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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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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良怀恨很深,戒心很大,极思乘机给以报复,自然会采取阴险毒辣,穷凶极恶的手段。历史事实证明,西安事变以来,对张学良的处置,一直就是被蒋介石的这种态度所决定。关于组织高等军法会审的一幕,看来好象尊重法律,煞有介事,揭穿来讲,无非是蒋介石所玩弄的一套把戏,而且这套把戏不久便大白于世了。”④
不过,在当初,还真紧锣密鼓,作了充分的表演呢!据李烈钧回忆:十二月二十六,蒋返抵南京,“二十七日,中央党部召开会议,欢迎蒋平安返京。蒋在会上,简要地报告了西安事变的经过。会上有少数人严厉谴责张学良,他们说,国家以法令纲纪为重,主犯张学良既已同来,应开军事审判,以治其罪。”⑤
而另一方面,12月29日,在一次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议上,蒋介石还为西安事变是由于他“率导无方,督察不周之过”而请求处分,要引咎辞职呢,这也正如鹿钟麟所说的:“结果通过了这样一篇充满阿谀逢迎的决议:说什么‘蒋同志驰驱国事,督教三军,昕夕勤劬,不遑宁息,最近两度入陕,即以总理大仁大勇之精神,教化部属,统一军心,此次“西安事变”事出非常,更能于蒙难期间,持浩然之正气,昭示伟大之人格,使倡乱者衷诚感动,悔悟自白,蒋同志对此次事变,毫无引咎可言,所请辞职,应予恳切慰留,自请处分一节,应毋庸议。’”而对张学良的处置问题,没有进行任何讨论,即作出了交军事委员会依法办理的决议。这也就是说,要公开惩罚他了!
在1936年冬的最后的一个萧索、严寒的日子,国民党政府高等军法会审假军事委员会军法处大法庭开庭审判张学良。
这天虽然是南京少有的一个非常寒冷的冬日,可是军委会门外却人来人往;一向冷清的院门外,突然增岗加哨,进出的汽车也明显增多,这里象要举行什么重要的会议,或者是有什么特别显要的人物到达,气氛紧张。关于要审判张学良的事,国民党当局作了严格的保密,即使在他们内部,也有很多人是不知道的,对外更是封锁消息。但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既然做了,怎能一手遮天呢,所以这事还是一传十,十传百地被群众知道了。这天来的人不少,特别是那些希望一睹少帅风采的市民和学生,一大早就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虽然全被挡在警戒线以外,不能靠近军委会大门,可他们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这么快就把他送上法庭,张学良是没有料到的。临来之前对于有人可能要为难他,他虽然也略有所闻,但他确实没有料到事态已是如此严重。这天,有人骗他说是去开会,所以他仍神态自若地带领几个随行人员乘汽车来到了军委会门前。
他下了汽车,人群活跃,有一阵轻微的议论声,人们虽然不能作出更热情的举动,但都向他投来崇敬的目光,他也面带笑容,向在场的群众致意。
但到他要跨进军委会大门时,却突然有人出来挡驾了,随行人员和车辆一律不准入内,只让张学良一人进去。这是有些反常的,张学良已觉察到可能要出事了,但他还是听从了警卫人员的安排,独自走进了军委会的大院。
又过了一会,从军委会大门里出来一批武装宪兵,由一个当官的带领着,冲到张学良的随行人员跟前,说了声“对不起,我们是奉命行事”,不由分说便把侍从们的枪全缴了去。卫士们据理力争,进行抗议,全然无用。但他们没有离开,而是仍然守候在外面,并深为张将军的安全担心。不久,他们终于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开会,是开庭审判张学良哩!
这天的审判是由国民党军事委员会高等军事法庭主持的,李烈钧为审判长,审判官有朱培德、鹿钟麟等。鹿同张是换帖弟兄,李与张也是至交,他们过去关系不错。尤其李烈钧,早在1924年当他以大元帅府参谋总长身分随孙中山北上途经天津时,他们就认识了,那时张学良曾代表张作霖前往迎接,自那以后,他们便开始交往,原本是老朋友呢!西安事变发生后,李烈钧认为张学良此举是谋求全国一致抗日,并无恶意,所以曾劝蒋采取宽容态度。但蒋不听,还硬要审张,后来不知是谁的提议,还把审张的主角加在了他的头上,这无疑是将了他一军。但他深知蒋的脾气,尽管明知这是出力不落好的事,还不能推辞,只得勉为其难。但据鹿钟麟回忆,李是很不情愿、也无信心的:“李烈钧受命主持这次高等军法会审,不会不明白蒋介石要什么把戏。因此,他对朱培德保持一种非常慎重的态度,处处表示自己对这个任务的认真负责,他对鹿钟麟则不然,暗中一再露出没有信心,并且偷偷问过鹿:‘瑞伯!这件事您看我们究竟应该怎样办才好?’鹿曾答:‘问而不审是上策,审而不判是中策,问、审、判全承担下来是下策,我们应该力守上策,不得已适当地兼取中策,下策万不可为。’李一边点头,一边称是。
“在高等军法会审的前一日,即十二月三十日,李烈钧为此特往谒蒋介石请示,据李述当时情况:蒋见李至即先开口问李:‘审判长对这个案子如何办理!’李坦率提出他个人的意见,说道:‘张学良在西安似叛逆行为,有谋害主帅意图,但能悛改,亲送委员长返京,愿委员长宽大为怀,赦而释之。’至此李又逼进一步,说道:‘我国昔有两士,一为齐恒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二为寺人披请见,此二者是否可作本案参考?尚祈核示!’而蒋听后的态度很冷淡,未作任何表示。李见话不投机,不得要领,忙把话头转过来说:‘国民政府既任烈钧出任审判长,一切当依军法办理。’蒋这时才说:‘君慎重办理可也。’谈到这里,李便乘机辞出。”⑥
李烈钧本人则说:“我被特任为高等军法会审审判长审判张学良的消息,京沪各大报纸均予披露。中央很多要人都来找我,询问处理此案的意见,其中以宋子文和傅汝霖两人最为关心。他们先后来找我详细询问处理此案的意见。我回答说:‘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一切秉承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的意旨办事。’”⑦
关于当时审判的情况,传闻不少,但见诸文字的可靠资料却并不多,所好直接参与其事的李烈钧、鹿钟麟都有比较具体、翔实的回忆录,特摘引其有关记述,并略加补充。鹿钟麟说:
三十一日,高等军法会审……开庭。……李见参加会审的人员到齐,乃于休息室召开预备会,就军事委员会军法处预为拟妥的审问要点逐项交换意见,大体没有什么异议,只其中照例要问的几项,如姓名、年龄、籍贯、职业、住址等,鹿认为对该案说来似嫌过于形式,为照顾事实,且免得张难堪,提出可否省出不问,径代填上,李颇以为然,当即采纳。至十时正,李偕全体会审人员走进法庭,分别入席,坐定后,李命鹿先至候审室巡视。当时张学良由宋子文陪同已在该室听传,鹿和张相见,先与之握手,继说:“汉卿!今天开庭,有话尽管说。法庭内不许携带武器,如身边怀有武器,可放在外边。”张答:“是的,身边并无武器。”鹿接着说:“好,请稍待。”鹿即返庭复命,回入原席。⑧
关于具体审问的情况,李烈钧说:
三十一日,开庭前,我命副官先布置一下法庭,然后我偕同朱、鹿两审判官到法庭坐定。我环顾四面布置周密,警戒森严。我命将张学良带上。不一会,张学良面带笑容,趋立案前。我因他是陆军上将,又是未遂犯,让他坐下,但他仍毕(笔)直地站着。我招呼他走进一些。
我问张学良:“你知道犯什么罪吗?”
张学良回答:“我不知道。”
我翻开陆军刑法给他看,并对他说:“陆军刑法的前几条都是你犯的罪。你怎样胆敢出此。”
学良态度从容,答话直率,毫无顾忌。……⑨
李烈钧的文章在此处似过于简略了,实际上张学良对于横加予他的所谓“犯上作乱”和什么“中干荧惑,大触刑章,劫持统帅,危害民国”等罪名曾据理驳斥,慷慨陈辞:“不,我是无罪的。想当年先父被日寇炸死,坟土未干,日寇即犯我东北,我奉命不准抵抗,使大好河山沦于敌手。而国人震惊,皆责我张某,我纯系代人受过,又有谁来为我仗义申辩。我数十万部下义愤填膺,决心誓死抗日,收复东北,然而夙愿难偿,我怎能息众怒、平群愤?目前敌寇对我国土贪婪日甚。我多次请缨不准,而中央置外侮不顾,反同室操戈。我出于广大同胞和部属之要求,不得不以兵谏之……”⑩张学良本来还要讲下去,后被法庭以“今天只谈西安事变,不谈沈阳事变”为由制止了。
下面,我们继续引述李烈钧的记载:
……我心想:“学良真是张作霖的儿子啊!”我问他:
“我们准备了一份向你提问的问题,要你逐条回答。你愿先看看这些问题吗?”
学良回答:“很好,请给我看看。”
我等他看完问题后,接着问他:
“你胁迫统帅,是受人指使呢?还是你自己策划的呢?”
学良回答:“我自己的主意。一人作事一人当,我所作的事,我自当之。我岂是任何人所能指使的吗?”
学良侃侃而谈。他问我:“我有一句话,请教审判长,可以吗?”
我说:“当然可以。”
学良说:“民国二年,审判长在江西起义讨伐袁世凯,有这回事吗?”
我说:“是的。”
学良说:“审判长在江西起义讨伐袁世凯,为的是反对袁世凯的专制与称帝,对吗?”
我说:“是的。”
学良理直气壮地说:“我在西安的行动,为的是谏止中央的独断专行……”
没等学良讲完,我斥责他:“胡说!那袁世凯怎能与蒋委员长相提并论?你在西安搞事变,是自寻末路,怎能归罪于谁?”审判官见我越说越火,劝我稍休息一下。
朱、鹿两审判官陪我同至休息室。休息片刻,复回法庭,继续审讯。
我劝告张学良:“你在西安做的事,应据实供出,否则对你不利。”鹿钟麟亦对学良说:“审判长待人诚恳宽厚,汉卿幸勿失此良机。”学良唯唯。我接着对学良说:
“你是否受外党的播弄?不然何以糊涂至此。望你抓紧时机,从速实告,不然求一生路亦不可能。机不可失,君其毋悔!”学良据实陈述,遂定谳。⑾
随后的情况,据鹿钟麟回忆说:“进行至此,遂宣告结案,书记官将记录呈李,李阅后对张说:‘今天你所招供的话,都记录下来了。现在给你看一下,其中若有错误之处,可提出更正,如无错误,即签字缴回。’李把记录递给张,张看完对李说:‘没有错误的地方,无须更正。’张签字后缴回。李将记录签署并交由全体会审人员传阅分别签署后,便送请蒋介石核示。计算时间,恐尚未寓目,蒋即把军事委员会军法处根据此授意预为拟好的判决书发下,命令宣布判决。”⑿判决书是以颠倒是非的所谓“首谋伙党,对于上官暴行胁迫”罪,判处张学良有期徒刑十年,褫夺公权五年。为掩人耳目,蒋介石在宣布判决书的当天下午,即向国民政府送交了为张学良请求“特赦”的呈文,以所谓“当今国事多艰,扶危定倾,需材孔亟,该员年富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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