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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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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国民政府送交了为张学良请求“特赦”的呈文,以所谓“当今国事多艰,扶危定倾,需材孔亟,该员年富力强,久经行阵,经此大错,宜生彻悟,倘复加以衔勒,犹冀能有补裨,似未可遽令废弃,不为开善向上之路”为由,请求“将该员应得罪行予以赦免,并责令戴罪图功,努力自赎,藉瞻后效,而示逾格之宽仁”。⒀

随后,国民政府经过一翻密商,发布了如下的命令:“张学良所处十年有期徒刑本刑,特予赦免,仍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⒁

这个决定很奇怪,既是罪大判了刑,照理要服一段刑,如确有好的表现时,再考虑减刑或赦免。而对张学良却不是这样的,无罪硬要重判,服刑还未开始,又宣布赦免,既是赦免,就该放人呀,然而人不放,却又声称,对张学良“仍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人还是不能放,还是得坐牢,而且是没有止期的。值得注意的是,对待这个所谓案件,他们不用法律术语,而是用管束这类带有规劝性质、并有很大伸缩性的语言,是有它的特殊用意的。因为蒋氏之所以定要扣张,显系由于张在西安对他的冒犯,使他耿耿于怀,这,很清楚,是属于个人恩怨,明知欠妥,要改也难,所以他不能放他走;但更主要的,则还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当时如何处置张学良,对蒋介石来说,可以有三种选择:一是实践在西安的允诺,在张抵达南京后待之以礼,让张返回西安;即或为了挽回面子,将张交付审判,也可宣布赦免释放,调张至抗日前线杀敌立功‘赎罪’,这对蒋介石来说,当然是不可取的。他既不愿张再自由自在,为所欲为;更害怕张的政治影响和军事实力,不敢恢复张的自由……二是干脆对张置之死地,处以极刑,乘此机会,剪除异己,以消除对自己的一个威胁。这样做简便易行,称心如意,但蒋介石慑于张的政治影响和当时的社会舆论,他不敢贸然行事。因此,纵和杀的办法都是蒋介石所不敢的。那么只有第三种方案,即不放也不杀,表面上实行‘保护’,对张长期囚禁,实则终身剥夺其自由,这等于在政治上判处了张的死刑。这样做蒋介石既不用承担国人对惩张之指责,又可获宽大为怀的美誉,在政治上又达到了他排除异己的目的。”⒂而自此以后,张学良不就正是在这个不明不白的所谓“管束”的名义下被长期软禁,至今已历五十多个春秋,而仍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吗?

啊,这是怎样的世界呢!?有时我常常这样想。有些朋友对此不大理解,在一起时也常常议论这个问题,总觉得,一向标榜革命,民主、自由的口号也整天挂在嘴上的有关当局,怎么总是言行不一,怎么总是说得好听,做的又完全是另外一套呢?后来,仔细想想,特别是回过头去,看看它的过去,也就不以为奇了。“国民党是曾有过它的辉煌年代的,蒋介石也有一段很光荣的历史,当其追随总理,从事革命的时候,全国人士都很敬仰他,那时我国的革命,大有成功之望了。乃不幸得很,革命势力刚一发展,而蒋委员长的意志就很模糊;更以宵小的包围,政客的怂恿,一个伟大的革命者便为一个反革命了!这不是我们有意破坏蒋委员长的人格,只要打开总理遗嘱一看,与蒋委员长近年来的一切言行对照对照,便可一目了然。蒋委员长最大的错误,就是忘记了总理的伟大,而迷信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猖狂,忽略了民众的要求,而崇拜个人的功利。所以近几年来,我国政府革命的声浪,微弱而至于无闻了!结果,不绝如缕的内战,无时无之,无地无之;尤以‘九·一八’的国难之所以发生,及以后之所以丧失几省地盘,遭尽无穷屈辱。蒋委员长刚愎自用,以致处处失策,不能不负着这个重大的责任!”⒃这也就是说,自从国民党丧失了象孙中山、廖仲凯这样一些优秀的领导人,实际上背离了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国民党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张学良一案,不过是其中一例而已。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尽管由于多行不义,元气大伤,而不得不一再吞食一些显然是咎由自取的苦果,可是它并没有惊醒,并没有很好地吸取教训,不仅二十年代后期和三十、四十年代是这样,以后也未见有多大的好转,五十年代在台湾发生的吴国桢(历任国民党中宣部副部长、汉口市长、重庆市长、上海市长、台湾省主席等要职)事件,孙立人(国民党高级将领,曾任第四绥靖区长官兼长春警备司令、台湾编练司令等职)兵变,以及雷震(台湾《自由中国》半月刊发行人)与《自由中国》案,也是一些很典型的例子。就说喧嚷一时的所谓“孙立人兵变”吧,那其实也是很大的冤枉。大家都知道,孙是国民党一员老资格的将领,早在抗日战争时期,他就远征缅甸,在滇缅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有“东方的隆美尔”之称。在解放战争后期,他在台湾负责训练新兵,是个有才干而又讲究实际的西方式军事领袖,因为当时美军顾问团长蔡斯对他很感兴趣,二人许多主张不谋而合,而这些都是蒋氏父子所不能接受的,认为孙乃“假外人以自重”,颇感不快;加之,孙与蒋的一些嫡系将领不和,甚至对蒋经国的一些干预也有微词,终于犯了“众怒”,因而以所谓“失察”和有“兵谏”之嫌(引者按:这是不确的。据美联社前不久报道,台立委董正之1日致函行政院,要求解除对张学良、孙立人两将军长达数十年的软禁。这则电讯还说,“张学良已有90高龄〔国外持张氏生于1898年一说的人不少,实际是生于1901年——引者〕。1936年,他在西安扣押了蒋介石后不久被国民党逮捕。1949年,国民党战败逃向台湾时,也把张带去。从此以后,他一直被软禁在台北郊区的寓所里。孙立人,88岁。他是因政府指控他策划推翻蒋介石的政变而在1955年被捕。他一直被软禁在台中。孙立人上周在接受《自立晚报》记者采访时否认他曾策划过政变。在33年里,这是孙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上述附注写后不多久,孙立人结束软禁,恢复自由的消息见报,这是可喜而又可悲的,因为孙先生毕竟垂垂老矣),而加以逮捕,打入冷宫,那手法,跟当年对待张学良的做法何其相似乃尔,甚至连见诸文字的命令,也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如说什么“以孙立人久历戎行,曾在对日抗战期间作战立功,且于案发之后,即能一再肫切陈述,自认咎责,深切痛悔,既经令准免去总统府参军长职务,特准予自新,毋庸另行议处,由国防部随时察考,以观后效。”⒄

这一套人们早就领教过了,当年蒋介石对张学良实施的那个连环计,又和盘托出了。对张的发落是交军委会“严加管束”,近二十年后的孙则由国防部“随时考察”,用词稍有差别,实质完全相同,这也正象江南在论述这一问题时所指出的:“孙如真的图谋不规,罪证累累,交军法议处,大公无私,任何人,服与不服,亦将向法律低头。但蒋先生故意师法前人,交叉运用恩威并施的游戏,即西方所谓棍子萝卜的技巧,先予打击,再故示宽容,让受害人感恩不已。蒋‘明令’‘毋庸议处’的理由,是因为(1)孙抗战期间,作战有功。(2)坦白陈述。(3)深切痛悔。等于说,孙固有罪,其罪可诛,朕宅心仁厚,不咎既往。”真个是整人有术,用心良苦!⒅

据了解,那次在法庭宣布判决书和特赦令后,因恐张学良再讲出对蒋不利的话,所以不让他申辩,当即宣布退庭。但就在人去厅空、偌大厅堂只剩下张学良和少数人员时,故意晚走的李烈钧,竟缓步“步下审判席,拍着张的肩膀说:‘老帅有虎子,敌夷不足畏!’”⒆这个情况,在李、鹿的回忆录中都没有提到,是否完全属实,不可考。但据鹿钟麟谈,“李烈钧以张学良在法庭上神色自若,直言不讳,侃侃而谈,私下曾向人称道:‘不愧为张作霖之子。’”⒇这倒是真实可信的;同时也说明,上述关于李烈钧在大家离座退场之际,特地下来与张学良寒暄,并表达他对张的敬佩之意,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在那样的政治环境中,作为审判长和国民党高级官员的李烈钧,能有这样的风骨和赞誉,确也是颇不简单的。

鹿钟麟在晚年所写的回忆录中,也谴责蒋介石背信弃义、生杀予夺、为所欲为的行为,他指出:“所谓高等军法会审只不过是蒋介石所玩弄的一套把戏,立法毁法,在其一人。”李烈钧后来谈到这次审判,也认为“那简直是演戏,我不过是奉命扮演这幕戏的主角而已。”(21)言下不胜感慨系之。

在那时,同情张学良,认为对他应当从轻发落,更不该判刑的人,当然小仅是鹿、李,应该说为数不少,甚至就连与蒋关系密切的宋氏兄妹等,也感到这么对待张学良显然太过份了〔在军法审判后,二宋与端纳曾去找蒋,闻听要继续扣张后,宋子文怒斥蒋介石,曾用英语说:“这个流氓,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晏道刚有关回忆资料)〕。赵云声对于在西安曾拍着胸脯为张学良的安全作担保的那三个人——宋子文、宋美龄以及端纳,在乍听到这个所谓“特赦令”之后,哭笑不得,甚至惴惴不安的表现,以及张学良的愤怒,也有生动的描述,他写道:

宋公馆灯火辉煌,可是张学良坐在那里,却只觉得周围一团漆黑。宋子文和宋美龄兄妹默默地陪他坐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张学良只是呆呆地盯视着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几个小时竟一语不发!

这幅油画叫《最后的晚餐》,是达·芬奇的代表作,画面的内容是:当耶稣和十二个门徒在一起进晚餐的时候,耶稣突然对门徒们说:“你们之中,有一个人要出卖我!”这句话刚说完,立即引起十二个门徒的惊讶。这幅油画,就是抓住这一刹那,画出了每个人各自不同的表情,从中可明显地看出每个人物的年龄、性格以及他们各自同耶稣的关系等等。

宋子文非常清楚张学良盯视这幅油画的含义,这是张学良在无声地责备,但他这位保证人却无可奈何……

作为基督教徒的宋美龄,当然也明了张学良盯视这幅画的弦外之音。但她低头坐在那里,装聋作哑,佯作不懂。因为天底下,大约唯有她最知道蒋介石背信弃义的真谛……

“汉卿!”过了许久,宋子文终于打破沉寂,开口了,“你不要过于气愤,你这样冷冷地一言不发,真让人害怕!

汉卿,随便说点什么吧?”

张学良抬了抬眼皮,依旧一语不发。

灯全部开亮了,豪华的客厅如同白昼。侍役蹑手蹑脚地进来,悄声地对宋子文说:“该用晚餐了!”

宋子文挥了挥手:“让他们再等一下。”

“不!”张学良开口了:“你们去吃吧!”

“那你呢?”宋子文问。

张学良惨笑了一下:“我不想吃这最后的晚餐!”

一句话,重又使气氛陷入了难堪的沉寂。宋子文显得很尴尬,他进退维谷,正不知再讲些什么的时候,端纳推门进来了。他高大的身躯,蹚着沉重的脚步,厚厚的地毯都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张学良望了一眼,说:

“又一个来参加最后的晚餐的!”

“不。”端纳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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