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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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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伯承则在恐惧,不知爷爷要如何对付褚葆龄?褚葆龄对他不知又是怎么个想法,会疑心他是在“出卖”她吗?心念未己,只听得“叮”的一声,褚遂发出一枚铜钱,已把他孙女儿手中的竹筒打落。
褚葆龄蓦地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她爷爷面色铁青,长须抖动,正在她的后面。褚葆龄吓得魂飞魄散,刚叫得一声:“爷爷!”
褚遂已在冷冷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爷爷吗?好呀,我养大了你,你如今却来反咬爷爷啦!”
褚葆龄“卜通”一声跪倒,说道:“爷爷,你打死我吧!但,我,我却不是想伤害你!”
展伯承慌忙冲上前去,攀着褚遂的臂膊,叫道:“爷爷,不可!龄姐是受人煽惑,请爷爷恕她一遭!”
褚遂手臂一振,把展伯承甩开,左掌一抬,闪电般的就向褚葆龄劈下!展伯承一声惊呼,再次冲上前去,把倒在地上的褚葆龄抱起,只见她身无血迹,体软如绵,展伯承手指扣着她的脉门,她的脉搏也还在跳动。
原来褚遂虽说是气怒交加,却怎舍得当其打死了孙女儿?他只不过是点了褚葆龄的穴道,叫她不能动弹而已,而且他还不敢用重手法点穴,伯伤及褚葆龄的身体。因此褚葆龄虽然不能动弹,不能叫喊,但神智依然清醒,并未昏迷。
褚遂叹了口气说道:“小承子,看在你的份上,我暂且留下这丫头的性命。待擒了那小流氓,再与她算帐,你与我把她缚了起来!”
展伯承吃了一惊道:“不必这样吧?”
褚遂怒道:“不缚起来,要让她再与外人串通吗?你好没出息,就只知道袒护你的龄姐,你不动手,我来动手!”
展伯承没有办法,只好说道:“爷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我结你找根绳子。”
褚遂早己掏出了一卷粗绳,说道:“不用你去张罗,我己经准备好了。这是准备缚那个流氓的,如今先给她受用。把她推进房去,缚在床柱上。”
展伯承无可奈何,只好依言行事,将褚葆龄拖进了褚遂的房间,接过了麻绳,心中说道:“龄姐,你可得原谅我,我不能不听爷爷的话。你今晚之事,也是做得荒唐了些,难怪爷爷恼怒。”
展伯承心里在求褚葆龄“原谅”,他的龄姐却在心里恼怒他。
果然不出展伯承所料,褚葆龄只道是给他“出卖”了,心道:“不是你去告爷爷,爷爷焉能知道?哼,你出卖了我,如今却来假献殷勤!”她不能说话,可是那恼怒的眼光,却比任何说话更具表露了她的抱怨!
展伯承难过之后,避开了她的目光,胡乱的将她捆缚。
褚遂喝道:“缚得紧一些。”展伯承道:“是。”心中却不忍令褚葆龄多受苦痛,虽然将她的双手反缚在床柱上,却是打了两个活结。
褚遂是因为自己并非用重手法点穴,怕孙女儿逃走,才要展伯承将她缚起来的。但时间紧迫,他已来不及仔细检查,心中想道:“这丫头的内功虽有几分火候,但要自己解穴,至少也还得一个时辰。她也未必就敢逃走。”他也想得到展伯承可能手下留情,并未紧缚,但也由得他了。要知褚遂尽管对孙女儿十分气恼,但却又是十分疼爱,心情是很为矛盾的。所以当他察觉展伯承处处在护着他的孙女儿,而且三番两次在向他求情之时,他表面是装作发怒的样子,斥责了展伯承,但心里却是暗暗欢喜。
展伯承缚好之后,不敢再与褚谋龄的目光接触,便即回过头来。
这时猪遂己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雁翎刀,弹了一弹,说道:宝刀啊宝刀,我冷落了你三十年,今天可又要请你出鞘,饱饮奸人之血了!”豪情依旧,但声音却甚苍凉。
褚葆龄听在耳中,痛在心里,她最最害怕的事情在她爷爷口中说出来了,她爷爷要宝刀饮血,那就是下了决心要杀刘家父子了!她不愿意刘家父子伤了爷爷,同样,她也不愿意爷爷杀了刘家父子。“呀,要是爷爷当真杀了芒哥……”她眼晴一黑,几乎就要昏迷,再也想不下去了。
褚遂道:“别待在这里了!”拉着展伯承走出房间,反锁了房门,说道:“小承子,抉回房间取你的宝剑,今晚你与我一同迎敌!”
展伯承道:“爷爷今晚当真是要杀人么?”
褚遂道:“对付这等凶狠的敌人,动手就绝不能留情!你想想他们处心积虑,要夺宝藏,给我发现,他们是不要与我拼命?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了!”
展伯承知道这场恶战已是绝不能避免,爷爷说的也是事实。但忽到他的龄姐与那刘芒,心中不禁惴惴不安。
褚遂说道:“等下我对付那两个大人,你对付那个流氓。记着,临场镇定,决不可怯惧,也决不可留情!要用最狠最辣的招数,最好一剑就结果了那个流氓!小承子,我这是为了让你出一口气,但却也不单单是为了出气而已,你倘若杀不了他,我还得照顾你的话,那就连累我了!你要知道,那姓刘的老混蛋和那独孤宇都是武林一等一的好手!”
展伯承听得爷爷要他对付刘芒,更是吃惊,心中想道:“我若杀了刘芒,龄姐岂不是要恨我一生?但我不杀刘芒,只怕又连累了爷爷,这可如何是好?”
褚遂道:“那小流氓武功不弱,但好在你这一个月来武功大进,你用你家传的五禽掌法,和我所教的断门剑杀手,料想可以对付得了。他的弱点在于下盘不稳,轻功较差,你记着了。”
展伯承应了声:“是。”心道:“是啊,这刘芒年纪比我大,身材也比我魁伟,也不知是他杀我还是我杀他呢?我还未曾与他试过一招,就先想着手下留情,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展伯承打定主意,到了动手之时,再审度当时情势,见机而行。但虽然有了主意,心中仍是七上八落,惴惴不安。
一老一少,到了花园中藏宝之处,埋伏在假山后面。展伯承手里捏着一把冷汗,不多一会,只见一弯眉月,已到天中,正是三更时分。
褚遂悄声说道:“来了,来了!你等我先动手再扑出去。”话犹未了,果然便看见三条黑影,越过围墙,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那虬须汉子,独孤宇在中间,最后的才是刘芒。
那虬须汉子笑道:“秸遂这老头儿此时只怕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哈哈,待他梦醒之时,这宝藏已是不翼而飞!”
褚遂蓦地大喝一声:“照打!”双手齐扬,七柄飞刀闪电般地射了出来!
虬须汉子走在前头,冷不及防,给飞刀在左臂割了一道伤口,但他武功也确实不错,褚遂这两柄飞刀本来是要杀他的,一柄对准他的心口,一病对准他的咽喉,结果却只有一柄飞刀打中,而且伤的并非要害。
独孤宇在中间,不至于像虬须汉子那样猝不及防,他挥动折扇,将四柄飞刀全都打落。刘芒在三人中本领最差,却幸而得独孤宇给他打落了飞刀。
虬须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臂上的刀伤倒无大碍,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褚遂的出现。
褚遂哈哈笑道:“你想不到吧?我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哼!你以为我的孙女儿会帮你们么?你这才是作他妈的春秋大梦!”展伯承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褚遂说这谎话的意思,他是在离间之计,使得刘家父子认为是褚葆龄出卖了他们。
刘芒听得此言,又惊又怒,涨红了脸,大叫道:“褚葆龄你出来!”
褚遂冷笑道:“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东西,我的孙女儿看上你么?你想见她,且待投过胎,转过世吧!你看见了么?他才是我的孙女婿!小承子,上去把他宰了!”
那虬须汉子喝道:“芒儿,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可不能没有出息!不许伤心,要报仇就该用刀,不是用的眼泪!”
刘芒应道:“是!”吞下了眼泪,双眼红丝满布,“嗖”的拔出了一口月牙弯刀,恶狠狠的就向展伯承扑了过来!
展伯承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哪里还能够分辩?而且他与褚遂情同骨肉,一向就是把褚遂当作爷爷的,褚遂说的虽是谎言,他也决不能在外人面前否认!刘芒来势极凶,他只好拔剑迎敌!褚遂道:“好呀,刘振,咱们也较量较量!”声到人到,雁翎刀扬空一闪,就向那虬须汉子劈去!
刘振使的是一对判官笔,长于点穴,但功力却是远不及褚遂的深厚。他一条臂膊又己受了点伤,双笔一封,招架不住,双笔险险给褚遂打落。褚遂得理不饶人,呼、呼、呼连劈三刀,刘振连退三步,“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眼看第四刀就要向刘振的天灵盖劈下,独孤宇折扇一挥,用了个“卸”字诀,把褚遂的雁翎刀带过一边,道:“褚老英雄,我有话说。”
褚遂道:“今日之事,还有何话好说?你若是要来与刘振分赃,那就并肩子上吧!否则,你就别趁这趟浑水!”
独孤宇忍着气道:“不错,我们是来想要这批宝藏。可是这宝藏本来也不是你褚家的,埋在地下,岂不可惜?我代刘大哥作主,留回三成给你养老,彼此交个朋友,你意如何?”
褚遂冷笑道:“独孤宇,你自命侠义中人,哼,原来也是见钱眼开的小贼!”
独孤宇按捺不住,怒道:“褚老头儿,你别血口喷人。钱在我的手中和在你的手中,用处大不相同,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
好吧,咱们就按绿林道的规矩办吧,这是王家的不义之财,人人可取。我独孤宇今天就要来劫你这不义之财了!”
褚遂道:“好,很好!只要你胜得了我这口雁翎刀!”他本来没有停手,此时刀锋一转,就向独孤宇狂下杀手!
独孤宇怒道:“褚老头儿,你以为我是当真怕了你么?”折扇一个盘旋,贴着褚遂的雁翎刀飞舞,竟似一面小小的盾牌。褚遂挥刀猛斫,不是给他以巧劲卸开,就是给他以攻为守的点穴手法化解。褚遂施展快刀法;一口气劈了六六三十六刀,一刀也没劈着。
独孤宇的折扇乃是百炼精钢,合起来可当作判官笔,张开来可当作五行剑。一物二用,以“巧”见长。刘振使的一对判官笔,比普通的判官笔长了七寸,武学有云:“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用这种加长了判官笔,虽然稍欠灵活,但威力却是较普通的判官笔大得多,每一下都等于重手法点穴。
刘振武功本来就比褚遂差不了多少,如今得了独弧字之助,褚遂不能全力攻他,他的独行点穴手法得以从容施展,与独孤宇的折扇刚好配合。一扇双笔,招招都是指向褚遂的要害穴道!只要褚遂稍有疏神,便有伤残之祸!
但褚遂数十年功力亦是非同小可,对方胜在轻灵巧捷,他则胜在沉雄狠辣,每一刀劈出,都似巨斧开山,铁锤凿石。使到疾处,浑身上下,都在刀光笼罩之中。当真是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独孤宇的折扇攻不进去,刘振的判官笔也是沾不着他的衣裳!
可是褚遂毕竟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了,他的刀法又是刚猛一路,他想不到这两个对手比他原来的估计更强,到了一百招之后,他还是未能取胜,而气力已渐觉不济。独孤宇与刘振则正在壮年,刘振虽然受了点伤,但过了一百招,双笔的招数仍然没有丝毫破绽。
独孤宇练的是内家功夫,气力悠长,更是越打越显精神。
褚遂这边还在相持不下,展伯承那边则已优劣分明。展伯承欠缺对敌经验,心里又有点不忍伤害刘芒,初上来时,给刘芒急烈猛攻,攻得他手足无措。但渐渐展伯承就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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