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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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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菱笑道:“大哥且是客气了。”
门子看了一下四周,除子菱与夏香外再无别人,便小声道:“今日前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大姐,只是不知该讲不该讲?”
“甚事?”子菱问道。
那门子道:“昨天晚里我在街上正巧看见了你家大郞。”
子菱听了这话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见着我哥?”
见着子菱一脸茫然,那门子继续道:“当时我发现在你家大郞身边的人之中有二位汉子,且是在那条街上素有恶名的蔑片,这二人缠着你家大郞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煞是十分亲密。”
“甚?”子菱惊得瞪大了眼睛,忙问道:“你可看错了。”
那门子忙摇头道:“我是看得一清二楚,要知前些时候他们当中就有位蔑片因yin*官家的儿子到ji院里作狎邪荡,被那家大官人拖到街上很打了十几板,闹得沸沸扬扬,所以我才能认出他来。”
子菱咽了一口水,紧张问道:“难道他们把我家大郞带到烟花之地吗?”
门子道:“我也是担心这些就偷偷跟了去,发现他们且是去了花茶坊中。”
“花茶坊?”子菱不解,她本还以为这些蔑片要带自家哥哥去瓦舍青楼之类的地方,却不想是茶坊。
这会时候子菱身后的夏香且是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大姐,这花茶坊可与茶肆是不同的地方。茶肆是干干净净喝茶的地方,而花茶坊自是喝花茶的地方,专有那些人服侍茶客。”
子菱立刻听出夏香的弦外之音,先是不相信,但见门子一脸正红模样,开始有些半信半疑,想着哥哥小小年龄若真去那些地方,却是十足不学好。
想到这里子菱恼羞成怒,脸色顿时通红。“太不像话了。”死拧着手绢,子菱小声低问道:“我家大郞身边除了蔑片外,还有甚人跟着?”
“好像还有二位同伴,我却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不过其中一位看来倒像是读书人。”
子菱哼了一声,冷笑道:“甚读书人,都没个好的。大哥可曾认识那二位蔑片叫谁名甚?”
门子露出歉意之色,道:“这且就不知道了。”
子菱这时已经是一肚子的气,勉强谢过门子后,私下吩咐夏香送上百文辛苦费。
待子菱回了屋,已气得咬牙切齿,让夏香叫来冬香。又让秋香继续看着翠花,若她从厨房出来,不可让她接近屋门。
冬香进了子菱的屋,笑道:“大姐叫俺来有何事?”
子菱吸了一口气,稍稳定了情绪,心平气各地问道:“你可发现大郞最近有甚不对劲的地方?”
冬香见着气氛不太好,脸上的笑也没了,微有困惑地看了一眼子菱与夏香,“大郞没甚不动劲的地方。”
“真的?”子菱反问道。
冬香想了一会,先是欲点头,后又变成摇头,然后红着脸在子菱耳边偷说道:“这些日子大郞时常有聚会且是回家很晚,因磨墨跟在身边,我且就没再意,但昨日洗衣时却发现大郞的衣服上有胭脂印,结果一问大郞,大郞却说自家不知。”
子菱越听脸色越白,手指敲着桌子,有些烦躁道:“想你平日十分老成,怎这样要紧的事,你不给我说到也罢了,怎也不同我娘说,都欺瞒不吭声。”
冬香一脸委屈,解释道:“大郞反复叮嘱我且不能说出去,我只能答应下来。”
子菱叹了一口气,她是深知冬香是个实成单纯之人,一般大郞要求的事,她总是极听话照做。
“以后这些事,不可瞒了下来。”子菱无奈地说道。
冬香忙点头,这会时候她终感觉有些害怕担心,讪讪道:“莫非大郞衣上染的胭脂有甚问题?”
子菱也不便多解释,苦笑着挥手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暂时不跟别人说。”
待冬香离开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夏香斗志昂扬道:“大姐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是不是将那二个蔑片叫人捉了来,然后我们狠狠打他们一顿才是。”
子菱扫了一眼夏香,脸上的苦笑更深了,“这件事,我且还要亲自向哥哥求证以后,再决定是否告诉娘亲才是,你去看看大郞回来没有,若回来了记得与我说。”扶额心中叹道:看来自家哥哥也到了青春发育期,需要关注他的心理和生理健康。
日落山时,翠花还是没等到子竹回来,见着天色越发暗了起来,她只得离开骆家,临走之前细嘱咐冬香,若是大郞回来记得将羹端给他吃。
戌时,天黑灯亮时,大郞带着磨墨终是回了家。
知道大郞回了家,子菱先让夏香叫来磨墨一番询问,才知大郞这几日都是在刘昭明家玩耍鞠球。
“你可一直看着他们玩耍?”
磨墨摇头道:“因大郞说这几日要秘密练球,他们只让俺待在下人房里等候着,待回家之时才通知我。”
子菱有些恼意,责道:“我且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大郞的吗?怎能在外边时让他轻易离开视线,若是遇上甚无赖之徒怎办?”
磨墨红了脸,也不多做声辩。要知虽自家一直坚持跟着大郞,但毕竟小厮的身份是不能强拧大郞的意愿。
子菱感到自家口气有些强硬,软了话,道:“算了,这也不能怪着你,且是我家哥哥与其他人一起哄你罢了,我直接去问哥哥。”
这会时候子竹已换上寝衣,正半躺在床上看闲书,见着妹妹掀帘进门,忙跳下床,从身边掏出一个木盒,讨好地说道:“妹妹来得正好,我今日见着街上卖的簪花十分好看,就选了几朵,待妹妹选剩下来的,就送给院里其他姐姐们。”
子菱接过冬香端来的茶,轻声道:“你且先出去,在门处待着。我与哥哥说些私话。”
待冬香出了门,子菱冷笑道:“哥哥甚时候开始有心思买花哄人高兴了。”
子竹听出子菱不善的口气,有些愣了,过了会才道:“妹妹今日是遇甚不开心的事,拿我出气。”
子菱蹭着起了身,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气道:“刚我才听说了一件事。”
子竹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睛望着妹妹。
“有人说他看着你跟着些市井无赖去吃花茶。哥哥,这话是真是假?”
当时子竹的表情就大变,神色慌张地跑过去关上房门,一脸紧张道:“妹妹是听谁人说的?”这会时候他脚上的鞋落了一只,却也顾不得穿上。
见着子竹的反应,子菱已确认刘家门子所说并非虚无缥缈之事,不免质问道:“哥哥不要问我是听谁说的?你只需要回答此事是真是假。”
见着子竹一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的模样,子菱实在不想从对方口中听到甚瞎编出来的辩解之话,便直言道:“其实不用哥哥说,只需将你今日穿的衣服好上闻一下,见上边有没甚胭脂味便知道了。”
子竹俊脸上一会白来一会红,最后终低下头,左足踩右足,垂头丧气道:“妹妹,我知道错了。”
“见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想来已是三番四次去那些肮脏之地鬼混。若是娘亲知道你如今也学着不务正业,在污秽之地鬼混,她会有多伤心,在她眼中哥哥可是让她骄傲的正经好儿子。”
子竹走到子菱面前,见着妹妹已急得眼中含泪,心中越发有些愧疚,鼓气勇气,慌忙解释道:“我…我只是好奇…才跟着进去,但妹妹放心,我且没做甚混账事,只是吃茶而已。”
子菱红了眼,直视子竹问道:“只是吃茶,没有嫖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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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章家贼
子菱这般大胆毫无顾忌的话,当时让子竹吓了一跳,很是惊愕地打量她一番之后,明白眼前的小娘子的确是自家的妹妹,不是甚人装扮了来的,才结结巴巴道:“没…他们叫了些小…姐来,我且一直没理会她们。”这时子竹自是不敢承认那些女子见自家稚气未脱,就死缠戏弄了一番,要不是他稍有些洁癖,已是气血方刚把持不住了。
子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以后不可再去那些地方了。”
子竹慌忙点头,瞪着又黑又亮的眼珠,道:“不去,绝对不去。”
这会时候子菱露出阴森森的表情道:“不过还有件事要确认,是你哪位同窗好友不仅带了你去,还帮你隐瞒住磨墨,是不是那个江玉郞的好友刘昭明。”
子竹有些全身不自在,讪讪道:“也是好意,他们不过是带我去见世面。”这会时候子竹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其实开始是子芦带他去了花茶坊,后来刘昭明也跟着去花茶坊耍玩了二次,嫌弃那里太过低俗,有一次还带着子竹到酒楼中点私ji侑酒。
“啪。”子菱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让子竹吓了一跳。
“甚好意?”子菱抓狂,怒道:“哥哥。难道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虽不知这刘昭明素来为人如何,但从他拉着你未成年一名,就去甚花茶坊见世面,便知他且也算不得甚好人。这些世面见了一次也就罢了,怎三番四次带着你去。哥哥说你到底去了几次?”
见着子菱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的斯文秀气,子竹自是吓了一跳,连思考都没思考,手指比了个三,嘴里却乖乖道:“我真是只去了四次而已。”
“三次…四次?”
“四次。”子竹这会自是赌咒发誓,。只想让妹妹快些消了气才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自家妹妹生气发飙的模样,很有些威慑力。
不过刚才妹妹说的未成年人是甚意思?再说自家。许多同窗好友十二三岁便已开始出入这些地方,而自家如今已十四五岁才初次进去,也没甚大不了,为何妹妹这般愤怒?不过妹妹说不对,那就是不对。小子竹已在强压之下没太多的脑细胞思考了。
子菱脸色好了些,但口气依然不佳道:“除了那刘昭。明,听说还有几个蔑片跟着,这是谁招来的?”
子竹一脸茫然,无辜地望着子菱,问道:“谁是蔑片?”
子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就是那些奉承你的无。赖闲汉,这些可非甚好人。”
子竹当时便愣。住了,回想当初子芦带自家去花茶坊时,便是这些人一直在旁边插科打诨、陪座打杂,自家还当是平常跑脚做事的闲汉,却不料他们是蔑片,难怪前二天见着那些人,刘昭明一脸嫌弃模样,却是已猜到对方的身份。想到这里子竹脸色十分难看,不免低声嘀咕道:“堂兄这次可是难点把我害惨了。”
“还与骆子芦有关系?”子菱表情冷冰冰地瞪着哥哥,本来快要熄灭的火气又要熊熊燃烧。
子竹事情都说到这般情况了,不敢多加掩饰,老实道:“第一次是子芦带我去的花茶坊,那帮人便是那时跟着我们的。”
“然后堂哥嫖ji,你付钱。”子菱已是无言。
子竹已被子菱脱口而出的那些连男子都不会赤luo裸说出口的话,震撼地哑口无言,一双黑眸瞅着子菱,可怜求饶的模样像只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小狗一般。
子菱知道这会时候不能心软,强硬口气道:“哥哥,若是再犯…”
“骆妈妈,你来了。”门外传来冬香的声音。
子菱立刻收了声,瞪了一眼自家的哥哥,而子竹更是一脸哀求之色。
骆二郞掀帘一进屋,便看见子竹穿着件单衣光着一只脚站在地上,心痛道:“傻儿子,这般天气寒从脚下起,怎光着脚站在地上。”
又见着子菱站在一旁不吭声,骆二娘小怨道:“女儿你明知你家哥哥粗心不知爱护身体,见了也不提醒他。”
子竹忙道:“娘亲明明是我的不对,怎说到妹妹身上去了。”
骆二娘笑了笑,推着自家儿子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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