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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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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顿时都动弹不得了。
“啊,真想不到今年除了牲畜,还送来了两个人……我都好久好久没吃过人肉了,真是怀念啊……”魑慢慢地靠近,发出满足的声音,带着笑意。
白草最先回过神来,他大叫一声:“快跑!”然后立刻拉住花开的手,猛地转身向后跑着。身后有那妖怪在爪子在地上匍匐的声音,越来越近。
“花开,快跑!不要回头看!”
花开更用力地握着白草的手,死死地闭上眼睛,拼命地跑着,即使连连几次被绊倒,也是立刻爬起来,继续跑着,不顾痛楚。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声音已经不见,直到两人再也没有力气。
花开和白草停了下来,倚着一棵老树,不停地喘着气,发抖着。
花开捂着脸,终于哭了,她说:“我们会死的,一定会死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说什么鬼话!我们还要留着命,逃出这座山,山外很美很美,那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花开,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无论以后怎么样,一定要活下去!”白草拣起地上一块尖利的石头,紧紧地握在手里,“即使是死,也要挣扎过再说。”
花开哭着点了点头。
白草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花开的头发,“不要哭,我们还活着。”他抬了抬头,想看看那抹白色的月亮,可刚抬起的头,却正对上了一张满是鲜血的嘴。那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爬上了树,无声地靠近了他们,就要将白草的头咬住。
白草最先做的事不是躲开,而是把花开用力地推开,大叫着:“快跑!”然后才用力地跳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魑已经咬住他的腰,长数寸的獠牙深深地扎进白草的骨肉中,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咬碎,鲜血不停地溢出来。疼痛从身体的每个地方铺天盖地地袭来,白草几近昏厥,但他还是挣扎着。白草咬紧自己的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握在手中的尖石块对准魑如血的红眼睛,狠狠地扎了进去。
魑一受痛,就将白草狠狠地甩出去数丈远,白草捂着满是鲜血的腰际,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可是走了没两步,又狠狠地跌了回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无力地张了张嘴,朝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花开说:“快跑……快跑……”
花开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从地上慌忙地爬起来,朝着他跑去,一心只想跑到他的身边,别的什么都听不见。
花开离白草有些远,还没等她跑过去,那魑已经爬到白草的身边,一只爪子紧紧地压住他的头,深陷黄泥里。白草还来不及呼痛,就已经被魑一张嘴,咬去大半边的肚子,连肠子都被扯了出来,鲜血直流。
花开瞪大了眼睛,无法动弹。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出来,那凄厉的声音惊得山间禽鸟乱飞,好一会才回归平静。
第十八章
屋内的炭炉时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响,烧得正旺。
花开很平静地将这个故事讲完,平静得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她自己都没哭,但梓竹听完后,却忍不住红了眼睛。
花开抬了抬眼,看着梓竹说:“有什么好哭的。”
梓竹用衣袖用力地擦着眼睛,说:“我没哭。”
花开又低下头去清洗着梓竹的脚。
“那些事我都记得,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给我吃,给我穿。不过你遇上那恶鬼,却是我害的。欠你的,我会还。”她嘴上这么淡漠地说着,却没有抬头看一眼,手上轻拭的动作依然认真。
梓竹说:“那是我自愿的,不要你还。”
花开将湿布拧干,小心地将梓竹的脚擦干,“你愿给,是你的事,我要还,也是我的事。我已经欠了他的全部,再也没办法去欠别人的了。”她说的他,就是白草。
梓竹看着花开,咬着唇,没有说话,双手却将床上的被褥握得死紧。
一阵寒风来袭,吹开了门扉。
梓竹刚想起身去把门关好,这时候,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头发花白,看起来却精神抖擞,在看见了梓竹和花开,便笑着说:“都醒了?我还怕你们走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将木门关好,拍去自己的身上的雪花。
梓竹认得他,就是那个给了自己两块干饼的那个道士,还是他说花开可能是鬼的。想起了花开的事,梓竹顿时觉得道士没一个好人,便对这老道士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
老道士看着梓竹的样子,便笑了笑,说:“饿了吧。”
梓竹原本想说不饿的,结果话还没说出来,肚子就先叫了。
倒是花开说了句:“饿。”
老道士笑着从他那个黄布包里面掏出两块干粮,一人一块,递给了梓竹和花开。梓竹犹豫了一下,看见花开已经在吃了,便伸手去接,一下子就大口地吃起来。
在梓竹将干粮两口作三口地吃完后,老道士就给他递了一碗温水,梓竹这碗水下肚后,就真的满足了,好久都没吃过这么饱了。
“你们是怎么昏倒在雪里的?”老道士问。
梓竹看了花开一眼后,说:“迷路了,又饿,雪又大,找不到方向,就昏倒了。”
老道士摸了摸一把自己的胡子,说:“原来是这样。”然后又对梓竹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对这个孩子说。”说罢,便指了指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花开。
梓竹犹豫地看着老道士,又看了看花开,最后才点了点头,慢慢走出门去。一只脚刚跨出去,又回过身对老道士说:“她不是鬼,是人。你不能伤害她。”
老道士说:“我知道。我只是跟她说说话,不会伤害她一点的。”
梓竹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老道士转身慈爱地看着花开,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花开,孟花开。”
“其实,刚刚我一直都在门外,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花开听到老道士这么说,也只是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
“冥冥之中,这都是注定啊。你也不必太悲伤。”
花开没有说话。
“我明白你的心境,能看见鬼怪,不是什么好事。我年幼的时候,也是因为能看见鬼怪,才被人送上山,成了道士。”
花开有些惊讶:“你也看得见吗?”
老道士点点头,“只是现在老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老朽却看得出来你这孩子,不一般啊,百鬼不敢靠近,妖魔不敢触碰。当然,并不是什么凶星,你一身仙骨,看来上辈子也是跟仙佛有缘的人。只是你眉间有苦,注定这一生历经劫难,这也是一种劫数。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你历经苦楚后,大彻大悟,将来必能位列仙班啊。只是善与恶都在一念之间,你口中那个丑鬼,估计原本生性不恶,只是生前多受人欺辱,死后不肯投胎,成了怨鬼,但一直无心加害你,只因你生性善良,给了他两颗桃,心存感激。可后来他却知道你是百鬼莫近,便为了心中的怨恨和欲望,便想着利用你,慢慢地失去了本性。那些心中有恐惧的人容易被怨鬼吸去阳气而死,而死去的亡魂又会回到它所恐惧的人或地方看上一眼,再去投胎,亡魂稍微靠近你,便痛苦得无力逃跑,再被怨鬼吞噬。如此下去,终有一天,会修成妖魔,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前些日子在那男孩身上看到的鬼气,就是这怨鬼所致的了,老夫那时还以为你就那鬼怪。只是老夫我也没把握能将其收服啊。”老道士只听见了花开的故事,却还不知道丑鬼已经死了。
花开沉默了一会,才说:“它死了。”
“死了?”老道士不解。
“是我烧死的……那山神,不对,是妖怪,说我能救得了他,可是我没救……是我害死了他……这次,丑鬼掐着梓竹的脖子,要把他吃了,我……没办法再看着。我只是,只是掐住它的脖子,它就被金色的火焰包围,然后就被烧得什么也没剩了。”花开只觉得白草死去的样子又在自己面前浮现,胸口冰冷,眼中却什么东西也掉不出来。
“这就奇了。”老道士皱着眉头,“就算你前世是仙人,如今投胎,已经经历过一次轮回,也不过是凡人。百鬼不敢靠近的事也可能是因为你身上还带着仙气,而使它们惧怕。但也不可能还存有仙法,能如此轻易地将它们杀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道士怎么想也没办法想通。
“人死了后,会去哪?”花开突然开口,这么问老道士。
“三千业障,任谁都逃不过一死。平常人无怨无怒地自然死去,便有白无常引渡,走过黄泉路,过了奈何桥,再去投胎。若是死后生性凶恶,危害人间,则由黑无常抓入地府,让判官定罪。若是对人间还有眷恋的,则通常是孤魂野鬼,在人间游荡。若是被奸人所害,死于非命,则往往会成怨鬼,不肯去投胎,最后成妖成魔。”
“那被妖怪吃了一半的身体,还能投胎吗?”
老道士沉默了一下,便无奈地说道:“妖怪在吞食凡人的身体时,也会将那部分的魂魄吃下,这样,身体被吃了一半,魂魄也自然少了一半,只能在死去的那个地方不停地徘徊,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了。”
花开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夜间,万籁俱静,难得有圆月高挂在上头,为大地铺下一层浅浅的金色。
花开躺在床铺上,睁着眼睛,旁边的梓竹早已经睡去,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梦。花开静静地从床铺上下来,开了门,走了出去。
花开来到老道士的房门口,敲了门。那老道士似乎也在等她,没有入睡,便说了句:“进来。”
花开推开门走了进去,便朝老道士一跪,问:“爷爷,被妖怪吃了一半身体的人,真的不能投胎了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
花开的眼睛里有了些许光亮。
老道士却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我觉得时候到了,便讲与你听。”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因为时机还没到。不过人海茫茫,数年后,我也不知道能否遇到你。这样吧,你做我的徒儿,跟着我学习捉鬼除妖之术,也算为你积点功德,以后也好位列仙班。”
花开没有犹豫,便重重地对老道士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师傅。”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个叫白草的少年。
老道士笑了笑,站起身,从墙上摘下一把长剑,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不得心存恶念,不得见死不救,不得违抗师命,你做得到吗?”
花开又重重地磕了一下头,说:“做得到。”
老道士便把长剑放到花开的手上,“这剑你好好收着,等过两年你有足够的力气挥动它的时候再用吧。好了,去吧。”
花开抱着剑,便走了。
过了一会,老道士便朝门口说道:“还不快进来。”
只见梓竹缩头缩尾地走了进来,看着老道士,没有说话。
“躲在门后,怕我伤了那小姑娘吗?”
梓竹默认。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梓竹想了一下,便立刻跪了下去,说:“爷爷,你也收我做徒弟吧!我也能杀妖除魔。”
老道士笑了笑,说:“你不行,你没有那个本事。”然后转身拿了几本泛黄的书,和一个藏着铜钱的龟甲递给梓竹,说:“所谓占卜,就是通天命,知未来。但有些东西虽然你知道了,却无法改变,一旦试图改变,定会遭天谴,你可要记住。而且,这龟甲灼卜也不是那么好学的,老夫无慧根,现在都一把白发了,却也只学得一点皮毛。能不能学好,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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