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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天下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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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德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拊掌大笑,笑毕却略带了些恹恹地道:“爱卿委实聪慧,并练达洞明。只是太聪慧了些……朕亦担忧。”
曦雨一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最终只是伏地不作声。
“朕起驾了。爱卿且往涵章宫去罢。”雍德帝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宫廊的深处。
曦雨抬起头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表情复杂。
万寿节后的第二日,曦雨好不容易从两位女供奉那里得到了一天的假期,便直接往皓首书阁去。林子晏日日都在,自然见到了他。
“如今满京城都在传说呢,凤家要在老太太寿辰上出新戏。”林子晏笑道。
“是么?”曦雨倚在桌边,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握着书,眼睛盯在书上,心不在焉。
“你还不知道?”林子晏屈起手指轻敲她的头:“满京城传遍了那一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文人才子们卯足了劲儿等着呢。”
“随他们怎么想,我只管排我的戏,外祖母的眷爱之恩,我还未能报答一二呢。”曦雨不在意地。
“我怎么觉得这句词儿仿佛在哪里见过?”林子晏皱起眉头思索。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曦雨一直被他打扰,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没好气地:“那里头引了这句词儿。”说完又把视线挪回书上。
林子晏丝毫气不起来,心中爱怜、纵容、好气又好笑的复杂感觉涌上。
“阿雨。”
“又怎么啦?”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搭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曦雨不耐烦地等着下面的话,却半天也没有听见语声:“到底要说什……”看见林子晏含笑的双眸,突然明白过来。
“你,你……”她很罕见地结巴了。
林子晏轻轻点头。
曦雨脸一红,立刻低头,几乎把自己埋进了书页中。
山坡羊
万寿节带来的热闹和波澜渐渐地平息下去,但另一件大事又激起了万丈波澜——呼延郡的阑城,在万寿节前被西狄给劫掠了!西狄五部中的呼斗其部落,通过焉支山天然形成的一条山谷密道,绕过虎跃关,偷袭了呼延郡。
渤海郡王连夜赶回平沙城,会同杜川流将军,奉圣上密旨,擒拿了这批西狄兵马就地格杀。又封山大索,将那条密道连同所有的隐患一并封死。然而就在最后关头,渤海郡王被西狄五部联手毒瞎了眼睛。皇室并没有封锁这个不幸的消息,一时间京城震动,无数的补品、珍贵药材像潮水一样涌回渤海郡王府里。
“姑娘果然心灵手巧。”张供奉接过曦雨交上的针线作业,看了两眼,点头赞许:“这已经像样了。”
“这都是您尽心教我的功劳。”曦雨甜笑:“眼看就是八月十五,天也渐凉,我给您和崔女相一人绣了顶暖帽。没让针线上的丫头们沾手,是夜莺带着绮罗、良儿一起做的,上面的花样都是我绣的。若不嫌弃就先戴着,是我的一点心意。”
崔供奉正在一旁灯下看书,闻言也瞧过来一眼,满意地点头:“姐儿做的确实不错。虽说大家小姐自然不需以这个为生,但精通一两手,也大有助益。”'网罗电子书:。WRbook。'
曦雨听了高兴得很:跟着这两位学了这么些日子,可是极少听到称赞的。
刚高兴着,崔供奉的脸又板起来了:“蒙姑娘看重我们,可该说的还是要说。万寿节宴上,姑娘应对圣意应对得很好,不露一丝轻浮。但唱戏一说,不可有第二次了。”
“是。”曦雨忙敛了眉间的喜色,严肃地答应。
崔供奉满意地点点头:“这一回是孝心,彩衣娱亲,为老太太上寿,也就罢了。下回别人就要说不自重,姐儿别怪我把话说得太直。”
“怎么会呢?”曦雨急忙道。
“秦娘子是个难得清白可敬的,在公主们面前有几分体面。即使如此,姐儿在与她交往时也要顾着身份,宗大人是文华殿大学士,冉姑娘是公府千金,姐儿是他们的嫡女,而秦娘子虽然有体面,却是乐籍。”崔供奉说得更明白了。
“我省得。”曦雨点头表示记下了。
“明儿起我陪着姑娘,把几样针法再练一练,赶几件好的出来,奉给府上的几位尊长。”张供奉笑容柔和。
“是。”曦雨点点头,站起来微微欠身:“我这就回了,女相们早些安置。”
张供奉和崔供奉都站起来送她,似月给她披上斗篷,夜莺机灵地提了灯笼走在前面引路。
眼看着那盏灯火慢慢远去,崔供奉和张供奉才回到屋里坐下。
“去烧两碗热汤来。”崔供奉吩咐身边服侍的丫头。
“是。”那丫鬟转身欲走,又被张供奉叫住了。
“你也去帮帮她罢,烧四个人的,你们俩也一人一碗,这大晚上的,秋寒伤人,年轻女孩也很该暖一暖。”张供奉吩咐自己的丫鬟。
“谢谢女先生。”两个丫鬟行个礼,欢欢喜喜地一道去了。
“雨姑娘但凡有你这样的周全心细,我也不必费神了。”崔供奉见屋里没人了,方感叹道。
“比当年的冉姑娘好多了,我忖度着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情世故、利害关系也懂得,也肯学,一点就透。最难得的是沉稳,万寿宴上陛下那么一赏赐,换成别的早兴得连名姓也忘了,这个知道敬畏、害怕,可见是个明白的。如今渤海郡王遇了害,满京城都盯着这儿呢,她还有那个心去练针线,这是有底儿、不慌了。”张供奉眼含笑意。
“你说的是,当年的冉姑娘狂得谁都不放在眼里,咱们姐儿俩费了多少功夫,下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她那些毛病改了七七八八。谁知道最后是白改,嫁了个宗姑爷,倒把那些毛病都给惯回来了。过眼的千金小姐没八百也有一千,哪个像她一样,放女儿学戏的?针线、管家、仪态,哪个也没教。当个个都像她那么好命呢。”崔供奉摇头叹道,虽嘴上说着凤君冉的坏处,语气里却含着笑意和淡淡的羡慕。
“我们这回也尽心尽力了,别到头还是白教了一场。”张供奉笑道。
“白教一场才好呢!嫁个好姑爷,我们才白教一场。”崔供奉拿剪子剪了剪灯花,驳了她一句。
两人不再提这些话,又说笑了一阵,喝了丫鬟送来的热汤,便歇下了。
八月十五的晚上,曦雨做了三样针线,分敬给外祖母、嫂嫂和曦宁。天上一轮明玉盘光亮如洗,地下凤府的主子们在堂前拜月,一盘盘鲜嫩瓜果水灵灵地供着,香烟直上。
曦雨瞅瞅众人的神色,往后靠在椅中,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盅桂花酒,笑吟吟先开了头:“如此佳节良宵,又正好是哥哥嫂嫂的结婚纪念日,不如对月把酒吟诗,怎样?”
曦展点头:“好主意,只是我们都不擅作诗。”
曦雨笑:“我也不擅,可自己做,也可吟诵前人诗句,都是自家人,不过玩玩助兴而已。只是有一条,句子中需带有‘月’字,已说过的诗句不许再提。”
凤老夫人道:“如此甚好,今夜的气氛,原有些冷清了。”至于为何如此冷清,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提。
茉莉先举杯开口:“我念书少,怕你们把好句子都诵完了,我先来罢。”说着看见庭院花丛中飞舞的几只萤火虫,便伸手一指:“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
凤老夫人赞道:“好,着实朴素自然。”说着也吟了一首:“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
曦展笑道:“这是说姑母吧?”想了想接下去:“幽意无断绝,此去随所偶。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
“你才多大年纪,就想着要悠闲归隐啦?”曦雨白他一眼,一转眼珠:“几处吹茄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
此句一出,曦展的脸色就不大对。曦宁想了想,也接下去:“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曦展的脸色更不对了,但也没作声,茉莉接了下去:“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欢不见,红霞映树鹧鸪鸣。”
曦雨紧接着:“是嫂嫂的风格。‘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这下想粉饰太平都没法子了,庭院中陷入了一片沉默。曦展脸色铁青,茉莉也满面忧虑,曦宁低头不语,曦雨盯着自己的手心看。
最后还是凤老夫人发话:“行了,拐弯抹角的也没什么意思,大家把话说开了,反倒方便。”
曦雨先开口:“哥哥,我知道你没派人去安亲王府。”
“我能派人去吗?”曦展冷冷地:“渤海郡王的眼睛确实看不见了,御医也说治不好,世上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兄长都不会愿意把亲妹妹嫁给一个瞎子!更何况是皇家的瞎子!”
“现在治不好,不代表永远治不好;御医治不好,不代表世上就没人能治好了啊。”曦雨反驳。
曦展狠狠地一眼瞪过去:“那是皇家!皇家!你知不知道嫁进那个家族意味着什么?阴谋、毒计、陷害、勾心斗角,性命随时可能不保,阿雨你真是太天真……”
“哥哥!”曦宁猛地抬头,曦展顿住,看着她。曦宁憋了半天,才轻声说出来一句:“对不起。”
“什么?”曦展不敢置信地问。
“哥哥,对不起。”曦宁重又低下头,泫然欲泣。曦展气结。
一直旁观的祖母发话了:“行了,宁儿回去睡,阿雨陪你姐姐聊会儿天,别又让她哭着睡着了。曦展,明早派人去安亲王府。”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吹灭了烛光,寝室内顿时一片昏暗。侍女们向曦雨屈膝之后鱼贯退了下去。丹朱将手中一盏青玉莲花灯递给曦雨:“劳烦雨姑娘了。我就在外头上夜,姑娘有事喊一声。”
曦雨点点头,感叹:“多亏了有你,要不,以她那样的性子,免不了要吃暗亏。”
丹朱抿嘴一笑,也行礼退下。
曦雨持着灯盏,撩开一层层床帐,进到最里面,将灯盏固定在床壁上的格子里。
曦宁仰面躺着,把被子拉到下巴处,十只指头拉着被沿,怯生生地看她。
曦雨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这时候知道怕了?方才在大伙儿面前那么坚定呢,现在摆这副样子,是不是迟了点?”
曦宁被她的毒舌刺激得眼泪汪汪:“阿雨……”
“成了成了!赶紧收起来!这时候哭还有什么用啊?让丹朱听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曦雨不耐烦地拿帕子给她擦擦眼泪。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啊!曦宁在内心喊道,但迫于妹妹的“淫威”,不敢说出口。
“如今,这事儿也算是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了。那个死烂人,先把阵仗弄得这么大,明摆着是逼着咱们家上他的贼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哼,真是好算计。”曦雨阴着脸,低声道。
曦宁憋着气,一声也不敢出。她是单纯,不是愚蠢,妹妹在这种事上,一向比她聪明很多。
“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倒也看得过去,不愧是渤海郡王。”曦雨冷笑着,阴森森的。
“阿、阿雨……”曦宁伸手扯扯她袖子。
曦雨看着她,眼神柔和下来,却带着一些担忧:“渤海郡王虽然狡诈阴险,但对你倒是有一片真心,你嫁过去的日子不会难过。再则他现在盲了眼睛,这是好事,我也放心了很多。姥姥和哥哥估计也考虑到了这点,才答应得那么干脆。”
啊?盲了眼睛还是好事?曦宁不解。
“你这个笨蛋!”曦雨恨铁不成钢地狠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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