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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十日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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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我们这里有个组去亚美尼亚度假,大家决定去看看斯维塔。这才弄清事情的原委。斯维塔自己找到了拉费克的父母,抱着孩子来到他们家,打听拉费克在哪儿。他们说他被派到莫斯科工作了。
“那么你是谁呢?”
“我是他妻子,这就是小拉费克,他的儿子。很高兴见到二位老人,你们一定是爷爷奶奶吧。”
老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可斯维塔毫不在意。
“找到你们,我真高兴。拉费克出了什么事?他被派到那里这么久了吗?他没生病吧?他怎么没去接我们呢?”
拉费克的母亲是位有心计的老太太。她抱起小孙孙,送进里屋,然后又让这位不请自到的儿媳妇吃了点东西,到了晚饭时才一点点地把详情套出来。她也知道了这姑娘的为人,就告诉了老伴。
一个月后拉费克回来了,花园里摆好了桌子,宾朋满座,都期待着什么。
“这是干什么,妈妈?是妹妹的婚礼吗?”
“不,孩子,是你的。”
正在这时老头儿从屋里出来,带着喜气洋洋的斯维塔迎了过去。那傻丫头扑上前抱住他喊道:“你病了,又出门办公事去了,怎么不写信告诉我呢,可把我急坏了。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会起疑心了。”
听到这些话,老头儿对拉费克摆摆手指头,意思是说,你自己看看,你居然要骗这样的女孩子。
所以斯维塔丝毫不知她曾被人引诱和遗弃过。真有福气。
娜塔莎讲完就该瓦轮蒂娜了,大家都在背后叫她“党内大人物”。她们有些担心地望着她:她会不会再来一通道德教育课?但是这次,她们的担心变成毫无根据的了。
故事之四
“大人物”瓦轮蒂娜讲的是一个关于出国定居的离奇故事。其实,所有关于从苏联出去的故事都十分离奇。
你们知道吗,工人代表有时要处理一些难以预料的纠纷。
例如,一个已婚,有了孩子的男人死了,忽然有个女的说她肚里的孩子是这个男人的,怎样才能证明这男人是孩子的父亲呢?这类事情并不常见,但要是碰上了,就是闹到法院也不好解决。因为这种事儿很难证明,连法官也束手无策。可有一次,一桩这类的案子很快便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一天,一个老太太找到我们处说:“我儿子死了,现在他们大学里有个哲学系的女学生要生孩子了,这孩子呢,是我儿子的。我们想让孙子用他爸爸的姓登记户口,这可以吗?”
我们回答说可以,但如果他结过婚有妻子的话,那就需要这位寡妇来说明一下她丈夫确实曾对她不忠,和那个女的发生过关系,并且她还得同意这孩子在她丈夫的名下领取公家的补助。
第二天来了一位青年妇女,她说:“是的,我知道那是我丈夫的孩子。我并不介意他和我自己的孩子姓一个姓。”
我们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对她这种宽宏大量的态度感到吃惊,但他们还是要找证人。证人们也找到了——与死者从前一起住合居单元的邻居。他们承认,在他妻子不在家时他曾把某某人带到家中,还在厨房里当着邻居们的面说过他要和妻子离婚,和她结婚。他们看见他给那女的钱,还有一次看见那女的带来一套餐具送给他——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共同享用钱财了。楼里看门的人也出来作证,证明死者确实曾去过某处拿着某物等等——结果我们只好按父子关系给孩子登记了。这时,孩子刚刚出生。
手续都办好了,我们都为苏联人民的成熟与胸襟感到惊喜。你想,有人勾引了一个女子,又将她抛弃,可她生下他的孩子后用了他的姓,并得到了一笔可观的补助,而不是单亲家庭的那5卢布。这一切都要感谢她周围那些善良、诚实而又爇情的人们。
一个月后我们发现那位被“引诱与遗弃”的姑娘带着她那一大帮新认的亲戚移居到了以色列。原来这姑娘在临生孩子之前接到了出境签证,所以那些人才迫不及待地办好那些手续。她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死者的我们无从得知,也许这永远是个谜。之后我们想惩办那个看门人和邻居们,理由是他们做伪证——只不过为了搞清真相,可他们都开始推卸责任。我们以后便牢记这个教训、时刻保持着警惕。
瓦轮蒂娜几乎没有讲完便遭到佳丽娜的攻击,后者开始对瓦轮蒂娜产生了不信任感。
“对不起,瓦轮蒂娜。”她大声说道,“你有什么根据说那孩子不是死者的呢?”
“当然有根据。我告诉你,他们全都滚到了以色列,销声匿迹了。”
“那又何罪之有呢?”
“看他们那副急不可待、拼命跟那位所谓被‘引诱与遗弃’的姑娘和婴儿套近乎的德性——你认为他们都诚实吗?”
“可他们都想出去呀,总不能不办签证就买飞机票飞走吧。”
“如果他们得到许可,那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
“那你的意思是以色列不许他们入境喽?”
“这跟以色列有什么关系?我们可能为了国家的安全才不许他们出去的。”
“太谢谢你了,瓦轮蒂娜,你给我们讲了一个绝妙无比的好故事,尽管是完全反对苏维埃的。”
听到这句意想不到的评语,大家都笑了。但是没人想谈论政治,所以都等着下一位——阿尔宾娜开始讲她的故事。
故事之五
空姐儿阿尔宾娜讲了一个跟纳巴科夫所著的《洛莉塔》极其相似的苏联故事。
一开始,阿尔宾娜就向持不同政见者的妻子佳丽娜靠过去,问道:“佳丽亚,你读过纳巴科夫的禁书《洛莉塔》吗?”
“是的,我读过。可那不是禁书,在西方大量销售。作者也在那边住了好久了。”
“嘿,那本书可真该禁。”
“你是这么看的吗,阿尔宾娜?我很惊讶,你居然会因书里写的东西而感到羞涩不安,可这一切你在现实生活中都付诸实践了。”
“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能让我不安,真的。我说要禁这本书,因为里面写的都是骗人的,而不是因为描写了性。这本书,姑娘们,讲的是一个男的津津有味地描写他怎么杀死了一个姑娘的母亲使她不再妨碍他享受这姑娘,以及如何毁了这姑娘,最后还把她也杀了。”
“阿尔宾娜,你说什么呀?主人公并没有杀害母亲或女儿。
他出于嫉妒杀死了洛莉塔的情人,那母女俩是死于事故:一个被汽车轧死了,一个死于难产。”
“那是他那么说,你就这么傻,信他说的。那家伙在日记里写道:他爱那个女人的女儿,他之所以跟那女人结婚,就是为了追她女儿。后来那女人看到了这本日记,说不定是那家伙故意丢在那儿给她看的呢。依我看哪,佳丽娜,那家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他还想淹死那女人呢,不过没有得逞。”
“行,就算是这样。可洛莉塔呢?她不是死于难产吗?”
“唉哟,佳丽娜,你怎么反应这么慢。我问你,你生孩子生了几个小时?”
“我没注意。大约三、四个小时吧。怎么了?”
“这不得了。要是有个男人在你10岁的时候就糟踏了你,把你弄得里面都变形了,你哪能这么快就把孩子生下来。他们花了整整3天的时间才把我的小丫头拽出来,差点让我剖腹。要是依着我呀,就逮住那个纳巴科夫和所有那些欺侮幼女的男人,拿把烧红的铁钳子把他们那玩意儿揪下来。而且最先惩治的就是那头害过我的公猪……我恨死他了。”
阿尔宾娜脸都扭曲了,涨得通红,眼里迸出泪水,把画好的眼影都冲坏了。佳丽娜奔了过去,坐在床上搂住了她。
“镇静些,阿尔宾诺什卡。千万别把奶憋回去。你别讲了好吗,也别老记着他了。”
“我怎么能不记着呢——至死也忘不了埃可那件事讲起来很短,没什么好说的。那个纳巴科夫显然是为了赚点钱才把他那恶心玩意儿弄了一书,抹得每页都沾上了。可你们这帮小书呆子居然还对着那书长吁短叹,好象上面抹的都是蜜。
我听过你们的研讨会,我也在文化界混过一阵。可在现实中一切都很简单,没什么好讲的,就剩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这帮臭男人,还有你们这些傻瓜。”
阿尔宾娜擤擤鼻子,擦擦眼睛,缓过劲儿来,这才开始讲。
我妈跟洛莉塔的妈一样傻。我爸甩下我们娘儿俩走了。我跟妈相依为命,住在列宁格勒城外的一个名叫托尔马乔夫的小村子里,紧挨着路加河。我们靠妈的工资过活。她是名小学教师。
我那会儿长得真好看,是个俊妞儿,真了不得。我妈领我走在街上,人们都盯着我看,有的还追上来看。我就喜欢这样。现在回想起来,我妈那时的一大乐趣就是她有这么个洋娃娃似的漂亮女儿。跟妈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刚上学的那几年学习成绩挺好。后来就不行了,但那是后话……你们还记得当时的花样滑冰爇吧?家家父母都想把孩子送进溜冰学校,将来好成为黑胡斯基或者白阿索娃。我妈给我买了冰刀,每星期送我到列宁格勒的周日花样溜冰速成班去上课。我还真入了迷,如鱼得水。要不是那头公猪卡约,说不定我还能得冠军呢,那我就不是在飞机上笑脸相迎地给人端果汁了,而是穿着溜冰鞋滑遍欧洲了。
就是这个卡约。一天,这个曾经训练出不少优秀花样运动员的名教练来到我们训练的冰常他看完所有人都滑了一遍以后,选中了我。
“这小姑娘确实有天赋。但她需要进行更系统的培训,要有经验丰富的教练来指导。她的基本素质与技巧性都非常好。”
技巧?狗屁。可我妈、老师、还有我,都乖乖地上了圈套。他又接着唬我们:“为了你女儿的前途你们应该搬到列宁格勒来。没有时间了。一个月的训练就等于将来几年的成功。”
他先把我妈蒙得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激动,一会儿着急,然后才说:“你想法跟列宁格勒的人对调一下,我呢,跟我老婆商量商量,让阿尔宾诺什卡暂时住在我家里,到体校学习,我负责训练她。”
我已经成了他的“阿尔宾诺什卡”,我们被他的好意感动得直想吻他的手。好意?狗屁。
对不起,姑娘们,我说了粗话——我这毛病还没改掉呢,我想我也改不掉了。你们就听听那公猪干的缺德事儿吧。
他还真有个老婆。不过这都是为了骗人装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让她在家里扮了这个角色,但她肯定不真是他老婆。当时我妈和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我们来到卡约家后,这位主妇象欢迎贵宾那样迎接我们:“啊,孩子。啊,我亲爱的。”
他们拿出好吃的招待我们,我妈还喝了一杯伏特加。她坐在椅子边儿上,一想到我的未来就抖个不停。卡约一上来就谈起正事:“不必让她回去了,时间不等人埃她明天就去体校开始训练。阿洛什卡,把小姑娘的房间收拾好。”
他的假老婆阿洛什卡领我去看我的房间。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整整三年的时间这里成了我的牢房。连牢房都不如,简直是酷刑室。我进了小屋,高兴得差点儿尿了裤子:所有的东西都那么新,那么可爱,家具就象玩具一样,还为我单独准备了一张小床,床上还有个进口大娃娃坐在那儿等我呢。
我跟妈说了声再见,她就走了。卡约又告诉阿拉:“孩子累了,让她上床吧。她脱衣服时你看一下她的肌肉是否正常,然后告诉我。”
那个蚤货是他的同伙。我在我的新房间里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了,她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对我说:“我也说不准你行不行,亲爱的。我觉得你的退部肌肉有点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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