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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序,九荒引-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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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英招,很有那么几分不对头,古怪得厉害,我垂着眼,望向垂在衣摆下的被他握着的右手,只见他的手骨节分明,仿若是使了极大的气力,却并未握痛我的手。
心头涌上了一丝异样,我望着他,纠结了半晌,最终仍是没将右手抽出来,至于理由,却是连我自己也不晓得的。
其实,虽然这人多次冒犯过本仙姑,却并未真正地伤害过我。
英招其人,着实是教人太看不透。
随后,英招便牵着本仙姑,直直地走向了大殿正前方的一方矮几,他迈步从容而缓慢,从大殿门口到那方矮几,不过几十来步的距离,却走了许久。
一路上,道贺道喜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住地在耳旁响起,此时此刻,被英招牵着手,周遭尽是众人的祝福,竟教本仙姑有些恍然。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英招拉着我在他身旁落了座,阿花亦跟了上来,跪坐在了我身后方。
“少君。”她低低地唤道。
“怎么?”英招的声音不冷不热,教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帝君同帝后,还是不愿回青丘么?”
“……”阿花没有答话,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无妨,意料中的事,不用再派人去请了。”
“诺。”
阿花恭恭敬敬地跪着叩了一回头,接着便一言不发地跪坐在我身旁,替我斟满了一杯酒水。
“哈哈哈……老夫在此举酒一杯,愿少君同夫人,白首偕老。”
蓦地,一道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朗笑在大殿之中响了起来,我心头却登时惊了一惊,眼眶在瞬时之间便湿了起来。
纵是沉睡在女娲族禁地中的三百年时光,使我的记性大不如从前,我仍是在刹那之间便听出了这道声儿的出处——空桓仙君。
未曾想,英招竟是这般有心,我强压下那股流泪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英招打断——
“多谢空桓仙君。”
道完这番话,他便端起了我案上的酒樽,递给了我,语气冷漠淡然,“夫人,你今日嗓子不大好,道谢的话,为夫来说便是了。”
“……”闻言,我面上的容色一分分地冷了下去,只默不作声地接过他递来的酒樽,掀起了那方盖头的一角,将酒饮下。
早便听闻,青丘醴泽的水酿出的酒,是世间最浓最醇最烈的,如今看来,倒真是名不虚传,一杯酒水咽下,喉咙便已是火辣辣的疼痛,脑子也有了一丝晕眩。
随后又不断地有仙家妖怪来向我同英招敬酒,我也只是默默地饮着,直到第八杯酒下肚,我已然是很有几分晕晕乎乎,却仍是举着酒樽,一杯一杯地朝着口里灌着。
蓦地,一只手摁住了我的酒樽,我迷迷糊糊地抬眼,说道,“放开。”
“……”他摁住我酒樽的手丝毫不动,只压低了嗓子凑近我的耳畔,说道,“他没有来,你便想醉死在这儿?”
“呵呵……”我闻言,竟是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一般,“我早便告诉过你,他不会来,你很失望吧……少君。”
“……”看不清英招面上的神情,我只听到他压着嗓子朝阿花说了一句话,语气中隐隐地含着几分怒意,“夫人醉了,扶她回屋。”
“诺。”阿花应声,接着便搀着我的左臂,将我从坐榻上扶了起来,一步步地朝大殿门口走去。
“哟,这喜宴才刚开始,新娘子怎么就走了……”
耳畔隐隐地传来了一道风流妩媚的嗓音,我蹙了蹙眉,定了定步子,却被阿花半扶半拖地带出了殿门口。
奇怪——方才那阵声儿,竟是很像一个人——青耕。
脑子沉得厉害,是以本仙姑并没有多大的功夫去细想,只得由着阿花将我扶了出去。
走在花苑的小道上,我只觉青丘浦的夜风,还真真是冷得紧,经那冷风一吹,我的脑子也比方才清醒了几分,只觉头上的红帕闷得我心头发慌,便伸手将那盖头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风中。
“夫人……”阿花一惊,连忙拾起了地上的红布。
“莫要这般叫我——”我睁着迷蒙的醉眼望着她,只觉脚上像踩着棉花一般,软得厉害,口里几乎是吼着说道,“本上仙,才不是你家夫人……”
“夫人,你醉了,随奴婢回房休息吧……”
“醉了?”我身形有些不稳,遂伸手扶上了一旁石柱,蹙着眉头朝她摇了摇食指,笑道, “怎么会呢?本上仙的酒量,那是顶好的,知道什么叫千杯不醉么?千杯不醉……说的就是本上仙这起子……”
“夫人,夜里风凉,莫要着凉了——”说罢,阿花便上前来扶了我的手臂,使了力气要将我捉着石柱的手掰开。
“放手——”我紧拧着眉头一把将她挥开,身子缓缓地顺着石柱子滑了下去,“连本上仙的丈夫都不管我,你管我作甚!”
“怎么会呢?”阿花又上前来扶了我的手臂,朝我恳切道,“夫人,少君很关心你,奴婢从未见他待任何女子这样好过……”
“不,”我捂着隐隐疼着的心口,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觉有许多许多的水珠子在接连不断地从眼睛里漫了出来,口里轻声地呢喃道,“他没有来,他没有来……”
“夫人……”
心中那份儿隐隐的疼痛仿佛是绝了堤一般,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我只觉痛得像是要立时死去一般。
“为什么!”我大声地嘶吼,水珠子更似断了线一般地不住滚落,再顺着面颊流淌下来,“苍玄帝君!你竟真的这般绝情么!”
“夫人,你怎么了……”
想来,我这副如癫似狂的模样定是将阿花吓了个不轻,她面上浮着一丝惊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告诉我——”我猛地捉住她的双肩,双目赤红地望着她,问道,“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来?”
“夫人,你在说什么……”阿花挣扎着,“奴婢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我疯了一般摇晃着她的双肩,几乎是声嘶力竭。
“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夫人你放手……”阿花亦是死命地挣扎了起来,她一个使力,将我挣了开。
因着阿花那使尽全力的拉拽,我脚下一个不稳便扑到了花苑中的水池旁,清可见底的池水,将好便映出了我的模样。
满面的泪痕,混着脂粉妆容,说不出的滑稽同可笑。
“我恨你——”我泣不成声,不住地用双手拍打着池水,将水中的倒影打散,无数的水花溅起,亦将我一身的嫁衣尽数打湿,高绾的发髻也松散开来,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东皇苍玄——我恨你……”
“我有时在想,你究竟能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双眸蓦地圆睁,我听见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决定了
你们再霸王我。
就是BE了。。
77
77、苦尽 。。。
“我有时在想,你究竟能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
几乎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有瞬间的恍惚;只觉得自己当真是醉得厉害了,竟是连幻听都出现了么?。
“……”我仍是愣愣地垂着头;趴在水池子旁,望着池中的自己,那般的狼狈不堪,滑稽可笑。
蓦地,两滴水珠顺着两旁的面颊滑下;在下颔处,汇成了一滴;接着便落入了池水中;溅开了一圈圈涟漪。
也正是此时,身后隐隐传来了一声叹息,我身体一僵,又听见了一阵沉缓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自身后方传来。
我侧着耳屏着息,静静地听着,生怕一个呼吸便会教自己发现,一切不过是我的错觉。
脚步声消失了,鼻间隐隐地嗅见了一丝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我浑身僵硬,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缓缓地,一寸寸地,转过了头,望向了身后方。
他便那样静静地立在我眼前,一身华贵的紫气缭绕,着了一件及地的玄色袍子,长发高高竖起,同许多年前,我初次见他时的模样,没有丝毫区别。
那张容颜,仍是那张容颜。
微微起菱的薄唇,高挺端直的鼻骨……我的目光一一滑过他的面容,最终,望进那双清寒沉寂的双眼,望见里面映出一个披头散发满面狼藉的我。
“你……”我抬手,揉了揉眼,这才望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着唤了一声,“苍玄帝君?”
“……”他的眸子仍是冷冽的,此时正定定地注视着我,将我从头到脚地望了一遍,双眸中隐隐地透着几丝我瞧不明白的情绪,最终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朝着我的左颊伸了过来。
“……”泪不住地朝外流着,我仰着头,亦是定定地望着他,一时间竟不晓得应当说些什么。
然,就在他的指尖距我的左颊只有一寸距离时,却生生地停住了,随后便放了下去,与此同时,他的眸子也自我身上移开,淡淡地注视着远处的池水。
也正是他的这个举动,将本仙姑的理智尽数地拉了回来。
三百年前,青丘桃花林的种种又一次在脑中重演了一遍,我望着他的眼神亦随之一点点地冷了下去,最终,那教我痛彻心扉地“从未”二字,终是将我心头剩下的一簇火苗也熄灭,我别过头,抬起嫁衣的袖子,揩了一把脸。
脚下动了动,我别过头,朝着一旁迈了几步,意欲同他拉开些距离,这才望见阿花正倒在一旁的花泥上,不禁一惊。
“你把她怎么了?”我冷眼瞧着他,冷声问道。
“你以为呢?”苍玄垂着眼帘,淡淡地望着远处,青丘的夜风缓缓地吹拂着,将他额前散落的几丝发吹得略微凌乱,薄唇微启,风轻云淡地说道,“轩辕荆和,你不是一向,唔,都很清楚我东皇苍玄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我闻言大惊,连忙上前几步,在阿花身前蹲下了身子,伸出右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放下心来。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接着便是苍玄帝君分外淡然的声音,“你竟还真的觉着,我将她杀了?”
“还望帝君,莫要责怪荆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直起身子,望向他,唇畔微微一扬,复又笑道,“实在是因为,帝君之狠戾,着实是令荆和,领教怕了。”
“……”苍玄的双眸微动,却仍是面上含着一丝浅笑,定定地望着我的双眸,朝我说道, “既是如此,那孤就问问你,你为何会答应英招的这门婚事?”
“……”乍一望见他那双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我心头便生起了一丝慌乱,连忙别过了头,不去望他,口中答道,“为了救人。”
“救人?”苍玄一声冷笑,复又朝我走近了几步,“殊不知,不过三百年时光,竟教你轩辕荆和,成了个胸怀苍生大爱的神仙了?”
“为仙者,”我深吸一口气,朝后退了几步,这才端着嗓子,尽量平静地回他道,“怜悯苍生万物,本就是应该。”
“……”他垂着一双清寒彻骨的眸子望着我良久,忽地却又笑了,仿若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笑震了震心神,只觉不安,似乎有什么心事已被看透了一般。
半晌,苍玄帝君方才止住了笑,他仍是垂着那双教我觉着无比可怖的眸子望着我,缓缓开口,说道,“你究竟为的是什么,你自己心头,可比孤清楚。”
“……”甫一听见他自称为“孤”,我心头便蓦地一痛,便像是一道伤疤被再度生生地撕开了一般,三百年前的种种铺天盖地般地袭来,只教我心痛欲绝。
“你既已晓得,孤是个什么样的人,”苍玄一双清寒的眼定定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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