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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

方明生活在北方一个贫困县城里，已年近四十。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读高一，女儿不满周岁，正是呀呀学语之时，全家人的宝贝。他本人在一个不错的事业单位工作，偶尔捞点小外快；妻子下岗，被一商户聘为会计；两人月收入1500多元，在县城中属中等，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游闲快乐的生活。

但一次意外使其下肢致残，妻子被迫辞掉了工作，美好生活陷入困顿。后机缘巧合反而因祸得福，金钱美女纷至沓来，一发而不可收，正应了一句土话：四条腿的料到底，两条腿的料不到。

正文　第一章祸从天降

2002年3月29日，是星期六。

这天上午，方明从街上买了几斤肉和一些新鲜蔬菜，一会儿准备回村里看父母，过完年这还是第一次。

这些年的气候太异常了，冷的迟热的早，九还没有数完天气已很暖和了，街上的少男少女们全都是单衣单裤了。方明本来也换成了薄毛衣，今天骑摩托嫌冷又换成厚毛衣。

刚换不到一年的125摩托果然好骑，回村一路的上坡感觉不到费劲，原来那个破100骑一路吭吭哧哧，后面带个人进不了村头就得下来。

天气好、车也好十几里路不觉的就到了。

村里一般家家都有车马，院门都宽大，白天家家都敞着门，没有大白天关大门的习惯。他们家在村北头，是老房子，还是他爷爷手里盖起的，三间土房，隔几年就得重新用泥挘槐椤Ｔ鹤油Υ螅蛉Α⒅砣Α⑴Ｈζ肴�

方明一直骑到院内停在了堂门口。

摩托车的嘟嘟声把方明的妈妈招了出来，老人见到独子回来高兴的满脸堆笑：“小明回来了，咋就你一人，媳妇和孩子们没回来？”

“永康在学校补课，回不了”。方明边从车上解东西边回答母亲。

方明提着东西跨进家门，虽然家里破破旧旧的，但每次回来都觉得亲切，他向次次回来不管他身后有土没土总要拍拍打打的母亲问到：“我爹不在？”

“你爹去地了。”

“咋现在都去地？”方明放下东西坐到了炕上问。

“上粪去了。咋又买这么些？大年的还没吃完。”

“不舍得吃明年也吃不完。”

方明和母亲闲聊了一会儿，话题离不开老人的宝贝孙子、孙女。

看快晌午了，他对母亲说：“我去地看看。”

“甭去看了，你爹快回来了。”

“我骑摩托一会儿就去了，顺便叫我大姐夫中午来喝酒。”方明大姐嫁在本村，前几年在村南头盖的新房，去地正好路过。

到了大姐家，从门口看到他大姐夫正在院里不知忙啥；他也没下车，向正迎出来的姐夫说：“我去地看看，你晌午过去一块喝酒，我姐呢？”

“在呢，你不进来啦？”

“不进啦。”说完他一溜烟地走了。

到了地头，方明没有看到父亲，停好摩托，向崖边走去，估计父亲是在崖下的地里边。

到了崖边他看到了正在扬肥的父亲，他向下高声喊到：“爹——”。

正在这时，方明突然感到脚下一松，脑子刚反应到“坏了”嗡地一声他就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明爹听着好像是崖上有人在喊，抬头一看，见一人正站在崖边。他刚看清是自己的儿子，突然就见方明踩塌土跌下来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从两房多高的崖上跌下来；老人一下子魂飞魄散，扔下手中工具，张开两手疯了一样跑过去，想要接住儿子似的。

可没跑几步，就听“轰通”一声，方明已跌落地上；溅起了高高的扬土。老人一下子肝胆俱裂，像天塌下来似的，眼前一黑，腿也软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马上又挣扎着连爬带滚地到了儿子跟前，见儿子满头、满脸、满身是土，正看着他。

方明的身体一着地他随着就清醒了，很快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踩塌土跌下崖了；现在自己正面朝上躺在崖下。这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刚才出了大祸，所幸还活着，没跌死。

听到父亲大声地“小明！小明！”叫着，扭头看到父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父亲跪伏在他身边，黝黑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惊恐、惶急的神色：“小明，有事没事？有事没事？”

方明先安慰父亲：“没啥事，爹，甭吓”。

这时才顾的上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腰部感觉胀的难受，从腰往下好象空了似的，什么也没有了的感觉。他用手向下摸了摸，腿还在，只是失去了感觉。他又用手摸了摸胸和肚子，感觉还好。方明心里觉得问题很严重，下身怎么会没感觉呢？跌坏哪儿了？他马上想到了他的医生同学宋长庚。

父亲在旁边说：“小明，能起来起不来？来，爹扶你起来。”

“不行，爹，起不来。我先打个电话。”方明掏出手机，手机好好的，没有摔坏。他查到了宋长庚的电话号码，拔了出去，可信号不好无法接通。

宋长庚是县一医院外科主任，方明想先给他打个电话说说情况，问明该怎办？现在电话打不通，方明自己想了想，然后对他爹说：“爹回村找上我大姐夫，再叫上六、七个人，寻一块结实的床板，没有床板门板也行，先把我抬回村。记住不要先告诉我妈。”

老汉亲眼看到儿子从那么高跌下来，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见儿子清清醒醒能说话，还稍有安慰。听了儿子的话后慌慌忙忙、心急火燎往村里赶。

剩下方明自己，他又重新感受了一番身体状况：头、上身没事，腰部还是胀胀地难受，腰以下好象什么都没有了。他回想着看过的有关资料，估计可能是腰椎有了问题，他记得这种情况千万不要乱动。他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出这种事。他抬头看看土崖，躺着看很高，差不多有六、七米高的样子。心里琢磨咋就跌下来了？噢，天气暖和土消松了，自己站的也靠边了。他再次庆幸命是保住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又在想妻子晓敏知道后会急成什样？母亲知道后会不会晕过去？

这样胡思乱想好一会，方明听到上边有嘈杂的人声：

“看见了，在那儿呢。”

“快下、快下。”

先是大姐夫跑了过来，着急地问：“咋就跌下啦？伤着哪没有？”

方明道：“大概是土消了，我站的靠边了。拿来啥了？”

其他人也跑过来了，有叫明叔的、有叫明哥的，七嘴八舌问咰着。

方明姐夫说：“找了一块床板，怎弄呢？”

“结不结实？结实你们就把我抬到床板上。”方明刚说完又赶紧补充道：“千万慢点，一边三四个人，把手插进我身子底下，然后端到床板上。”

方明姐夫指挥一边四个人，上身两个，下身面个，都把手插进方明身下，方明姐夫抱着方明的头对这些人说：“先不要动！听我的，我说起大家一起往起抬。”

大家小心地把方明抬放到了床板上。

“你们把我抬到坡顶，上坡小心点，前面的人低一点。”方明说完，他父亲也气喘嚅嚅跑回来了。

父亲和姐夫护在两边，众人小心翼翼地把方明抬到了坡顶。

方明掏出手机，见有两格信号，对众人讲：“你们先放下我，我打个电话。”

“是长庚哇？我方明。”电话通了；“哎，我回村出了点事，不小心从坡顶跌下啦，现在下肢不能动，你看怎办？”

“谁？你！怎搞的？出这事。我问你下肢咋不能动？腿断了？还是伤了？。”对方电话内问。

“腿弄不清断没断，就是没感觉了，动不了。”

“啊呀！你躺着千万别动！等我带救护车上去再说。你们村是北风口哇？好！我马上就上，你千万别让人动你，记住噢！”

宋长庚再三告诉方明不让他动，方明听他的口气内心感到有点严重了，可他也想不出严重到啥程度。但他仍故作镇静望着父亲说：“我给我同学打了电话，县一医院外科主任，他一会带救护车上来，去医院检查检查，我看没啥大事。”

方明这时感觉身上有些冷，对他姐夫说：“姐夫你看谁会骑摩托，带你回家去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你们把我抬到大路口，这儿救护车上不来。”

众人也不知该怎办，一切听从方明的指挥。

抬到路口不久，方明姐夫抱了床被子回来了：“小明，春妮姥姥也知道了，和春妮妈在后面跟来啦。”春妮是方明大姐的女儿。

方明最怕母亲知道，一会他不知如何面对。还有到现在不敢给妻子打电话，等救护车来了再打吧，妻子知道是啥情形呢？不敢多想。

一会功夫，从村子的方向来了一堆人，远处就听到方明妈在“小明——，小明——”地叫着，方明听着一阵阵揪心，强忍着没有让泪流出，他暗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

方明妈在大女儿的扶着过来了，老人一下子扑到了方明跟前，方明递出手让妈妈抓着，老人哭着问道：“小明，跌坏哪啦？痛不痛？让妈看看”，一边说一边撩起被子看。

“没事，妈。就是把腿跌麻啦，等一会去医院让医生看一看，估计没啥问题。”

老人撩起被子也看不出啥问题，儿子的话将信将疑，只能心疼地用衣袖擦着儿子满是土灰的脸，一边叨叨着：“不听话，叫你别去别去，一阵功夫出了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妈怎活？”

方明大姐和跟来的村里人也都围着，问这问哪，说些宽心和安慰的话。

“嘟呜，嘟呜”的车笛声从远处传来，是救护车上来了。

正文　第二章　手术治疗

车到了跟前，宋长庚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他走到方明跟前蹲下身问：“怎回事，有啥感觉？”

听了方明的一番介绍后又问：“怎么抬过来的？身子动没动？”

听完方明的解说宋长庚松了口气道：“算你聪明，”对众人说：“抬到车上，慢一点。”

方明好说歹说没让母亲跟了去，宋长庚不愧多年的医生，很会说宽心话，几句话就让母亲少了疑虑，不坚持跟着了。这时正好方明的外甥春江听了消息也赶来了，就负责把摩托骑回城，方明父亲和姐夫随同车一块走的。

在车上，方明觉的该给妻子晓敏打电话了。电话打到家里没人接，噢，方明想起晓敏今天去她吗家，他又给岳母家打了电话。

袁晓敏这时正在和母亲张罗着做中午饭。电话铃响了几声，听没人接，估计爸爸是在院里没听到，擦了擦手出去接起了电话：“谁呀？”

“是我，你们吃饭了没有？”方明不知该怎说，先缓了一句。

“没吃呢？正做着呢，快成了。你吃啦？”

听着晓敏像往常一样欢快的声音，方明心里越发难受，定了定神说：“晓敏，我在村出了点事，把腿跌坏了。”

袁晓敏听了惊吓道：“啊！骑摩托跌的？厉害不厉害？”

“不是骑摩托跌的，是从土堆上跌下了，我现在正去一医院，你准备些钱马上来一医院。”

袁晓敏听了心直发慌，放下电话返到厨房惶急地对母亲说：“妈，方明在村跌坏了腿，正去医院。快给我拿钱，有多少拿多少。”

老人听了吓了一跳：“怎跌的？跌坏哪了？”

“我也不清楚，先快取钱。”袁晓敏边说边和母亲一块取钱，大概有二千多，也顾不上数，穿上衣服就走。

院子里的父亲见晓敏穿戴好衣服推着车子往外走，问干啥去也没听清晓敏说啥，慌慌张张的样子，老人很诧异。回去问老伴知道方明出了事也顾不上吃饭，推着车子跟了去。

他们父女俩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