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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唐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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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料到我会来。“我愿意嫁给你。”我开口。他抬头，眼中并没有我想象的惊喜，是错觉吗？他唇边惯有的笑中透着无奈，眼中还有些许悲哀一闪而过。我不愿多想。“十五日后，我会为你披上嫁衣，但你要依照承诺，在典礼之前将兵权上交朝廷，从此与欧阳朔划清界限。”他沉思，目光像要把人看透一般。我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细微汗珠从手心渗出。沉默……终于，他起身在我面前站定。“好。”“琉云还有一个要求。”我轻咬下唇。他温柔地笑：“说吧。”心蓦然跳动，又是那种神情，那种温柔嗓音，他眼中满是宠溺，还有，一抹透彻，他似乎看出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出。十五天后，一场瞒天过海的欺骗，上了花轿，拜了堂……房中却只空留一身喜服。我深吸口气。“典礼必须在万山湖举行，我要让画舫游遍全城，让所有人都见证那一刻。”那一刻，并不是幸福的一刻，也不是辉煌的一刻，那是我逃离的一刻。万山湖，四面环山。那日在湖中救乞儿时，发现湖水温和，适宜游泳，到了那一天，南宫博在舫中宴请宾客陪酒言欢，我将脱掉喜服，游过万山湖，踏上马车，直奔长安，一切会进行得天衣无缝。只是——我突然犹豫，他愿意放弃一切，作出退让承诺，只为赢得一个并不爱他的人，到时，若他发现我逃婚，发现房中没有他想要的新娘，发现我欺骗了他，他会怎样？会伤心欲绝，狂然愤怒吗？倾心的付出换来的是一场欺骗，这样做对他公平吗？一丝愧疚从心中划过。遥远天边，有颗小星星顽固地撕破黑夜。酸涩在我心中翻涌，南宫博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不该让他爱上我，想到我失踪后他可能会有的种种神情，除了愧疚，还有疼痛在四肢蔓延。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怪只怪此生无缘，因为，繁华盛世的长安，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回去。两个终究要负一个，而那个人只能是南宫博。夜风轻拂，落花流水，就让这一刻暂且停留吧，今晚，让我为他弹奏一曲，弹一曲只属于他的歌。我抬头笑如繁花。“南宫公子，今夜难得有闲情雅致在此小聚，不如，让琉云为你弹奏一曲吧。”他的心蓦然下沉。自她回来，眼底尽是浓浓忧郁，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心痛，但仍然说服不了自己放手，他知道她不爱他，更不会心甘情愿嫁给他，但却坚信，只有她留在身边，终有一天能感受到他的诚意。自从她回来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那曾经如阳光般温暖的笑，那个生机勃勃的琉云似乎远去了，那个开朗动人的琉云似乎消失了。但——这一刻她对着他笑，如千万朵繁花齐齐绽放的笑，她的笑越深，他的心就越沉，果然，她要求典礼在万山湖边举行。只怕——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音符从琴弦上划出，他思绪被打断。有如天籁的歌声响彻黑夜：〖HTK〗心已随风去山水仍相依错放的人生谁在喃喃自语来时花铺满路去时已荒芜若天外有天又何必今世缠绵月儿明明水清清一曲清流翻飞弦外的音来去的你我曾笑看的风雨而今的大地空留一声叹息〖HT〗“我答应你。”突然，他笑容温暖的让人不忍去看。泪轻轻滑落。我以为自己不会动容，但他的信任刺痛我的心，他是那样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我的意图，为什么，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还要对我温暖地笑，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为什么为我放弃一切，为什么让我内疚不安？不值得，我不值得他这样做……这一刻，心开始动摇，他的笑容在黑暗中那般冷清，如若不是心中已有一个长孙炎煌，也许——可人生没有也许。……
水自多情不懂月的阴晴只留住这一刻凝动的表情缘尽的你我只剩下天意只留下一人独行霜满的大地〖HT〗最后一个音符停住，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琴弦打湿手指……他伸手接过，那眼泪冰凉中带着灼热浸到他心里。“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依你所言，十五天后，我们的典礼就在万山湖举行。我相信，那天的你一定是最美的。”是的，不管她要求什么，他都会毫无顾忌地答应。曾经，他也问过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这一刻终于找到答案——值得。他看着她眼中不停滑落的泪，突然觉得，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至少，她为他动容了。这一刻，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歌声只属于他一人。她流泪，让他心疼。他知道她不爱他，知道她所说的可能是谎言，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仍愿意赌上一把，也许在最后一刻，她会改变主意。“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抬起头。对不起，我终究还是会辜负你，如若有来生……我转身轻轻离去，脚步，好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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