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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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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衍森牵着她手,“爸妈,那我们也走了。”

穆峥嵘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穆衍柏站在他身后夸张无声的摆手,安廖想了想,说:“等过年来吃饺子。”

“恩。”

苏酒用力点点头,如果真的能够成为家人,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么从前的倒霉真的全不算什么,可以云烟一样过去,忘记。有时候,她又是这么容易被感动。

上车没多久,许是玩的太累,没一会儿就靠着他睡着了,穆衍森用大衣将她裹在怀里,手被她枕的酸麻也不肯撒手,就这么一直抱着。

关了客厅的灯,安廖走在穆峥嵘后面问:“真同意他们结婚?”

“不同意你能怎么样,你自己生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从来不听话。”穆峥嵘背着手。

“其实我也挺喜欢的,比以芯那丫头瞅着可亲,也不娇气。可惜,就是家里头……”

“恩,姑娘真是个好姑娘,有股出世的味道,没傲气有傲骨,又看了那么多书,不落俗套,还写得一手好字。现如今这风气,难得啊。”

出身问题,穆峥嵘是真不那么介意,毕竟在官场阅人无数,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出身的没接触过,早年有的人根本连出身都谈不上的不照样做大事,贵在人品。他一向是最最看重这个。

能让他这么夸的人不多,安廖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了,还是想提醒,“可是林丫头……”

穆峥嵘心意已决,“咱都别管,真管不了,当年老大你也不是没亲眼瞧见,硬是挺到那岁数才肯嫁人,生孩子晚差点出事,这种事不能插手,强求不了,他比她老大还倔。再说,你心里也有数,前段日子为这事让他爷爷打了多少回头都不扭一下,真急了就不结婚,谁治的了?人生大事,如不如意看他自己,咱只能是辅佐帮衬,逼不得啊——”

安廖只得长叹一口气,她这儿子要是真认准了什么,那准是死不回头的主,不同意也没办法。与穆峥嵘多少风雨走过来,她倒是什么都能看的开,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幸福安乐,万事皆有姻缘,不好太强求。



第十二章

第34章 12——1

翌日,穆衍森又带着她主动去了老爷子家。不知是有心还是碰巧,林以芯正好也在,陪着老爷子喝茶。见了他们也没太大反应,表现的大度又无私,反而显得苏酒应该心里很内疚似的。可惜,苏酒偏不是那上道的人,只但笑不语,气势上也不输她分毫。而穆衍森对她从来是亲人之情多余其他,之前也早已说开,再怎么折腾也不那么放在眼里。又碍于身边的苏酒,只和她打了招呼便和老爷子闲聊。

心里再怎么不钟意,好歹读过圣贤书明白事理,老爷子面上也没有摆什么脸色。只顾和孙子说话,也不多问苏酒什么。

这么坐了大半天,穆衍森接了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人要亲自见一面,让她别太拘谨,很快回来。

林以芯与老爷子聊的热乎,毕竟多年的感情在那里摆着,是苏酒万万比不上的。她也不多嘴,就那么听着,爱听的就多听几句,不喜欢就看看窗外皑皑白雪。

“苏小姐,你喜欢看什么书?”老爷子终于是开口问了她一句。

苏酒正愣神,没多想便回答:“《傲慢与偏见》。”

“哦?有什么见地?”

“大多数人都喜欢凭直觉凭自己喜好评判不认识的人,其实真正了解了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样。人到底是俗气吧,有些本质上的东西改不了。”

初中读的这本书,印象一直很深刻,总感觉故事虽繁琐可细节微妙。后来朋友送了一本,始终摆在床头上没事就翻翻,每次重读感受都不同,所以问及喜好总是首选。苏酒说的也都是心里的实话,真与人聊起天她从不爱说假话。

听她说完这番话,老爷子半天没动静,脸也渐渐沉了下去,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看远处。

林以芯不削又一阵窃喜,这话说的,明摆着是故意给老爷子听的,话里有话暗指他是俗人。胆子可真不小。对她无礼尚可算了,可对老爷子这么目中无人,无知自大,可有她受的了。

心里琢磨刚才的话,苏酒只想打自己嘴巴,或是找个缝赶紧钻了。自以为很坦荡,其实是大意了,她从来没那么多歪心思,却就这么给误会了,直叹冤枉又觉多说无益,搞不好更惹得老人家不高兴。本来就看不上她,这下更是得罪的彻底。

沉默良久,老爷子起身说上楼拿东西,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俩。苏酒自知与她实在无话可说,更没心情与她斗气,这么干呆着气氛着实别扭,想出去帮老方扫雪。

正起身,被林以芯叫住,“哎!听说你去他们家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

有些事,人家要是有心偏要阻拦耍横,你想躲也躲不过。再怎么不想搭理,也得挡着。苏酒又定定的坐下去。

“他们家的事我什么不知道,保姆还是我妈给介绍的呢。”

“那你又几个意思?不同意?打算怎么闹?上吊啊还是自杀啊?要不要我帮你想个主意”与不算敌人的敌人说话,不需太正经。

“你!”林以芯气结,又忽然笑了,得意洋洋的,“我才不需要那样,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替自己找找后路吧!我告诉你,过了年正赶上他爸换届,能不能连任还得依仗我外公,到时候有他来求我的时候。你根本算上数!”

又来这招,几句话不来就拿这些撑腰威胁给她添堵,苏酒也不在意,“无所谓,只要你不介意,大的你当,我做小。”

却不想就这么随口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后来真真地让她狠狠疼了一把,每每回忆起来那感觉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痛彻心扉。

“以芯呐,你上来帮我找点东西——”老爷子在上面喊。

林以芯站起来,傲慢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像对待垃圾一般,不削一顾,跑上楼去了。

室内气候适宜,点着香薰,熏得人的心也慵懒起来,可苏酒却保持清醒,走到门口,站在玻璃拉门前,看外面。只隔着层玻璃,温差却如同两个季节。老方比他爷爷小不上十岁,腿脚也不见得利索到哪里去,弯着腰扫门前的积雪,很卖力的。

有本事的就坐享其成,没本事的就得这么伺候人。命定的卑躬屈膝,时间久了也成了自然,仿佛天生如此。

苏酒走出去帮他扫,老方不肯,她又拿了一把扫帚,年轻灵活她力气又不小,没一会儿就帮着把周边的都扫成了一堆。

老方笑着小声对她叹:“少爷喜欢你也应该,居家过日子,哪有那么多清福享受,水都不愿意沾一下根本就不行。”

想来应该是平日里林以芯太过娇贵,苏酒也笑了笑,“呵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扫完雪老方又要去车库忙别的,说什么不许她再帮忙,苏酒只好进了屋。走到楼梯口听见上面没动静,好奇的往上走,踏上最后一个阶梯,林以芯迎面捧着个盒子朝她走过来,得意的不行。

“你上来干嘛?就这么想上杆子巴结啊!厚脸皮!”

估计拿的是老爷子的什么宝贝,又仗着受宠,开始跟她耀武扬威。

林以芯狠狠推搡她,一个踉跄,苏酒下意识抓住她衣服,已经站稳,见他爷爷从门里走出来,又扯了林以芯一把,像是在争执,大喊一声:“你别推我啊!”

脚看似无意踏空,狠狠向后仰倒下去,硬是就这么从楼梯上滚下去,摔了个实诚。用力过猛连带林以芯手上的盒子也全部掉下来,砸在她身上,脸上,脑门上。实心的纯玉石象棋,可想砸一下得有多疼,何况是一整盒全扣在身上。本来从楼梯上滚下来就摔的不轻,这一砸更是痛的没了知觉。

“哎呦我的天!”

方婶端着水果盘,摔下来的过程全看的清楚,吓得一把撂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扶她,嘴里直念叨:“摔坏哪儿没有?我瞅瞅,哪儿疼,这疼不疼?”

完全想不到苏酒会来这么一招,林以芯嗔目结舌,举着两只手,想解释,又百口莫辩,“我我我”了半天愣是一个多余字憋不出来。

老爷子本有些眼花,有些事人又很容易会被肉眼蒙蔽,以为真是林以芯闹小性子使坏算计,他为人一向正直,再是宠爱有加心里也忍不住涌上一股怒意。

“胡闹!不像话!”

腿脚不麻利老爷子也搀着扶手赶紧下了楼,帮方婶一起扶了苏酒到沙发上。苏酒是真摔的找不着北,眼前一阵一阵发白,腿还疼的要命,却是忍着没吭声。

“老爷,要不叫救护车吧。”

“不用。”苏酒咬着牙挤出两字。

“别动,我看看。”

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了,年轻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有的是经验,这点小伤小痛的在他眼里根本不能算什么。凭经验先检查关节,按上她膝盖,听她没反应,又使了使力。

疼的钻心,可苏酒死死咬住下嘴唇不放,实在难耐,缩了一下,抿紧嘴,硬是没喊一声疼。

老爷子抬眼探究,有点意外,这个年纪,难能有股子硬气,这点倒是和他那脾气拧巴的孙子如出一辙。

“脱臼了,没骨折,没事。我给你接上。”

用力一推,苏酒依旧咬牙挺着没出声。

“好了,下地走走看看。”

腿是不疼了,可脚一挨地,肩膀一歪,又跌坐回沙发里,“好像脚脖子崴了。”

“小方,拿药箱来给她揉揉。”老爷子仔细瞧她一眼,嘱咐:“把头也给上点药包上,都破皮了。”

见她没事,林以芯放了心,满眼的愤恨又很是委屈,“爷爷,我没推她,是她自己……”

“行了,把象棋收收,拿上去吧。”老爷子不想多追究。

林以芯乖乖收了东西,深知辩解无意,早早拿了包走人,怎么想怎么憋屈,背着老爷子跟她撂了句话,“算你狠!”

苏酒微笑,回敬她:“路上注意安全。”

方婶虽和苏酒见面不多,可觉着她勤快懂事,挺招人喜欢,边帮她上药边没好气的埋怨,“下手可真够狠的,没个轻重,也不怕给摔出个好歹的,回回仗着家里头有点本事就这么欺负人,连句道歉的话也不知道说。打小就横的跟什么似的。”

她和老方在这个家里虽说是伺候人,可多年相伴相处老爷子当他们是朋友亲属一般,所以偶尔发表什么意见也都很随性。老爷子不反驳,不说话,就这么躺在一旁的摇椅上闭眼听着。

等方婶帮她在额头贴好创可贴,穆衍森赶了回来,见她脚上敷着冰袋,头也受伤淤青一大块,赶紧问:“怎么了这是?”

老爷子依旧闭眼不说话。

“还不是那谁……”方婶刚要说,被苏酒及时打住,“没谁,是我自己下楼没看清楚,摔着了。”

他嗔怪:“也不小心点儿!”

苏酒绽放笑容,“没事,不疼。”

留他们吃了晚饭,饭桌上有穆衍森搭桥,老爷子终于是悉心跟她多聊了几句。吃过饭一起看了会儿电视,非要送他们到门外。穆衍森是自己开车赶过来的,于是先把车开从车库开了出去。

大门口,老爷子忽然对她说:“别怪以芯,她本性不坏,回头我会说她。”

“恩,没事,爷爷,外面冷,您赶紧回去吧!”苏酒笑着摆了摆手,像同自己的爷爷道别一样。

老爷子居然也冲她杨了一下手,“行,让衍森注意安全,下回、再来玩。”

苏酒一瘸一拐出了大门,心里却是高兴的,只为自己,这一步险旗,总算没有白走。

千万不要怪她卑鄙,在小人面前,何必要装君子,能做的,唯有比她更小人,她真怕了,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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