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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禛心在玉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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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蝴蝶



1初识

“夏从容,女,十六岁,长发,身高约1。63米,今夏于故宫内游玩时走失,走失时上身穿淡粉色T恤,下身穿白色牛仔短裤,脚穿白色帆布鞋,如有人看到,请打13651XXXXXX,重金酬谢。”

这张寻人启事已经在布告栏里贴了很久,风吹日晒,边角都已有些发黄卷起。有几个晨练的中年妇女无所事事,围在那儿边看边议论着道:

“哟,在故宫里也能走失,别是给拐子拐去了吧?”

“怎么可能?故宫里头能有拐子?”

“啧啧,你还别不信,那地方又大、人又多,说是带你去看个地方或是看样什么东西,绕个两圈人就能给他弄走了。”

“我看这孩子长得挺机灵的,没那么容易给人拐走吧?”

“那可不一定,孩子岁数小,听两句好话就能给人绕晕,我们那院儿就有那么一事儿……”

此时,疑似被人拐带的夏从容正歪斜着身子躺在一块假山石上,呼吸匀称,似乎好梦正酣。“阿嚏!冷……”冷不丁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此刻她不仅觉得身上冷,后脑勺也有些疼痛,她嘟嘟囔囔地抬起手遮挡一下眼前的白亮,稍稍闭一闭眼后才慢慢睁开,眼前是一片蔚蓝天空,这湛蓝就如世上最纯净的蓝宝石,毫无瑕疵……

不,有瑕疵!从容刚下完这个结论后又毫不犹豫地推翻,因为她发现在这纯净无瑕的宝石上还是有个恼人的黑点。更令人可气的是,这黑点不仅不消失,还在不断的变大,直到它在她头顶发出“嘎”地一声叫唤,从容才算看清楚,原来这讨厌的黑点儿是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

从容皱了皱眉,虽说她喜欢飞禽走兽,不过对乌鸦可是向来没什么好感,她边挥手想把它赶开,边翻身爬起。谁知还没等她完全坐起身,头顶就是一热,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随着发丝慢慢往下流淌。她立即用手一摸,湿湿的、粘粘的,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鸟屎?

“死鸟、臭鸟,我又没得罪你,干嘛拉我一头屎?小心我拔光你的毛,让你变秃鸟!”从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中“头彩”的一天,她一边骂那只躲在繁茂枝叶中的乌鸦,一边掏出纸巾小心地擦拭自己的头发,一时她记起,又将丢在一边的双肩背包给找了回来。

从容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正站在一座假山的平顶上。底下看模样应该是一座花园,只有些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以及摆放着的各色盆景,其余别说人影,就连个活物也是没有。

从容困惑地挠了挠头,她记得自己之前明明是和几个好友在养心殿那里拍照留念的,怎么莫名其妙地跑到假山石头上来了?而且这天气怎么无缘无故冷了这么许多,像是换了个季节似的。她手搭凉棚远远一眺,红墙绿瓦,分明还是故宫的影子,可那几个好友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夏从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她打开包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可打来打去都是错误连接,再仔细一看,信号格竟然为零。“瞎,破信号、破手机!”从容把手机扔回了包里,顺手又理了理东西,钱包、电池、几块巧克力和半瓶矿泉水,还有相机……刚才拿手上的相机……

从容有些心急,那部相机是为了这次旅游新买的,而且之前拍的照片都在里面,要是不见了可真是白忙活一场。她手忙脚乱地到处寻找,终于在假山石缝里发现了那只磕坏一角的相机。将它拾起后从容小心地用手擦了擦,重新开机试过一番后才算松了口气,还好一切正常,还能用!

寒风吹在身上有些凛冽之意,夏从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搓了搓冰冷发凉的手后,她吃了块巧克力决定重振旗鼓,出发去寻找那几个丢下她不知所踪的好友。从容背上包,从这座不算太高的假山上拾阶而下,跳下最后一格台阶后,她刚想欢呼一声,就发现石头边的草丛里隐隐露出褐色的一角。

从容好奇过去拾起一看,原来是个好易通模样的手掌机,打开后有一个小小的屏幕,旁边还有几个按钮。从容挠了挠头,她觉得这机子拿在手上有些沉重,比记忆中的要沉多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屏幕上还有四个阿拉伯数字:1689。

1689是什么意思?夏从容有些摸不着头脑,按了按边上的键也没有反应,她想把这古怪东西给丢了,可转念一想万一是有人不小心弄丢的,找不到肯定也着急时,她又把它塞进了包里,想着到时候交给管理处的人,也算好事一件。

从容觉得自己如此处境还能想到做好事,心情忽然又开朗起来。她哼着小曲穿过一个黑漆漆的假山洞,刚要踏出花草掩映的洞口时,她微微眯了眯眼,之后她似乎觉得不对,又抬手揉了揉眼睛: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还都叫她给赶上了?

在从容面前走过的是一队穿太监服饰的人,个个半低着头,躬着腰,长长的辫子垂在脑后,脚步既碎且快,也不发出声响。这是去拍戏的群众演员吧?从容张着嘴、瞪着眼,看着那些人站定在一处弯角后又缓缓散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这是在拍清宫戏吧?是后宫争宠还是现在流行的清穿大戏阿?会不会又是一部九龙夺嫡?

从容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很想跟过去看看,可是她知道,为了防止外泄剧情,现在的剧组在杀青前都不允许闲杂人等过去拍照摄影,除非认识人或是……偷拍?从容灵机一动,从包里拿出相机调高了焦距,当焦距扩到最大时,她终于看清了那些人的脸,他们每个人都是脸色肃穆、凝神屏息,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喘。

这些演员还满像模像样的嘛,看来这戏有些水准。从容来了兴致,而且她从没见过人拍戏,这次既然给撞见了,她决定先拍下点照片,再回去馋馋那几个损友。反正她认识回宾馆的路,她们既然集体丢下她,那待会儿就让她们好好后悔去。

从容正似模似样地拿着相机对焦时,镜头里忽然闯入一抹鲜艳的明黄色身影,这样夺目的明黄色,在古代不是只有九龙天子才能穿的吗?她急急忙忙将镜头移到皇帝的脸上,咦?这皇上,不,这演员长得还不赖嘛。虽然算不上顶级帅哥,不过入的了一级,而且他身形颀长,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从容越看越觉得这演员不同寻常,从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呢?她这样想着,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往前挪,还一连给这人拍了好几张特写。嘿嘿,待会让那几个损友看了非尖叫不可,如果她们要帅哥照,五块钱一张,十块钱三张。

从容越想越美,正准备来几张全身照时,身后突然穿来几声轻咳。她不以为意,往旁边让了让后继续用功,轻咳还在继续,她随意摆了摆手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我再拍一张就让开。”咳嗽声是停止了,可有一清冽的声音却在她脑后响起,“你是谁?”

我是谁?我在故宫里玩你管我是谁?从容这样想着,恋恋不舍地回过了头。身后站着的是个个子比她还矮一些的瘦削少年,辫子头,簇新的竹青色缎纹长袍,腰间明黄色的束带,玉佩、荷包一样不少。看样子,这小子演的是个小阿哥吧?

这小小少年见从容毫无顾忌地对他上下打量,眉头先就皱了起来,“放肆!”从容差点没吐出一口水来,这小子入戏太深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公侯爵呢。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嫌恶地看了从容一眼,“你是哪个宫出来的?敢这样对爷说话。”

哈,还问她哪个宫的?从容笑嘻嘻道:“我养心殿的,你呢?”

少年扬起下额,“跪下说话!”

呀,这小子还真拽,以为他爸爸是李刚阿?从容昂头挺胸道:“你才跪下说话呢!臭小子真没礼貌,拜拜!”说完她转身想走,那少年在后道:“爷没让你走,你敢走!”

还爷呢!从容回头就对他做了个大鬼脸,“本宫说走就走,管你什么爷不爷的。”

“你回来!”

“切!”从容朝后扬了扬手,大摇大摆地继续往前走,正走得欢时脑后却是一痛。

“回不回来!”

夏从容怒了,她生平最讨厌人家拽她的长辫子,可偏偏遇上的都是些爱拽她辫子的人。从初中开始,她的辫子就时时处于水深火热中,借东西要拽、说句话要拽、连上课起立都有人管不住闲手。这回好不容易趁中考逃出魔爪,谁想到才出虎穴就入龙潭,竟然给个小孩子拽上了?

从容回过头,怒瞪那少年一眼道:“放不放手?”

“你跪下回话。”

“放不放?”

“跪下!”

“想得美。”从容僵直着脖颈,突然回手拽住那少年的发辫用力一扯道:“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就把你的假辫子给拽下来!”

2四爷

少年显然没料到从容敢拽他的辫子,可惊愕归惊愕,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紧,“你想死?”从容毫不示弱,手上也更加用力,“你小小年纪,动不动就跪阿死的,好臭的嘴巴,回去该好好刷刷牙去了,演个戏也没见拽成这样!你快放手,再不放我可就叫人了啊。”

从容还在啰里啰唆地往下说时,从后面石头小路里跑出来个中年太监,他气喘吁吁道:“四爷,四……”待那太监看清楚眼前奇景时,险些惊掉了下巴,他呆呆站着发愣,从容可不乐意了,大声喊道:“大叔,你们从哪儿请来的小无赖阿,这么凶,快叫他放手,快放手!”

中年太监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捉住从容的手腕迫使她松开道:“四爷,您没事吧?”那少年也随即松开了手,退后一步道:“没事。”从容可不干了,哇哇大叫道:“你有病啊,是他先拽我头发的,你不骂他还帮他?放开我,放开我!”

从容伸手脚乱挥乱踢,那太监也不多言,三两下捉住从容的双手反剪背后,然后顺势一踢迫使她跪在地上道:“疯丫头,你还要不要命了!”那少年冷眼旁观,他不知道这疯女子是从哪里来的,穿着怪异、举止粗俗,既不像是宫里头的人物,要说是外头刺客偷进宫的却又不像……

少年看着从容沉吟不语,那太监躬身道:“爷受惊了,奴才去叫人来罢。”少年立马一挥手,道:“先等等,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回爷的话,娘娘说皇上新赏给您和十四爷每人一套笔砚,说让您先回去,再与十四爷一同去乾清宫谢赏。”

少年暗自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露,只说:“知道了。”

“是,”太监低头领命,见少年抬脚要走又忙道,“四爷,这疯丫头……”

少年回头瞥了从容一眼,“送到小书房去,等我回来再行处置。”太监应声不敢多言,那少年往前走几步,突然又回头道:“别让人知道,福喜。”

从容心下揣揣不安,她开始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演戏,可穿成这样不在演戏又是在做什么呢?难道是……穿越?她一想到这点,脑袋瓜里立刻蹦出各种各样的穿越桥段:车祸、溺水、雷击,再不就是睡着睡着也能穿。像她这种的应该叫身穿吧,只是她之前好好的在拍照呀,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穿越了呢?

从容泄了气,也就不像刚才那样手脚乱舞地挣扎,福喜见她不再发疯,手上也就稍稍松了松劲,只不过刚才她闹得太凶,那只捂住她嘴的手掌可是丝毫没敢放松。福喜推着从容穿过小路,前后左右看看没人时就想快速走入过宫门,谁知从容突然硬扭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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