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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就别再来找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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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了。”

景善若依旧不言不语。

偷偷瞅她一眼,见她表面上仍是一副不为所动之态,明相不由得暗暗着急。他虽是为公子爷着想,可是所言之事,也绝不会坑害景善若,对凡人女子而言更是天大的好事啊!

思来想去,也唯有再下一记猛药,希望这位景夫人能听得进去了。

“唉,若说情意……早先来找过公子爷的那位竹簪女冠,思慕临渊道君,也是以千年计数的了。论及先来后到,道君也应先还她的情意才是。”明相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临渊道君是怎样想的,或许已做下选择,可景夫人却看不透。老夫也是替景夫人着急啊。”

景善若黯然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说断便断?百川尚未亲口对我说破,这一层,便不破的。”

“老夫便是请求景夫人去问。”明相恳切道,“你与临渊道君是行,还是不行,且去问他,莫要拖着。啊?”

景善若迟疑地摇摇头。

“公子爷已经将话撂下了,说要迎娶景夫人你为妃。以公子爷的脾气,景夫人你若拒了他,他也不会纠缠于你。”明相劝说道,“老夫求景夫人,狠一狠心,问问临渊道君,问他究竟什么想法。夫人你给自个儿一个准信儿,也给公子爷一个准信儿。莫要耽搁着公子爷,尤其是,莫要令公子爷与天下为敌地等着这回信儿。景夫人你是好心人,知道老夫的意思。”

他说到后来,嗓子里便梗着噎着一般,似是要哭着哀求了。

“景夫人,长痛不如短痛哇。”

景善若为难地看着明相。

她应该知道越百川的答案,因为他登仙之后的确变了,哪怕再怎样示好,也是不肯有半句剖白与承诺的。当真只是哄得一时开心,事后回味起来,却毫无可靠之感。

这算什么呢?

长痛短痛如何比较,今后的日子用以褪色……或者疗伤?但是真的要选,她宁选慢慢褪色转变,而不是将话说开了、图个了断。

可,龙公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大抵上,她之前暧昧地接受对方多番相助,也是应该负起责任的。更何况龙公子并不讨人厌,若说寻一个依靠,他是不坏的选择啊。

想到这里,景善若便对明相道:“我知道了。老人家,最迟什么时候需要答复?”

“自然越快越好,住得最远的井龙王赶来,约莫要半月时光,只怕等不到景夫人你先回蓬莱洲了。”明相急切道,“若是景夫人需要上昆仑去询问道君,老夫这就把小伙子招来,让他驮夫人去昆仑!”

“我——”

景善若刚要言语,突然感到有人出现在身侧,立刻转头。

只见玄洲雅士背光立在不远处,羽扇一摇微笑道:“景夫人啊,你离席这么久,是与归墟来的贵客谈些什么呢?”

景善若吓了一跳,竟然有些紧张,莫名的惧意涌上心头。

“……先生是几时出来的?”她轻声问。

“有一阵了,见二位说得专心,便不忍打扰啊。”玄洲雅士笑吟吟地说。

我意已决

明相脑子里还琢磨着新说辞来劝景善若,冷不防给人打扰了,不由得蹿起怒气来。

他扭头望向玄洲雅士,上下打量一番,道:“来者何人,竟然偷听?”

摇摇扇子,后者悠然地回答说:“在下玄洲雅士,乃是玄洲岛住民之一。”

“从未听过的名号。”明相愠怒道,“速速离去!莫要在旁鬼鬼祟祟,给贵宝地丢了脸面!”

“玄洲的颜面,几时是归墟龙潭所给?”玄洲雅士不疾不徐地应道,“倒是老先生你,大老远地前来敌营寻求帮助,真替归墟助了声威呢!”

“你——”

明相拄着拐杖,猛地站起。

景善若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明相,道:“老人家莫急!这位雅士先生,乃是玄洲岛七位岛主之一,他路过此地,想来也并非刻意偷听。来者是客,岛主只是说笑而已,并无恶意,老人家别气着自个儿!”

玄洲雅士瞥景善若一眼,笑说:“是呀,老先生何必动怒?气急败坏,可是更失颜面的啊。”

景善若眼看着雅士又要挑起争端,不禁无力道:“先生到此,是有事寻我么?”

“有啊。”玄洲雅士笑道,“不过,先来后到嘛。”

景善若便转首对明相说:“老人家,你先在此稍候,我去去便来。”

言毕,她走到玄洲雅士身侧,道:“我是客人,先生若有难事,我自当解忧的。就请先生明示吧。”

“哈哈,景夫人客气了。”雅士便羽扇略转,指点向远处山阁,“夫人这边请。至于归墟贵客,玄洲自然会好生招待,景夫人不必担心。”

景善若先他一步往前,经过之时,不由得警示性地瞪了他两眼。

雅士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待得二人入了阁中,景善若便兴师问罪起来:“先生,你为何刻意如此?”

玄洲雅士早料到她会炸毛,老神在在地回答说:“小生不曾刻意如何,只是关心景夫人安全,故而随行保护啊!”

“能得岛主青眼有加,我实在受宠若惊!”景善若按捺着怒气,扭头道,“说罢,先生还有别的事务不?若无,就请莫要再来打扰我与明相老人家说话了。”

玄洲雅士晃晃扇子,道:“它务是无,只是……归墟之人拜托之事,岂不难为景夫人了?与其再同对方周旋,何不借此机会推辞,直接回宴席上去呢?”

他说着,又露出了“我是来解救你的”这样的脸。

“先生,你当真都听见了?”景善若问。

玄洲雅士略一点头。

景善若真是不知道他的自信打哪里来的。

她沉声问:“那先生意下如何?”

“何等意下?”玄洲雅士还有些吃惊了起来,不知景善若所问何事。

景善若直截了当地指出:“明相老人家所托之事,于我,只是修书一封而已。可是,我实在不清楚,临渊道君会否乐意出具同样的书信呢?”

玄洲雅士怔了怔。

他眉眼一挑,道:“那景夫人可得问过道君的意思了。毕竟这人间和离之事,非是女子一方点头便能成事的,如若道君不答应,恐怕此事难办哪。”

景善若并不听他的“如若”“毕竟”,她咄咄相逼道:“那以先生猜想,道君会不会答应呢?”

玄洲雅士不动声色地敷衍道:“啊……小生从未见过临渊道君,怎知他会是个什么想法?”

景善若只不满地看着他。

明知他十有八九就是越百川,可他使的这是什么仙法?长相全然不同,且连玄洲的这些仙家都认不出他来。

此时若指出他便是临渊道君,他必定抵死不认的。

眼见玄洲雅士打算装傻到底,景善若知道问他也没用,便道:“既然先生不知,那我还是麻烦一下仙伯真公,让他召请临渊道君下凡来,替我解决这一疑难吧!”

“景夫人,”玄洲雅士迟疑一刻,略试探着问,“难道夫人你真正希望与道君决离?”

景善若道:“对!他修他的神仙道,自然应当放我自由。”

玄洲雅士唇边的笑意凝固了。

“此是真心话?”他追问。

“是真心话。”景善若正色回复。

她挑衅一般看着对方,见其脸色有异,心中不免觉着爽快。

但末了,她又察觉,自己竟然是因对方的受挫而暗暗得意的——她未免有些可悲了。

她说:“既然夫君已经不在,我理当为自己的归宿着想。龙公子身世,我不算了解,但亦是一时之选,无可挑剔。论及品行,应并不在百川之下。观其心意,日后当也是对我极好的。有夫如此,更复何求?”

玄洲雅士点点头,道:“若没偶然听得景夫人与归墟之人言谈,小生也不知那临渊道君便是景夫人的夫婿。景夫人,既然已经有良人,何不好生过活,非得听信归墟那方蛊惑,将好好的姻缘断送呢?”

“好好的姻缘?”景善若失笑,“弃我而去,得道成仙,背离夫妻之义的,可不是我啊!”

玄洲雅士斟酌着言辞,劝道:“景夫人,你又怎知他当真弃你而去了?莫非此后你二人不曾见面?”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景善若已无耐心。

“见过又如何?”她反问一句,旋即指责道,“一脸生疏形同陌路,每回相见,皆是我有求于他,或者他虚张声势威吓于我!从无一句亲昵,甚至根本不承认他便是越百川,须得百般哄着,才能见得他的好脸色!先生你说,此等良人,怎能再全心托付?如何再仰望终身?”

玄洲雅士被她诘问得语塞,退了半步。

他细细思来,略显愧疚之色,少顷,抬首道:“许是道君有难言之隐,无法与夫人分担,不得不如此为之。”

景善若说:“我曾如此作想,可我无法不上心。”

尤其是,见着越百川与竹簪女冠打情骂俏,众仙家也一副习以为常之态……

静静观望,不多言语,景善若是如此对待那二人的。

可这并不代表她过目即忘,她自有算总账的时候。

玄洲雅士见她气愤难平,急忙分辩道:“景夫人,多多顾念往日恩情罢,莫要被一时郁结蒙了心神!”

“我已有解除郁结之法,一劳永逸。”景善若说着,抬眼直直地望向玄洲雅士的眼睛,“单看越百川他答应不答应了!”

雅士摇摇头,用力攥紧了扇柄:“若是不答应呢?”

“我会上告天庭,诉其罪过,请天帝替凡间女子做主!”景善若道。

“你……”玄洲雅士定了定神,道,“景夫人,你先冷静,回居处好生休养半日,再做决定如何?”

景善若深深地看他一眼,点头:“嗯,多谢先生关心。我还要再与明相谈谈,询问公子近况。”

说完,拂袖出阁。

玄洲雅士默默地跟在她后面,若有所思。

景善若听得身后脚步声,放任其跟随了一段路程,随后旋身抬手:“先生请留步,不必送了。”

玄洲雅士微笑着说:“只是同路。”

“那好罢。”景善若暗哼一声,转首往亭中去。

玄洲雅士在岔道口处站定,不再跟着她向前。

他的脸上,笑意渐渐苦涩起来,如同失去了极为重要的宝物一般。低下头,他沉默片刻,继而自嘲地摇首,转身往仙宫大厅去。

景善若回头,见那岔道处已无人影,便再四下里找了找他的踪迹。

虽然寻不着,但他八成还在附近吧?

她想着,对明相道:“老人家,公子处于如此境况,不知会否一怒而起?要是他等不及你老人家带回我已与越百川和离的消息,便已与狱王爷等人……”

明相挠着前额不多的毛发,说:“是啊,老夫也是如此担忧。以公子爷的性子,那真是一刻都不能等!目前只能期望对方阵势尚未做大,各龙族并未到齐,公子爷懒得与三三两两的龙王爷纠缠……”

嗯,是龙公子的话,真有这个可能。

按兵不动,并非出于对敌人的惧意,而是因为那几个敌对者的实力,根本就入不了龙公子的眼。

景善若觉着好笑,可是她一转念,又想起越百川,便笑不出来了。

“老人家,事不宜迟,我预备今夜便召请临渊道君下凡,与其商议和离之事。”她对明相道。

明相叹气。

“若拆了你俩的姻缘是作恶,那便都算在老夫身上好了。”他喃喃道,“景夫人你是善心人,是被老夫所逼的啊。”

景善若宽慰他说:“老人家,别如此作想。即便是没有公子之危,我与道君,迟早也是不成了的。”说到后面,她难免怅然起来。

——可是,这话由自己明白地讲出来,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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