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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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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乏人问津的母马讨价还价起来。
  说也奇怪,那匹母马好像听得懂赐天官的话,居然咧开大嘴不说,脚下也安静了。
  “虽然你有点年纪了,但我就是看见你有一副好牙,身材又好,你就跟了我吧,要不然,让其他人把你带走,你只有沦落到马肉场的份唷。”凑著马儿的耳朵,他的话越说越离奇,非要说服母马心甘情愿跟他走。
  母马把头昂得高高地,即使像是完全听懂赐天官的话,已经被说服了,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矜持,造作一下。
  偏了偏头,母马看似认真的考虑著。
  “真的不肯?那就算了,君子不强人所难。”赐天宫居然把马当做了人。
  “嘶!”母马的身体僵了下。
  不会吧!
  打发前头的客人,马贩子眼看生意也做得差不多,马市快要敲锣收摊了,要是能做成这呆子的生意也不错,因而转身走来。
  “老兄,看你是个大外行,又在我这耗了不少时间,我呢,就指点你这么一下好了,眼前拴著的母马性子烈、脾气坏,你非要一匹马不可的话,喏,榆树下那匹黄马我便宜卖给你了,只要四两银子,耐操耐磨,载货、长途旅行都行。”马贩子说得口沫横飞。
  “不,它好。”遇上人,赐天官的话倏然变少。
  “要不,看看别的,我这里多得是比这母马要好的种马,你多比较比较。”即使不是很有把握做成生意,马贩子还是极力游说。
  赐天官摇头,才要走,却发现有什么咬住他的衣领,回头,是那匹母马。
  它把一团黄泥踢到他鞋上,意思好像说,你敢要别的马匹我就跟你把命拚!
  “你回心转意了?”他就知道,呵呵。
  就这样,这笔买卖成交,马贩子心里惊诧下已。
  哇勒,真是奇人怪事,这母马每回知道自己被卖出,总是要发一顿脾气,让买主带定时大费周章,让人巴不得槌昏它了事,这次竟然自动的让买主把一堆杂物堆上马背,好奇怪呐!
  “客倌,你也来看看我的马,万中选一……”其他的马贩子见他挑了匹下驷,心想他是个呆子,欺他不懂,极力要推销存货给他。
  “客倌,来看看,我的马便宜!”
  不管其他人的叫嚣,付了银子,离开马市,赐天官也不催促马儿的脚步,就著没有马鞍的背跨上去,随兴闲逛。
  马儿撒著蹄,精神抖擞的一扫之前的委靡颓废,腰杆挺直,就连眼神也变得明亮无比。
  “你乖,想往哪去,就往哪走。”
  “嘶!”
  赐天官用指梳理马鬃,他就知道它是匹好马。
  千里马也要遇到对的主人。
  络绎不绝的船只在湖上往来,马儿载著他走上苏堤岸,跨过拱桥,秋风微拂,四周景色美不胜收。
  他对美景没有特别的感觉,放纵思绪天地神游,直到马儿离开堤道,马蹄涉入水中。
  “你看到什么……”不会天气炎热,它想泡水吧?
  浅浅的水岸边,有抹浮动。
  赐天宫跳下马背,猿臂一捞,水草下的物件比他想像中的要重,可是他天生神力,也不觉得什么,一捞上岸才发现是个人。
  湿淋淋,是个女人。
  她的手脚多处瘀伤、破皮,鞋子也没了,一双光滑洁白的小脚此刻都沾著淤泥。
  她身上的衣料颇好,是好人家的女儿吧,可怎么落水了?这湖一向平静啊。
  他单纯的脑筋一时也想不了太多,救人重要!
  救人这事他常做,难不倒他。
  把女子口鼻中的污泥清乾净,他双手交叠在她的胸口处,轻轻一压,激出女子腹部的积水。
  一连串的急救做完,女子还是昏迷不醒。
  对呵,他忘了测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把脸凑近,感觉不到什么,退而求其次,他把掌心放在她柔软的胸部,怦怦……心音微弱,人还有救。
  毫不迟疑的,赐天官把大嘴对准女子的小口,专心渡起气来。
  也亏得赐天宫是个练家子,绵长的气息毫不间断,片刻过去,仰躺的女子咳出肺部的水,喷得赐天官一脸一头。
  一心只想到救人的他放眼四望,一座破庙在不远处,遂抱起她往那走去。一进破庙,他把女子身上的湿衣裳都脱了下来,然后披上自己的粗布衣,又把她身上的伤口细细照料过一回,这才起身去起火。
  直线式思考的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把一个闺女的身体都看遍了,后面该要怎么办。
  生了火,他从油纸包里面拿出一粒馒头,先给了马儿。
  马儿把馒头踢到一边,不屑的啡啡叫。
  “对不起啦,五十文钱本来可以买只油鸡,可是买了药材,剩下的钱只够买两个馒头,你吃一个,另一个等那姑娘醒过来给她吃,回去后我再割山坡最新鲜的草料补偿你,你说好不好?”他认真的同马儿打起商量来,生怕马儿翻脸不认人。
  听闻身后有细微声响转回头,突地“啪”一声,只感到脸颊上火辣辣的,居然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登徒子,竟敢对我无礼!”才清醒的曹瞒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剥光,怒从中来,激动的赏了赐天官一记大锅贴。她恨透这些只想染指她身体的男人!
  “你……打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打了你算客气,我还没有用脚踹你!”
  啊?这么凶!
  “你打我是可以啦,可是要弄伤自己的手就不好了。”刚刚不是还很安静地闭著眼,怎么眼睛睁开就开打?  好在他皮粗,不要紧。
  “你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说,企图是什么?”这人担心的竟然是她的手,不是自己的皮肉。
  哼,油嘴滑舌!
  企图?拙于言词一向是赐天官的致命伤,对人,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话,刚刚得到那个巴掌,他还在纳闷是自己哪里讲错话?  反对马儿的亲切体贴,面对活色生香的姑娘他竟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跟那个姓康的是不是同伙?”拉紧身上好几个补丁的单衣,眼前这男人看起来像做苦力的,还好,衣服没有什么污秽的味道。
  半晌,大个子还是不吭半声,只笔挺的站直,像棵千年来以昂然之姿矗立于此的大树。
  “你哑了吗?”
  他摇头。
  她一下问这么多,叫他先从哪一个回答起?
  “那回答我!”曹瞒皱眉。
  “你的衣服破得不能穿了,要是没换上我的,会生病。”他的出发点很纯粹。
  他看著曹瞒没有妆扮的清秀脸蛋,由里而外的透著好看的色泽,简单的脑袋想不出什么有关美丽的形容词,虽然很凶,但是,就觉得她像壁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子,叫人百看不厌。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他老实的点头。
  “你知道看过我的身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赐天宫很快被新冒出来的问题打倒。
  他单纯烦恼的样于像小狗。
  “不许你看我,把你的狗眼睛移开!”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狗?狗会舔人,他又不会!
  为难了,不然,他看墙壁好了。
  “说,你在哪里发现我的?”这破庙又脏又乱,不过她发现自己方才躺著的那片地倒是清理得很乾净。
  “我没看著你没法回答,我娘说,跟人讲话要对著眼睛,这样才够坦诚。”他脑筋转得慢,怎么也跟不上曹瞒的思路。
  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容易让人吃死死的呆子,她这样欺凌他,连吭一声也不会,木头!
  她越发逼近,赐天官的眼睛却撇了开来,仿佛在逃避什么。
  “你……不要一直靠过来。”
  干么!她身上长麻疯吗……眼睛顺著他方才停留过的方向瞄去……
  “啊——”曹瞒花容失色的看见自己胸前的蓓蕾正因为凉薄的空气微微的顶著单薄的衣料。
  赐天官不知道要怎么表示他的意见,他也不敢有意见,乾脆转开眼不见。
  “你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凄惨的叫声结束,接著响起的是河东狮吼,风去为之变色。
  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气直往曹瞒耳根子烧,这二楞子要敢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她非要把他切八块丢下西湖喂王八!
  还是不懂看人脸色的呆子对著墙壁,微敛眉头想了下,很认真的想,这才摇摇头。
  “有还是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和马相处的机会多过女孩子,赐天宫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算得体,不会再惹得她跳脚。
  “好像有,也好像没有!”他据实以告。
  曹瞒欲哭无泪,“你这拙蛋!”
  要是这样能消她的气也没什么不好,赐天宫乐天的想。
  曹瞒忿然坐下,温暖的火堆慢慢消去了她一肚子的火。
  “这馒头是你的。”隔著火,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他把手中的馒头递给看起来还是面色不善的她。
  “你就面壁不许过来!”拿著半著火的树枝朝他晃了晃,她警告意味浓厚。
  他岂会怕那一根小树枝,而且他的手够长,也用不著绕过火堆,再加上他面壁著,莫非她以为他有三只眼?
  “你姓什么,叫什么,哪儿人氏?”曹瞒显然对救命恩人没什么尊重,肚子饿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接过馒头来啃。
  填饱肚子后她还是赶紧回家,爹娘找不著她,一定急疯了。
  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还是要弄清楚他的来历,给予回报,免得别人说她忘恩负义。
  馒头有点硬,曹瞒瞧向那坚定面对墙壁的背影。
  这人,耿直忠厚得过份,叫他不能动还当真,一点也不敢偷混。
  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冷静下来,想到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扣人家罪名,又劈头给他一巴掌,俏白的脸蛋悄悄泛上一大片的红晕,越想,越深觉无地自容了。
  略  亭  亭
  曹家的气氛同屋外的凄风苦雨有得比……
  “康府的势力我们惹不起啊。”
  哼,是下想惹吧!
  “可是我们也不能卖女儿。”
  这还差不多。
  从缸子拿出水果来吃的曹瞒丢了果核,再挖一串葡萄。
  曹府宅子不用薰香,用香果子代替,五、六个缸散放各处,里面置著时鲜新果,自然香味四溢,既可闻香,又可养馋,一举数得。
  “康、宝两府联姻,势力无远弗届,可是我曹雨堂有得是志节,我不会把女儿送进虎口,只求自己平安。”一脸正气的曹雨堂坚毅不屈。
  说得好,爹爹!
  “这康家独子上树能掏鸟,下水会摸鱼,放鹰走马,玩鸟斗鹌鹑,学的都是吃喝玩乐的玩意,我听说他结交的也都是一些爱玩乐的公子哥,败光家产大概为他人生最大目标。”曹夫人跟丈夫同一鼻孔出气,越说越生气。
  最叫人诟病的是这康独夫好女色,只要是看上眼的女子一定要弄到手,什么下三褴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一般的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吃了闷亏只能怨恨命不好,但这会真是玩得过火,连他们曹府这同是应天四大家的人也敢招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是知道他风评差,他怎么也不肯把女儿的终身托付于他,屡次求亲不遂,谁知道他恼羞成怒,居然趁她单独出门的时候出手,太可耻了!
  骂归骂,就是把那厮康独夫给骂臭,问题还是横著没解决。
  不过这次的闷亏就算他们愿意吃下,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来纠缠。
  “你呀,”曹雨堂总算想到要向掌上明珠发几句牢骚。“要是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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