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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折红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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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讲述异族见闻,那高山大海、飞鱼游乌,讲述兵法阵式、血溅魂断。他什么也不藏,她问什么,他答什么。她好奇他眉宇间戾气扑面,他便细细地向她讲述十年来多少争斗、多少权利。
  她轻轻蹙眉,轻轻掩口,轻轻叹息,专注地聆听,从不闪避他的目光。
  他和她说话,她只要听着,也不用费心搭话。
  “你感到舒适就好。”巫公子为她铺着软枕,将她捧进那搭好的小窝,指尖抚过她发梢,低哑的嗓音却有那样柔和的韵味。
  他从不在她面前隐藏那满身的戾气,她望着、感觉着,虽然有心惊之感,却没有恐惧之意。
  这个人,不会伤着她——只要意识到这样,那么纵使那戾气再重再狠,也扰不起她分毫的忧怕。
  她安适地向他微笑,向他说话,彷佛已经相识了许多年,那样泰然自若地相处着。
  巫公子绝口不提他恋慕的姑娘如今身处何方,而她的十年等候,也是属于她自己私密的故事毋需再有稍提。
  天光亮极,一身焚火之色,凌厉如凤,巫公子推门踏进房内,向梅晴予招了手。
  “怎么呢?”梅晴予慵懒地下了被日光晒得极暖的软榻,好奇地跟了出去。
  巫公子一身极目的红,怀里捧着一盆轻巧细枝的含苞白梅。
  款款温情,递到她面前。
  晴予讶然地瞪大眼睛,为着这不合时序的花苞,为着这不可思议的纤柔枝条,为着这虽细犹韧的顽强。
  “初见时,你不是问过,我身上怎么有香味吗?我那时还在养着这株梅;这是以蝶蛊培养而出的梅种,以蛊主指尖血一连养七日,梅香永续,并且认主,远行时,只需折下一截枝段,便能保护着蛊主。而无论蛊主离开此蛊去得多远、多久,只要一回返,接近这株梅,花会立即绽放。”
  至于隐匿的潜能,他则没有说——这梅一旦认主,就会永远护卫,若其主有所伤害,它所围绕的香味立刻化为剧毒,枝条平空而生,护着主人。
  巫公子细细解说,却误解了梅晴予听到“蛊”字而微怔的神情;他以为她是惊讶这蛊物的诡妙,殊不知她是突然意识到:这位巫公子的蒙面异族装扮、养蛊之能,是之前曾听闻牡丹头牌带回述说的消息。
  她娇嫩的唇轻轻一抿。初见时,她曾看着他的眼睛,坠入迷惑里……疑似故人来……
  “公子亲自养蛊吗?”
  “是啊!我不是说过,我是巫凰教的祭司吗?巫凰教以蛊物见长,毒诀教则以蝎蛛等物立威。”
  “公子……曾将蛊物给了一个名叫翠云的姑娘?”
  “呃!”他微愣,摸摸鼻子想到当初他怨恨三千阁欺辱梅晴予,因而以泄怒心态给了船上那女人一个狠毒的蛊物。“是给了一个……”
  “公子……因为故人,而对晴予怀着怨恨吗?”她盈盈地问,仰望的脸庞凄楚而苦涩。
  巫公子一下慌了手脚,他不明白原本好奇欣喜的梅晴予,怎么突然间情绪变化如此极端?“什、什么故人?”
  “邢天。”
  他瞠目结舌,反应不及,以为她认出了自己真实的身分,而愣在当场哑口无言;她却是眼里滚着泪水望他,以为他是受“故人”之托前来报复她的。
  “公子曾对那翠云姑娘说,您要来长安,找回自己的女人……您说过这句话吧?”她没有逃开,反而趋近了他,小手抓紧他的袖口,拧得指尖都发白。“您知道……邢天在哪里吧?您知道吧?他好吗?他如今生得什么模样?他可曾……他提过我吧?您是代他来寻晴予的吗?他……他在哪里?他为什么……”她整个人逼进了他怀里,问得那样急切,那样惨烈。“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泪水终于滑落,她彷佛抓着了没顶前的最后一块浮板,双膝却软弱得支撑不住自己,跪在地上。
  巫公子慌乱地扶她起来,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思绪里一片空白。
  他以为她已经云淡风轻,他以为“邢天”此人已经成为了过往回忆,但是这个在第一日的早晨就向他说已心如止水的女人,如今却崩溃般地哭泣着,向他索要着昔日恋人的下落。
  他为了她的泪水而惊慌,却又为了她彻底认不出自己而感到心酸。
  他的谎言已经瞒了七日,也势必会继续瞒下去;她亦打算在三千阁里长待下去,将过往舍弃……但如今她偎在他怀里哭泣,他却要掀开面巾若无其事地告诉她,这七日朝夕相处的陌生初客就是她昔日的恋人……
  梅晴予怎么不会倍受打击?
  她不仅认不出他,昔日那正经规矩的少女,也投身欢场之中,以对待恩客的礼节来与他相处……这一切,若真是曝光了,要这个严谨自持的姑娘怎么自处?她的肩头裸露着,绘上红梅撩人,今天的衣饰在胸前更是以轻纱为料,若隐若现。在青楼妓坊里犹然是太过保守的装扮,但在大家闺秀的标准里,却是极其暴露的下流衣装。
  巫邢天说不出口,他彻底地哑然。但哭泣得视线模糊的梅晴予,却和他靠得这么近……
  这七日之间,他待她极其地守礼,不仅没有肌肤之亲,甚至连她更衣之时都远远避了开去,即使她穿了三千阁订制的香艳衣装,他也不会投来贪色的目光,还会技巧性地避过,以免显得自己有唐突佳人之意。
  第一次,她和他距离得这样近……
  太近了!近得她能看清他的眉眼,看清他眼下那道熟悉得惊心动魄的旧疤。
  她突地伸手,无礼地扯落了他覆面的巾子。
  映入眼帘的容貌,如此俊丽风流、绝色无双。
  她看过、甚至是熟悉的一张脸,经过十年,成熟了许多,陌生了许多,却是更加光采夺目的美貌……她日日夜夜都不停地回想,这漫长的十年,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模糊地忘却了的容貌,其实记忆得再深切不过。
  梅晴予娇丽的唇,转瞬褪色成惨烈的白。“邢天?!”
  呼喊的声音,几乎如同粉碎的尖锐哀鸣。巫邢天浑身僵硬,他不敢动,不敢应声,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梅晴予抓紧了他的衣袖,余光忽然望见自己白皙的手腕,然后她呆呆地延伸看向自己肩头精绘的红梅,那与白皙肤色相映而格外香艳的撩人丽色……她猛一低头,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憎恨地看着自己欲掩还露的酥胸,她的身子绷紧了。
  巫邢天慌极了,他抱着梅晴予,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安慰女人的手法,却挑不出任何一个来施展;他几乎绝望地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女人,永远都是他的例外、他的手足无措、他独一无二却又不知如何应对才好的珍宝。
  他对这个女人崩溃般的呆滞反应,实在一筹莫展……
  但是被自己暴露的衣装所击溃的梅晴予,却不给巫邢天思考的时间。她猛地凶狠地推开了他,掩住自己前襟,逃命一般地奔回屋子,严严实实地落下锁。
  “晴予!”巫邢天急得扑到门边,又不敢撞进去,只能出声喊着。
  紧闭门窗、一片幽暗的屋里,传出压抑到了极致而断断续续的剧烈哭泣。
  巫邢天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在门前慌乱地转着圈,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什么法子也没有。
  而今天,是他们七日相处的最后一天。
  第8章(2)
  被梅晴予的反应骇得不敢轻举妄动的巫邢天,所幸还懂得求救。
  匆匆赶来的姐妹淘里,容色明媚的夏语欢手一叉腰,凶巴巴地就开始数落他欺负梅晴予的仇了,连带把鬼燕受的倒霉也一并掏出来讲足,末了,还来一枪狠的。
  “阁主对你客气,给你机会挽回呢……就让你东瞒西藏地办砸了事儿!我们晴予要有一点差错,轰都把轰你出三千阁去!”
  巫邢天懊恼得很,根本不去计较她趁势报仇的气焰,焦急地等在房门前,拚命按捺自己撞门进去的冲动。
  倒是在夏语欢冲着他数落的当儿,身为牡丹头牌的风摇蕊已经款款地走进门里去,反手关上了门,清脆地上了锁。
  巫邢天在门外干瞪眼,对着这么一票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娘子军半点法子都没有。
  房内,天光透着窗纸映入,微亮中却仍显幽暗。
  梁上悬着一只腰带,圈出一个颈套,在空中晃啊晃的。
  梅晴予呆坐在堆满软枕的贵妃软榻上,看见风摇蕊款款世门来,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那美艳妖娆的牡丹头牌对她一脸的苍白沉默没有丝毫理会,走近那悬梁的腰带旁,伸长了手扯了几下,笑了。
  “唷——扎得挺牢,瞧起来很有意志坚定的模样。”
  梅晴予听到她的声音,慢慢地回了神,嗓子里一片微弱。“惊动风姐姐了吗?”
  “唉!”风摇蕊叹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发语词,闲适地落坐在贵妃软榻的另一侧。“没客的姐妹们约莫都在外头陆续赶到了;有客的语欢把客人踢走了,眼巴巴地第一个赶过来。”
  潇脱的美艳女子偏过瓜子脸儿瞧她。“倒是你,要悬梁自尽了是吗?”
  短时间里便被打击得形容憔悴的梅晴予,微弱而绝望地喃喃:“他瞒着我……让我穿这么一身衣裳,在他眼前来去……风姐姐,晴予已经……”
  “这三千阁,是你自愿进来的。”风摇蕊悠然自若地咬开一只瓜子,吐出了壳儿,瓜子肉在舌尖转着,咽进喉里去。“这十年欢场,也没有委屈了你。你既不欠他,也不辜负他,要说贞节呢……你的处子,听说也是给了他嘛?”
  梅晴予呆了,红着脸点点头。风摇蕊瞧着,又咬开一只瓜子。“私订终身,他到现在还没给你个名分呢!耗费你十年光阴苦苦等候,负心的是那男人吧?在这阁里十年,你还没学会咱们女子的尊严不是建立在依附男人的三从四德之上?难不成你这十年下来,只想要个贞节牌坊?”
  勾着媚红胭脂的眼波流转,滴沥沥地如此妖丽,夺魂慑魄的。“哪,你还没放下那梅家大小姐的自尊心吗?晴予。”
  轻轻喊了那名姓,苍白着脸庞的梅晴予,身子猛地晃了晃。绵里藏针的一段话,狠狠敲碎了她的难堪。
  “梅晴予”三字,容纳了两段岁月的她:十五及笄之前的梅府大小姐,以及十五及笄之后,以一身嫁衣投河而获救的三千阁十二金钗之一。
  十年欢场生涯,她自愿踏入,并且在众家姐妹的呵宠之下,建立出悠然自若、性情婉约而坚韧不屈的身段,她不以身在妓坊为耻,反而因为自己能够养活自己、见得世面、培养出与上流社会周旋而丝毫不落下风的气度,如此不辱没自身存在的身分引以为傲。
  她确实地主稳脚跟,让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来做主;那书香的、闺秀的、脆弱的梅府大小姐,已经是昔日湮灭的过往了。
  因为耿耿于怀过去的一段情事在今日被突兀地揭穿,乍见往日的恋人,才会又被十年前的过往所淹没。
  梅府大小姐的自尊心吗……梅晴予苦涩地、低声地笑了起来。
  “风姐姐,晴予不后悔自己入得三千阁。然而这样纯净的过往回忆蜂涌而来,晴予抵挡不了。”
  “那是因为那个笨拙的男人,代表了你那段无忧岁月。”
  “是啊。那个时候,可真是……”梅晴予叹息。
  风摇蕊静静地沉默了。要想突破一般世俗的礼教观念,总是得头破血流的才能得到觉悟。
  三千阁里姑娘们背脊挺得再直,也是吃过苦痛、受过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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