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六朝云龙吟-第20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卓云君心头一怒,抬起眼睛。只见案旁的椅上坐着一个妇人,她头发用老媪常用的绣边黑遮巾拢住,脸上涂满厚厚的白粉,看不出多大年纪,脸上一个铜铢大的黑痣却怎么也遮不住,痣上隐隐还有毛发。
卓云君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哎哟!死浪蹄子!你还敢顶嘴?
那妇人揪住她的头发,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卓云君半边脸都火辣辣的作痛。
卓云君又惊又怒。这妇人掌上力道连自己都吃不住,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邪派高手。
千人睡万人骑的死娼妇!老娘花了四个银铢,买了你这贱蹄子来!还敢跟老娘顶嘴!
那妇人言语粗鄙之极,满口的污言秽语,卓云君却越听越是心惊。这妇人是个在路边开私娼窠的老鸨,从一个过路商人手里花四个银铢把自己买来,留她在娼窠接客。
没想到那商人却骗了她,说是个二八佳人,却已半老徐娘;说是睡着了,却昏睡一天一夜都不醒。这娼窠是路边供行脚的汉子们消遣用的,要的是皮厚肉糙、身子结实的壮妇,她却病恹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老鸨又气又恨,跳着脚地骂了半晌,又回来把一肚子气都撒在她身上。
住手!
卓云君手脚都被捆着,躲闪不开,被她打了几下,身上痛楚不堪,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道∶你且放开我!莫说四个银铢,便是四十个、四百个又何妨!
哟,还在老娘面前说大话,你只是个跟人私奔的道姑,身上除了件破道袍,屁都没有,还说什么四百个银铢!
卓云君怒道∶谁说我跟人私奔!
妇人举起手停在半空∶那是你做什么的?
我……卓云君张了张口。如果说自己是太乙真宗教御,教中数万弟子,身份显赫,倍受崇敬,所到之处能与王侯分庭抗礼……莫说这毫无见识的粗鄙妇人不信,自己又怎么能张开口?
以教御之尊坠入娼窠,即便未曾受辱,自己也只能一死洗去耻辱。
浪蹄子!敢睁着眼跟老娘撒谎!看老娘不打死你!
卓云君已经看出这妇人身手虚浮,并没有武功在身,可她一掌拍下,自己便身体剧痛,这是自己艺成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形。
卓云君双手使劲挣动,她手上缚的只是一条不起眼的粗麻绳,若在平时,自己根本不必用力就能挣断,然而这时却磨得手腕刀割般痛疼。
她勉力一提真气,顿时呆住,一时间连那妇人的殴打也忘记了。
丹田内空荡荡没有一丝真气,经脉间更是一片空虚,自己辛勤不辍、苦修数十年的真元竟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怪不得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能打得自己无法招架,原来自己的修为已经丧失殆尽!卓云君惊痛之余,心头升起无穷寒意。那人竟然这么狠毒,竟把自己废去武功,卖入娼窠……
卓云君怔了半晌,那妇人忽然一记耳光,将她打得仆倒在地。
武功尽失,受辱于无知妇人之手……卓云君凄声道∶你杀了我吧!
你这个欠打的贱奴才!
妇人抄起一根手腕粗的门闩,朝卓云君劈头盖脸一通痛打。
卓云君没想到武功被废会是这般滋味,以往她一掌拍出,即便是坚硬无比的青石也应手破碎,然而此时,一根沾满油灰的门闩就打得她死去活来。那门闩落在臂上,臂骨剧痛欲折;落在肋下,肋骨彷佛一齐折断。周身肌肤寸寸作痛,彷佛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如果在她面前啼哭求饶,自己也不用活了。卓云君坚守着最后的尊严,死死咬紧牙关,在妇人的殴打下生生痛得昏迷过去。
啊嚏!
程宗扬嚷着鼻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夏日伤风,让老哥见笑了。
云苍峰讶道∶程小哥修为不浅,如何会染上风寒?莫非是与小侯爷喝醉了,在船头跳水,不慎染上风寒?
程宗扬苦笑道∶云老哥,你就别笑话我了。看来建康城这消息传得真快,我干了那么点荒唐事,云老哥就知道了。
云苍峰绷了半晌,忍不住大笑道∶秦淮河画舫如织,小哥在船头跳水的壮举,围观的何止百艘!这两日半个建康城都传遍了,说小侯爷已经风流绝世,如今又出了个程公子,风流起来可是毫不逊色。
什么风流,是荒唐吧?程宗扬又打了喷嚏,揉着鼻子道∶萧遥逸那家伙,酒量太猛了!还说别人是酒囊饭袋,我看他就是头一个酒桶!云老哥,我这伤风一时半会儿只怕好不了,咱们约定的事只能延期了。
林清浦微微欠身∶让小道来试试如何?
程宗扬讶道∶你还会治病?
林清浦一笑,说道∶冒犯了。然后一掌按在程宗扬额头。
掌心缕缕真气透入颅骨,带来一股清凉的寒意。程宗扬头痛立减,等他真气运行一周天,堵塞的鼻孔随即恢复通畅,不多时便神清目明,感冒的症状消失无踪。
哈,林兄这一手比吃药可快多了。程宗扬满意地揉了揉鼻翼。
林清浦却脸现忧色,低声道∶程兄,你的伤势……
你看出来了?
林清浦点了点头。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程宗扬不在意地说道∶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再睡一觉就好,不过白练几个月就是了。
林清浦沉默半晌,长叹道∶公子这分胸怀果然非常人可比。清浦暗自揣度,公子至少损了半年的修为。人生数十载,不过百余个半年。程兄如此洒脱,令在下汗颜。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
半年?半年前自己还在公司当小职员呢……自己的修为多半都是捡来的,损了便损了,就当少捡几块钱,说不定明天又能捡票大的。
云苍峰关切地说道∶小哥不若休养几日。
程宗扬扩了扩胸,抖擞精神笑道∶清浦妙手回春,还休养什么?我们就依约,今晚去瞧瞧宫里的景致!
云苍峰知道程宗扬去了清远,但他没提做什么事,也不多问。三人当即乘上一辆不带徽记的马车,赶往宫城。
为了便于使用灵飞镜,林清浦在紧邻宫城的位置买了处不起眼的民宅。宅院的陈设一切未动,只有顶上的阁楼收拾得干干净净;室内除了一张蒲团,别无他物。
林清浦珍重无比地打开玉匣,取出那面灵飞镜递给程宗扬∶时间甚长,公子不必着急,我和云先生在外面等候。
程宗扬握住那只遥控器,随即感到一阵灵力波动。
他先按了几下,找到目前的位置,然后慢慢向前移动。镜中画面由远及近,现出一道城墙。其实一般的宫城都不怎么坚固,真要被人打到皇宫,那也不用再打了,把皇宫修成碉堡也没用。但这座台城是个例外,它修建之初,就是作为建康城的核心,利用坚城消耗敌军的力量而设计的。
城墙是用尺许长的青砖叠成,高度超过七丈,上面城堞森然林立。程宗扬小心调整灵飞镜,画面从城下升起,映出一座巍峨的城门。门上的匾额刻着宣阳门三字,再往上是一对木雕的龙虎,气势峥嵘,俯视着门下三条大道。这便是城中最宽阔的御道,向南直通朱雀门,两旁槐柳成行。
画面越过城头,能看到钟甲整齐的禁军正在城上巡逻,戒备森严。程宗扬不理会两旁的景物,沿着御道一路向北。前面又是一道城墙。
这便是内城了。程宗扬记得云苍峰说过,内城西为太初宫,东为昭明宫,里面有神龙、金乌两处正殿。晋帝处置朝政、召见群臣,都在这两处正殿进行。但近年来晋帝既不处置朝政,也极少召见大臣,宫门一闭,这内宫便是内外断绝的城中之城了。
程宗扬暗自奇怪,这灵飞镜好端端的,林清浦怎么会看到鬼呢?他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越过内宫的城门,远远看到宫中一座大殿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镜中传来的笑语。
程宗扬推近灵飞镜,忽然看到镜面边缘,一处假山似乎有东西微微一动。他连忙转过画面,只见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从假山下钻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垂首弓腰,一扭一扭地朝大殿走去。
程宗扬暗暗称奇。这是什么鬼?他刚推动遥控器,假山下又钻出一个身影,那人身形粗壮,穿的衣物与江上打杂的苦力相似,布料粗劣。
程宗扬好奇地往那人脸上看去,只见那人生着络腮胡子,衣服半湿,倒像是一个打渔的舟手,不知道怎么回事迷了路,莫名其妙闯入皇宫内院。
依照帝王家法,内宫除了皇帝本人,不允许任何男子居住。宫中后妃以外便是太监、宫女,连太子也是年满六岁就别立太子东宫,不在内宫停留。这汉子深更半夜在内宫出现,如果被人发觉,就是族诛的大罪。
程宗扬正在纳罕,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一样,突然抬起眼,阴狠的目光彷佛一条恶狼,穿过灵飞镜,射入自己心底。
镜中刹那间腾起黑雾,画面消隐。程宗扬心头狂跳,捧着灵飞镜大汗淋漓。
这一刻程宗扬才知道林清浦为什么不敢轻易施展法术。影月宗的心月之法一旦施展,灵台便全部放开,心神稍有波动便遭到法术反噬。所以影月宗的传讯之术,多在知根知底的同门,或是绝对信任的人旁边施展,轻易不会独自使用。
就像刚才,如果自己不是使用灵飞镜,而是和林清浦一样以法术遥窥,此刻已经被法术反噬,心神尽失。
程宗扬闭目休养半个时辰,这才稳住心神。他起身找到林清浦,把灵飞镜交还给他。
林清浦和云苍峰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
确实有异状。但看不清楚。程宗扬慢慢说道。他仔细把看到的情形告诉两人,着重描述那大汉的形貌,最后道∶他们既然有所察觉,再用灵飞镜是不成了。林兄、云老哥,你们不妨查查宫里的禁军侍卫,看有没有和他一样的人物。
好,我立刻便去查。云苍峰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你上次说的帐目初步有了眉目,这一年来宫里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用量大增,还进了一批上等的檀香木,不知作何用途。再过几日细目列出来,我再和小哥仔细参详。
程宗扬心神不宁,又交谈几句便告辞离开。他连路也没精神走,乘了云苍峰的马车返回住处。
窗外仍然黑沉沉的,不知道是长夜未过,还是又一个黑夜已经来临。
卓云君手脚一直被绳索缚着,此时又僵又硬,几乎没有知觉。
门帘的缝隙中透过一丝微弱的灯光,片刻后,那个包着头发、涂着厚粉的粗鄙妇人掀帘进来。
死娼妇!下贱的淫材儿!那妇人一进来就满口污言秽语地大声辱骂,又用力踢了她几脚,直把她当成猪狗一般。
卓云君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恚怒地瞪着她,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嘿!你这个不要脸的浪骚货!老娘脸上有花吗?让你瞪着瞧!
妇人被她瞪得气恼,抬起手掌劈劈啪啪给了她几个耳光。
卓云君被打得眼冒金星,银牙咬了半晌,最后无奈地闭上眼睛。这会儿自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白白被这操持贱役的妇人羞辱。
养条狗还会看门,养个鸡还知道下蛋!你这娼妇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推不得磨,拉不得纤。就肚子下面三寸贱肉能让汉子们快活快活,还装得烈女一样!花了老娘四个白亮亮的银铢,养了你这个吃材!
那妇人叫骂几句,转身掀开帘子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来,卓云君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昏迷几次后,她已经无法确定时间,大概有三、四天的样子。以前修为仍在时,自己可以十几天甚至数十天辟谷不食,只饮清水仍然神采飞扬……
那都是以前。现在自己彷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