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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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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心思,段氏竟也开始期待起洪幼娘的表现来,若是待会儿她真能赶走袁氏,倒也不失一个合适的人选。
正如洪元娘所说,不怕洪幼娘聪明,因为聪明人更容易控制,她们远比笨蛋更分得清轻重缓急,也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更好。
“母亲?”洪幼娘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目光有些胆怯,相较于过去的假装,这次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唯恐自己表现得太好了,吓到了段氏。
“嗯,很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段氏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微微点了点头,“去吧,别让人家贵客等得太久了。”
“……是!”
洪幼娘僵硬的转过身子,迈着小碎步往外走去,当她出了房间,拐到段氏看不到的角落时,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经过方才那一遭,她终于明白楚姨娘为何说段氏不简单了,那种几乎可以将人的心思都看穿的眼神,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再一次,洪幼娘在心底敲响警钟:不要小瞧古代女人,哪怕是被关在院子里几十年的内宅妇人,也都不要忽视了。往往这样的人,动起心思来更可怕。
意识到这一点,洪幼娘面对袁氏的时候,便又加了几分小心。
当袁氏一副关切的表情说,“听说程老太医来了,还特意来瞧大小姐,可是大小姐有什么不适?”的时候,洪幼娘忙笑着回道:“让太太费心了,大小姐一切都好,程老太医是来给姐姐问诊的,且是寻常的诊脉,并没有什么不妥。”
袁氏挑眉,故意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日头,道:“哦,是这样呀,呵呵,看来是我听错了。不过,这都巳正(10:00)了,大小姐怎么还不起来?我可是听说咱们大小姐已经开始练习书法了,每日清晨都要苦练好几个时辰呢!”
为此,谢嘉树不知在她面前炫耀了多少次,话里话外还提醒她,不要太娇惯谢向意了,小孩子该学习的时候就该让她们学习什么的。
每每袁氏都被气得不轻,偏又有火发不出来。毕竟谢嘉树是谢向意的父亲,父亲关心儿女的成长,也是常理。说破大天去,他也是一片好心。
可袁氏最不愿要的就是这种‘好心’:每次都先把谢向晚夸奖一通,然后再隐晦的暗示,人家只比谢向意大一岁却都这般了,谢向意也要努力向姐姐学习才是。
学习?学习个P呀,她的向意已经很出色了,好不好?为什么事事都要拿来跟谢向晚相比?
难道谢嘉树忘了,谢向晚比谢向意足足大了一岁多呢,这个差距对于成年人来说没什么,可对于两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而言,却是她们三分之一、乃至一半的‘人生’呀。
想起这些,袁氏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语气也有些酸的说道:“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不成?或是大小姐今儿偷懒了,不想练习?”哼,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不就是生辰好、长得又齐整些,竟被洪氏吹嘘成了小神童,真是可笑!
洪幼娘笑容不变,仍然用轻柔的语气说道:“太太有所不知,昨日是大小姐生辰,姐夫疼惜大小姐小小年纪就这般努力,当场发话,让大小姐歇息两日,待过完二月,再用功不迟。”
说着,洪幼娘还故意挑衅的看了袁氏一眼,“当然,太太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姐夫。”
袁氏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心情更不爽,看向洪幼娘的目光也有些不善,“洪二小姐说笑了,你是客,亦是姐姐的亲妹,怎会说谎骗人?不过,我人都来了,总要去看看大小姐,省得日后有人说我不关心晚辈呢。”
洪幼娘却不接这个话茬,而是故意转移话题道:“太太有心了,难怪姐姐常常称赞太太不但才貌双全,还温柔善良,是个高贵、美好的女子呢。对了,姐姐还曾说过太太学识渊博,尤善算经,我正巧有几道难题想请教太太,不知太太可否赐教?”
袁氏一怔,旋即推辞道:“算术不过是小技,且我也只是略懂,谈不上什么精通。还是——”探病要紧。
洪幼娘却不等她说完,苦着脸,略带哀婉的说道:“我知道,太太是个尊贵的人儿,而我却只是个卑贱的庶女,您看不起我也是正常。呜呜,您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怪您……”
说着让人放心的话,洪幼娘却摆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站在袁氏耳边嘤嘤的啜泣着,瞧她那模样,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哭死给你看的架势。
袁氏无语,最后更是在洪幼娘的哭声中落荒而逃,而洪幼娘却还不罢休,以‘送客’为名,一边哭一边将袁氏直接‘送’回了西苑。
亲眼看着袁氏进了西苑的大门,洪幼娘才捏着帕子顿住脚步,而后一收眼泪,淡淡的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相信经过她这么一闹腾,袁氏也没了找洪元娘母女麻烦的兴致,就算她想继续,估计也要转换一下心情吧,这样一来,也就赢得了时间。
唉,希望谢向晚能争气一些,快些苏醒过来。
被洪幼娘念叨的谢向晚,此刻正陷入一幕幕如梦似幻的场景中,那些画面清晰又遥远,极大的挑战着小丫头的心理承受底线……
PS:那啥,小小剧透一下,谢向晚是女主哦,还请亲们继续支持!
第018章 陡生歹念
洪幼娘盼着谢向晚早些醒过来,袁氏却希望她能一睡不醒。
怏怏的回到西苑,袁氏斜倚在罗汉**上,右手搭在大红色冰裂纹锦锻迎枕上,春笋般嫩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迎枕上的纹路,想着待会儿再去东苑瞧瞧,若是能叫上谢嘉树一起去,那就更好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想起小丫鬟的通传声:
“太太,老爷回来了!”
“老、老爷来了?”
袁氏愣了下,今儿是二月二十日,按照规定,谢嘉树应该在东苑的呀。
原来当初谢嘉树以兼祧两房的名义再娶了袁氏的时候,为了表示公平公正,特别做了规定,每年除夕、正旦这些重大节日,以及谢家几位主人的生辰这些重要的日子,东苑、西苑便会齐聚中轴线的宴会大厅一起庆贺。
而除此之外,谢嘉树会非常平均的分别住在东苑、西苑,一般是在东苑住半个月,然后再去西苑待上半个月,不偏不倚,两年间,从未有过例外,若是一个月出现了单数,或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那这一日他便会留在中轴线的居所睡书房。
现在是二月,上半个月谢嘉树一直呆在西苑,如今该轮到东苑了呀。依着谢嘉树‘公平’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做这种让洪氏抱怨的事儿呀。
“是的,老爷说今儿得了一本极珍贵的字帖,恰巧咱们二小姐正准备学习书法,老爷便想把这字帖送给二小姐。”
小丫鬟说得很是得意,眉眼全是笑意:“太太,奴婢愚钝,可也瞧出来了,老爷定是想您和二小姐了,所以才会亲自把字帖送来。”
袁氏听了这话,心情大好,是呀,若单是送个字帖,随便打发个小厮就成,何必亲自跑来。
由此可见,老爷心中还是有她们母女的。
袁氏忙翻身坐起来,伸手理了理鬓发,而后冲着小丫鬟说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帮我拾掇一下?!”
虽然昨日在暖房见过谢嘉树,但也没能说上两句话,袁氏很是想念。如今夫君来了,她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
小丫鬟猜得没错,谢嘉树说是来送字帖,不过是个借口,他是想来看看女儿。
袁氏总抱怨谢嘉树偏心、忽视谢向意什么的,其实是有些冤枉人,在谢嘉树看来,谢向晚、谢向意都是他的骨肉,他对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疼爱。
但谢向晚是嫡长女,且又是个有福泽的人,他难免多疼些。再加上这几个月洪氏的身体一直不好,谢嘉树担心谢向晚受了委屈,所以比平日又看重几分,才使得他的‘偏心’有些明显。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谢向意这个女儿就不喜欢、不在意。
昨日给谢向晚举办了一个极大的生辰宴,宴会上,谢嘉树敏感的扑捉到了谢向意眼中的羡慕和失落,他不免有些心疼。
正巧前些日子他命人寻找一些名家字帖,今儿送来一份极好的,谢嘉树看了很是满意,便以此为借口,前来看看谢向意,顺便和女儿聊聊天、开导开导她。
谢向意毕竟年纪小,一看父亲这般重视,因昨日升起的一丝嫉妒瞬间消失,她笑眯眯的窝在谢嘉树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跟他聊天。
袁氏端着温婉的笑容坐在一旁看着,只见一个英挺俊朗的男子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父女两个头挨着头,别提多亲昵了。
且这一大一小两人周遭萦绕的浓浓亲情,让这画面显得分外温馨。
若是可以,袁氏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没有什么东苑,没有洪氏母子三个,没有那些跟她抢男人的小妾,只有她与谢郎、以及他们的孩子……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
只可惜,美好注定是用来打破的。
谢嘉树耐着性子跟女儿说了一会儿话,见时间不早了,他把谢向意交给奶娘,看着奶娘抱着谢向意离开,他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
袁氏的梦境瞬间破碎,笑容凝在嘴边,神情也有些僵硬。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因为她曾经做过类似的事儿,结果被洪氏以此为把柄,从谢嘉树那儿‘敲诈’了许多‘赔偿’,让袁氏分外懊恼的‘赔偿’。
用力捏着帕子,手指的关节处都有些发白了,袁氏却还是扯出一抹温柔的笑,点头道:“嗯,我送老爷。”
说完这话,袁氏脑中灵光一身,又露出关切的表情,“对了,我忽的听人说程老太医来了,可今儿不是给家里人诊平安脉的日子呀,难道是姐姐那儿有什么不舒服?”
说着,又怕谢嘉树误会似的解释道:“昨儿来了那么多宾客,妾身陪了小半日都觉得疲累,姐姐身子重,偏又要亲自迎客,定是累着了。老爷,您还是赶紧去瞧瞧姐姐吧。”
谢嘉树今天忙着公事,再加上自段氏来了后,她与洪氏这对母女整日凑在一起说话,谢嘉树善解人意,不忍心打扰,所以这几日他都睡在书房。
一听这话,他也有些着急的问道:“什么,程老太医来过了?”
为了家人的健康,也为了彰显自家的身份,谢嘉树学着京里贵人的模样,专门请程老太医每个月的逢五日来家里给家人们诊脉,名曰诊平安脉。
洪氏现在情况特殊,哪天都有可能请太医来看病。只是这种事儿,家里的下人会第一时间通知谢嘉树呀,以防洪氏真有个什么万一。
可今天又是个什么情况?连袁氏都听说了,竟没人来通知他一声。
“是呀,妾身真是担心呀,姐姐这都八个月了,眼瞅着就要生了,可千万别有什么——”
袁氏觑着谢嘉树的表情,故意顿住话头,留了小尾巴让谢嘉树‘自由想象’——啧啧,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再加上洪氏之前出了意外,真若再有个早产什么的,绝对是一尸两命。
谢嘉树越听越着急,他比袁氏要清楚洪氏的身体状况,一想到洪氏那虚弱的模样,他就无比担心。
“好了,我知道了,”谢嘉树一撩衣摆,大步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交代:“时间不早了,你且照看向意好好用饭!”
话音还在空中飘荡,谢嘉树的人已经消失在庭院中。
东苑,正院寝室,洪氏仍旧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只是她的神情有些焦躁,揪着身边大丫鬟再三追问:“妙善呢?她为何不来跟我请安?还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洪幼娘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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