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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军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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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使阁下，这些都是外交部之专管事务，请公使阁下将文件送到外交部，然后再与之讨论。”袁世凯打断了日置益对条款的背诵。
“大总统阁下，还是请听我把条款的内容说完吧。”之后又是点头鞠躬，然后接着背诵文件上的条款。而袁世凯只能黑着脸，皱着眉坐在那里。
好一会儿之后，日置益才将二十一款内容复述完，之后道：“大总统阁下，我国政府希望贵我两国就这份文件签署一个密约，所以请大总统阁下和贵国政府能够绝对保密，以免影响到贵我两国政府之间的讨论与合作！”
“好的，公使先生。”袁世凯沉声说道：“公使先生刚从日本归来，想来旅途劳累，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请大总统阁下能够尽快回复，并指定相关人员与我方人员签署协议！”日置益向袁世凯点头鞠躬道。
“我会责成外交部讨论此文件的内容的！”袁世凯很想抓起眼前的茶杯给这个日本人开个瓢，但是现在只能忍者。
“希望贵国政府能够早日答应！”日置益又是一鞠躬，然后道：“告辞了，大总统阁下。”
等日置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段时间之后，袁世凯将眼前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溢，打湿了脚下的地毯，前清宫中御用的茶杯也变成了瓷片。
“大总统息怒。”身后的侍从赶紧出言劝道。
袁世凯扶腰站起来，怒骂道：“日人逢人就点头鞠躬，看似有礼，实则最是无礼！这是打算要亡我国家！欺人太甚！”说完就一手扶腰，一手托着桌子，在那里喘着粗气。
这时一个侍从进来，道：“大总统，该喝药了。”
袁世凯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拿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喘匀了气之后才摆摆手，道：“把药端过来吧。”
袁世凯喝完药之后，就对侍从道：“通知外交部的陆部长和曹次长来我这里。还有段总长和梁督办也一同请过来。”
之后陆征祥，曹汝霖，段祺瑞和梁士诒陆陆续续的到来，等人到齐了，袁世凯就示意侍从将日本人的文件拿给他们传阅，道：“都看看吧！”
几个人也都没说话，而是等着看完文件再说。曹汝霖最后一个看完文件，之后就将手中的文件递还给侍从。
“都说说吧，该怎么办？”袁世凯有些无力的说。
“大总统，去年我就说过，不能放任日人恣意妄为，现在他们在青岛站稳了，这是想要更多的地盘和利益了！”段祺瑞最先说道。
“芝泉！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想办法度过难关！”梁士诒沉着脸说道。
“那还能怎么办？现在日人陆上有了青岛，海上就不用说了，想打也打不动了！”段祺瑞气哼哼的说道。
“大总统，这个条件可不好答应呀。”陆征祥试探性的说道。他不太确定袁世凯的意思，但是要是同意的话，那这骂名可就落到他陆某人的头上了。
“现在是要你们想办法，看怎么把这个东西顶回去！”袁世凯终于明确的说道。
“可是，大总统。现在欧洲正在大战，列强之中只有美日两国还置身事外，但是美国又远隔重洋，鞭长莫及呀。日本这边可是~”曹汝霖斟酌的说道。
“所以才要你们来想办法！”袁世凯有些生气的说。这些他能不知道？还有那个段祺瑞，就知道决一死战，这是单纯的中日两国之间的事吗？难道为了青岛要和德奥一起发疯？就和当年的老佛爷的一样，再来一次庚子之变？
之后众人都是装作在苦思冥想，其实都是在消耗时间。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死扣，现在的条件，连李鸿章的以夷制夷都玩不开，单凭中国的实力，那还是先洗洗睡吧。
袁世凯看众人都不说话，于是点名问梁士诒，道：“翼夫可有办法教我？”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自己的财神爷兼老幕僚了。
“这，硬顶肯定是不行的。”说着看向段祺瑞，问道：“芝泉，若是日人来攻，你可能守住京津不失？”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想打也打不动了。旅大，青岛都在日人手中，整个黄海就是日本舰队的澡堂子，京津之间又没有雄关要隘，我是守不住的！”段祺瑞还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唉！那就只能来软的了。”梁士诒叹口气说道。
“怎么个软发？”袁世凯问道。现在总算是有一个主意了，先听听再说吧。
“谈！”梁士诒就说了一个字。
“谈？”陆征祥有些疑惑，旋即他就明白过来，道：“翼夫兄的意思是‘拖’字诀？”
“嗯。”梁士诒点点头，认同了陆征祥的猜测。
陆征祥心想，这一谈就不好控制了，于是道：“光谈恐怕还不够。”
“子欣还有什么好主意？”袁世凯盯着陆征祥问。现在是主意越多越好。
“把日人的无理要求悄悄的通报给新闻界和外交界，这样国内民众的反对可以稍微遏制一点日人的野心。”陆征祥停了一下，又说：“至于外交界，虽然现在欧美列强都无暇东顾，但是外交上的抗议应该还是会有的。日本人也不敢冒着得罪所有列强的风险硬来的。毕竟，仗总是有打完的时候的。”
“嗯，先就这么办吧。”袁世凯想了想，说道：“不过要控制力度，太敏感的就不要捅出去了。至于其他办法，咱们之后再议。”
第一百零八章崔妈妈的好心
第一百零八章崔妈妈的好心
‘醉春楼’，漪红的院子。
崔妈妈进了漪红的房间就感觉几乎没什么温度，就和外面一样冷。
此时漪红正坐在火炉边，袖着双手，痴痴的看着开着的窗户框上插着的糖葫芦，那是两串粘在一起的糖葫芦。
“哎呀，你不要命了？！”崔妈妈尖声叫着，就要过去关窗户。边走边说：“还看它做什么？这都几天了？糖葫芦是用来吃的，不是插花，让你摆在那里看的！”说话间就到了窗前，一把将那连在一起的糖葫芦拔下来，就要随手扔掉。
“不要！”漪红此时抢上前去，将糖葫芦拿了过来，之后小心的用油纸包好，然后拿到外边的花盆里仔细的插好，在确认不会倒下之后才回来。
“哼！这也就是在冬天，我看你到了夏天怎么办！”崔妈妈看着漪红细心的样子，冷哼一声道。
漪红回到屋里，在桌前坐下，道：“能多看一时也是好的呀。”
崔妈妈也在漪红的对面坐了，问道：“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嗯，决定好了！”漪红点点头。
“还是要跟那个姓赵的？”崔妈妈皱着眉头问。
她是知道漪红去找过几次赵仁杰的，但是她并没有干预，她觉得多接触一些，漪红会看清楚赵仁杰大奸似忠，表里不一的小人嘴脸。再说了，漪红那可是诗词歌赋都懂，琴棋书画俱佳的，怎么会对赵仁杰那样的乡下土老冒动了真情，只不过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要尝一尝窝窝头的味道罢了。尝过了就知道还是原来的好了。
“嗯。”漪红还是点点头。
“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了？”崔妈妈盯着漪红的眼睛问道。
“考虑好了！”漪红也坦然而坚定的看着崔妈妈，回答道。
“好吧，那你就让他在年后把钱拿来吧，然后我把身契给你。”崔妈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嗯，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说好了就好，只盼他不是个负心的。”崔妈妈站起来，说：“到时候，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都带走吧。我也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把你风风光光的抬出去。”
“妈妈！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了，不用大办的。”漪红赶紧阻止道。她可是没有和赵仁杰说过要纳她为妾的，只是说要借钱赎身而已。要是大办的话，这慌可就圆不过去了。
“怎么能不大办呢？你可是我们‘醉春楼’的招牌，怎么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崔妈妈质问着。
“妈妈，其实，”漪红事到如今，也只好对崔妈妈说实话了，道：“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要娶我的打算，就只是帮我赎身罢了。”
“什么？”崔妈妈站起来，盯着漪红，喊道：“那你还要跟他！”
“我之前对妈妈说过了，只要能够日日都看到他就好了，至于能不能有结果，那就要看缘分了。”漪红低着头，微笑的说道。
“唉！”崔妈妈叹息一声，又坐下，说道：“女人总是免不了有一个冤家的，有的能够同床共枕、白首到老。有的就只能天各一方，甚至是辣手摧花的。这都是命数。”
“倒是愧对妈妈这几年的教养之恩了。”漪红见崔妈妈说的真挚，也就有些惭愧的说道。
“嗨，没什么的。反正在把你送出去之后，我也不打算干了。把‘醉春楼’盘出去，我也要找个好地方去养老了。”崔妈妈有些寂寥的说。
其实她在漪红身上已经赚的够多的了，要知道，当初她买下漪红只不过用了十两银子罢了。不说这次赵仁杰要给的两万大洋，就是漪红这几年赚的，也早就是当初投入的几千甚至是上万倍了。
“妈妈怎么不打算做了呢？”漪红有些惊讶的问。
“唉！没办法，如今这西安城，就数妓馆和烟馆多，尤其那些南班子，把生意都抢去了，我还硬撑着做什么？还不如拿着银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养老呢。”崔妈妈提起那些南班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她也只能自己生闷气了。她听说这些新开的妓馆都是都督府或者是都督府的幕僚开的，这可比她这种只是送几分花红的要亲近的多。
“嗯，不做了也好。还请妈妈多多保重。到时候女儿怕是不能去送妈妈一程了。”漪红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毕竟在一起十年的时间，也是有一些伤感的。
“不说这些了。我走了。”崔妈妈站起来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说道：“那个药，我从上个月就给你停了，要是以后调理好的话，还是可以有孩子的。”
漪红本来站起来要去送崔妈妈的，但是听到这话之后就僵在了那里，脸色变得惨白，心如刀绞，问道：“妈妈，您这里就没有好的调理方子吗？”
“唉！我是开妓馆的，又不是开医官的。哪有那些东西。以后你找找好大夫吧。”崔妈妈无奈的说道。之后又来到她的跟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她，道：“这是那个药的方子，你拿着，有些大夫能够对症下药也说不定。”
漪红接过那张重于千斤的方子，眼角含泪道：“谢妈妈了。”
“唉！这也是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你也别怪我就好了。”崔妈妈拍了拍漪红有些颤抖的手，说道。
其实她完全能够理解漪红此时的心情，她当初听到她的妈妈对她这么说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有个自己的孩子，是每个女人都不会放弃的权力，而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则是对每个女人最大的惩罚。
她们这些名妓头牌，外表光鲜亮丽，受那些富家公子和风流名士的追捧，吃穿用度都是极尽奢华，但是内里，她们只不过是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的可怜女人罢了。所以古往今来虽然有那么多的名妓青史留名，但是歌妓这个行当依旧被视为贱业的原因。也许这就是民间会把“代代为娼”作为赌咒发誓的惩戒语的原因吧。
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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