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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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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这件事是你答应了我,是我担待了你。”
沈二爷淡谈地笑了一笑说:“或许你果真在你庄主的跟前担待了些什么?但我又答应你什么了?”
“你同意婉姑娘许配给我家少庄主的,怎可言而无信?”
沈逸裕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他激动地说:“尤建庭,你满口胡言,我二哥什么时候说过这句活?”
沈逸峰随即招手阻止他生性刚直的四弟再说下去。
“尤总管,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我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
“你说回家劝劝你大哥。”
“不错,还有呢?”
“还有,你说拿生辰八字前去合一合。”
“是的,这话我也说了。”沈逸峰心平气静的说着。
“这就是了,你不是同意是什么?”
“没行其他了?”
“已经够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有的,我信守诺言,费了心,尽了力,曾经多次的在我大哥面前劝说着,但是,他总是不肯点头。”
尤建庭听了不由脸色—变,他仍旧怀着希望说:“那生辰八字呢?”
“不错,家兄既然点之不醒,住下就带上二份生辰八字礼请算命先生惟排了一下,若是天圆地和,若是珠联壁合,凭着‘明堂乙贵’或者‘福星日禄’,谅必也能促成这段姻缘,结果,结果二人那是犯了冲、带了煞,他们木金不调,他们水火相克!”
沈逸峰的话一半是真、—半却假,他们兄弟三个由石家庄返回时曾经向沈大爷提起过对方意思是真,但那也只是提提而已,并非劝说,沈家庄中任谁也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又何须劝说?
“不和怎么说,你们事先不通知一声,不回复一声,夤夜抢人总是于理不合!”尤建庭依旧强声说着。
沈二爷哑然失笑了:“我们只是救人,不是抢人,抢人的乃是石家庄你们,而你们当时可曾经通知过我们?”
尤建庭膛目结舌,他顿时呆呆的僵立在当场,石子材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沈如婉已经注定是我石子材的人,你们把她抢回去就是不行,若不将人给交出来,我们就再……”
他面青目赤、语无伦次,已经是急怒攻心了。
沈老四不屑地接上口说:“就再怎么样呢?‘花花公子’,你不要痰迷心窍,拿面镜子照照自已,配吗?”
石子材霍然拨出了宝剑,举步就往前冲,石镜涛的脸色虽然也在一变再变,但是,他还是一把拉住了他的宝贝儿子。
石镜涛的心中却是疑云重重,顾虑层层,他不相信沈家庄只有对方兄弟四人?就凭沈逸尘兄弟怎可能救得出“黑白双娇”?又怎会有恃无恐?
“四弟,住口!”
沈逸尘也立时的喝阻了沈逸裕,凡事以和为贵,他不是曹操,曹操任意的负天下人,而他则宁可被天下人所负。
石镜涛沉吟了片刻,他强抑—口怒气说:“沈庄主,令嫒下嫁给犬子,似乎也不太辱没你们沈家庄,你为什么固执坚持呢?”
沈逸尘不禁带有几分歉意说:“当然,石家庄家人业大,这原是求之不得的事,奈何小女福薄,未敢高攀。”
“是吗?这是你的真心话?”
人家既然逼上了,沈逸尘也只有实话实说了,他毅然的说:“沈石二庄志不同、道不合,这也是其中的主因!”
石镜涛终于获悉了对方的心意,他不禁长长吐出了积在胸中的怨气,然后冷冷说:“沈逸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好好想上一想,其后果会是—个怎么样的结局?”
“沈家庄一向是行得正、站得稳,仰不亏于天,俯不作于人,所凭的就是一腔正气、满怀热血,或一时负重而忍辱,但泱泱不受威吓、不畏强粱!”
“你不考虑考虑?”
除了庄丁以外,“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几乎已经成了石家庄的家奴了,他们唯石家父子的命是从,石镜涛既未下令,他们也就不哼不哈、不言不动。
廖不一和潘松秋这两个老怪物吃人家的、拿人家的,因此不得不来,但是,他们远站一边,假作痴呆,眼开眼闭,能不管事就不管事。
只有龚天佑,龚天佑生性奸滑、城府深沉,他虽然也是一言不发,但厥凸的眼中精光闪烁,惨白的睑庞阴晴不定。
“没有汁么可考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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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镜涛见好话说尽、手段用罄,对方仍旧犹如茅坑石头,冥顽不化,又臭又硬,不由就沉下了面孔说:“沈逸尘,既然你不知道进退、执迷不悟,那就要休怪我用强使硬了。”
沈逸尘昂然的说:“那是阁下越礼犯份,强人之所难,沈某兄弟在无法应命之下,也只有勉力接着了。”
沈氏四雄如今已经有所依倚,因此个个豪气凌云,他们只是暗中感到惭愧,暗中感到庆幸,若不是麦无名有着先见之明,未雨绸缪,那事情就会艰险、就会棘手,石镜涛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正如沈大爷所说:“可以勉力的接着。”
但是,对方“福寿堂”中几个供奉,那摩不一等三个魔头怪物却令沈氏兄弟寒气直冒、心胆难舒,不然的话,在卵石相形之下,在强弱悬殊之中,说不定就会忍着气、就会吞着声,就会一如石镜涛所说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五蟹——上!”
石镜涛的形态有气势,石镜祷的声浪含威严,他的确是领袖将帅之格,他的确有御人驾众之能,只是,心术不正,恣雎暴戾,因此,充其量也不过似楚霸王、陈友谅之属了……
石家五蟹闻声即动,他们踏上几步,然后铿锵连声,—式的拨出了五支宝剑,并行的指向沈氏兄弟的面门。
沈大爷也沉下了声音说:“老三、老四两个下去,注意看对方阵图之学,防范着他们五剑连环!”
沈老三和沈老四也缓步的迈下了石阶,也审慎的抽出了长剑,二人相距五尺,脚下却站了一个不丁不八。
五蟹之首“病蟹”孟永昌衡此量彼,口中沉喝出声了。
“四面楚歌。”
五蟹他们脚步移动,先成雁翅,继化圆环,慢慢的、慢慢的开始转动了起来。
果然是阵图之学,果然是五剑连环!
沈氏兄弟宝剑斜举,身形背对,却是不言不动,来一个相应不理!
石家五蟹个别的身手也是相当不弱,自从被石镜涛网罗入石家庄之后,加以编制,教以阵式,因此威力益见凌厉,气势更是磅礴,对方若非杰出高手,还轻易不愿展露联手!
他们由徐而疾,他们由大而小,形成波浪朝向危岩轻拍,形成车轮,绕着轴心旋转,那沈逸川和沈逸裕!
沈氏兄弟成名多年,岂会不知利害?二人微微眯起眼睛,二人轻轻摇晃着宝剑,不受所惑,不为所侵,安祥得果如危岩兀然,沉稳得像干轴屹立。
阵图之学,采的乃足以小蚀大,以弱攻强,群策群力的使对手穷于应付局面。
阵图之学,图的乃是交替间隙,此起彼落,个别轮番的让自己喘息援手机会。
阵图之学,目的乃是在惑对方之心、在眩对方之眼,使之恍惚,叫生错觉,而先后的、而汇集的一举奏效竟功!
是以阵图之学,乃系采短补长,以柔制刚,叫虎如落平阳之境,使龙有困沙滩之苦,犬狂、虾跃、羊皋、鱼扬!
“八荒朝元!”
“病蟹”孟永昌见扰乱不了对方的心神,他就改变了方式,易四面为八荒,化车轮成圆盘,层层的波涛,顿时铸成了钢板一片!
霎时间,万剑汇集,齐朝中原,沈逸川兄弟不得不动了,不得不挡了,二人左臂一划,宝剑猛摇,也运上了沈家绝学“鹰翱鹤翔”!
“鹰翱鹤翔”招式奇特,沈逸川的身形犹如苍鹰攫食,沈逸裕的体态一若灰鸿展爪,穿出了钢板,拨乱了图盘。
“九转连环!”
石家五蟹的圈子又大了起来,石家五蟹的宝剑又晃了起来,“九转连环”形式迥异,那五支剑锋兀尖交叉,似虎爪、若狼牙,它上划胸腹,它下斩股腿,能叫人破肠裂肚,能叫人断肢残腰,凶狠而险恶!
沈氏兄弟心中不由微微一惊,他们手上双双的紧了—紧剑柄,也就改弓易张,再次的沉了下来,龙泉指天如樯桅,宝剑朝地若栏栅,似守却在攻,似攻还是守,他们凝神觑机,他们以逸待劳,静观着下面来势的变化!
石家五蟹见对方严阵以待,竟然攻之不破,突之不出,他们不由感到心浮了、气躁了,因为时间过久,体能消耗已多,阵式随之滞渫了下来,“病蟹”孟永昌又在暴喊了。
“十面埋伏!”
成为—个组合之首岂是偶然?孟永昌机智,孟永昌沉稳,他—见情况不妙,顿时当机立断,拟一鼓作气,以所学十最高、最精也最后的玄阵奇式淹没对方、埋葬对方。
奈何,奈何天不作美、时不我与呵!
沈氏兄弟已经窝囊了很多,他们的功力高过对方,只是对阵图之学却是一窍不通,是以萎缩着,是以等候着,今见对方略见松弛,岂容彼等再度变式发挥?沈逸川口中也在出声暴喊了。
“猿揉鳞潜!”
剑光暴涨,锋芒猛吐,似灵蛇、若龙鳞,一阵回旋,—阵闪烁,忽听“乒乒乓乓”连声响起,虎爪掉了,狼牙拨了,五支毛蟹倒退连连,他们失去了螫人的大螯,手中空空如也,五支长剑已经被人家磕得无影无踪!
沈逸川和沈逸裕都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是闷气?是冤气?真是龙困沙滩、真是虎落平阳呵!
石镜涛不由面色一变,但也只是变了一下而已,他的心中依旧笃定泰山,因为己方的兵力还是占了绝大的优势。
“四大金刚,接待上去——五蟹,退!”
石镜涛调度指挥,镇定如恒。
“是。”
四人金刚齐步而上,但对方也已经走马换将,沈逸尘、沈逸峰跨下石阶,沈老三和沈老四又去休息了。
四大金钢人高马大,身手不凡,个个具是武林中的知名人物,他们生性憨厚,直肠直肚,那怎么又全进入石家庄中呢?算算日子,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进入石家庄,原因无关紧要,但是石镜涛用人知人确有一套,他恩威并用,“四大金刚”还能不心甘情愿的为石家庄卖命?
四大金刚奉了石镜涛的谕令,顿时齐步而上,他们一四倒串,二三相联,沈逸尘对上了功力最高的铁琶金刚和轻慢明巧的御蛇金刚,沈逸峰则奉迎着较为稳沉的踏鏊金刚以及个性暴躁的伏虎金刚二人。
铁琶金刚的铁琵琶—经挥动,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乌黑之影不离头顶,威猛之势一如项羽重临!
御蛇金刚的练子枪诡若灵蛇,利如蜂针,它专打死角,它屡钉冷穴,实在叫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虽然是两造肘敌,立场迥异,但石镜涛也不由看得怵目惊心,暗处钦佩,沈氏兄弟的身形招势一如行云,一如流水,宝剑抖递有据,龙泉回撤有序,果乃名家之风!
沈如娴姐妹早就起来了,也早就知道石家庄中出动人马前来索人、讨场,当然,她们二人首先找到了麦小云和麦无名,然后协同着“云龙三现”徐至瑜那几个人,可是,麦小云却叫她们暂时不要出面,以免撩刺对方、激怒对方,等到非得出去朝相的时候,再设法予以解决。
是以,他们丢下了沈氏兄弟,任由彼等去应付,就聚集在厢房中交谈着、讨论着武林趋向、江湖动态,并且候听着沈无行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报告情况的发展。
这头的状况和结局,影响了那边的心情和气势,踏鳌金刚举目微一瞄瞟、略一疏神之间,忽然感到右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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