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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冷冷的扔过来，“你自己看看吧。”

肖笑接过一看，顿时头大了，照片上所拍的正是赵雪娜，她被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搂在怀里，步出酒吧。照片上的拍照日期，正是昨天。

“这…主任，这是？”

“这是今天刚刚寄来的。肖老师，你还敢说绝无此事吗？寄信的人说了，如果我们不正式处理这件事，他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发到报社！真要这样的话，肖老师，我们学校的声誉可就完了！”

肖笑恨恨的将照片扔在地上，“这个赵雪娜！”她恨铁不成钢的责备道，“我明明跟她说好的！”

“肖老师，你现在还想包庇她吗？”主任的声音不高，但是分明是带着十足十的盛怒的。

肖笑赶紧解释，“主任，是这样的，这个赵雪娜的父亲得了癌，母亲又下了岗，她和弟弟的学费和生活费实在没有着落，她实在没办法，才去做坐台小姐的，我了解了情况后，就找过她，告诉她学校会帮她的，我正努力帮她找兼职工作，还刚刚递交了她的助学金申请，她父亲的医院我也去过了，还为她垫付了医药费，她明明答应过我的，她保证过再也不去了的，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不然的话，这个孩子肯定不会再糊涂的去的。”

主任为难的摆摆手，“肖老师，我知道，你是想尽量的帮这个孩子把这一段隐盖过去，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不想把这种事情扩大化，能越小影响的解决掉那是最好，能不惊动校纪律委员会那是最好，一旦由他们出面处理的话，对这个孩子的将来影响太大，你所担忧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肖老师，”

主任语重心长的嘱咐道，“现在事情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这个孩子摆明了是被人盯上了，不是我们想低调处理就能处理的了。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交给纪律委员会处理吧，你就不要管了。”

肖笑从校办主任室里出来，气得浑身打哆嗦，这个赵雪娜，这不是自毁前程吗？，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怎么还去那个地方？

肖笑满校园子疯了似的找赵雪娜，这丫头仿佛人间蒸发似的，寻不到半个人影，有学生告诉她，赵雪娜今天请假了。

她前思后想，还是想亲自再找赵雪娜谈谈。

赵雪娜家住得极远，是本市的郊区了，只是这个郊区不同于陆家所处的郊区，确切的说，是类似贫民区的地方，上次她去的时候颇费了些周折才找到，而且那个地方住户特别的散乱，好象报纸上报导过，那里很不太平。

可是如今火烧眉毛，她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肖笑的车子留在了肖家，在校门口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出租，肖笑决定索性坐公交车去。

肖笑从公交车上下来，天已蒙上了雾色，灰蒙蒙一片，阴沉的可怕，她凭着上次来的记忆，径直往赵雪娜家走去。

赵雪娜家住在棚户区的最深处，要走过长长的狭窄的小路，踩在碎石板路上，听着耳边传来的隆隆的雷声，她突然心生怯意，隐隐的有些害怕，越这么想，越觉得恐惧，就连四周矗立的树木和没有灯光的矮房都阴森可怖起来，她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却在自己急促的脚步声的间隙，听到了另外的零星的脚步声，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也不敢回头看有没有，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紧紧的跟着自己，越来越近。她吓得撒腿就跑，却感觉那声音也迅速的奔跑了起来，越来越近…

“啊！！！”

有人迅速从身后赶上来，眼看就要追上她了，她吓得尖叫起来，闭着眼睛用力的将自己手里的皮包向来人没头没脑的砸了过去。

“肖笑！别砸，别砸！是我！”

肖笑睁开眼睛，等看清了一直尾随在自己身后的这人的真面目后，再次用力的将皮包狠狠的砸下去。

“张锦程！你想吓死我啊！！！”

张锦程一脸狼狈的捂着被肖笑砸疼的手臂，呲牙咧嘴的直叫唤，“哎哟，你想砸死我啊。这么用力！”

“活该！”肖笑抚着胸口，犹不解恨的骂道，“谁叫你装神弄鬼的跟着我的！好好的不在学校上课，倒学会跟踪老师了。你好大的胆子，等我回去非要记你个大过不可！”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好心的来保护你，却招来一顿打，我太冤了吧。”张锦程夸张的垮着脸，强烈抗议。

“保护？你是来保护我的？”

“是啊。这个地段一向不太安全，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来这里倒是不害怕啊，胆子不小。”

“我…我是老师，我害怕什么啊。”肖笑壮着胆子反驳。刚才的软弱忽略不计，

“得了吧，刚才也不是谁叫得比男高音还高呢，我的耳朵这会还嗡嗡的响呢。还有回声呢。”张锦程毫不厚道的揭穿她。

“得了吧，我还不是被你这个坏家伙给吓的啊，我，那什么，平时胆子还是挺大的。”肖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为自己辩解，突然想起来，这家伙刚才叫自己什么来着？

她不假思索的再次将手里的皮包啪的一声敲在张锦程的胳膊上，“混小子，你刚才叫我什么？肖笑？我名字是你随便能叫的吗？你得叫我老师！”

张锦程挠挠头，“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啊，你不是也叫我张锦程吗？我有提过意见吗？”

“废话！那一样吗？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没大没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锦程不服气的撇撇嘴，不再辩驳。

他们两个人继续往赵雪娜家里走去。肖笑边走边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张锦程有些不屑，“肖老师，您老人家满校园里找赵雪娜，傻瓜也能猜出来你下一步会去哪里找吧。”

肖笑停住脚步，有些促狭的看着张锦程，“我说你怎么知道赵雪娜住在这里？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赵雪娜有点意思啊，这么关心她？”

张锦程只余下无奈二字可以表达心情了，耐着性子解释，“我也是查了通讯录才知道的，自从上次你问过关于她的事情后，我便留心了下。其实……”其实，我真正关心的人，是你。当然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肖笑没有留意张锦程说了一半的话，她专注的打量着面前这座毫无一丝光亮的房子，屋子里漆黑一片，显然没有人在。

她上前敲敲门，没有一丝回应。

“他们都去哪儿了？”她有些灰心的再次拍了拍门板，低头想了想，“赵雪娜不会又去了暗夜吧。这个时间她不在家，应该□□不离十了。这个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正猜测着，隔壁一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有个主妇出来，见肖笑他们正站在赵雪娜家的门前，便好意的问，“是来找老赵他们家的吧。”

“对，请问，您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肖笑问，

“哦，老赵的病情恶化了，可能都去医院了吧。”

肖笑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我前两天还去医院看过他，当时气色还很好啊。”

那邻居好心的说，“哎，这怎么能说得准呢，那种病可说不好的。”

肖笑与张锦程匆匆的赶到医院，刚到赵雪娜父亲的病房前，就听到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肖笑一下子就愣住了，推开门，只见赵雪娜母亲和弟弟哭着扑到病床前，病床上，素洁的白布将去世的病人孤独的罩着，肖笑和张锦程站在病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抢救的医生慢慢的走出来。屋子里，哭声震天。

☆、第　15　章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突然？”肖笑眼角涩涩的，不由得也落下泪来，虽然只是见过一面的人，突然就这么的去，不禁让她感伤人世的无常。

肖笑打起精神走过去，赵雪娜的母亲哭得神智不清，倒是赵雪娜的弟弟含着泪看了她一眼，肖笑这才惊觉，这个病房里并没有赵雪娜的身影。

“弟弟啊，你姐姐呢？”她弯下身子，小声的问。

“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

肖笑慢慢的站起身来，这个时间，该不会在暗夜吧，不及细想，她拔脚就往外奔，张锦程也没有问清她到底要去哪儿，撒腿也跟了出去。

跑到暗夜的门前，他们正好看到赵雪娜跟着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上了车，

“雪娜！！！”肖笑也顾不得许多，几个箭步便拦在了汽车面前，开车的中年男人很快的下了车，嘴里骂骂咧咧的。

“妈的，你找死啊，臭女人，给我滚远点！”

张锦程上前一步就挡在肖笑前面，“你骂谁呢？”

“就骂你了。怎么着？”说着那男人卷着袖子就要上前，还没等到眼前，肖笑便闻到了刺鼻的酒气，她害怕这男人喝醉了酒真的动起的手来，忙一把拉住张锦程，低喝道，

“你个小孩子一边去，别在这里添乱了。”

那男人见张锦程被肖笑推到一边，倒也没计较，指着肖笑恶声恶气就问，“你这人有病吧，没事往我车头撞？”

肖笑赶紧赔不是，“对不起，先生，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她抬手指指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不出声，也不下车的赵雪娜，“我是来找她的，我要带她回去。”

那男人一听冷冷的拉开车门，问赵雪娜，“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赵雪娜低着头，咬着唇，极僵硬的摇摇头，

“看见了吧，她说不认识你，这是我今天花钱点的妞，你少来这里扫爷的兴，滚一边去，不然爷就不客气啦！”

张锦程一听这话，梗着脖子就要上前，“你不客气一个试试！”

这下子就点了这中年男人的火，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招呼在张锦程的脸上，张锦程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整个人向后倒在地上，肖笑惊叫着上去拦，又哪里拦得住，那男人尚不罢休，没等张锦程从地上爬起来，抬腿就是一脚，

“妈的！我看你小子是找死！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说完一阵拳打脚踢，肖笑为护着张锦程也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赵雪娜见打起来了，早就从车上下来，拼命的扯着那男人的衣服想要把他们扯开，可是仅凭她一个弱小女孩的力量，又哪里拉得开，酒吧的保安远远的看见，一个个的跑过来。

在几个保安的帮助下，才成功的把那酒气哄哄的男人拉开了，张锦程头上脸上全是血，肖笑的身上也挂了彩，手臂瞬间便肿了起来。

那男人骂骂咧咧的还要上前，便有保安轻声提醒，快走吧，路人有人报了警了。男人这才扯着哭成一团的赵雪娜，要将她塞上车。肖笑哪里会肯，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挣着这男人的车门不让他得逞，赵雪娜哭着喊，肖老师，你别再管我了，我和酒吧签了合同的，我借了钱的。

肖笑实在没办法，顾不得她能不能承受，狠着心肠冲她喊，“赵雪娜，你父亲刚刚在医院过世了。”

赵雪娜一下子呆住了。稍停几秒，便不顾一切的往车外奔，疯了似的往前跑，那中年男人哪里肯依，上前几步抓住赵雪娜的头发，就往后拖，边拖嘴里边骂，

“往哪儿跑，老子今天买了你的。”

肖笑拼命扯那男子的衣服，“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她的父亲去世了，你没听到吗？”

可是这些话，那男人哪里听得进去。扬手就把肖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陆淮涛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视频会议，等他赶到派出所里，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穿过派出所长长的走廊，远远的就听到肖笑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过去。值班室里两个民警正对肖笑和另外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问话，旁边坐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在值班室外屋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