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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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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子菱前来看望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刘义母心痛宫中的女儿,自是哀声叹气,虽子菱有心安慰没甚用处,反问道子菱如今成亲半年应该有喜才对。
子菱红了脸,羞道:“如今我且年小,再过个一二年也是可以的。”心里念道:要是现在我怀孕,说不定就是要我命。
“傻丫头。”刘义母拭干眼角的泪水,唠叨道:“你如今嫁到大户人家,又是庶子之妻,没有儿子就更没有地位,就像你姐姐一样,就算她是贵妃又怎样…”
子菱也不插嘴多话,只乖乖地听着刘义母说着不知多少遍的母凭子贵,直到对方说累了,她才小声安慰了刘义母几句,“义母多虑了,如今姐姐正是风华正茂,依然得官家宠爱,待她将身子养好后,想必还能再得龙子。”
刘义母叹道:“官家的宠爱又能长多少年,红颜都易老。”
子菱见自己越劝说刘义母的情绪越是低落,只得闭口不再说甚,还好刘二郞的娘子带着儿子向祖母请安,孩童娇滴滴地声音冲淡了气氛中的凝重。
见孙子粉嫩的小脸。刘义母一直苦着的脸终于见了一丝笑容。
子菱见着时辰不早,虽刘义母盛情挽留,还是离开了刘家坐着牛车回王家,走到半路上却听见秋香惊道:“前边那位女子不是陈家二姐的女使吗?她怎在路上卖绢花?”
陈家二姐就是陈芝芝,子菱一听秋香所说,忙凑到车窗口顺着秋香的视线望去,果然前边不远处有一位着青色襦裙的小娘子,正是芝芝身边的女使小红。
让车子停了下来,子菱让秋香将对方叫了过来。
“你怎在这里卖花?”子菱掀了车窗问道。
女使小红眼眶猛地发红,不一会泪水便流了出来,哭泣道:“骆大姐,我家娘子半月前就去了。”
“甚?芝芝去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就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得子菱六神无主,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蹭地一下跳出了车子,叫道:“怎么可能?前二月我还见她好好的。”
见小红哭得像一个泪人一样就是不说话,子菱且是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追问道:“到底发生了甚事?怎会这样?我记得前月我们见面时,她还说当家主母私下告诉她,要送她回娘家,还她自由身。”
秋香香见旁边有路人望着这边,忙道:“娘子如今天色已晚,你们还是上车再说吧。”也不管子菱同意与否,拉着子菱就向车上塞。
待坐上了车,子菱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但眼泪却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怎会这样,芝芝的坟在甚地方?”
小红终于忍住了哭,道:“就在郊外的漏泽园里,骆大姐,我家娘子死得冤枉。”
一阵哭述后,子菱才知陈芝芝本欲想讨好秦夫人,待丈夫任职离家之后,就请她找个名目将自己打发回娘家,还其自由身。谁想事情本进行地顺顺利利,谁料计划未赶上变化。很快陈芝芝被诊出怀有身孕,使她陷入了矛盾之中,而她的那位秦大官人得知芝芝有喜更是惊喜若狂,一时间更是宠爱无比。
当时且将秦夫人气得咬牙,也不听陈芝芝的辩解,将对方认成二面三刀的小人,就使了一个毒计,派了一个闲汉扮成正经的官人模样,整日坐在家附近的茶肆,让旁边卖针线的小贩三番四次替他到秦家跟芝芝如夫人传话,芝芝只当对方认错了人,不予理会,还派人到茶肆骂了对方一通。
可那闲汉却是脸厚不但没有退缩,还连着几天使不同的人来传话,终于引起秦大官人的疑心,再加上秦夫人在旁边煽风点火。秦大官人只当陈芝芝给他带了绿帽子,炉意和恨意之下,不由分说就将娇滴滴的陈芝芝被打个半死,孩子自是没了。
被人污蔑的陈芝芝终忍不住指着秦夫人的鼻子骂道:“这府里最脏的人便就是你,休得见不得别人清白便将污水乱泼。我陈芝芝活着不是你秦家的人,死更不会做你秦家的鬼。”
气得秦夫人顾不得甚脸面让人将陈芝芝赶出秦家,陈芝芝反笑道:“你且不用赶我,我走就是了。”当时倔强的她是强撑住一口气,拖着病弱的身子堂堂正正地走出了秦家大门,至于她带去的嫁妆却被秦夫人扣下,待理清分明后再归还。
再后来便没有了,陈芝芝死了,她死不是秦家的鬼,也不是陈家的鬼,陈家嫌弃女儿是坏了名声被赶出夫家,根本连门都没有开,就无情地将陈芝芝关在了门外,至于当初陈芝芝嫁到秦家带去的嫁妆,陈家直接向秦家要回,一厘一分都未交给陈芝芝。而在天寒地冻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芝芝没几天就死在安济坊中,临死前只有小红留在她身边。
“怎不来寻我?”子菱气急而哭。怨道:“芝芝当怎会沦住在安济坊中。”
小红哭道:“当初我和娘子是身无分文被赶出来。我也想来找骆大姐你,可我家娘子一直拦着我,只道她的名声已是被秦夫人毁了,若让大姐你来,必会连累你的名声,说不定让你也被泼上污水,再说那时安济坊里的大夫已说我家娘子医石无救…”
“芝芝,你这个糊涂蛋。”子菱终明白何为撕心裂肺,捶着心口,哭怨道:“有甚比命重要?”
一时间小红和子菱抱头痛哭,车外听着事情经过的秋香和夏香这会同样哭得像个泪人,也不拦住子菱到陈芝芝坟前看望的意愿。
陈芝芝的坟被埋在漏泽园,没有墓碑,只有一块被打得平滑的木板上写着“陈芝芝之墓”,子菱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没想到和朋友天人永别的时刻来到的如此之快,那些脑海中一如昨日的记忆,一瞬间就化成一堆土包。
“世事无常,人命脆弱。”子菱跪在坟前,如今的她已不能为陈芝芝做些甚,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烧上一份钱纸,送上来生的祝愿。子菱恨秦夫人的狠毒,却也理解她某些行为的原因,很多时候妻妾永远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能和平相处的妻妾故然存在,但彼此间勾心斗角却是人之本性,归根结底却是男子的薄性风流而产生。
想到这里子菱怨秦大官人的看是多情其实无情的本性,怒陈家人对女儿的无情无意,还有气自己的自以为是,若不是当初自己说动了芝芝想法办离开秦家,说不定情况会是另一种变化。
直到天色已暗,子菱终被秋香扶着上了车,另走前交给了小红一些钱两请她帮着修缮坟墓,又问了小红还记得当初那个使人传话的男子模样。
小红这会咬牙切齿道:“这人已不见踪影,不然早被我咬死在娘子的坟前。”
子菱神情暗淡,对小红道:“如今发现那人的踪影,且记得告诉我。虽我别的事已是帮不了芝芝,但若能还她一个清白之身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
注:宋朝是建立了赈恤机制,特别是在宋徽宗时期,蔡京当朝执政更是有了完善的发展,不比现代社会的福利制度差多少。
居养院:供乞丐、贫穷之人、老人孤儿免费居住,并且每天会依标准发放米和钱,甚至到了冬天十一月至正月还有柴炭。
安济坊:是为病卧无依之人所建立的免费医治居住的地方,有专门的医者。
漏泽园:相当于殡仪馆与义冢的结合体,服务的对象是那些被“上天的恩泽所漏掉”的人,实质就是针对贫穷之人死后无钱安葬而设制,由官府专门划拔了不毛之地三五顷,由僧寺负责丧葬事由。
而且这三个机构相关的管理、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僧人,出家者的仁爱天下,又何尝不是用这种形式体现出来。当然官府还制订了对于管理僧人的奖惩制度,做得好赐紫衣及祠部牒各一道,做得差,杖一百。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十七章太君去了
子菱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只是手环抱着肩,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回想起过去和陈芝芝相处的点点滴滴,子菱的泪水包在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转。
芝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到现在子菱还是有种恍惚的错觉,也许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陈芝芝还未离开人世,她还是如过去一般带着些少女特有的任性和小小的清高,但却如此美好美丽,犹如骄阳下最灿烂的花朵,生动鲜艳。
秋香见着子菱呆坐在车里目光呆滞的模样,却有些害怕了,忍住哭意小声叫道:“娘子,你不要吓我。”
子菱缓慢地转过头望着秋香,“你且放心,我不会有事。”
子菱也曾怨过上天不公,但却从未在这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幸运,如今当初不是母亲暗中偷梁换柱改变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此刻的她跟芝芝的处境会变得如出同一辙,已是黄土下的一把枯骨。
但自己的未来会跟秦家夫人重合吗?若某一日王青云带回一位女子,让她叫上自己一声姐姐。那时的自己会是如何的心情,那时的自己会变成一如秦夫人般可怕的人吗?
子菱一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心口隐约做疼,她深深明白虽和王青云两人从未将爱字赤luo裸地说出来过,但那些真诚而温柔的承诺,那一首“秋风扫尽闲花草。黄花不逐秋光老。试与插钗头。钗头占断秋。簪花人有意。共祝年年醉。不用泛瑶觞。花先著酒香。”的词,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含蓄委婉的爱意表达。
如今自己才和王青云新婚不过半载,但若是时间久了,会不会就算青云不同意,二夫人和二老爷也要为他纳妾。
此刻子菱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全感,直到回到家,也是被秋香和夏香扶进了院子,呆坐在椅上一直沉默不言。
春香也是看出子菱的古怪,从秋香口里听说了一切,自是又惊又气,小心地安慰着子'。。奇‘书‘网'菱:“娘子,你也不必太过难过。人总是有一死,你就当她是回了家,总有一天,你们会在天上再见的。”
子菱望着春香,终于道出自己的心声,“春香,我怕。”
“娘子,你且怕甚?四郞不会像秦大官人无情,骆妈妈也不会像陈家无情,娘子休要胡思乱想了。”
子菱那天晚上一直未睡着,她总感觉自己的上空悬着无数把厉剑。一旦自已闭上眼,那些厉剑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将自已刺透戳穿,而更怕的是面对着这样的恐怖,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保护的人,在她身边的那半张床是如此的空荡荡和冰冷。
就这样子菱睁着睛直到天快亮时才疲倦地睡了过去。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窗户外下着毛毛细雨,她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绣花针正慢慢地绣着一件手绢,只是那张手绢总是绣不全…
“啊!”子菱被梦中永远也绣不全的手绢给吓醒了,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床梁,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梦中那熟悉的场境分明是当初穿越前自己在现代世界时发生的事情。
子菱也不知是从甚时候起完全记不起曾经在现代的童年时代、少年时代是如何过的,记不清现代的父母是如何的模样,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唯一还有些印象的也是有穿越到宋朝前自己独坐床前绣十字绣的记忆。
“我被这个世界同化,可偏却不甘心就此被改变。”子菱坐了起来,突然感觉很悲伤,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压抑般哭了。
屋外春香和秋香是听见了子菱的哭声,二人面面相觑了半会,终没能跨进房门。
终于子菱哭累了。心情也稍平静了一些,想起自己从昨天到现在所产生的种种害怕,突然又感觉到好笑,甚时候自己变得如此脆弱。也许小心谨慎的生活并没有错,但并不等同于面对还不曾发生的一切而胆怯懦弱。
如果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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