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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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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可仪说,这难道不是一个最经典的英勇的王子的故事吗?
我晕,不就一个蜻蜓嘛?明天哥哥给你抓条蛇来。不过看她花痴的样子我就不好怎么打击她了。
后来呢?我感兴趣地问,其实是想侦察敌情。
她又接着说,后来他们就发生了很多像我和燕子小时候那样的PK斗殴调情等等一系列故事,可以拍一部动画片,舒克和贝塔那种。
再后来呢?我决心看清楚这个情敌的下落。
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中学,他就在她隔壁班而她一直不知道,直到一天在一个晚会上,她看到了他,他表演了一个节目,用萨克斯吹了一首曲子,他属于那种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到了中学,这样的类型已经不能算酷了,因为他太漂亮了点,他几乎没变,但看得出来,他一点不记得她了。
我心里直后悔不会吹个什么什么的,至少也要会点吉他啊,那可是泡MM的七种武器之一。
再再后来呢?拍成了吗?我跟小时候听舅舅讲故事一样,直问后来后来。
段可仪说,拍什么拍啊,后来,他转学走了,很久以后,听说他报考了清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我心里突然微微动了一下,骂了一句,该死的清华,高考战场上的绞肉机。
不过高兴的是她的恋情还没开头就结束了,我还有机会得到她的初恋!暗恋不算初恋!我一直认为要完整地得到一个女孩只有做她的初恋情人,初恋就像一把刀把爱情最初的萌芽刻在你的心上。那些刀痕留下来的鲜血,伤口,甜蜜、深刻,就像我被苏果刻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心里还隐隐作痛。
四强赛在我腿好了的第三天进行,在比赛的前一天,我请张文锐和老大到麓山南路喝了一顿,他才勉强同意让我上场试试,不行就赶快下来,要不是怕别人说我同性恋,我恨不得抱着他亲他两口。
锐哥和老大都是黑龙江的,有着那块土地的黑色皮肤和豪爽性格。锐哥没有别的爱好,不好色不好玩,就是喜欢踢球喝酒。
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们的对手是有十多个班的化工学院,他们的足球队是从六百个新生中选出来的,而我们系是六十个新生……在赛前动员大会上,老大又在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
我怪声怪气地打断他,韩国人那么少,不照样蹂躏中国队二十年。
再叫,再叫不让你上场,实话告诉你们,化工院的几场比赛我都看过,有个家伙很强,叫什么肖翎。何天,你不是总咆哮着要拿最佳射手吗?四场比赛你缺了两场,只进了两个球,肖翎现在进球最多,四个。平均每场都有进球……
第二天在足球场上我看到肖翎的时候,心凉了一半,在我看到他之前,他留给我的只是那个抽象的名字,我无数次狠毒地想象过他是个五大三粗、膘肥体壮、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粗犷男子。
肖翎和我差不多高,比我强壮一点,就是我妈常说的那种如果我再胖一点就正好添一分过多减一分过少的那种,很帅,很有型,像是伟大艺术家雕刻出来的美男子或是动画里有着长长刘海儿的玉面少年,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从那双眼睛我就知道,我们都是靠灵气吃饭的,高中时,校队的教练老师就说过,何天,你的最大优势在于你的灵气,你要淋漓尽致地发挥它。最可恶的是他的亲卫团比我的还多,足有六个女孩子围在他边上,还有十多个女孩坐在看台上看他。
那一瞬间,我的自信心开始地震。我看到肖翎就像樱木花道看到流川枫一样,又嫉又恨。今天黄毅没来,和女孩子打垒球去了,他说攻垒比足球有意思。段可仪带了小狗来,她说小狗要生宝宝了,带过来看比赛做好胎教工作,我问她小狗的老公是谁,她也不回答。我换上我的黄金圣衣以后,段可仪说了句让我气得半死的话,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余震,她说:那边那个11号好帅!
我知道她说的是肖翎,我是充满醋意上场的,因为我感觉到全身的PH值都小于七,酸酸的,心里一遍遍地发誓,肖翎,就算你是流川枫,我也不会是傻帽儿的樱木花道,我要证明给她们看,我是比你更强的仙道。
上半场开始的第五分钟,肖翎打进一个漂亮的远射,我不得不承认,那个球很漂亮。那是个标准的香蕉球,内旋死角标准的贝克汉姆弧线,大约门前二十五米,绕过防守队员,绕过锐哥的头顶,击中门柱内侧。
进球以后肖翎的庆祝动作随意而优雅,感觉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好像是自己一个人的表演,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是少女杀手的话,那肖翎就是少女屠夫,他是那样地英俊而不柔弱,潇洒而不腻味。
重新开球后,我踢得更卖力了,可我的脚慢慢地不听使唤了。我们队采用的是1-3-2-1阵型,我和张文锐分别是那两个1,我在最前面,是杀气腾腾的倚天长剑,张文锐拖在最后面清道夫的位置,是一张坚固的盾牌。
张文锐其实是个全能选手,上次我们喝酒后一起吹牛,我说我除了后卫什么位置都可以打,老大说我除了门将什么位置都可以打,张文锐摆摆手叫我们安静,然后说,靠,我除了替补,什么都可以打。
不过他天生华丽的脚法和浪漫主义的打法注定他最擅长的位置应该是没有位置,自由人应该是他的归宿,他本应该在场上自由地轰炸,随心所欲地飞翔,闲庭信步地过人,可现在他只能在最后的防线一次次用血肉之躯去化解对方一次次攻击。
没有张文锐在前面,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我去传球,就没有人去抢点射门;如果我去抢点,两个前卫又不能输送很好的炮弹,除非我像马拉多纳一样自己带球晃过所有后卫连同守门员然后进球。因为对化工院的大门形成不了危险使得化工院的气焰更加嚣张,张口都能闻到口里充满了化学的味道。他们常常只留两个后卫,其他全部压上进攻我们的阵地。
裁判吹响上半场结束的哨音的时候,比分是0 ∶ 2。两个球都是肖翎进的。下场后,肖翎被那帮小女生像个英雄般地围着,段可仪居然也在偷看肖翎,只有燕子还一个劲儿对我说不要急不要急,其实看得出她比我还急。
上半场打得很惨烈,火药味很浓,双方互有伤员,张文锐的膝盖也在一次倒地擦破了皮,但他说轻伤不下火线。足球比赛就是有个规律,越到后面的决赛越难看,当一件事掺杂了名利以后,往往就和艺术说了再见。
让我荡气回肠的一刻出现在下半场十多分钟。我是从玩火的后卫脚下抢得的皮球,化工那两个后卫太自大了,他们欺负只有我一个前锋,就在中场互相捣来捣去浪费时间,好像平时在玩球一般。我断球以后,像脱缰的野狼一样单刀直入,我没有回头看,但我听到那个被断球的后卫在喊那个守门员,某某某,我追不上了,看你的了。
某某某就是那个守门员,他出击了,像只大螃蟹,我觉得很搞笑但是不敢笑。之所以像大螃蟹,是因为他为了准备随时倒地扑球,重心不能太高,所以一蹲一蹲地走,而且横着走的时候,也不改变脸向前的方向。
一匹狼和一个螃蟹的对抗,不用说也知道结果。我用一个很经典的动作晃过了他,叫做踩自行车,1998年世界杯决赛中德尼尔森就多次用了这一招,动作的基本要领就是两只脚在球上画圈,并配合身体的左右晃动,你就想象你在跳街舞就行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身体往左晃但突然带球往右拨,据我的经验,如果要倒地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守门员会选择右边——我的左边,这个世界左撇子还是少。
于是,很顺理成章地,他倒向我的左边,我从右边过去了,前面一马平川,锐哥他们已经在欢呼了。在快要带进球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后卫追来,显然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这时我突发奇想,做了件比较变态的事:我停止了前进,把球踩在门线上,回头伸出中指做了个手势,然后把球很大力气地射到很远的地方,跑回去庆祝,裁判和化工的同学都看傻了,我们队的队员却很爽,他们一个个过来和我拥抱击掌。
突然,肖翎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我还想骂,谁啊?击掌都击我脸上去了。这小子真狠,一拳打得我眼睛金星乱冒。
他要打第二拳过来时,锐哥已经过来参加战斗了,我骂了一句:TNND,然后就和肖翎打作一团。
开始是我和锐哥二打一,后来发展成两个队混作一团。人多了,激烈度却下降了,大多数人都只是推推拉拉的,裁判忙乎了半天才控制住局面,然后屁颠屁颠跑过来,用一个很标准的动作给了我和肖翎一人一张红牌。
恶战的结果是,主犯肖翎、何天分别吃了一张红的,帮凶、从犯张文锐领了张黄的,继续比赛。我的鼻血流了不少,有半个小杯的可乐那么多,肖翎被我踢了一脚,用我那双阿迪球鞋,那是为了配合段可仪的她的意中人穿着adidas的性幻想买的,脚钉很长,正中肖翎的老二,估计三两天之内丧失性功能。
下场后,燕子在心疼地帮我擦鼻血,今天终于感到了一点点她身上女孩的气息,我反而安慰她,说没关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拳头打我的脸和我的脸打他的拳头的力是一样的。
段可仪还是那么没良心地笑我,足球流氓!
我想我能原谅她的笑,如果我看到流川枫和仙道打了起来,我也会笑的。
陪她们在场下看了十分钟后,我想去买瓶可乐,才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
燕子,我的钱包呢?
只见燕子得意地说:对了,你的钱包在我这儿,刚才我们看你的钱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她朝我亮了亮那张巧笑盈盈的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对我说,没想到啊,没想到,金屋藏娇。
段可仪似笑非笑地火上浇油说,长得真不错啊。
那是苏果的照片,我想完了,成也燕子败也燕子,燕子,我和你上辈子有仇吗,为什么总是破坏我的好事,破坏之王。
我支吾了一声,说,这个是高中一个女同学毕业时要送给我的。心里想,燕子你结婚就别想找我做伴郎了。
燕子还不依不饶地落井下石,我看是你强行向人家讨的吧?人家是校花,会主动送给你?
说得我满脸通红,心里想,别说当伴郎了,红包我都不会给你一个,嘴上犟道:我会向女生讨照片?
我给燕子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说了,我瞟了段可仪一眼,她好像在看球赛又好像在看对面另一个叫肖翎的足球流氓,没有在意。
结果球赛输了,本来就很恼火,燕子的胡闹令我更恼火,而段可仪虽然没说什么,但最后走的时候只说了俩字再见,都没等我回话就走了。
回到寝室,听黄毅讲了半天黄色笑话仍是郁闷。搞得黄毅也郁闷至死,走的时候发誓再不给我讲黄色笑话了,太不够意思了,这么精彩的荤段子,都不施舍点笑声。
天黑的时候,我破天荒地对室友说,今晚我请你们喝酒。老大也在为输球郁闷呢,说你丫没事吧?过来摸摸我的头,老二说不是你疯了,就是我们疯了。老三从书堆里抬起头来,一张脸写满了问号。
这是我们寝室第一次聚餐,我发现酒真的是好东西,越喝越团结。我和他们四个刚开学火拼的那些恩怨统统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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