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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信的军官带着哭腔回道：“是曲射炮，我听见那炮弹的声音了，他们有不少呢。”

“曲射炮？”团长紧张的说了一句。这种东西他见过，不过现在只有第三师有，那家伙，炮弹是从天上直接坠下来的，躲在山后面也没有用。而且挺轻便的，几个人扛着就能跑。

团长害怕了，要是那些陕军把曲射炮弄到附近的话，那他可就危险了。于是赶紧命令道：“快！收拾东西，团部向后转移！”

几乎是同时，他们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一个士兵跑进来喊道：“飞机，天上有飞机！”

靳云鹗的部队是见过洛阳的飞机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多么惊慌。

“没听师长说会派飞机来呀。”团长说着话就向外走，现在他的表情轻松多了，只要有飞机助阵，他就不害怕了，那些陕军估计会被吓破胆的。

他们出来抬头看天，发现天上的八架飞机正向东飞去。那飞机有大有小，排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向东飞去了。

“咦？怎么回去了？”团长不解的小声说道。

此时在前面担任领航的陈瑞看了一眼下面的战场，没有理会，继续沿着道路飞行，向观音堂飞去。

赵仁杰回到潼关之后，就觉得潼关距离观音堂太远了，没有战斗机护航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命令在灵宝的驻军迅速建一个野战机场。还好这个时候的飞机要求低，只要平整出一条一两百米的跑道就能起降。不过由于任务急，驻军就先在城北买下了一片田地，然后雇佣百姓来做平整工作，当天就建起了一个简易机场。

陈瑞他们就紧急转场道了灵宝，而所需的油料和弹药还有地勤人员也在之后迅速转移了过来。所以前线一开打，航空队就接到指令，要他们首先去轰炸观音堂车站，将十四师的物资弹药迅速摧毁。

三分钟之后，陈瑞看见了下面的车站，那里堆积着无数的货物，还有停着两辆列车。他向机群的同伴打着手势，并且摆两下机翼，示意后面的轰炸机，目标到了。

陈瑞带着四架战斗机在高处盘旋，警惕的看着东方，随时做好与来袭的敌机空战的准备，掩护自己的轰炸机不受打击。而那体型稍大的轰炸机则是降低高度，在飞临车站的时候将航弹丢到下面的货物堆中。他们也不知道哪些货物是军用物资，哪些是民用的货物，于是就看见货堆就丢一颗炸弹下去。等一会儿掉头又飞回来，继续向下面投着炸弹。

在车站里的人群原来还是兴奋的相互提醒着，对天上的铁鸟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指指点点。但是随着一枚枚炸弹在车站内爆炸，人群开始混乱起来，惊叫着四下里乱跑。

车站里面的民众乱做一团，军人们也是乱哄哄的。尤其是那些守着物资的士兵，更是跑的飞快，远远的离开上峰要他们看守的物资。

在陕西的轰炸机到来之前，靳云鹗就呆在花车上。这还是为了这次出征，吴佩孚专门让铁路局给他拨的专车，此他时正在车上抽大烟呢。这专车上什么都有，比在宅子里还舒服，于是他就把指挥部设在了这花车中。要不是顾忌吴大帅的军法，他还想要把姨太太给带上呢。

他听到了人群在外面好奇的叫声，于是也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看，靳云鹗的瞳孔就是一缩，立马窜进了车厢，连声的命令开车。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在洛阳也就只有四架飞机而已，这来的一大群，肯定不是自己人的飞机。

还好他的花车已经把车头调过来了，于是在副官的催促下，火车司机只好生火，准备开车。

虽然轰炸机的飞行员看到了那列专车在冒着烟，响着汽笛准备开车。但是他们的任务是炸毁直军的物资，所以他们还是向车站内的货站投下一颗一颗的航弹，将一堆一堆的货物炸成火海。

趁着这个空档，靳云鹗的花车终于开始缓缓的开动起来，冒着滚滚的黑烟向东开去。而车站的站长此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洛阳方向，一列火车正向西开来。

第750章效果不错

第750章效果不错

陕军的戈塔GV轰炸机只能带五百公斤的航弹，所以没几个来回，轰炸机上的炸弹就都投完了。

陈瑞看见轰炸机已经完成了投弹，而且车站中货站的货物也基本都被炸毁了，还有许多货堆燃烧着熊熊大火。于是向战斗机的同伴打手势，准备返航了。

二号轰炸机上，后面的机枪手莫晓和前面的驾驶员乔米喊道：“兄弟！看见那个专车了吗？那肯定是大官儿的花车，追上去，打他一下！”

乔米同样大喊道：“队长要集结呢，要返航了！”没办法，飞机都是开放式座舱，不大声喊的话根本就听不见说什么。

“用不了两分钟就能回来！”莫晓喊道：“你是过瘾了，兄弟我还没有开荤呢！”

“不行！会被处罚的！”乔米摇摇头，大声的喊道。

莫晓不甘心的喊道：“你就说飞机是我开的！等下次任务的时候，还是你开，怎么样？！队长他们的战斗机有足够的燃油回去。”

现在航空队有二十八架飞机，而飞行员却是六十多个，而且还正在不断的增加当中，平时还要教授学员，所以他们能够飞的时间确实是不多。于是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乔米便同意了，大声的说道：“好吧，下次还是我飞！”

莫晓高兴的喊道：“快！追上去！压低高度，打侧面！”

乔米操作着飞机，一个掉头，又极速的向靳云鹗的花车追去，按照莫晓的要求，慢慢的降低了高度。当飞机从火车旁边掠过的时候，莫晓稳稳的把住机枪，把扳机一扣到底，子弹在薄薄的车厢上凿出一个个的小窟窿。

乔米也不恋战，在超过火车之后，就一拉操纵杆，让飞机拉起来，并且调头，向大队的机群飞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驾驶室里的司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锅炉工，则是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二号轰炸机归队之后，陈瑞在用手势联络好之后，就带着自己的机群向灵宝飞去了。他决定，在这次战役结束之后，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些飞行员了，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没有！

而幸运而又不幸的靳云鹗，正在花车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说他幸运，是因为在这次突然遭到的机枪袭击中，和他在同一车厢的副官长和参谋长都被击中了，而他却是除了受了点儿惊吓之外，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说他不幸，是因为由于火车司机受伤昏迷，而锅炉工过于紧张，在发现有火车迎面驶来的时候，没有能够找到刹车杆，即便是对面的火车已经停了下来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撞了上去。在惯性的作用下，靳云鹗重重的装在了桌子上，脑袋和右臂都受了伤。

靳云鹗这一跑，整个十四师都没有了指挥，全乱了。前面的部队损失挺大，想要下来休整，于是就向旅长汇报。旅长也算是一个小军头了，自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的资本受到大的损失，于是就找师长，但是师长找不到了。

但是后面的部队没有接到命令，就不去接替攻击位置。前面的部队一生气，也不攻了，开始消极怠工起来。

李二牛接到前方的报告之后，再结合灵宝航空队的报告，认为敌人的物资被摧毁，军心动摇。于是立刻命令前线的部队开始反击，后续部队也开始投入进去，先看看能不能把敌人的进攻部队打垮。

他们这一反击，直军的攻击部队更本就不做什么抵抗，只是快速的撤退。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既然后面的部队不接防，那他们就自己退下去。

正当直军后撤的时候，陕军的航空队又来了，这次还是一样，依然是四架轰炸机，四架护航的战斗机。

轰炸机见敌人在撤退，于是立刻降下高度投弹，航弹巨大的威力让后退中的直军直接变成了溃逃。炸弹不断的在直军的人群中炸开，一颗炸弹能造成二三十人的伤亡，让溃逃的直军直接冲垮了后面的友军，并且带动着后面的友军，一起没命的向观音堂逃去。

轰炸机的炸弹投完之后，开始用机载机枪对地射击。成串的子弹打出去，在地上溅起一团团的尘土，在人身上开出一朵朵的血花。

有人开始向天上开枪，但是只能让那些嗡嗡嗡的飞机飞的稍微高一点儿而已，密集的机枪子弹依然会从那些飞机上倾泻下来。直到在高处像老鹰一样盘旋的几架飞机降低高度，那些令人恐惧的飞机才会结成队形，向西飞去。

李二牛指挥着部队在直军后面追击，用迫击炮和机枪不断的驱赶着他们，让他们只能跑，不敢停下来。他指挥着部队一直追到观音堂车站，才停了下来。再向东的话，那就是平原地带了，而且还有铁路，形势就对他们不利了。

而在洛宁向管道口镇行军的第三师张席珍旅也是遭到了同样的待遇，不同的是，每次来袭击他们的只有两架轰炸机。先是投掷威力巨大的炸弹，之后就是用机枪扫射，给完全没有防空经验和准备的第三师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在官道口镇，第三师遇到了阻击，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这下他们遭受到的攻击就更多了，那些飞机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来一次，丢炸弹，机枪扫射。而且他们还要承受陕军的炮击，准确的说，是受到陕军迫击炮的袭击。他们几乎不知道该躲在那里，因为那炮弹是几乎从天上垂直落下来的，除非躲在地底下。

不过第三师的纪律可不是摆设，士兵们虽然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但是却是依旧坚持着，想要找到机会，突破陕军的防线。

张席珍也是想着侧翼迂回，但是这里毕竟是陕军选择的阵地，他们找到小路想要迂回过去的时候，无一例外的会遇上地雷阵，还有零星而精准射击。他们不知道前面的地雷有多少，还要承受冷枪或是迫击炮的袭击，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只能无奈的带着几具尸体退了回去。

张席珍无计可施，只好架起电报，向在洛阳坐镇的吴佩孚如实汇报，请吴师长给出具体的指令。他不好意思说想要撤退，于是就向吴佩孚问计了。

第751章不安

第751章不安

在洛阳的吴佩孚则是焦急万分，他中午的时候问靳云鹗战况，但是却怎么也联系不到靳云鹗。还没等他想出这是什么原因呢，就有铁路段的人来汇报，说是渑池县附近出了事故，两列列车相撞了，铁路停运。

吴佩孚隐隐的有些不安。果然，一会儿之后，就有人来汇报，说是出事的车辆是靳师长的花车，还说观音堂车站遭到了空袭，物资损失巨大。

“他还有飞机？！”吴佩孚不满的问道。

副官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卑职也是第一次听说。”

吴佩孚瞪着副官看了一会儿，最后也只好摆摆手，让副官出去了。他自己也从来没有重视过陕西，只不过觉得陕西的部队战斗力不错，但是缺额严重，一个旅才两千多人，吃了一半的空饷，也就觉得赵仁杰不过如此了。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没想到陕西居然还有飞机，还能派出来袭击车站。

吴佩孚想了一会儿，现在铁路也停了，想要运兵也不能了，再说他也没有多少兵力了。要是从湖北和湖南调兵的话，那得需要多少时间？现在还不知道十四师的具体情况呢。他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了，这个靳云鹗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剿匪剿不好，这打正规战也打不好，当初真不应该顾及同乡的情义。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也派出飞机去作战。他的飞机是从保定航空署调过来的，有四架，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