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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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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培这样的忿慨是少见的,不但严季真听了颇为惊愕,便是洁修和辛佳也睁大了眼睛,似乎不信这样沉痛锋利的议论竟不是从季真口里出来的。
“可是,他们也有一件事情做得很认真,既不缺乏准备,而且也力戒报销,”季真突然狞笑着说,“这一件事就是压迫爱国青年,欺骗老百姓!”
“哎!所以有时也叫人又痛心又灰心!”苏子培的脸色变得异常痛苦而严肃。“季真兄,我在这里,精神上每天尝够了甜酸苦辣,连肉体的疲劳都不觉得了!什么是酸呢?伤兵来了,一看全是在前线耽误了急救,轻伤变成重症:这怎能叫人看了心里不悲痛?这便是酸!什么是苦呢?院里设备不全,药品不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便是苦!什么是甜呢?每个伤兵有他的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不说别的,单讲一桩: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打盲仗,明明看见弟兄们从火线上抬下来,缺乏急救,轻伤变重伤,重伤成不治,可是他们还是头也不回,上火线去了!哎……”
苏子培的声音低到听不见了,垂下头,双手捧住了脸孔;然后,猛可地抬起头来,看见严洁修和辛佳眼睛都红了,就大声说道:
“大小姐,第一次我也落眼泪呢,第二第三次我也忍不住还是落眼泪,然而,心里是甜的!”
一会儿的静默。严洁修忍住了眼泪强笑着问道:
“苏老伯,还有一样,什么是辣呢?”
苏子培还没回答,院役来报告:新到了一批伤兵,请他去料理。苏子培跳起来说声“少陪”,立刻就走。穿过草坪的当儿,却又返身扬手叫道:
“季真兄,后天您不见得就走罢?明天请到舍下便饭如何?
大小姐,你也来。苏伯母老想着你呢!”
“不敢打扰!”
严季真扬手微笑着回答了这一句的当儿,苏医生早到了草坪那边的长廊,几个白衣护士匆匆跑来迎住他,簇拥着一齐向手术室那边去了。
他们望着苏医生的背影,他们的眼前都出现了血肉模糊的受伤者的肉体,他们的耳朵里都还响着苏医生的“甜酸苦辣”的声音。
严季真转眼看着苏辛佳:
“有什么打算呢?暂时不动?”
苏辛佳点一下头。严洁修抢着说道:
“再有两三个月,她会开刀了!”
“你又替我宣传了,”苏辛佳瞟了洁修一眼,不好意思地说。“可也难说。爸爸在这里恐怕不能长久呢!他们都讨厌他,妒嫉他,又怕他。现在是他赖着不肯走,他们想赶他还说不出口。爸爸是尽义务的,伤兵跟护士们都对他好。”
“如果挨不上两个月或者三个月,你打算怎样?”
苏辛佳摇着头,望着天空,寂寞地笑了笑。
两三个月以后怎样?她管得了那么多?即如现在她打算学会开刀,可是两个月前她想也不曾想到啊!自从那次被捕又放了出来,苏太太固然不愿意她再去“冒险”,她自己也从忿激中发生了高飞远走的念头。而终于又定下心来跟父亲学习,也还是听从了陈克明的劝告;陈克明有一句话曾使她反复思量了半夜:“你总不能对人家说,我来服务,而你实在还是半生不熟。”
这就是她性急地想在最短时间掌握技能的隐衷。
这一切,严季真也都知道。
“也许不至于像我们想的那样坏,”看见苏辛佳那种悒郁的神情,严季真转了口气安慰她。“况且,实习的机会也不是除了这个医院就没有了。”
“我到了汉口也代你打听。”严洁修很有把握地说,“辛姊,你这件事,放心好了。”
草坪上最后的一抹夕阳也已消逝。他们三位又随便谈了几句,都觉得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但心头沉沉地又好像堆集着无数的话。后来,严季真和洁修就起身告辞。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一辆伪装的卡车刚在门口停下。严洁修朝车内望一眼,满满的又是伤兵
二十四
陈克明低垂着头,两手负在背后,在他那狭长的卧室内踱着方步。他时时看表,但又似乎不大相信他的表,时时又抬头看天色。
有云,也有风,西斜的阳光一会儿出来,一会儿又躲过了。
他在窗口站住,望着那些飘忽的灰白色的云朵。一会儿,他想起严季真和洁修已经走了快将一星期了,怎么还没有信来;一会儿,他又想到这几天内十分紧张的淞沪战争;最后,又忽然想起现在他所等待的那个约会究竟会给他带些什么来。
这是个讨厌的问题,陈克明不愿多去想它,可是它仍然不断地来打扰。对于这问题中的约会,陈克明本来就不热心——甚至还有点反感。严季真临走那天上午从电话中匆匆忙忙告诉陈克明,说,王参议可以帮忙,但是王参议的长官希望和陈克明见一面;那时候,陈克明就有点不高兴。王参议是“旧同学”,他的长官却素不相识,王参议肯不肯帮忙那一点小事,怎么会和见见他的长官发生起连带关系?难道不见就不肯帮忙么?
不过为了刊物的前途,陈克明还是答应了。
但是,真正惹起陈克明的反感的,却是见面之期约了又约,现在是第三次了。
门上来了轻轻的两叩。
那俊俏的女仆蹑着脚进来,双手呈上一张名片。
陈克明心想:“这可来了。”拿起名片一看,不料却是胡清泉的,还写着两行字:
秋高蟹肥,宜快朵颐,弟得半日之闲,窃愿与兄共尝。洁樽以待,无任翘企。
陈克明笑了笑,就也取出自己的名片,正待拔笔,忽听得房外有人大声笑着,正是胡清泉,接着他就进来了,看见陈克明一手拿着名片,一手持笔,就猜到他的意思,先声明了一句“并无别人,就只我和你”,然后又笑着说:
“今天是三个难得的机会凑在一起了:买到了真正的阳澄湖大闸蟹,我居然会有半天工夫待在家里,你呢,克明兄,刚好也没有出去。”
“可是我还有个约会——”
“我知道你有约会,”胡清泉一面说,一面拉了陈克明就往房外走。“可是不相干,王参议什么时候来,你就什么时候走,误不了事的!”
陈克明一怔,心想胡清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但是他也不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嗯”。
小客厅里已经特别布置好了。柚木的小圆桌移在窗前,摆着杯筷和碟子。周围地上,大大小小五六盆菊花,高脚几上还有两盆纯白的。
胖厨子捧进一大盘热腾腾的大蟹。那俊俏女仆又端着一个赛银盘,站在旁边伺候,盘里是一瓶白兰地和一壶太雕。
“克明兄,你用黄的呢,还是白的?”
胡清泉端起细瓷酒杯照着陈克明。可是不等陈克明回答,那俊俏女仆就在陈克明面前的细瓷杯内斟了“太雕”,又在高脚玻璃杯内斟满了白兰地。
“来呀,克明兄,先干一杯,”胡清泉放下细瓷杯,举起一只高脚玻璃杯,俊俏女仆赶快给他斟上一半。胡清泉一仰脖就喝干了。
陈克明却在那细瓷杯内只呷了一口。
俊俏女仆站在桌旁很熟练地剥着蟹肉。
胡清泉又干了第二个半杯,催着陈克明干杯,陈克明只顾吃蟹,应酬地又呷了一口,忽然问道:
“清泉,近来常见王佐臣么?”
“没有。”不经意似的回答。但忽然两眼一翻,胡清泉大声笑起来,说:“克明,你有点猜不透罢,为什么我知道你今天有一个王佐臣的约会!”
“有一点儿。”
“并无特别秘密之处,”胡清泉笑着又喝了一口酒,“昨夜两点多钟他打电话来找你,是我接的。那时你已经睡了,我也不来叫你。今天你们这约会的时间,还是我代你提议的。”
“哦,”陈克明也笑了。“那就该罚你一杯!”
胡清泉不作声,举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口都喝干了。俊俏女仆给他们两个的杯子里都斟满了,又在各人面前摆好满满的一蟹壳。
“清泉,”陈克明端着杯子说,“你这房子很幽静,摆设呢,也还不落俗套。院子里那几棵松柏、葡萄棚,玲珑雅致,很有点儿什么风味。”
“日本风味罢?”胡清泉像看到了陈克明的心里似的故意问,眯细着眼睛。
“不是!”陈克明正色回答。“有点儿像瑞士的风味!”
“哦!瑞士,欧洲的风景区。”
“对啦。不但是风景好,瑞士也还有它的适合于各种冒险家的政治空气。”
胡清泉双眉一挺,随即放声大笑。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瑞士——”陈克明一面刮着蟹壳里的蟹黄,一边慢吞吞说,“这所谓中立地带,德国人和法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都在那里做买卖——军火的买卖,情报的买卖。战事开始不久,英法联军节节退败,连巴黎都吃紧了,可是法国的——嗯,协约国的工业巨头的代理人却正在瑞士把军事物资卖给德国。——清泉,你相信有这样的事么?”
“怎么不相信!”胡清泉大声回答,又喝了一大口酒。“眼前就有好例子。美国政府口口声声反对日本人侵略中国,然而美国的钢铁和汽油一大船一大船往日本卖。”
“不过,它到底还不是交战国。清泉,听说中国人也有干这资敌的买卖的,你相信么?”
陈克明这一问太兀突了,胡清泉似乎一怔;但他随即仰脸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
“外国有的事情,中国敢怕没有么?南京的官儿们也有干这一手的,出卖的东西比钢铁什么的,重要千倍万倍!我有证据!”
“哦!清泉,真有你的!你也该趁势捞一票呀!哈哈!”
陈克明举杯对胡清泉一照,就喝干了。
胡清泉也笑着喝了一大口,忽然用了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态度说道:
“承你指教,谢谢。可是,老兄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你忘记了袁世凯么?”
“袁世凯怎样?”
“袁世凯卖国也要一手包办。替他做掮客的人会被他反咬一口,说是汉奸!”
陈克明笑了笑,心里想道:这家伙难道醉了?不然就不会没有作用?话说到这样露骨呢!
暂时都没有话。胖厨子又送上一盘热腾腾的蟹来,把吃剩的冷却的蟹都撤了下去。
胡清泉颇有醉意似的定睛看着陈克明,忽然轻声问道:
“克明,你看近来的谣言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谣言?”
“讲条件啊——和!”
“哦——”陈克明现在断定了胡清泉绝对没有醉,便收紧了口风,冷淡地摇着头,又加一句:“谣言不过是谣言罢哩!”
“可是这一次,嘿嘿,”胡清泉隔着桌子伸过头来,声音更低,“不但中间的牵线人多了一个,而且双方的代表也拉过手了。”
陈克明笑了笑,不置可否。
“啊!你不相信?嗯,老兄,别那么一股劲儿!”顿了一下,胡清泉举杯又喝一口,似乎要润一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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