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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条军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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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根本不是!”米洛愤怒地反驳道,“这些飞机都属于咱们的辛迪加联合体,大伙人人都有股份。没收?你们怎么能自己没收自己的私有财产?没收,亏你们想得出!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卑鄙的事呢。”
米洛果然没说错,因为等他们再细看时,他的那些机械师早已将德国飞机机翼、机尾和机身上原有的“十”形纳粹符号用乳白色的油漆给涂掉了,而且还涂了两遍,然后又用模板在这些地方印上了“M&M果蔬产品联合公司”的字样。就这样,米洛当着他们的面将他的辛迪加组织变成了一个国际性卡特尔。
如今,米洛的庞大的空中商船队充斥着整个天空。一架又一架的飞机源源不断地从各地涌来,从挪威、丹麦、法国、德国、奥地利、意大利、南斯拉夫、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瑞典、芬兰、波兰等地方涌来。实际上,这些飞机欧洲的什么地方都去,唯独不去俄国,因为米洛拒绝同俄国做生意。当他找过的那些人都同“M&M果蔬产品联合公司”签了约以后,米洛又创办了一个集体所有的附属公司,取名为“M&M花色糕点公司”。他又弄来了一些飞机,并从伙食费中拨出更多的公款来做这项生意。他经营的糕点有英伦三岛的烤饼和松饼,有哥本哈根的梅干和丹麦奶酪,还有从巴黎、尼姆斯和格勒诺布尔弄来的奶酪饼、奶油卷、奶油千层饼、花色小蛋糕,另有柏林的水果蛋糕、稞麦面包、姜汁面包、维也纳的杏仁果酱饼、巧克力饼和分别从匈牙利和安卡拉搞来的包馅卷饼和果仁蛋糕。每天早上米洛都要往欧洲和北非派遣飞机,飞机上拖着两条长长的红色广告标牌,上面用大大的方体字写着当天的特色商品:“注意:
有圆腿肉,七十九美分……鳍鱼,二十一美分。”他还将两条这样的牌子租给了佩特牛奶公司、盖恩斯狗食公司以及诺克泽默公司,大大提高了辛迪加联合体的现金收入。为了体现自己有愿意为公众服务的公民意识,他还常常在空中广告里留出一些位置,免费为佩克姆将军做公益宣传广告,如“要讲究整洁”,“欲速则不达”,还有“能同做祈祷的家庭是永不离散的家庭”。在柏林,阿克西斯·萨利和霍·霍爵士这两位大名鼎鼎的广播员每天都要主持宣传性的广播节目,而米洛居然花钱买到了这些节目前的广告插播权,以促进他的业务活动。就这样,他的生意在各前线战场都做得很红火。
米洛的飞机成了人们司空见惯的东西。它们享有在各处随便通行的自由。有一天米洛同美军当局签订了一份合同,由他负责去轰炸德军在奥尔维那托守卫的一座公路桥,同时又同德军当局签订了由他来守护该大桥的合同,用高射炮火来对付他自己策划的攻击。为美军轰炸桥梁,米洛可得到轰炸的全部成本费用外加百分之六的酬金,为德军守护大桥的协议款项也是如此,只不过还附加了一条,即他每击落一架美军飞机,德方将付给他一千美元奖金。
米洛强调指出,这些交易的圆满成功标志着私有企业的重大胜利,因为两国的军队都是社会化的团体。这两个合同一经签订,无论是炸桥还是守桥,似乎都无需让辛迪加联合体破费一文,因为双方的政府有的是现成的人力和物力来从事这些事情,更何况双方都非常情愿将其投入进去。结果,米洛通过他的双边谋划实现了巨额利润,而他所做的仅仅是签了两次名而已。
米洛的这个安排对双方都是很公平的。一方面,由于米洛有在各处随意通行的自由,因此他的飞机就可以悄悄潜入德军阵地进行偷袭,而不会惊动德军的高射炮火;而另一方面,由于米洛知道袭击行动,因此他有充分的时间向德军的高射炮手发出警告,待美军飞机一进入他们的炮火射程,就准确地向它们开火。除了约塞连帐篷里的那个死人以外,没有一个人不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策划。
当天,那家伙刚飞到目标上空就被击中,丧了命。
“我可没杀他!”米洛感情激动地一再重复着这句话,以此来回答约塞连那怒不可遏的非难。“告诉你,我那天根本没在场。你难道认为那天咱们的飞机飞来的时候,我就呆在那边的地面上朝它们开火?”
“但这整个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不是吗?”约塞连大叫着回敬他。此时他们正站在黑缎子般的黑暗之中,这黑暗同时也笼罩着那条穿过寂静的停车场直通露天影院的小路。
“我什么也没策划,”米洛气冲冲地回答说,一边激动地使劲吸气,将他那咝咝有声、毫无血色的鼻子挤成了一团。“不管有没有我的插手,德国人总归占着大桥,而我们则要去炸了它。我只不过发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让我们从这一任务中捞到一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米洛,躺在我帐篷里的那个人在这次任务中丢了命,而他连背包都没来得及打开呢。”
“可我又没杀他。”
“你为此而得到了一千美元的外快。”
“可他不是我杀的。我说过,我根本不在场。我当时在巴塞罗那,在那里购买橄榄油和去皮剔骨的沙丁鱼。我有定货单,它可以为我作证。我也没得到那一千美元。这一千美元都入了咱们联合体的帐,每个人都有份,连你也有,”米洛万般诚恳地向约塞连倾诉道,“瞧,约塞连,不管那个混帐的温特格林说过些什么,反正这场战争不是我发起的。我只不过是尽量以做买卖的方式来对待它。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要知道,用一架中型轰炸机另加上面的机组人员来换一千美元,这不能说是坏价钱。如果我能说服德国人,要他们每击落一架飞机就付给我一千美元,那我为什么不能拿这笔钱呢?”
“因为你在同敌人做交易,这就是全部理由。难道你就不明白,我们是在打仗?有人正在死亡。看在基督的分上,你朝你的周围看看吧!”
米洛已极不耐烦,但他仍克制着自己。“德国人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他声明道,“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我们是在同他们打仗。不过德国人也是咱们辛迪加联合体里声誉很好的成员。作为我们的股东,我有责任保护他们的权利。也许是他们挑起了战争,也许他们的确杀了成千上万的人,可他们付起帐来却比我所知道的我们的一些盟国痛快得多。我得维护我同德国人订的合同的严肃性,你明白吗?你就不能从我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不能!”约塞连厉声回绝道。
米洛被狠狠刺了一下,觉得感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也并不想设法掩饰这一事实。那是一个闷热的月夜,空中到处飞有小虫、飞蛾和蚊子。米洛突然伸出一只胳臂,指向那边的露天影院,只见那里的放映机正在工作,平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映得灰尘清晰可见,似一柄利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圆锥形的光痕,将一层薄膜似的荧光覆盖在观众的身上。那里的观众一个个都斜倚在椅子上,像受了催眠似地软瘫无力,大家的脸都朝上抬着,正对着那面白色银幕。此时,只见米洛的双眼里噙着泪水,显得无比真诚,脸上透着朴实和清白,并因渗出的亮晶晶的汗水和所搽的避蚊油而闪闪发光。
“你瞧瞧他们,”他大声说,因感情激动而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同胞,我的战友。任何人都不会拥有比他们这么一群人更好的伙伴了。难道你认为我会做出一桩伤害他们的事情吗?除非是万不得已。我现在的烦心事还不够多吗?你没看见?
为了那些堆积在埃及各个码头上的大批棉花,我已经头疼死了。”
米洛的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突然,他像个溺水者一样,一把抓住了约塞连的衬衣前襟。他的眼睛像一对褐色毛虫一样,醒目地眨动个不歇。“约塞连,我该拿这么些棉花怎么办呀?这都是你的错,让我买下这么多的棉花。”
那些棉花在埃及的码头上堆积如山,却没有一个买主。米洛从前做梦也没想到尼罗河流域的土地竟会这么肥沃,也没想到他买下的这批农作物会找不到市场。他的辛迪加联合体的各个食堂都帮不上他的忙。不仅如此,食堂成员还纷纷起来造反,毫不妥协地反对米洛要按人头硬性摊派给每人一份埃及棉花的建议。连他最忠实的朋友德国人在这次危机中也不肯帮他的忙。他们宁愿使用棉花的代用品。米洛的食堂甚至都不肯让他将棉花堆在那里。他只好租用仓库,其费用是直线上升,导致了他的现金储备彻底枯竭。从那次奥尔维那托战斗行动中所赚到的利润渐渐被耗光了。他开始不断写信回家去要钱,这些钱是他在生意兴隆的时候寄回去的,但不久这笔钱也几乎要用完了。仍有一包一包的棉花接连不断地被运到亚历山大港的码头。每次,只要米洛在国际市场上以亏本价脱手一批棉花,那些狡猾的埃及掮客就在地中海东部各地将其统统吃进,然后再以合同规定的原价卖给米洛。这一来,米洛就变得越来越穷了。
“M&M果蔬产品联合公司”眼看就要垮台。米洛无时无刻不在咒骂自己,恨自己大贪婪,太愚蠢,不该买下埃及的所有棉花。然而,不管怎么样合同就是合同,非得信守不行。于是,一天晚上,在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米洛的所有战斗机和轰炸机一起起飞,在基地上空编好队形,随后便开始向自己的空军大队投起炸弹来了。原来米洛又同德国人弄了一个合同,这一次他得轰炸自己大队的全部装备和设施。米洛的飞机分成几路协同袭击,轰炸了机场的油料库、弹药库、修理库,还有停在棒糖形停机坪上的B25轰炸机。他的机组人员总算对起落跑道和各个食堂手下留了情,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干完活之后便可以安全着陆,而且在上床睡觉之前还可以享用到一顿热气腾腾的快餐。他们轰炸时机上的着陆灯一直亮着,因为地面上根本没人向他们开火还击。他们轰炸了四个中队、军官俱乐部和大队的指挥大楼。官兵们纷纷逃出各自的帐篷,个个惊恐万状,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逃窜是好。不一会,受伤者躺得到处都是,尖叫声不绝于耳。连续几颗杀伤弹在军官俱乐部的院子里爆炸开来,使得这座木头建筑的一侧墙壁上留下了累累弹痕,也弹穿了那排站在吧台前的中尉和上尉们的腹背。他们痛苦万状地先是弯曲了身子,然后倒了下去。剩下的那些军官都给吓得魂不附体,纷纷朝那两个出口处逃窜,但他们又不敢出去,于是只好全都鬼哭狼嚎着挤在门口,就像一道厚实的人肉堤坝。
卡思卡特上校又是爬又是挤,好不容易才从乱成一团、茫然失措的人群中钻出来,独自站在了门外。他瞪大双眼朝天上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米洛的飞机像气球一样从容不迫地掠过花朵盛开的树梢,朝他们逼过来。机上的投弹舱的门敞开着,机翼上的风门片也向下垂着;那些巨大的着陆灯一直亮着,好似一对对暴眼,闪烁着强烈、炫目而又可怕的光芒。这番景象犹如一种神灵的启示,他以往从未目睹过。卡思卡特上校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惊愕地叫了一声,接着便向前猛冲,几乎是呜咽着一头扑进自己的吉普车。他的脚找到了油门踏板和车子的发火装置,随后便以这辆摇摇摆摆的汽车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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