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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马蹄-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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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春末的一天。天上起了大风,沙漠在怒吼,谭啸的马行到了“英吉沙”。在营盘,他整整地等了五天的时间。这五天,他每日出没在和依梨华来时所经过的沙漠里,他在茫茫的大漠里,寻找他的仇人。可是他失望了,非但晏、裘、剑芒等三人杳如黄鹤,就是那受了重伤的白雀翁朱蚕,也没有一点踪影。
整个沙漠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风起沙舞,泛如海洋。但海中波涛最高不过三几十尺;而这沙漠里,高达二百尺的沙漠浪涌却并不罕见。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千里之间,人烟断绝,正如唐玄奘所谓:“从此东行大流沙,沙则流漫,聚散随风,人行无迹,遂多迷路,四远茫茫,莫知所指,是以往来聚遗骸以记之,乏水草,多热风,风起则人畜昏迷,因以成病,时闻歌啸,或闻号哭,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是以屡有丧亡。”
谭啸终于失望了,他找不到他的仇人。到了后来,他更是丧失了这份勇气,他想:
“即使找到他们又如何呢?那不是等于去送死么?”
这么想着,他也就愈发的情虚了。人都是这样的,只凭一时血气之勇所为,至终是会后悔的。谭啸在几日的沙漠之行之后,一切观念都改了!
他重新忆起狼面人袁菊辰的嘱咐,决心到阿克苏一行,要去那里探访那个古怪、奇异、身负绝技的怪老人。因此在“英吉沙”住了一宵之后,就打马西行,直奔“别失八里”。
在这境地内,准噶尔人十分猖獗,谭啸一个陌生的汉人,来到了这个小国的国境之内,很遭到了一些困扰。可是他为人持重,绝少惹事,虽是言语不通,却也平安地入境通行。
轮台地势低湿,土质肥沃,河流交错,耕牧咸宜,尤其是苇荻丛生。其东河上,有一土桥,为过往商旅必经,即所谓“苇桥之险”是也。
这地方桃杏果树极多,谭啸来此之时,正是花开季节,粉红黛绿夹道相迎,真有处身“山yīn道上”之感!
他怀着悲怨的心情,在这化外的边道上策马行着,一任桃杏花开得如此茂盛,可是他的心,就像是一口久未泛波的古井一般。自此西行,三日而抵库车,芳草绿树,郁郁成林。果园的开辟,是库车一大特色,瓜果随处皆是,牧牛羊人,赶着大群的牲畜,在天山下的草丛中放牧。仰视天山皑皑的白雪,有几处已融化了,可是山顶的尖端,却永远戴着那顶白帽子,即使在炎热的盛夏,也是不会融化的,故此地人都叫天山为雪山。昔日在哈密一带之匈奴,恃天山为上苍,每过山下,必相率跪拜,匈奴人呼天为“祁连”,所以天山又名祁连山,如匈怒祁连歌云:“夺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盖祁连山旁,水草丰富,宜畜牧;焉支山则盛产染料,可供妇女妆饰,故有此歌。
马行七日,过冰山而至阿克苏,这一段路更是危险无比,山上无沙土草木,皆冰块石子。天气渐暖,冰融时有碎冰飞溅,小者如拳如栗,大者如屋如楼,裂冰之声,听来更是吓人。山谷为之响应,冰之涨落,变无定时,所以山道极多,任人随意穿行。人畜行走其间,无不提心吊胆。
谭啸抵阿克苏之日,正是这地方极具盛况的集市之时,四邻中外之货商,不远千里而来,旅贾成群,各族之人,仍以缠回最多。此类人又称缠头回,其俗四季戴帽,帽式不一,有口小上大者,在檐矮顶高者,有用皮制者,有用棉制者,形形色色,不一而足。男子服装右衫擐带,女子有领无衽,套头而下,外加背心,婀娜生姿、鲜艳动人。
奇怪的是这里的少女,不喜带花,而对于耳环手镯、珠玉等物却有所偏爱。
他骑在马上,穿行在人丛之中,只觉得千头攒动,眼花缭乱。女孩子头戴绣金平顶大圆帽,以花布巾或网巾遮面,不使人见,小蛮腰楚楚动人,配以长简皮靴,更是婀娜多姿。
当然,像他这种装束的汉人,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在一家临时搭设的客馆前停下了马,出迎的是一个老回回,谭啸用最简短的话说:
“库西嘉(住店)。”
那老回回打躬作揖地把他安置在一间布棚内,室内铺着羊皮,没有床。这客馆生意极好,各处来的人住宿者甚多,因此谭啸的到来,也就不太会令人惊异了。
他在这小店内,草草地用了饮食,第二天清晨,他换了一件衣服,却没有戴头巾,腰系丝绦,风度翩翩地出了客店。
他行至集市上,在一个卖皮货的地摊上,买了一顶本地人流行的小皮帽。那卖帽之人是一个蒙古老人,可是这老人却通数种语言,也能说生硬的汉语。谭啸微笑地问他:
“去日可马峰怎么走法?老丈,你可知道么?”
蒙古老人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挤着如同风干橘皮似的眼睛打量着谭啸。慢慢走了出来,轻轻地拍着谭啸肩膀:
“来!出来!”
蒙古老人回头关照了一下他的儿子,嘱他看着摊位;然后他领着谭啸,分开人群,走到路头,用手指了一下巍峨的天山,并用手指点着那峻峨的峰头,比划着三指道:
“第三!”
谭啸喜道:“你是说第三座峰头,就是日可马峰了?”
蒙古老人用力地点着头。谭啸问:
“那里可有住家么?”
老人仍盯视着他,谭啸重复了一遍。这蒙古老人连连摇头道:“人?有……不有,一个都不有!”
谭啸皱了一下眉,只好点头告谢,直向前行去。他心中犹豫道:“奇怪!莫非是袁大哥告诉错了?”
他想了想,仍以先去为是。于是,他又转到了一家酒店前,把皮囊装了满满一袋子酒,匆匆奔向天山而去。田里种着小麦,被微风吹得颤颤摇动,太阳被山岭遮住了;可是千万道金光,却由山岭的背脊处射穿而出,布成了满天的金色光网。
谭啸在田陌上穿行着,不一刻已抵山下,只见白哗哗的流水,由山上分数十股流下,地面上全是开筑的汉渠,引导着这些流水灌溉田地。
他不禁驻足仰首,感慨地想道:“这真是一块美好可爱的土地。如此大好山河,却拱手坐令蕃人跋扈占据,明室虽强,拥十八行省,较之汉唐全盛时,不及其半,实可叹之极!”
他伤感地伫立了一会儿,见附近冷落无人,所有的人,都去参加八棚盛会去了,他腾身纵上一块突出的石峰,运轻功提纵术,一路向后山翻越而去。天山峰巅如云,叠叠层层,何止百十!谭啸毫不费事地就找到了第三座峰头,只见峰后白云飘浮,苍松翠柏点缀在灰白色的石面上,更加雄伟壮观!淙淙的流水由峰后老松丛中,婉蜒地伸流而出,就像一条玉龙似的,嗖嗖的风,把谭啸身上的一袭单衣,吹得前后飘摇。
谭啸打量着眼前形势,倒有几分和袁菊辰所说相似。他一路攀着松石,向峰上行去,约行二百步,只见一条羊肠小道,如怪蛇似的直向左面伸延而出。
他心中不由大喜,遂顺着这条小路飞快地驰去。约一盏茶时间,眼前展开了一片松坪,坪内翠树绿荫,开着无数黄色野花。
阳光穿林而出,洒在翠草地上,像是铺了一片金色的地毡,啁嗽的小鸟,在日光下,蹁跹着五彩的羽翼,在山顶白雪的映衬下,有令人焕然神爽的感觉。
谭啸含着微笑,踏上了这片人间仙土,脑中记着狼面人的秘嘱,直入松坪之内,在一棵古松之前,他发现了一块一人高的大石碑。
碑上雕刻着五个大字:
“超、优、中、可、岁”
字体为暗红色,最奇的是整个石碑之上,也染满着暗褐色的印斑,近视之,则觉腥气扑鼻。
这一块莫名其妙的石碑,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五个字,数十年来,不知令多少人迷惑不解,可是却也鼓舞着多少知情而心存野心的武林人士。谭啸正是知情者之一。
他含着微笑,把身上衣衫理了一理,弯腰在地上拾了一块干土,在那石碑最上边的那个“超”字上,圈了一个圈;然后后退五步以外,弯腰长揖了一下,提气高呼道:“雪山老人快现身,武林人买艺来此!”
他这高吭的声调,响遏行云,可是并没有任何回音,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谭啸不禁心存疑惑;于是他转过身来,又高呼了一遍,依然没有回音。
谭啸不由甚感奇怪,心想袁大哥是如此关照我的呀!怎会没有动静呢?
他重新转过身来,仰首峰上,老树纠葛,并无通路;而唯独碑前这块松坪,却开展出足有里许见方。谭啸向前走了十数步,再次呼道:“武林末学谭啸买艺来此,请现侠踪!”
风由四下吹来,吹得他冷嗖嗖的,他不禁有些失望了,可是当他回过身来时,却几乎惊得呆住了。
原来,不知何时,就在那块大石碑之下,竟站着一个发如乱草,身着藏袍的老人。
这老人一头暗褐色的乱发,肩上斜背着一个大红色的葫芦,身着白色束腰藏袍,足踏一双芒鞋,身材瘦高,背部略略拱起,那样子像是自外沽酒方归。
这个怪状的老人,正在细细注视着那块石碑,脸上微微带着一层冷笑。
谭啸心中一动,因见这老人形象,正与袁菊辰关照的相仿,当时不敢怠慢,急行数步,拱身行礼道:“来者可是雪老么?在下谭啸有礼了!”
这老人慢慢回过身来,谭啸立刻为他那种怪异的面相惊得怔住了!
老者堪称得上货真价实的“面如重枣”,一层层的皱纹相叠着,远看过去,几乎分辨不出眉眼口鼻,再衬上他那一头乱发,真如同是一个山精海怪。
谭啸微微惊怔了一下,却并没有显在脸上。这老人耸了一下鼻子,开口道:“你是来买艺的?”
谭啸点头道:“是!”
老人卸下了肩上的大红酒葫芦,打开葫芦盖子,仰天喝了几口,放下葫芦,沙哑地笑了两声:
“少年!你出得起钱么?你知道价钱么?”
谭啸从容笑道:“文章诗词本无价,只为送赠会心人!”
老人不由猛地一惊,后退了一步:
“你是……”
老人镇定了一下,又道:“你是谁介绍来的?”
谭啸哈哈一笑,故示狂态道:“老先生曾夸口以诗词会天下英雄豪杰,小可不才,不远千里而来,愿一展抱负。老先生何故如此刁难,岂不贻笑大方?”
言罢,负手冷冷一笑,大有不屑之意!
雪山老人舒了一下层峦般的满脸皱纹,冷冷哼了一声,眯着小眼,打量着谭啸道:“足下年岁不大,火气倒是不小,你既如此说,可知我这‘五字碑石今’下的规矩么?”
谭啸挺身道:“岂能有不知之理?”
老人嗤的一声:
“你且说来!”
谭啸放声道:“石前买技,不赊不欠,有买必卖,心甘情愿!”
雪山老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你既知情,可知买技不成又当如何?”
谭啸弯腰道:“碰碑而亡!”
老人哼了一声:
“好!咱们击掌为誓!”
他说着,缓缓举起一只手来。谭啸上前,在他掌心上,一连击了三掌,发出:“啪啪啪”三声脆响,三掌既毕,谭啸后退了两步。
这位天山醉老目光又转向了石碑之上,眉梢拧着,徐徐冷笑道:“少年人,你未免自负过甚了些吧!这多年以来,买技者固不乏人,却从未有一人敢圈超优二字,你有此自信么?”
谭啸微微一笑道:“小子幼读诗书,经史子集自信过目不忘。老先生请命题一试吧!”
雪山老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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