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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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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振,解石!”司棠真被宁夏气的半死,大吼着他的手下人,准备解石。

胡德这会儿闪身到宁夏身边,别管他和司棠有什么心结,他不想着宁夏和司棠闹僵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如果她的话说过了头,那么第一个丢脸的人,不是她,是他的聂琛少爷。



第二十一章放赌

“少奶奶,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让我们琛少爷丢脸。”胡德压低声音对宁夏恶感的说。

那边是鸠占鹊巢,这边是仆大盖主。宁夏对这胡德也没好印象,这个管家当的太大了。

“怎么说?在你们聂家说真话会让人很丢脸吗?那要怎么样?说假话骗人吗?”宁夏浅笑着望向胡德,言语却暗透犀利。

胡德被宁夏这么一呛,顿时无语,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甚是尴尬。

一直冰山似的聂琛,清俊的脸依旧冷漠,但是凝望宁夏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光亮,似乎突然有了什么发现似的惊奇。

“哈哈,说的好,有性格!”司棠一定是被宁夏刺激傻了,这会儿竟然大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

宁夏对着司棠翻翻白眼,这人,还能分清他是哪一边的吗?

“丫头,我就是让你心服口服。要是我输了,我就拜你为师;倘若我赢了,那么你就当我的老婆得了,省的被某人耽误大好青春。”司棠极为张狂的说着,最后一句未必就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刺激聂琛和胡德才是。

“司棠!”胡德首先动怒对司棠直呼名字的粗吼,一张扑克脸扭曲着,很吓人,很难看。

那边司棠的眉毛也倒竖起来了,满眼杀气的对胡德吼着,“胡德!别给脸不要脸,好歹我也是干爹的义子,这里轮不到你直呼我的名字!”

胡德还想回呛过去,却被聂琛低声阻止,“胡叔叔,止了。”

胡德满腔的恼火,碍于聂琛不想他同司棠争执下去,表情扭曲着,好半天才生硬的将那一口闷气咽到肚子里。站到聂琛身后不再说什么了。

别的话怎么过分,宁夏都不会在意,司棠刚才有调戏之嫌的话,真是惹恼了宁夏。对司棠的印象更是直落千丈。君子是不会随便调戏女人的,更别说她的身份还是他未来的弟妹,这个司棠太没道德底线了。宁夏心里冷哼,这口气她先忍着,等着看他出糗吧。可是他自己说得,要是他输了,就伏地拜她为师!

司棠开始指挥他的那些手下们,帮他将宁夏先前看过的那整块毛料抬到解石机上固定好,他在毛料上画上线,然后喊着那个叫吴振的人用手动磨光机,开始擦石。

赌石解石不外乎三种方法,擦石、切石、磨石。擦石的这种方式,是赌涨的最安全的方式了。还是那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即使面对有极高出翠的毛料,绿头在哪一边,如何解石才不会绿色“解跑”,都是有说道的。找不准部位,就下刀猛切,是赌石中最忌讳的,一是会将本来稳赚的毛料切垮,另一个是可能里面本来有上等的翠,被胡乱的一切,将料切废了。

而现在司棠已经将翡翠毛料运到自己家里来了,赌涨或者赌垮,都是要他自己收单。若是还有其他的赌石买家,只要是擦出绿来,就可以等待其他赌石买家叫涨了。赌石之中,并不是擦出绿来,就是绝对看涨了。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这是赌石这行的老俗话。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毕竟只有把石头剖开之后,乾坤分明了,才能稳定输赢。擦石的原则就是保稳。

磨光机开始转动,吴振双手稳持磨光机,按着司棠画的线,在刺耳的噪音中开始擦石。擦石的顺序是: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这第一位的颟是最重要的,要是找不对色颟,是很难擦出绿来的。

看着司棠的指挥的架势,似乎真是个行家似的。宁夏瞟了司棠一眼,心中讽刺的笑,就像很多伪君子同样道貌岸然一样,很多假行家会比真行家更像行家的哦。

吴振小心翼翼的操作着,色颟慢慢被他擦开了,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石头。吴振脸白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已经分不清热汗还是冷汗。他抬胳膊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司棠喊了一声,“少爷!”

看到没出绿,司棠原本闪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指挥着吴振按照他笔划的地方擦石。

看着司棠指挥着吴振,在那里瞎费劲儿,宁夏在旁边火上浇油,讽刺的说,“别那么小心翼翼了,告诉你,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你若不信,直接将毛料切开,如果里面出了翠,哪怕是花牌料,我也算是输了,这块料,我当高翠赔给你。”

“少奶奶……”胡德为宁夏的话表示极为的不满。

宁夏对他撇一下嘴角,冷哼,“胡叔,你要记得你是聂家的管家,而我只是你们家未来的少奶奶,你这个管家再大,也当不到宁家里去吧。”人善被人欺,倒不是宁夏故意同胡德作对,她未来要进聂家门的,前面有这冷若冰霜的聂琛,以及那绝非善类的聂氏夫妇要对付,要是先让一个佣人将气势压下去,那么以后她还怎么同聂家的人那些抗衡?

胡德被宁夏噎得脸都涨红了,估计着除了眼前儿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司棠,他在聂家还没受过这样的呛口吧。

司棠这会儿不知道哪儿根筋不对了,听到宁夏微斥胡德的话,哈哈大笑。他这么一笑,让胡德更有些无地自容了,胡德眼神阴狠的瞪了宁夏一下,看看聂琛,见他一贯冷漠的脸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猜不透他是纵容这个未来的老婆,还是根本就觉得无所谓,他如鲠在喉,这一口闷气好难咽的吞下去。

“是你说的。我要是切出翠来,你就输了。到时候你可别说你赔不起!”司棠回到正题上,眼神冷蔑的望了聂琛一眼,眼前的毛料会出什么样的翠色,反而成了次要的,如果今天的事儿能让聂琛很难看,他就是意外收获了。司棠的嘴角微翘,又对着宁夏扫了一眼,除了看到她那漂亮的下巴,花瓣一样芳泽的唇,以及挺俏的鼻子,依旧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这又什么关系呢?他要的就是让聂琛难堪,即使她丑的像只老母猪,他今天也跟聂琛抢了。一想到聂琛会很没脸,他的那个老娘叶芳华更会气的跳脚发疯,他心里就爽透了。

“君子一言——”宁夏微微挺直脊背,昂着头倨傲的说。

“驷马难追!”司棠在那边接了下句,然后拍手喊了一声好。“弟妹,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弟妹。等我切出翠来,就要改口喊你作老婆啦,哈哈哈……”司棠肆意嚣张的大声,回荡在整座房子里。

宁夏在心里对着司棠呸了一声,脸上毫不在意的微笑,“一切等剖了玉再说吧,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好!那么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司棠也较上劲儿了,这丫头比他还张狂,那么她的味道一定也够劲辣的了?哈哈,他一定要好好尝尝。对着宁夏暧昧的眨了个媚眼,司棠撸袖子,一把扯开吴振,要亲自上阵。

所有的人兴趣都被提了起来。这聂家的义子司少爷和聂家的准儿媳要斗法较劲儿,而且赌码还那么特别,居然要以身相许,大伯子要抢弟媳妇?这也太刺激了吧。要是赌输了,最丢脸的人,不是这个宁家的千金大小姐,而是他们这位琛少爷啊。到时候,他要是怎么自处呢?马上将过门的媳妇,突然变成他的大嫂,这样刺激的事儿,换作谁都受不了啊,还有脸活着吗?非扎粪坑死了不可啊。

一时间那些围观的佣人,都有些摩拳擦掌的昂奋感,全都将目光落到仍如冰山般冷漠平静的聂琛身上。



第二十二章赢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些佣人都是准备看热闹的。

只有最关心聂琛的那个人,才是此时最心焦的吧。譬如胡德。局面似乎已经无法收拾了,胡德的脸布满阴霾,眼神中失了镇定,他浓浓的皱着眉头,饱含忧虑的望向聂琛,可是除了那张冷冰冰的面孔,还有那深邃如海的目光,他在聂琛身上找不出一丝足够证明他情绪的痕迹。生活中淡定的面对一切的确是个好态度,可是现在是马上就要娶过门的媳妇,眼看着要被人抢跑了,他还这么淡定,就有点太过了。关键的问题不是那个女人重不重要,在胡德眼中,女人如衣服,自己随手扔了可以,倘若被人抢跑了,那么问题就大了,那可是面子上的事儿。

除非是他的这个琛少爷根本就巴不得这门亲事毁了?胡德眼前立即浮现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身影,然后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眼神中甚至露出点欣慰,或者——这真的是件好事呢!

事情好像变得很热闹了。

宁夏望着所有围拢过来的佣人,嘴角渗透着微笑,她心里想着今天的事儿要是传出去,这个司棠以后还怎么腆着脸在聂家卖弄他的张扬?

而司棠则又是另外一种心情,他只想到他的好运气,遇到宁夏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臭丫头,并给了他一个狠狠报复聂琛和叶芳华的机会。一想到叶芳华知道聂琛未过门的儿媳妇成了他的,定会气的吐血,他就觉得解气极了,爽!

司棠心情好的要命,刚才擦色颟时没擦出绿的懊恼,此刻全没了。是那个死丫头自己说得,只要出了绿,哪怕是花牌料,她也算输了,这样的话,他还不稳赢吗?就算他失误,这块毛料出不了高翠,出低档翠的几率还是百分百的。哼,聂琛、叶芳华,你们就等着吐血吧。哈哈。

司棠启动解石机,手持手柄开始解石。在刺耳的噪音声中,砂轮开始转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那块翡翠毛料上,因为宁夏和司棠的那个赌,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等待着毛料被切开后,一局定输赢。是这个司棠少爷要拜聂家这未过门的儿媳妇为师,还是戏剧化的从聂琛的未婚妻变成司棠的老婆呢?

几乎所有人都对宁夏不看好,心里都看好戏似的等着她傻眼。他们这个司棠少爷赌石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毛料里出不了高翠,出次等的翠也是百分百的,这宁大小姐赌的那么大,这回可必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赔掉她自己,也会让他们那位琛少爷无法做人,这热闹注定好看死了。

毛料全都被切开了,司棠要赢的心切,直接将毛料拦腰一刀,反正他有了更重要的赌筹,会出什么样的翠,这样拦腰一刀会不会将好好的翠料都毁了,都不再重要。他要的就是一解这么多年压抑在他心里的那口闷气!

机器停止运转,望着切开的毛料,除了宁夏和似乎天生就没有表情的聂琛,其他人全都愣了。

司棠更是直接跳起脚,面目狰狞的大吼着,“不可能,不可能……”

一直揪着心的胡德,看到那切出来的白花花的石头,一颗心总算落地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望向宁夏的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看不出来啊,这大小姐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有见识,即使他以前跟随聂洪生去缅甸公盘选购毛料,也没她这等一眼勘破石中乾坤的好本事,那倒怪不得她刚才那么大的口气了,原来真的是胸有成竹。

此时胡德只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宁大小姐出身在玉石世家,她那外公王之山在世的时候,可是赌石界的翘楚人物,想必是传授了不少赌石经验给这个外孙女,让她这么独具慧眼。

宁夏一眼勘破司棠的毛料必会切垮了,如今结果就在这里,刚才正等着宁夏傻眼的司棠,这会儿他自己傻了,其他的围观看好戏的佣人,对宁夏的印象瞬间改观。对她的眼神中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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