“大胡子,你以为仗着人多,我便奈你不可?”
为首者性如烈火,喝道:“老子光明磊落,就跟你单打独斗!”刺马疾前,身子离鞍,鞭头直指王璞鼻头的迎香穴。‘w…r…w…h…u。c…o…m‘
这记鞭头点穴奇准无比,更厉害的却是他的控马之技,马蹄灵活得有如人脚,倏进倏退,令人叹为观止。
王璞道:“你光明磊落,我可不光明磊落;你跟我单打独斗,我偏不跟你单打独斗。”弹跳跃纵,掠出十丈之外,坐在一匹马背之上,捏住了马上人的咽喉。
为首者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你、你干啥?”
他刚才还是凶凶巴巴、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如今却是面容扭曲,声音也打颤起来。
王璞指扣着的人,虽然尘砂满面、布巾包面,依然看得出是一名女人,风华正茂,尘埃不减芳容。
女人正是为首者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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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璞眼光锐利,一看便出女人和为首者关系非比寻常。反正他胆大妄为,从来不守君子之道,绝不介意欺负妇孺弱小,一招便把女人手到擒来。
他咯咯笑道:“君子斗智不斗力,有便宜可捡,何必打得这么辛苦?”他看见为首者紧张的样子,更加知道自己擒对了人,更加有恃无恐了。
为首者又惊又怒,大声骂道:“你、你这没种的懦夫,快放了我妻子,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王璞骂得更大声:“你,你这有种的英雄,快点叫你的部下住手,否则我先将你老婆的眼睛挖下来再说!”
食、中指两指成钩,按住女子的眼皮,微微用力。
他想得周切:要止住百多匹快骑,任你武功通天,也是绝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想办法令其首领喝止部下继续前进!
女子眼眶受痛,索性闭上眼睛,缓缓道:“走郎,你我此行,本来就不存有活命之想。你怎能为了我一已的性命而不顾大局?你倒想想,是我的性命重要,还是十三万羌人的性命重要?你如为着我的性命而入手不斗,就是人人唾骂的懦夫,怎对得起先零部落的列祖列宗!”
王璞听见她说的话,心下狐疑不定,沉吟之间,没有答上话来。
一名虬髯青年叫道:“酋豪,给这贼子天大的胆子,谅他也敢杀掉烧何女。待我一刀宰了他!”猝身而上,一刀劈出,刀气逼人,武功竟然不在为首者之下。
王璞虽然不是像刘聪、刘曜、石勒、石虎、轩辕龙一般嗜杀成狂,但挖出一名女子的眼珠子来,也是毫不眨眼的。只是他听了酋豪、烧何女、虬髯青年的对话,心中起了怀疑,两指却也不敢随便挖下了。
虬髯青年这一刀气势凌成,王璞身在马背,无法腾闪,手上又没有武器挡架,更不能拿烧何女来做盾牌,百忙之中,双腿夹住马匹,翻身一倒,五、六百斤重的马匹竟给他这一翻之力掀得跃地,虬髯青年这一刀砍在马身,把马一分成二。
王璞在马身落地之际,单手在地上撑了一撑,卸去部分力道,否则马身虽略有受力的软处,这么突然跌倒下来,就算王璞无事,烧何女的盘骨也非得给马身压碎不可。
虬髯青年还待再攻,突然见到面前一条马鞭。阻住他再攻的当是酋豪。
酋豪沉声道:“住手!”
虬髯青年气道:“为什么,我有信心,再出三招,必定可以将这厮毙于刀下!”
酋豪道:“他至少没有拿嫣的身体来挡你的刀!”
言下之意,如果王璞拿烧河女来做挡箭牌,虬髯青年纵是砍上一千刀一万刀,也伤不了王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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