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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花事绘从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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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整个地拧成了一条线,沉默地看她用勺子将刚才的羊肉捞起来,然后很期待的递至他跟前:“试试吧,我不会骗你的。”
他伸手,没有接过,而是摘下眼镜细细擦干净上面的水蒸汽后,看着她正色问:“你有什么样的心结,才会排斥男人?”
长勺连着勺里的羊肉“当”一声摔在桌子上,“哗啦啦”的摇了会才停下。
果然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她当时答应帮他,可没问过这种直接而本质的问题。安之重重地呼了口气,弥漫在两人中间的腾腾热气悉数往他方向而去,他刚擦干净的眼镜又蒙上薄薄一层雾气,让他看不真切眼前的人。
“我不是排斥男人,只是经历那一场车祸,失去了再爱的勇气。”
他心里一阵钝痛,急忙撇过头看向窗外。外面依旧狂风暴雨,黄豆般的雨点“噼啪”打在玻璃窗上,夹着若隐若现的闷雷声,像极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傍晚。
二十年前的那个傍晚,也是这样一个台风过境的大雨天,他被那个小丫头片子拉去玩水。她很喜欢玩水,哪怕有数次被淹的经历,也一点都不知道后怕,一玩就是半天。等到天渐渐阴沉下来,他抱着浑身湿透的她回家,却发现她家里正一团乱。
她的奶奶拿着个鸡毛掸子追打她母亲,而他的父亲不仅意外出现在她家里,还极力护她母亲周全。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长者身体硬朗、行动敏捷,说话的气势一看就知是做惯一家之主的人。鸡毛掸子落下,没打到她儿媳,却实实在在抽在他父亲身上,她更加怒不可遏,索性直接拿掸子赶他父亲,“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快给我出去!”
他当时别提有多震惊了。父亲光着上身,样子十足的狼狈,而她母亲衣衫不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骇然之下,唯一想到的就是在怀里的小女孩闻声扭头看过去之前,抱着她急急逃离。
“你有没有试过一转身,最喜欢的人就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的感觉?”
他良久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她。镜片上的薄雾早已褪散,他镜片后的双眸明明如此清晰,她却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安之不觉讪笑,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出差回来后,这个男人的眼神她就再没看懂过。
“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或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她低头,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划着碟子里的醋,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世界真是很小又很大,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注定再也没有抓住的可能,为什么有些人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却也一直寻不见遇不着呢?”
“安之……”他的声音有些重,很想说些什么。
她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拉拉,如果你觉得这样没有帮我的必要,你可以拒绝。”
从火锅店出来,雨已经停了。安之坚持自己回去,不让虞玮韬送。
被雨水冲刷过的大街湿漉漉地,看起来格外清爽。她与虞玮韬道别,转身没入城市的夜色之中。
有细而冷的风迎面而来,带着沁脾的清新气味,她缩了缩脖子,又忍不住偷偷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条路,再熟悉不过,曾经她与清扬一次次相携走过。记得有次她和清扬吃完饭后,一道散步回家,她闲来无聊,随口一问,“清扬,你明明早就喜欢我了,读书时为什么还要帮我出主意追林岫?”
这个问题很不合逻辑,至少远远超出了她理解与接受的底限。安之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不作为已是极限,哪有把自己喜欢的人死活往别人身上推的理?可是清扬却说是对她一见钟情,让她困惑得不行。
她记得当时清扬沉默了很久,她数过七盏路灯还不见他回答,就恼了:“喂,李清扬你不会只是说着好听的吧?”一想到这,她就凶神恶煞般跳到他跟前,只差揪他衣领子了,“说,你是不是忽悠我来着?你当年其实不喜欢我的是吧?”
他就在路灯下冲着她笑,温柔地、认真地:“我觉得让林岫喜欢你比让你喜欢我容易,自然就支持你追他了。”
电瓶车的刹车声在她身后尖锐响起,然后绕过她扬长而去。大约雨过天晴带来好心情,所以连咒骂也省下了。安之就这么站在叉路口,望着马路两侧的路灯连绵不绝直伸向远方,就好像一条昏黄的飘带,满载着回忆,直伸向她记忆最深处。
不停的有车子经过她身边、又勿勿离去,仿佛那些任她怎么抓也抓不住的日子。唯有她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往向、还是往后。
“还没做好决定?”程默递过去一杯酒,“这可不像你啊。”
他这会儿倒是支持安之的。没办法,既然安之不是所谓的二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又懂得情调——嗯,反复看那种广告的,应该很懂得情调才是,不像他家芒芒,所以再适合眼前这个伪斯文真闷骚男不过。
虞玮韬沉默。那些陈年往事、上一代的纠葛,让他如何开得了口?
程默摇头叹气,碰一下他酒杯,笑:“再干两杯,你就有勇气做决定了。”
“你倒是对我的酒量很有把握。”
“没办法,知道你再喝一瓶也醉不了,我也只能放弃醉酒误事的主意了。”
这下轮到虞玮韬笑了。他唯有的一次醉酒,倒确实误过程默的一回好事,没想到他记恨至此。程默哪里不知道他心思,只得讨饶:“罢了罢了,喝完这杯我们就回去吧。”
两个人才喝了一瓶红酒,对虞玮韬来说真是三分醉意都够不上。可是乍看到他家门前靠着墙低头玩手机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安之,虞玮韬怀疑他是喝醉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安之?”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她连头也没抬,依旧沉迷在掌上游戏中:“你回来了?”
他没再理她,越过她去开门。她就拿着手机,一边紧张地按着键,一边跟在他屁股后头。他进门,她也进门;他脱鞋,她也脱鞋;他往客厅走,她也往客厅走;他停下,她没停下,就这么迎头撞在他背上。
“啊,死了。”她大叹一声,悻悻地收起手机,敲门似的敲他的背,“喂,三天了,国际惯例,快给答案。”
这是哪门子的国际惯例,虞玮韬不理她,径直走向吧台。她亦步亦趋跟着,爬上吧台前的高脚凳,理直气壮:“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你个男人就不能爽快些?”
“喝什么?”
“咖啡,谢谢。”她不让他逃避,赶紧拉回话题,“我上门来求答案以示诚意,又在门外等了三个小时,你今天不给答案别想把我打发走。”
“你想要什么答案?”
“不管什么答案我都接受。”无非他肯帮她,她用一种迂回的方式让他爱上她;他拒绝帮她,她就直接倒追他而已。于她来说,并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安之……”
她伸出一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他的话:“不过虞总,负责是做人之本,何况你还是男人,就算我不是拉拉,你说的话可以做废,但你对我做过的事,总不能当没发生过吧。”
他哑然,暗暗佩服她的大言不惭。
“不然你对我做的,我连本带利收回来好了。”
“宁安之!”他真是要晕倒了。半夜三更跑到单身男人的家里,她确定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咦,虞总,你好象脸红了耶,难道是在害羞?”她整个人趴到吧台上,朝他挤眉弄眼。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神经如此脆弱过,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就像有人在他脑袋里扔了颗手榴弹,无关酒精,他在最后一刻非常确定自己是被眼前这个人逼疯的。
“啊!”安之一声惊呼,有双手穿过她腋下,就这么将她横抱过吧台,牢牢锁在怀里。她惊魂甫定,正准备狠瞪他一眼,就见那张俊美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下一秒,她未出口的质问悉数消失在他口中。
良久良久之后,虞玮韬才稍稍松开她。炙热的气息拂过她唇畔,犹能带来阵阵令人心醉的□:“连本带利,收够了没有?”
安之往后微倾,与他保持寸长距离,黑亮的双眸仿佛暗夜中那满天的星辰,要把人吸了进去。她一字一字,说得坦然:“是你主动的,所以你欠我更多了。”
虞玮韬想,那就这样吧。
现实的温暖如此美好。他喜欢她、爱她、舍不得放开她,当作她那一声“大麦哥哥”只是梦呓,或者根本没有发生过,她还是宁安之,他还是虞玮韬,不过红尘中两个孤独的灵魂,因缘际会之下擦出爱的火花,又何必执着彼此的前尘往事?
只要她不再提起那些过往就好。
她也没有提起的打算,除了那天酒后似是而非的一声唤,再无攀谈或坦白甚至是试探的倾向。
追寻,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大概两情相悦都是这般美好,所以才会让那么多人孜孜不倦的寻觅、追求、珍惜,又害怕错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虞玮韬始觉原来生活可以这般丰富多彩。从小到大,他都中规中矩,不曾让父母担过一丝的心,除了那年暑假……他赶紧掐断自己的思绪,看向前方采花大盗。
真真是名符其实的采花大盗,不过路遇一片荷花池,她便嚷嚷着下车要去采荷花。他哪里拗得过,只能由着她性子闹去,并做好随时会被抓住罚款的准备。
安之慢悠悠地沿着荷花池走。荷香时节,这十里荷田映着明月清辉,夜色中别有一番“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诗意典韵。
不过套用埃尔斯?特里马特的话,“草地上开满了鲜花,可牛群来到这里,所发现的只是饲料。”安之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这满幕诗情画意落在她眼里,都只是“猎物”而已。有趣的是,池里的荷花倒像是有灵性似的,好像早料到会有过路采花贼一般,一朵朵都使劲地往里长。安之倾着身奋力扒拉了半天,都没扒拉成功。
“我帮你吧。”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将正全神贯注伸长手扒荷花的安之吓得一个不稳,直摔下池塘去。幸好池塘水浅淤泥深,安之一向行动敏捷,身上又是牛仔短裤,她堪堪避过屁股入水的悲惨命运,凉鞋却注定悲剧了。
“要死啦,虞玮韬你这只猪!”
他心甘情愿地挨骂,想笑又不敢笑:“没事吧?”
安之随手扯下根荷花,直接朝他抽了过去:“半夜三更吓人好玩么?你怎么不自己下来看看有没有事!”
他生生挨着,不退反进,伸手至她眼前,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本来是想帮你的。”
“帮你个头!”荷棒直接砸在他手心上,虽是荷苞也难免落下几片叶子来,成了半秃的花苞。安之犹不解气地连抽了好几下,似怒还嗔:“不许笑!你这么好心帮我,我也好心帮你好了!”
她说着拉住他的手,刚想用力,却被他抢得先机,先一步将她半抱着拉上了岸。安之别提有多懊恼了,暗骂虞玮韬是只成精的老狐狸,不然哪里能这么及时地发现她那点坏心思,害她报不了仇。
真是越想越生气,安之拖着两腿的泥,索性一屁股坐地上不依不饶起来:“赔我鞋子,赔我鞋子!”
真真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孩子气地耍着无赖,他非但不嫌,心里反而柔软到了极致:“好,赔你十双如何?”
安之完全进入了无赖状态,闹着别扭:“还要把我的脚洗干净。”
他用行动回答,直接弯腰来了个公主抱。安之在他怀里还当心眼地晃了晃腿,故意在他干净体面的衣服上蹭了些泥上去。他也不恼,只是笑着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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