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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一品-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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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汇报虚假天象给帝国钦天监和工部？这怎么可能？”舒明宇表示不相信。
“有句老话叫做尽信书不如无书！书是人写的，人写的就会犯错误！同一句话让三个人口口相传，都会发生谬误，文字被人抄录三次也难免有错漏！何况观测天象的地方官吏要是偷懒打盹交任务呢？”
我说。
“苏一品，我不信，我不信！”舒明宇知道自己可能被表面的文字记录误导了。
“由不得你不信，陛下北巡皇陵，盗贼为患，我也做过撤退到皇陵的打算，你说我不会找本地人打听天气水文情况吗？何况我家世代定居墨阳城，这里的天气水文气象我得到的可是第一手资料！”我说。
“你的资料如何？”舒明宇的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最近五年来皇陵地界的风向变了，它每年的梅雨季节都能持续十天以上，如此暴雨之下，你觉得渤海水师还过不来吗？”我镇定开口。
“苏一品，我不信你的运气那么好！我不信！”舒明宇吼得歇斯底里。
“舒少傅，这世间天才何其之多？观测天象，你用的资料不如我详尽！如今你看这厚厚的云层也该知道，莫说十天功夫，只要这样的暴雨持续一天一夜，渤海水师就能扬帆北上！”我喝道。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既然生下我舒明宇，为什么还要生下你苏一品，为什么？贼老天！”舒明宇仰天怒吼，突然一道炸雷响过，再没有了声息，舒明宇应该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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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舅兄，你真乃神人也！”天安郡王很高兴。
“苏一品，你小子真是个天才！”楚王虽然跟我不对付，也对我赞许有加。
只有纪武陵面色微变：“一品，你刚才是骗舒明宇的吧？”
“什么？”晋王吃惊了。
“武陵，你怎么这么说？”我问道。
“最近几年墨阳城一带我也常来，好几次也是梅雨时节过来的，并不曾见过下雨！”纪武陵耿直道。
“苏一品，你不会真是骗人的吧？”秦王有点信了，纪武陵基本不会撒谎。
“舒明宇那种天才气势逼人，要是当时我撑不住，你们觉得飞鸿将士们还能有士气战斗下去？不过皇陵一带的天象最近几年的确有变，只是也不稳定，所以我只能跟舒明宇赌一场！”我说。
“赌什么？”楚王问道。
“要是皇陵雨停得早，渤海水师来不及驰援，那么我们只能拼死跟玄冥帝国决战，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要是雨持续几天，渤海水师北上，后方粮草恢复！陛下等皇亲水船督师，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
我说。
“你们这些天才的想法真是让人猜不透！”天安郡王的感慨让帅帐中的三大镇国亲王也是心有戚戚。
不过显然这一次老天是帮着飞鸿的，大雨持续了四天，在这四天里原本皇陵地界的风陵河支流水位暴涨，被海都汗淤塞的河道也已经贯通。
就在我吟诗的第二天下午，季灵的水师就已经扬帆赶来，海量的补给开始搬下船来。
而皇帝及皇子皇孙们也一时间撤退到了季灵的座船上，晋王和楚王却坚决跟秦王一起留了下来！皇孙中只有天安郡王留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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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妙啊，太妙了！苏一品，吟诗求雨，你可真是我飞鸿天才！”老皇帝坐上季灵座船召见我。
“全赖陛下洪福齐天！再有渤海盟友不离不弃，要不是他们趁着大雨，一时间挥师北上，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我说。
“苏一品，渤海国此次连续护驾有功！朕已经答应把永安王相邻的三州之地划给他们补给，你觉得如何？”永宁帝问道。
第248章 渤海之辩（）
“陛下，渤海水师战力强横，若是给他们划设三州之地，要是他们国家出现一位战争狂人，只怕对我飞鸿不利！”我变了脸色。
“苏一品，你果然心还是向着飞鸿！朕问你，如果有一天，朕命你领兵让渤海国回归飞鸿，你可愿意？”永宁帝的话让我面色大变。
若是我答应，就是对不起表妹季灵，对不起未婚妻渤海女王；若是我不答应，就是对不起飞鸿帝国。
“陛下，我不能辜负国家，但也不能辜负亲人！若陛下非要如此逼我，苏一品但求一死！”我的话掷地有声。
“苏一品，朕来问你，渤海本是我飞鸿属地，收回来又有什么错？”永宁帝怒瞪着我。
“陛下，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忐忑不安。
“你先说假话吧，你那一川烟草的诗句听说可把舒明宇气得吐血了，你的假话朕也想听！”永宁帝一时童心大起。
“假话就是陛下您也太疯狂了，渤海水师连着两次救驾，您还要灭掉渤海国，那可就是忘情负义！还有这是渤海国飞灵郡主座船，您就不怕船上有人设置机关暗眼偷听？搞不好就被伏击了！”我说。
“大胆苏一品！”老皇帝怒了，也怕了，这哪是假话啊，这分明就是真话。
“陛下，是您要先听假话的！”我很委屈。
“那真话呢？一品侯爷您快说说看！”陈忠急忙解围。
“真话就是渤海国地界是我飞鸿帝国与玄冥帝国和青木帝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要是我飞鸿还是晟王时代的军队战力，自然不怕把刀抵进两大帝国咽喉，如今军队战力只怕跟不上！”我说。
“苏一品！”老皇帝更是气得牙痒痒，晟王重新成为了他的禁忌，只是老皇帝心中也承认，现在的飞鸿军队战力的确及不上晟王时代。
“陛下，您还想听吗？要不还是把下臣拉出去淋雨打板子好了。”我这是以退为进，老皇帝已经被我勾起了好奇心，不问完只怕舍不得打我。
“继续说下去！一口气说完！”老皇帝绷着脸。
“渤海小国处在中间缓冲，我们飞鸿能够接受，青木帝国和玄冥帝国也能接受！要是攻占渤海国，玄冥帝国和青木帝国很可能联手阻挡我们！陆地交战，两国夹攻，我们不占优势，此其一！”
“攻夺渤海，渤海水师自然会叛逃进入青木帝国，有他们做先锋骚扰我飞鸿边境，齐王现在并不可靠吧？何况他的东海水师也打不过渤海水师，飞鸿东北边境将永无宁日，此其二！”
“陛下攻灭一心效忠的属国，那些其他的边缘小国也怕飞鸿故技重施对付他们，为了自保他们会转向白虎帝国，玄冥帝国，火凤帝国，青木帝国寻求庇护吧？”
“如此一来我飞鸿得罪列国，很可能重演四国围攻的旧事，当年陛下平定四国，恢复飞鸿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吧？您总不想再花十几年重建飞鸿吧？”
我的话字字如同钢针敲打在皇帝心头。
“依你之见，该如何安置渤海国？”永宁帝问道。
“陛下，微臣愚钝！以我的浅见应该世代修好渤海国，与他们通婚通商通邮，渤海与我飞鸿同根同源，不需要武力，陛下也能支配强大的渤海水师！”
“既然陛下能封同姓镇国亲王，为何容不下一个异姓的世袭郡王呢？渤海有道，那就应该与我飞鸿共进退！渤海无道，陛下再发兵安定！”我说。
“如你所说，岂非渤海故土要在朕的时代彻底划出飞鸿？朕有何颜面去见太祖皇帝和列祖列宗？”永宁帝显然不甘心。
“陛下，容臣狂悖，王者之下必出明君，圣贤之下必出贤臣！难道陛下就不希望后世子孙皇帝中能够再出几个如同太祖皇帝那般地盖世明君吗？”我大声道。
“苏一品，你这是暗讽朕不是明君吗？你这狂悖之言，万死也不够恕罪的！”永宁帝瞪着我。
“陛下，您能在四国入侵之下，还能平定四国保护飞鸿，并且短短十几年时间重新让飞鸿帝国成为五大帝国中最富庶的帝国，史册上记载您的必定是极其光辉的一页！明君二字，您的确当得！”我说。
我的话让老皇帝相当高兴，他最怕的是即便替晟王翻案之后，仍然有那么多死忠晟王的要杀他报仇，他很怕后世史官给他留下昏庸误国的评价，那可真是死不瞑目。
“一品侯爷，陛下既是明君尚且无法收回渤海国，你所谓的后世明君又是何意？”令成功趁机挖坑。
“陛下，下臣可以大胆问您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吗？”我不看令成功却盯着老皇帝。
“你问得还少吗？”老皇帝给了我一个老白眼，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看起来还挺俊，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还是皇帝，这样的钻石王老五难怪令成功的老妈会忍不住出轨。
“有木匠师傅技艺通神，制作的木鸟能在天上飞三天三夜，他的传人却无人能做到，木匠封神了，您觉得如何？”我问道。
“实在可惜了，再高超的本领没人继承，那自然是失传了，后人只会无比遗憾！”老皇帝若有所思。
“如果他的传人中有能继承他衣钵的，甚至青出于蓝的强者，能让木鸟在天上飞七天七夜，您觉得木匠祖师在天有灵会如何？”我问道。
“那自然是无比欣慰！”老皇帝道。
“陛下，您觉得后世木匠祭奠先祖的时候会如何评价祖师和他的杰出弟子？会因为杰出弟子而忘了祖师吗？”我问道。
“苏一品，你别绕弯子了，说你的看法吧！”老皇帝一脸笑容，显然是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后人们不但不会忘了木匠祖师，反而会赞美他，若是没有他优良的手艺和卓越的眼光，怎么能够调教出更好的弟子？陛下是明君，有优良的基因，后世帝君再出几位明君为飞鸿锦上添花又有何难？”
我掷地有声地结束了这场答辩。
第249章 海都掘陵（）
永宁帝送走了苏一品，笑道：“飞灵郡主，这下你相信朕是真心要扩增你们渤海国了吧？你表哥说得够明白了吧？”
“多谢陛下厚赐！我这就写信禀报女王，请她派人去三州之地交割！当初怀疑陛下诚意，是季灵小家子气了，请陛下不要责罚！”飞灵郡主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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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后才听季灵提起，原来当年老皇帝也曾借封赏渤海国州郡，引渤海水师上岸接收城池却伏兵暗算，最终阴谋失败，渤海水师马上下水。这是除晟王冤案之外，永宁帝与渤海国的又一心结。
而此次老皇帝分明无意攻取渤海国，却故意诈唬我，借我的嘴告诉季灵，甚至是渤海女王，渤海国眼前是飞鸿帝国不想也不会攻夺的国度，如此卖给渤海国人情，不愁渤海水师不俯首听命。
毕竟渤海与飞鸿同根同源，又跟玄冥和青木是死敌，玄冥杀了渤海国君，青木是晟王时代就得罪死了的帝国，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现实出发，渤海国都只有老老实实抱紧飞鸿这根擎天柱才能存在下去！
论起权谋手段，我比起当今永宁帝还是差远了，也难怪当初天纵英才的晟王至死不反了，不是不想反，只怕掌握了军队，也玩不过老皇帝的腹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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