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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飞霜-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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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劲装大汉到底心怯“一皇”之名,心惊则气浮。脚下因而飘摇不稳,急忙退时,脚步踉跄有如被人猛力推中,一直退到另一边墙角才算站住。这汉子因手中之剑已飞坠另一边,是以急忙游目回顾,见到墙根有个木柄铁槌,连忙抄在手中。

“一皇”冷冷笑道:“老夫武功已失,你还怕什么?”

那劲装大汉定一定神,道:“你一定是双脚不便走动,所以要骗我走近去!”

皇甫孤傲然道:“老夫是什么人物,焉能用诡计对付无名小卒!”

那大汉运聚真力在铁槌上,道:“你以为我不敢杀死你!”

皇甫孤哼了一声,道:“你的资质禀赋都好,可惜过早破了童身,元阳难补。将来想与舒涛他们抗衡,只怕有心无力……”他虽是答非所问,却已透露了一点他何以后来不肯传那大汉武功的原因。

那大汉健腕一沉,铁槌迎头击下。但他有过一次教训,这一击不敢用出全力,只使出三成其力,以便余劲雄厚,可以随时变化。

皇甫抓不闪不避,生似决定死在槌下。但铁极临头之际,他又忽然侧开头颅,上身向前微俯。

那铁槌落势绝快,“砰”地一声已击在他头后“大推穴”上。

这‘大椎穴”属督脉死穴,犯者必死。那大汉铁出上虽然仅用上三成真力,但只要是血肉之躯谁也禁受不起,何况正是击在死穴之上?

劲装大汉一击得手,立刻退开数尺,只见“一皇”并不立刻毙命,突然抬头吐出一口鲜血。

那大汉见他竟未立刻倒毙,这是从来未有之事,心中大为凛骏,疾欺数步,手起糙落,又向他头颅砸下。

铁槌临头之际,“一皇”皇甫孤忽地又是一侧,“砰”他一响,这回被铁槌击在肩上的“秉风穴”上。那“秉风穴”属人身足厥阴肝经,力量劲足的话,击中也是立刻毙命的要穴。

皇甫孤上身摇晃一下,竟不倒下。那劲装大汉凶野之性大发,手中铁槌横击直砸,乱下如雨。

片刻之间,皇甫孤身上已中了十余相,宛如打铁一般,但闻砰砰澎澎之声。

房中那个持槌大汉一连猛砸二十来槌,下下都击在“一皇”皇甫孤身上。把皇甫孤打得上半身摇摇摆摆,宛如狂风中的枯树,欲倒末倒。

但最奇的是他竟没有一极能够击中皇甫孤的头颅,这劲装大汉见“一皇”坚韧无比,怎样也打不倒他,槌势突然一停,转眼向那边墙角的长剑望去。

“一直”皇甫孤上半身仍然摇摇晃晃,忽然深深吸气,“丝丝”作响。

那劲装大汉忽然一惊,转回头瞧看。

皇甫孤蓦地抬头挺腰,动作十分缓慢,可是双目仍能转动,眼光迟慢地停在那劲装大汉的面上。

劲装大汉有如碰上鬼魅一般惊悸起来,不知不觉退了两步。要知他亲手运槌一连十几次击中“一皇”身上的要害死穴,绝无可能还不毙命。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大反常情,叫人如何能不惊悸胆怯?

“一皇”皇甫孤定睛看他一阵,又深深呼吸几下,忽然开口说话,道:“我答应传你武功……”口气仍然十分冷峻,绝无乞求的意味。

那劲装大汉心中悸怯忽然消失,辞笑一声道:“今日我不杀你,异口定必死在你手下,武功我不学啦!”

这劲装大汉话声一顿,已转身扔槌拾创,疾然扑到床边,运足真力电急向一直咽喉刺去。

“一皇”皇甫孤蓦地双目一瞬,威光四射。那长剑刚刚递到胸前,只见他右掌一翻,闪电般劈出去。

那劲装大汉武功本来甚为高强,但这刻明明见到对方掌势劈到,居然无法变招封架或者闪避。登时胸口间挨了一掌,身形震开六七尺远,剑飞人坠,“砰”地一响,倒毙地上。

皇甫孤转目向房门外望去,突然喝声“打”字。江南孤客吕东青左掌倏然劈出,但他左手已伤,动作不灵,去势慢而无力。

那劲装大汉却被变化招数,刀尖疾僚对方左臂。皇甫孤朗朗道:“夜战八方……”

吕东青如言施为,手中金笛使出刀法中的“夜战八方”之式,“怦”地一声,正正击中那劲装大汉的左颈之上。宛如与不会武功之人搏斗一般,简直没有受到阻架。

这一笛把那劲装大汉扫出七八尺之远,昏时毙命,吕东青长长透口气眼见尸横遍地,没有~个人活命,随即放心地步入房中,

皇甫孤精神里舒,生似全然无事,吕东青一面撕下衣襟包扎左手伤势~面还:“大爷你没事么?”

皇甫孤道:“暂时没事,这一趟是祸是福还说不定。死的那厮天资甚佳;每一槌上的力造变化微妙,这等手法非天生异禀之人,练上一辈子也不行。所以我后来回心转意,要造就一个人才。可惜这厮已慑于舒涛三人威毒,未敢叛变他们!这厮对我尚有一点恩德,所以我才肯回心转意……”

吕东青听得糊里湖涂,道:“那厮罪该万死,小的看见刚才的情形,当真肝胆欲碎,怎的他对大爷你尚有恩惠可言?”

皇甫孤笑一下,道:“昔年我服过圣女的毒药,又被她以禁脉闭穴无上手法,使我此生无法凝聚真气,武功全失。谁知那厮的铁槌一下击中我背上“大推穴’时,本以为此穴乃人身要害,我无气功护体,必死无疑。但那一槌击中之际,陡然穴道大通,真气自行运布其下,抵消了他致命的力量。此后他每一锤击中我的大穴要害时,都解开禁制,全身真气逐渐接通。但另有七八相不是击中要害,却反自震伤内脏,因此我说祸福未定……”

吕东青听了这番话,真是闻所未闻,不觉呆住,过了片刻才道:“不知祸是怎样?”

皇甫孤道:“目下我全身经脉初通,表面上看来毫无异状,但其实真元已竭。再加新受内伤,大约片刻之后,便陷于昏迷不醒之境。那时你每日在早晨寅时,中午午时,晚上酉时为我按摩奇经八脉,每次~个时辰,如果熬得过去,就死不了啦!”

吕东青聂喏一下,但终于没有说出话来。皇甫维道:“你大概想问问我生死之间各占机会若干而不好出口,但有些事事先我一定要告诉你,关于我是生是死,机会各半。我为了要多留~点生机,须及早收摄真元,提早昏死。你可立即背我到那座屋子去……”

吕东有情知情势甚急,早一点办好此事,“一皇”就多一分生机。不暇再说,背起皇甫孤越屋而去。

到达那座空屋之后,且喜一路均无可疑之处,吕东青把一是放在榻上.皇甫孤缓缓道:“生死有命,如果我长眠不醒,可告维儿节哀顺变。并代我传你本门心法……”

吕东青连忙道:“大爷这些话小的自会转告公子,你老放心好了!”他唯恐他多说几句话,就断送几分生机,所以一心一意只望他赶快收敛真元。

一皇突然无限感慨地叹口气,道:“舒涛他们跟随我大半生,但事实证明他们个个怀着忒心,而你不过是维儿的好朋友,但比起他们的薄情寡义相去如同霄壤,看来正邪的分野,最后的分界就在此处了。你记着一句话,那就是今晚我口授的招数,连贯运用时,变化奇奥。你可细细体味,如果能够参透,你在武功上无异迈进一步,再见了!”

他嘴巴一闭,随即阖目僵卧。但见他的面色逐渐变得十分苍白,呼吸衰微下去,几乎有出没进。

江南孤客吕东青惆然望着这个僵卧如死的老人,脑海中不禁想起他往昔叱咤风云,威镇天下,竟是何等豪雄威风,如今却宛如风中残烛,生命之火摇摇欲灭!

他望了一阵,在黑暗中走出户外,纵身跃上屋顶,四面巡视一匝。刚刚回转来时,忽见左近数丈处有夜行人影子一闪。吕东青大吃一惊,连忙躲起来。

但见那夜行人一闪即逝,他略略松一口气,但他历经无数江湖风很,经验丰富,这刻仍不移动,过了一阵,四下仍无动静,心想那夜行人可能没有瞧见自己,绝不会是出乎意料外的高明任务,居然潜匿声息隐在一旁窥看。当下正要起身,忽然一道人影突然闪现。他暗暗叫~声“惭愧”,便仍旧匿伏不动。

过了许久,那道人影早已消失,他看看的确不会潜匿在附近,这才回到房中。

翌日,吕东青依“一皇”的话,早上寅时为他按摩一次,午时一次,晚上酉时~次。在没事做之时,他就潜心思索一是那晚口授应敌的招数中的奥妙。

这样过了几日,皇甫孤情形依旧,不好不坏。但他却略有所得,不过有几招老是连贯不起来,尤其是左掌蓄势忽然发出伤敌的绝着,总是参详不出其中道理。

他白天去买过~次东西,夜间匿居室中,不声不响,更不点灯。到这日半夜时分,突然听到有夜行人在屋上踏瓦驰过的声息。他起先还不在意,后来发觉那夜行人似乎在左近搜查似的,几次去而复回,速度也不快。

吕东青大感震凛,悄悄移到房门边,从缝隙中望出去。不久,就见到一条人影疾闪过去,这人影好生眼熟,寻思一下,随即想起正是第一天晚上所见的夜行人。

这时吕东青才晓得,那天夜里这夜行人并非没有瞧见自己,可能是没有时间和不曾动念要查出自己是谁。今晚忽然复现,分明是有心搜索。不过有一点他想不透的,那便是这夜行人身法迅速轻灵,照理说脚下不应带出这么重的声息。假如他是故意放重脚步,那么用意何在?

那夜行人的声息消失了好一会,忽又在近处传过来,转瞬之间,一条人影纵落在院子之中。

吕东青把准备好的汗巾往头上一蒙,倏然开门纵跃出去,一招“单掌开碑”,急袭敌人。

那夜行人落地现身,居然也是用青巾蒙住头脸,身材较常人矮小。此时一掌横撩,化解敌招,手法功力都极为高明。吕东青疾地撤招纵起,越墙而去,那夜行人也展开身形急急追赶!

黑夜中但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向东面驰去。

江南孤客吕东青急走之意,正是要引那不知来历的夜行人远离空宅,以免动手时惊动“一皇”。他纵落一块空地之中,突然止步转身,那夜行人飕一声落在他前面数尺之处,向他虎视眈眈。

吕东青心中七上八下,十分忧虑此人乃是三公手下之人,双方沉默相对,大约互望了一盏茶之久,吕东奇才哑着嗓子道:“阁下追逐不舍,敢问因何原由?”

那夜行人眼睛眨一眨,也哑着声音道:“尊驾何故如丧家之狗,漏网之鱼,愿先闻其故!”

吕东青大为温怒,冷哼一声,道:“大爷是存心先看看你还有没有同伴,特意走上一程!”

那蒙面夜行人哑声道:“原来如此,我没有同伴,尊驾大可放心。只不知尊驾故意改变嗓音是何原故?”

吕东青冷冷道:“你呢?你先说!”

那夜行人缓缓道:“我目下遍地仇敌,所以不得不然,你莫非也因此故?”

吕东青点点头,那夜人接着又道:“这就难了,我们之中势必谁也不肯先露出面目来历……”

吕东青仰天打个哈哈,笑声中尽是讥俏之意,接着道:“以我看来,你无事生非才是真的,刚才的话,只怕是欺人之言!”

他话声一顿,又继续道:“试想你如果真是遍地仇敌,又如何敢这等大胆,极力诱我现身?”

那夜行人道:“这话有道理,但我另有苦衷……”

吕东青嘿嘿冷笑道:“大爷可不是初出茅庐之辈,谁信你这套鬼话?”

他言语间虽是咄咄相侵,但那夜行人居然恶气吞声,并不发怒向他动手。吕东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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