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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相亲笔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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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这事是我的错了?”



“关小蓓,是不是我真要拿那奖杯把你脑袋砸开了重装一遍你才能想明白,我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谁都没有错!你别庸人自扰了!”



我用体内所剩无几的能量,维持了一小阵思考:“易凡,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为——你在极力安慰我让我放下思想包袱不再为这事自责?哎呀呀,这么说的话,你不能表现地温柔点么?”



“开始我是想很温柔很和煦地安慰你的,但后来发现你笨到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让自己坐在那里冻了三个小时,还让我不得不陪你在车里过夜时,我就很郁闷地想掐死你了。”



我的心情突然很明媚很喜悦,果然,新的一年就是要有新气象。



过会易凡说:“你帮我去见见Alice吧,跟她谈谈,顺便把奖杯还给她。”



“其实我跟她也不大熟,还是你去吧”



“我去跟她说什么?谈感情?跟她忆往昔望未来,共同谴责Elle的不是?我不成街道大妈了么。”



“哦,那你干什么?”



“我去医院看Elle。跟她谈谈感情,让她解开心结,能够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跟Alice谈感情大妈、跟Elle谈感情就不大妈了?易凡的逻辑让我彻底凌乱了,我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能思考,于是趁他转身的时候,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躲进屋子锁上门慢慢解决。



中午,我约了Alice在咖啡厅见面,她又恢复了以往精明强干的样子。



我把奖杯拿出来交还给她:“那个……我昨天把它弄坏了,这里少了一个角,我让易凡……易总找人重新定做了。”



Alice接过奖杯摩挲着上面一块污渍,那是昨天溅上去的血渍:“不用麻烦了,其实这样更好。像我一路走过来的经历,经过血泪,残缺不全。”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这种靠时间靠经历磨砺出的沧桑感悟,不是我能理解的,所以任何安慰的话听起来都将是苍白幼稚的。我只是静静地喝着自己的咖啡。



“这不知道Elle为什么认为我在和她抢总裁。”Alice突然低声笑起来,“我能一路从最低层走上来,靠的只有现实却绝对不是幻想。总裁……哈哈,这是我从来不曾想过的一个幻想。她怎么会认为……真可笑。”



笑过了,她又跟我说:“小蓓,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梦想,不要在所谓奋斗的途中,弄丢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我郑重地点头。



那天,直到很晚,我们才相互告别。



三天后,Alice递交了辞呈。而我为Alice和易凡安排了一个约会,没有浪漫情侣套餐,只是简单的商务午餐,和Alice这个人一样,通透练达。目的无他,我只是想告诉Alice,她并没有失去什么,她仍有权利随时有任何梦想。



那一晚,易凡给我电话,他说:“我把Alice介绍给别的公司了,那公司能给她一份更好的职位和报酬。还有,我撮合她和我的一位朋友,他们会对彼此感兴趣的。”



我第一次很满意他的约会结果。



“还有Elle,我把她调任到AC一个子公司任经理了。”



是啊,我想,易凡你给不了她爱情,至少还可以成全她的事业。



沉默片刻,易凡轻轻地说:“小蓓,谢谢你。谢谢你……做的一切。”



我静静地笑,想这就是生活吧,波澜起伏,但是无论巅峰低谷,总会有人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



二十四



1月20日 星期日 天气:万里无云



——————————————————



苏平生有两大宝贝,一是她远在海外的未婚夫洛阳,二就是……咳咳,当然不是我,我大概能排在她喜欢的事物列表……等等,没找到!苏的第二大宝贝就是她的车。所以搞坏了她的车,就好比有人趁她不在的时候搞了她的男人,或许比这个还严重点,其结果就是她会先对你的身体施以极度残暴的打击,然后在你做被严刑拷打革命烈士状、庆幸自己还有强大的心灵做为残破肉体的支撑时,她会微笑着用一个心理学家的专业手段搞得你精神崩溃心灵扭曲,达到形神俱灭的终极效果。最后你会恨不得化为宇宙尘埃才算甘心。



苏的车拖回来了,完美无缺。我终于松了口气。可是那一边,作为共犯的易凡却没有共犯的自觉,反而成功转变成了一个勒索犯。



他对我的折磨由明到暗由公开转为地下由为公转为为私。于是,奔跑的关小蓓就在除了上班时间外的一切时间,奔跑在了易凡的家、超级市场,易凡的家、宠物诊所,易凡的家、干洗店这样的线路上,真真正正成了一个保姆。



更为悲催的是,当我周末奉命带韭菜做完了美容回到他的房子敲开门时,看到了一张起床气低血压的脸:“不是告诉你两点半回来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现在两点二十五了,不差那么五分钟……”我举着手机说。



“谁说不差了!由于你提前打扰,我还得再回去补三十分钟的觉。门外等着,三点来敲门,早一秒都不行!”说完“砰”地一声就擦着我的鼻子把门关上了。



我茫然地看了看蹲坐在一旁的韭菜,居然觉得那狗也做了个耸肩摊手“算你倒霉”的表情。我顿时觉得一个古希腊的低等奴隶都比我有尊严有地位。



海外归来受爱情滋润满面红光的苏,看到我每日抱怨,不解地我:“既然你那么讨厌这些活,干嘛不拒绝?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值得你卖身求荣的啊。”



“我……”我嗫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他威胁你?”果然,不愧是苏,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我只几个躲闪的眼神,就被她真相了。



“他那不是帮我还债了么……他拿工作威胁我。”我含糊地说。



“亏你还是学法律的,怎么跟个法盲似的,这点事儿能威胁住你?公私两回事,拿公家的算盘算私人的账,算是怎么回事。”



“不是,主要是我心地良善很有道德,所以一直不忍心弃他而去。”



“拉倒吧,关小蓓。你道德水准涨潮了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周末傍晚,易凡找到我,要我在他打球的时候跟在旁边当球童,苏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准备找到易凡谈判,为我出头。



易凡彬彬有礼地跟苏打过招呼后,慢悠悠地说:“关小蓓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欠了公司的钱之后,做了些什么?”



我站住苏的背后,拼命跟易凡使眼色。苏怀疑地回头看着我,我赶紧装作良家妇女的模样,柔顺地垂手而立。但是,事实再一次证明,易凡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就听他说:“在欠了钱许久之后的一个晚上,她才发现这个事实,所以一时激动用凶器砸了路边的一辆车。具体是谁的车我不知道,反正就记得是辆宝蓝色的奔驰。”



苏恍然大悟,回头,对我怒目而视。



“不是,大街上宝蓝色的奔驰多了……”我死鸭子嘴硬。



“可是砸完了这辆路人甲的车,她却痛苦流涕地拉着我的手要我帮忙修车瞒天过海并且说死都不能让你知道。”易凡摸摸下巴,“真是让人费解的奇怪举动啊。”



“你继续干你的苦力吧!”苏对我说,然后郑重地跟易凡握手,“作为家长,我感谢你给了她一个这样好的劳动改造的机会。”



“My honor。”易凡抓住脑袋上方的空气,行了个装模作样的脱帽礼。



“当然,作为关小蓓的上司,我也有对下属监管不力的地方。那么既然今天遇上了,我就请你吃顿饭吧,算是赔罪了。”易凡对苏说。



苏欣然接受邀请,恶狠狠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上了易凡的车。这时,我才发现,苏和易凡两人竟是如此相像——都长了一张伪善的慈祥的脸,但是内心却无比阴险。我顿时觉得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形势对我来说是极度不利的。为了平衡这种形势,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据说跟易凡同室而处五年没有被易凡搞崩溃反而让易凡时时抓狂的神奇人物——胖子陈想。



一个电话,胖子闪电般地出现了。



“呀,小蓓,几天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胖子招呼。



“你也……越来越……胖了。”我有点言不由衷。其实胖子身上最大的特点是……猥琐,连胖这个特点跟猥琐一比,也是如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小土包了,可是说话不能揭人短,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还好,还好。”胖子谦虚地说。



但是,看着胖子圆滚滚颤抖抖的肚子,我终是没忍住,不由自主地把耳朵凑到他的肚皮上轻轻地喊:“小宝贝们,叫小姨!”



易凡鄙视我:“你个文盲,应该喊姑姑的。”



“管他是什么,只要不是妈妈就行。”



谁知胖子立即欢快地抱住易凡的手臂,说:“妈妈在这!”



此时,路过此地的人瞬间会感觉到一群乌鸦挥舞着翅膀扑棱棱飞过头顶。



苏见怪不怪。



果然,有胖子在,这顿饭终于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四个人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



“好无聊啊,”我抱着苏的手臂喊,“来,易凡,雷一个让大家乐呵乐呵。”



易凡没接话,倒是胖子说:“无聊啊?走,哥带你去玩个益智游戏。”



胖子口中的益智,一定是那种又猥琐又诡异的……啊,我真的十分非常特别好奇以及期待啊,于是拖着苏就上了陈想的车。易凡在似乎想阻止,但最后也无奈地跟上。



胖子的车在市内绕了几圈,最后绕到了一个街边公园,把我们领到一张木桌子前说:“来,咱们打扑克!”



咳咳,胖子啊,你真的少有这么说话算话的时候。



打就打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昏黄路灯下,四个人摸着几副扑克,开始了这项历史悠久经济实惠的益智游戏。



几圈下来,我们各有输赢。



“没意思,咱们赌点什么吧。”胖子提议。



“小同志,这可不行,聚众赌博可是不行啊。”我说。



半响没吱声的易凡说话了:“我同意,赌点什么。赌……脱衣服吧。”



“真玩?”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来了兴趣,一拍桌子豪迈地说,“那好!愿赌服输,脱光为止!”



易凡反而被我的痛快吓了一跳:“我开玩笑的。哪能跟女士们玩这个呢。”



胖子也赶紧阻拦说:“小姑娘,想当初天雷宝宝可是赌遍全校无敌手的。当年学费不够,他差点去拉斯维加斯赌博赚钱。”



易凡转向苏抱怨:“这姑娘怎么了,一点不矜持。”



“我说话算话!输了我从下面脱起!”我放出豪言壮语。虽然是冬天,但是天气反常的暖和,我就只穿丝袜外套裙子。



易凡试图伪装地怜香惜玉些。



倒是胖子来劲了:“嘿,小蓓都这么说了,我们不陪着,也显得太没胆气了。”



苏在一旁但笑不语。



果然,开始几轮,除了易凡大家都输过。



我被迫脱了外套,苏解了围巾应付过去,胖子脱了鞋,结果大家一阵抗议,他也脱了外套。



“嘿,你不是说要从下面脱起嘛?”胖子对我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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