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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爱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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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朗用这棵直立不倒的枯木,开启了她的心门,让他们最终相爱相许。这棵树,对他们的爱情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常朗为什么爱她呢?她不知道。她清楚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一身灿烂光彩的男孩子,硬是在她的心中占了好大一块位置,让她都想不到遇见他之前是为了什么而活!
  她有多久没有想到那个遥远的目标了?
  隐约中,她好像听见说话的声音。不,她摇摇头,不会的,这里除了常朗和她,都没有人来过。
  常朗说话的时候,唇边总是带着淡淡的、大方的笑容;而谈到动情时,又常常会爽朗地大笑,豪情冲天。
  “为什么总是在笑?有那么多好笑的事情吗?”她问过他。
  他笑嘻嘻地说:“‘喜盈’、‘开朗’、‘快乐’和‘愉悦’是爸爸妈妈送给我们终生的礼物。他们说,希望我能够常常开朗。因为,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她也感染了他的笑容,快活而轻快地笑了。
  “是啊。”她回味着,他有个很温暖的家庭,和很爱护孩子的父母,“还好你爸爸不姓章!”她笑着转身逃了。
  “什么意思?”他挠着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绕着圈子骂他“蟑螂”。她居然也会开玩笑了!常朗笑着追了上去。
  嘻嘻哈哈地,他们扯在一起,闹成一团。
  说话的声音大了,还夹杂着抽泣的哭声。这好像不是幻听了,是真的有人在说话。她本来是不在意的,对这种类似的偷窥也不感兴趣,可是当那些声音提到了他的名字——
  “……可是没想到常朗真的会喜欢上她。”不太清楚的女声。耿信涤立即警觉起来。
  “上回陆缇说看见他们在机房接吻,我还不相信呢!可是寒假的时候他们居然同居了,整天一起进进出出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另一个声音很八卦,像是对这消息很感兴奋。
  “谁知道沈学长喜欢这种女孩,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林薇。”不知谁说着说着竟然哭了,“我真不甘心哪!”
  “好了好了,”周围的人纷纷劝解,“或许常朗和‘电脑女人’之间有缘分,没办法啊。”
  “可是我很奇怪啊,像沈学长那样的人,竟然忍受那种地方——听说他们同居的地方破得很——他真的是爱晕了头吗?”其中的一人说道。
  “是啊!沈学长可是伊泰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啊,该不会是他和家里闹翻了,才一气之下出走的吧?”
  ……
  耿信涤手上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
  常朗不姓常,他姓沈!
  他还是那个跨国集团所有人的儿子!
  她突然慌了,害怕的感觉如潮涌来。
  “这是刚刚空运过来的湖柚,你尝尝看吧,很好吃。”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是什么样的人家才吃得起空运过来的水果?为什么她都没有注意过?
  他那双眼睛,满蕴晶莹、透澈,又似深潭又似光源。难道那里面竟然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她慌乱地用手捂在胸口上,那里正像裂开一样痛。
  头无力地靠在了树干上,这时她才发现,用一棵枯木来做爱情的标志是不吉利的。因为它太脆弱而易折了,经不起风雨和时间的考验。
  当常朗下了课跑上后山时,看到耿信涤正斜靠在树干上,微风卷起她的短发和衣角。她好像睡着了。
  他爱怜地瞧着她的睡相,脱下校服盖在她身上。
  她的眼睛骤然睁开。
  “你醒了?”
  她不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脸色青白。
  常朗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杏儿,你不舒服吗?”
  耿信涤慢慢站起来,声音平板:“没有。”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细微的变化,剑眉渐渐皱在一起:“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风吹的?”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耿信涤身子一僵,厉声说:“别碰我!”
  她瞪着他,怒气如排山倒海般迅速涌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她尖声说:“别碰我,沈公子!我没这个荣幸!”
  他大大地惊愣在原地,呆住的眼睛里全是紧张和不安。
  “你,你都知道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额上渗出了小水珠,“杏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有很多问题在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说清楚,可是这并不重要是不是?”
  “够了!”她霍地打断他,开始收拾满地的书,“我要回去了。”
  “不!”常朗大急,“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却大力甩开他,满脸是冷霜,满眼是寒气。
  “解释什么?沈常朗?伊泰集团的长子、计算机部的部长、全校师生的宠儿、校园女生的王子……”她冷哼一声,“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头衔吗?”
  他打了一个寒颤,在她又恢复冰冷的目光中害怕了。她果然如他想象的反应激烈!
  “杏儿,”他困难地说:“或许我是在存心隐瞒,但是我绝没欺骗过你。我认为谈恋爱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并不牵扯到我的家庭。”直觉地感到,那堵冰川又砌起来了,寒寒地、冷冷地、无边无际地,把他隔绝在外。
  她推开他挡路的身躯,从牙齿中挤出声音:“你怕我知道你的身份以后,会贪图你家的财产是吗?”一种难言的悲哀涌了上来,令她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别再来找我了。沈常朗!”
  她飞快又有些磕磕绊绊地跑开了。
  常朗——不,沈常朗,无助地支着头,眼瞅着她萧索的背影消失在山坡下。恼懊地“咚”一拳捶在树上。
  萦绕在耿信涤身边的光晕消失了,她又回复到寡言又冷淡的模样。除了林薇,没有人能够接近她。或许,就连林薇也走不进她的内心。她就这样固执地从此拒绝了沈常朗,也拒绝了常朗,就像以前她做任何事一样坚决。
  “杏儿,”常朗从门后闪出,几日的相思,令他一向开朗明亮的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憔悴,“你该听我解释的,我绝对没有‘游戏’我们的感情。”
  可是她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甚至一个字都不愿意听他讲。绕过他,她径直往操场走。
  “我从来都没想过我和你有什么不同。我知道,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有着相同的理想,有着相同的目标。”他低声下气地说。一直跟在她身后,追到操场。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呢?我姓沈,我姓常,都没关系。我还是我啊!”他伤心地问,“你就这么恨我的家庭吗?”
  他看见耿信涤的身体闪过一下轻微的痉挛。她慢慢转过身,声音幽幽的,悲凉出现在她脸上。
  “为什么你要是沈常朗?”她低声问。
  “可我也是常朗啊!”他急急地辩解,心里又升起希望,“是要和你一起开公司的常朗;是每天陪你上下学、打工的常朗;是要每天和你一起浇灌含羞草的常朗;是提醒你按时吃饭的常朗……”他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常常忙得忘了吃饭……”
  一时间,两人都回想起了在小屋度过的日日夜夜,那些几乎是相依为命的日子。
  如果这时沈常悦没有突然出现,如果她身边没有跟着一辆超豪华的劳斯莱丝,如果她没有把常朗使劲往那超豪华、也是超刺眼的车子上推,常朗相信,她一定会和他重归于好了。
  但是,这个明眸皓齿的十几岁少女,一来就哇哇叫着,把常朗往车上拖。
  “二哥!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连家也不回,宿舍电话又找不着你。你忘了今天是顾伯伯的生日了?爸让我来接你,他说你一定要去!顾伯伯可是最疼你的了。他大寿你要是不去,太没礼貌了!”
  常朗也被突然闪出的妹妹吓了一跳,他挣扎着:“悦悦!你等一下!我还有事没办完!”
  沈常悦不由分说地把他塞进车里,自己也钻了进去,冲着司机挥挥手:“走吧!”
  他大叫:“停车!停车!我要下去!”
  眼看他和耿信涤就要和好了,他冒失的妹妹却这样一扰!
  他清晰地看到耿信涤的脸上闪现出了失望和轻视的神情。她会怎样想?
  他好像听到她的心声:“我早知道了。你就是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来自于一个高人一等的豪门家庭!你家的车进出校园都如履平地、旁若无人!”
  沈常悦惊诧地按住他:“二哥你疯了?你有什么事非得今天办?爸妈一直没计较你半年不回家,可是今天如果你再不去,他们一定会生气的!顾伯伯是爸的好朋友哪!你怎么变得这么任性?”
  任性?他瞪着妹妹责备的神情,发现她长大了,变漂亮了,口齿伶俐了许多,思维也更加敏捷了。
  他颓然坐在座位上。这半年他全部的时间都用来陪耿信涤,以至于忽略了家人。
  今天他真的不能不去。
  夜空的点点星光,将凉台上一个年轻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他独自一人倚着白雕花栏杆,任凉凉的夜风吹在单薄的衣衫上,竟毫无知觉。
  当顾思义跨进凉台时,看见的正是常朗孤寂、寥落的背影,浑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他走到他身边,用手扶着栏杆,仰起脑袋,夸张地、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哇!原来我家外面的空气这么好,竟然让人在这里流连忘返!怎么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呢?”
  常朗不语。他没有心情和老朋友开玩笑。
  “你是怎么了?”顾思义侧着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很快的,他便发现了原因,常朗的脸上,清楚地写着煎熬:“被人甩了?”
  常朗的声音闷闷的:“别瞎猜。”
  “哈!”他怪叫一声,“‘别瞎猜’?你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怜!该不会是被绑架来的吧?”他哈哈大笑。
  常朗不禁苦笑一声,还真是名符其实的绑架。一想起他上车时,耿信涤失望的眼睛,就感觉像是要失去她似的。“我说,”顾思义忽然说,“你快去吧!”
  “什么?!”常朗诧异。
  “瞧你那一脸傻样。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呢!”他叫了起来,“来我家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看他还像傻子似的愣在原地,顾思义忍不住把他往外推:“你已经跟我老爸贺过寿了,生日酒也喝了,和家人也见过面了,不赶快去还等什么!”
  他的话提醒了常朗,但是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人?”
  顾思义嚷起来:“傻瓜!‘相思’两个字都写在你的脸上呢!放心,你家那边我会帮你搞定。快去吧!”
  立即,他一晚上停滞的思维飞快地恢复了,光彩迅速染上了他的面庞,希望燃起在他的眼中,恨不得立即奔向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小屋。
  紧握了一下好朋友的手,他转身飞奔而去。那速度、那喜悦,就连被囚禁多年的犯人大赦出狱也比不上。
  夜已深了,耿信涤依然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一声轻轻的剥啄声响起。
  她拥被坐了起来,“常朗”两字差点冲口而出。恼怒地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她痛恨自己这样想念他。这间屋子有太多他留下的记忆,全都甜蜜而醉人。可如今这些回忆只令她感到屈辱。
  门外只响了一声,一切就又恢复了安静。摸索着,她又躺回去,用被子盖着头,抛开一切有关他的影像,强迫自己入睡,可脑海还是不断地出现着他的笑容,耳边也在放映着他的笑声。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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