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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这段日子，晨曦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对周围的事情也不上心。直到巴林右翼旗接到皇上的旨意，她才知道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晨曦自然很是吃惊，自己也就只离开两个月而已，太皇太后怎么就突然病了，而且看似病得很严重。想想自己离开时的情形，再想想无意中听到太皇太后的一声一声的叹气声，晨曦不禁想到，莫不是为自己的事情操心的，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过最伤心的要属固伦淑慧公主了，毕竟太皇太后是她的亲额娘。太皇太后要召祖奶奶进宫，自己也要一同去吗？晨曦不断地思考着。这下晨曦倒是犹豫不决了，自己要是同去吧，怕是见了皇上和太子更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不去吧，这太皇太后一直对自己恩宠有加，不去探望又不合适。

……

“父王，小妹现在是不能进宫去的，她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要是再到宫里去，只怕不知又要出什么状况。”这是乌尔衮的声音。

鄂齐尔犹豫地看了看那木德格说：“那你怎么认为呢？”

那木德格一脸稳重地说：“只怕小妹不得不进宫去，小妹如今也大了，自己的事情也该好好解决，只是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

鄂齐尔哀叹一声说：“只怕晨曦自己不想回去，而且我也不想让她再回宫里去的。只是这皇上信里的意思摆明了是让晨曦一同前去，不去又是抗旨。”

乌尔衮决绝地说道：“父王，这万万不可，儿子进宫的时候，听宫里的传闻说是皇上万分喜欢小妹，可是小妹的心里向来只有太子，只怕以小妹的性子到时候得罪了皇上，就难以收拾了。”顿时，屋里静得鸦雀无声，乌尔衮继续义正言辞地说：“而且儿子听闻这次太皇太后病得十分严重，怕是不久于人世，到时候怕是皇上非要留住小妹，谁也阻拦不住。”

晨曦恰巧路过房外，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本来自己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的，但是这么一看，自己是必定要回去的。良玉的故事再也不能重演，自己必定要小心翼翼，不可得罪皇上，更不能害了胤礽。

“父王，还是让晨曦陪着祖奶奶进宫去吧，有祖奶奶在晨曦不会有事的，把护卫纳穆扎派给我，再派几个人保护我们就行了。”晨曦推门而入对着自己的父王直直地说道。

“既然你说得这么坚决，你就去吧。”鄂齐尔看着晨曦一脸刚毅，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便点头了，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别的选择。乌尔衮抢先一步说：“父王，让我随祖奶奶一同去吧。祖奶奶岁数大了，小妹年龄还小，我去保护她们。”

鄂齐尔拒绝道：“不要说了，外藩的王爷不能随便进京，你也是如此。我相信纳穆扎会好好保护他们的。”然后鄂齐尔又转头对着晨曦说：“好了，那明天一同跟着你祖奶奶去吧，不过万事要注意些，切不可太任性了。”

“晨曦知道的。而且二哥不是说过嘛，这次回来我长大了十岁呢，我再也不会任性了，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晨曦了，我已经会好好地保护自己了，所以父王放心。”说完晨曦就告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准备东西了。

晨曦也就刚离开皇宫两个月而已，如今又要回去了，再次见到胤礽，见到皇上，自己又该情何以堪呢，对胤礽的情愫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种下了，如今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皇上，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上，自己也不可能让胤礽为了自己放弃父子之情，放弃君臣之义。

第二日，晨曦就在一批护卫的保护下陪着自己的祖奶奶固伦淑慧公主进京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进京了，现在又是腊月，天气冷得不行，心里又担忧着太皇太后的病情，所以也没了欣赏沿途雪景的心情。

此时正是冬天，又刚下过雪，天气异常地冷，路上又有些滑，不过他们还是马不停蹄地向京城里赶，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显然宫里已经接到前面人的通报了，早早地就有人到神武门来迎接，他们的马车一进神武门就直奔慈宁宫的方向去。

一进慈宁宫，晨曦就搀扶着祖奶奶往太皇太后的寝殿里赶去，根本没有理会路上的一群群请安的人。再次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只见她躺在床上，一脸的病容，比自己离开的时候憔悴多了，皇上正呆在身边贴身侍候。

一见到固伦淑慧公主来了，太皇太后倒是一脸喜色，立刻打起精神说：“现在阿图来陪哀家了，皇上也可以出去休息一下，还有国事要处理呢。”“国事哪有太皇太后的身体重要啊。”不过晨曦听出太皇太后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咳嗽。“好了，皇上的心意哀家知道，现在有阿图在了，你还不放心吗？”太皇太后轻声催促着皇上离开。

皇上宽慰着太皇太后道：“好了，那朕先告退了，晚些朕再来看祖奶奶。”“那就有劳皇姑姑了。”皇上礼貌地对着固伦淑慧公主示意，顺便扫视了晨曦一番才离开。

“晨曦，来，到哀家身边来。”皇上刚走，太皇太后就把晨曦叫到了身边。“晨曦在太皇太后身边呢。”说着晨曦靠到了太皇太后的身旁。“在就好，看到你哀家就放心了，哀家就是怕临了了还不能见你一面。”太皇太后莫名地说。晨曦用安慰的口吻说：“太皇太后身子好着呢，养几天就好了。”

等到要为太皇太后传膳的时候，晨曦才得了空出来了。一出门，晨曦立刻遣了夏荷翠菊来询问太皇太后的情况。

“听说太皇太后的病也就这几天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晨曦的心被震惊了，“可是我刚离开的时候，太皇太后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次，夏荷倒是一反往常的大嗓门，小声地说：“格格刚走后不久，太皇太后就一直念叨着格格，而且还和皇上吵了几次，之后就病了。不过太皇太后吩咐不让外传，上个月底的时候，病情突然又加重了，皇上也是焦急的不行，还亲自到天坛去祈福。”

听了夏荷的话，晨曦更确信这次的病是与自己有关的，顿时心里难受不已，这太皇太后对自己确实没得说，简直比对自己的亲曾孙还好，自己倒是整天让她劳累，心里自是愧疚不已。

这几日，晨曦就跟祖奶奶一块儿陪着太皇太后，不过晨曦多半也没有什么能做的，有祖奶奶在，还有一些嫔妃们会经常过来探望；她能做的也就是陪太皇太后说说话而已。皇上是日日都来，而且一守就是好几个时辰，经常一直到很晚，亲自侍奉汤药，检查药方，任谁都可以看出皇上对自己的祖奶奶真是尽心尽力。此时的皇上，完全没有了发怒时的威严，完全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的形象，如今太皇太后的病是大事，皇上自是顾不得旁边的晨曦，晨曦反而心安了。

第五十五章　太皇太后崩逝（上）

这几日，太皇太后的病情又加重了，整日躺在病床上无法起来，就连晨曦都感到太皇太后几乎是大限将至了，可是谁也不能说出一句不敬的话。

苏嬷嬷告诉晨曦说，太皇太后醒了要找晨曦过去说话，晨曦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去了。晨曦一进门，太皇太后便屏退了房里所有的人，包括祖奶奶固伦淑慧公主。

这日，太皇太后似乎是比平常精神了些，起身靠在床头。晨曦过去福了福身，“晨曦参见太皇太后。”

“晨曦，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晨曦看着太皇太后要起身的样子，连忙过去扶住她，让太皇太后安心在床上坐着。太皇太后拉住晨曦的手说道：“晨曦啊，哀家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丫头，你啊，虽然调皮贪玩，但是在大事上从来都不含糊，从你的身上哀家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太皇太后说话的口气中透露出些许疲惫。

晨曦劝慰着说：“谢太皇太后抬爱，晨曦哪有太皇太后说的那样好。”说话之中晨曦心中疼痛不已，太皇太后都病成这样了还牵挂着自己。

太皇太后微笑着对着晨曦说：“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忍破坏皇上和太子的关系，宁愿回到巴林去。可是你离开后，哀家就有点后悔要你回去了，你是哀家一心培养出来的，就像是哀家的一部分，哀家舍不得离开你。”

“晨曦知道，晨曦会一直陪着太皇太后的，等太皇太后病好了，晨曦要给太皇太后唱蒙古歌，跳蒙古舞。”说着说着晨曦的眼眶都湿润了。

太皇太后无力地伸手抹去晨曦的眼泪说：“丫头，别哭，哭红了脸就不好看了。太皇太后想问你一句，你考虑好了没，皇上和太子，晨曦要选谁？”太皇太后看到晨曦的难以抉择说：“说出你的心里话。”

晨曦思虑好久，艰难地说道：“晨曦谁都不选。如果皇上和太子还为了晨曦不和，那我就终身不嫁。”太皇太后叹了一声说：“你是个乖巧的孩子，谁都不选对皇上和太子是最好的，可是你还这么小，哀家怎么忍心你就这么孤独终老呢？”

太皇太后抚摸着晨曦右手上的一对玉镯说：“这玉镯是哀家的心爱之人送给哀家的。哀家跟你一样也是生活在大草原上的女子，喜欢自由自在。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真爱，嫁给了太宗文皇帝。他对我很好，可是那不是爱情，我不是他心里的最爱，他也不是我内心深处的那个人，两人在一起有的只是相敬如宾。后宫的争宠不是我想见的，直到我有了福临，我才有了自己的念想，他成了皇上，我成了尊贵的皇太后，再到现在，我成了太皇太后。多少人羡慕这无限荣耀，可是这不是我的所愿。”

晨曦看着太皇太后虚弱的语气，连忙劝阻她不要这么说太多话。太皇太后没有理会晨曦，继续说道：“直到我看到了你，你真的很像哀家从前，不是长相，而是心。从此，哀家有了希望，哀家希望你能够帮哀家把心里的这份希望延续下去，希望你能够得到自己的真爱。”

“所以太皇太后才把这对珍贵的玉镯送给了晨曦？”晨曦指着右手上的这一对儿龙凤玉镯问道。太皇太后慈爱地点了点头，“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现在你要怎么做？”晨曦抿了抿嘴，小声答道：“晨曦只想在巴林好好地呆一段时间。我认为皇上只是因为长期在深宫里缺乏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知音而已，跟晨曦在一起时，皇上可以随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因为我们是知音，我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看明白的。”

“要是皇上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呢？又或者，当皇上想明白之时，已经是十年二十年之后，那时你早已青春不再，或者早已嫁作他□了呢？”听了太皇太后的话语，晨曦心里一阵翻腾，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终身不嫁是自己说说，额娘，祖奶奶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终身不嫁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只能在天涯海角默默地为太子祈福了。”

这时苏嬷嬷进来了，苏嬷嬷还没开口说话，太皇太后就猜到了，轻声道：“让皇上进来吧。”看着苏嬷嬷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皇上就进屋里来了。晨曦正准备起身，太皇太后却按住了她，晨曦便没有起身，皇上过来坐到了晨曦的对面。

“祖奶奶身子刚好，不要太过劳累了。”皇上一边坐一边说道。

太皇太后努力用手支着身子说：“皇上来的正好，哀家有一件事要宣布。皇上，哀家知道你对晨曦的心思，所以今天哀家做主把晨曦许给你，不过哀家也是心疼她，她的份位不能低，宫中如今尚有一个贵妃位子空缺，皇上必须答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